46.第46章 :破虜刀法1
“是!是!”凌松無法否認,況且他一向就是一個誠實的孩子,所以他很利索地承認了,見班長態度嚴肅,轉而繼續說:“是我自己作風紀律意識鬆散,沒有嚴格遵守哨位紀律,班長,要怎麼處罰,你就怎麼處罰吧!”
“說什麼呢?只要你實事求是地承認了,就還是一個好同志嘛!我這個班長還沒有迂腐到什麼事情都斤斤計較的份上。好啦!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再說,晚上上哨,活動活動身體,也沒有什麼不可,至少不會凍壞了身體不是!只要保持該有的警惕,就行了,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點!”見凌松利索的承認了,老班長也展開了眉頭,爽朗地說道。
“是!是!我以後不會了!”凌松連忙點頭。
“看得出,你是真心喜歡刀,並且喜歡玩刀哇!”魏立功看似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彷彿在說一句無關任何痛癢的話兒一般。
“是!是!只是……”
然而,凌松的着急出口的話兒還未說完,魏立功就立馬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兒,接在着說:“你出刀的速度還算快,不過,招式卻有點混亂,有一招沒一招,根本就不連貫,後繼乏力,而且還有好些不切實際的招式,中看不中用,耍起來,自娛自樂還行,要是真上陣廝殺,未必能佔到便宜,興許還會吃虧。”
魏立功只是簡單的三言兩語,就點出了凌松那幾招野路子的缺陷以及要害,這些缺陷和要害,少校石堅曾經也給他點出來過。
並且,這兩人彼此雖然都不相識,但他們倆的看法以及見解幾乎完全吻合。
凌松頓時就呆住了,看得出來,老班長絕對是個用刀的行家,甚至還是一個用刀的高手。
他雙眼放光,彷彿遇到了一個世間的高手一般。
“是的!班長!那些招式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怎麼方便怎麼來,怎麼快捷怎麼使,沒有正經練過,都是自己耍着玩兒的。班長既然已經看出來了,何不幫忙指點指點,真心感激不盡啊!”凌松誠摯地請求班長道。
這是一個打心眼裏喜歡刀,並且喜歡玩刀的人說出來的肺腑之言。當兵都當老了的魏立功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冒煙經歷過正經的訓練,就能練到那個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魏立功肯定了凌松的刀法之後,轉而認真地問道:“你真想學?”
“真的想學,班長,你能教教我嗎?”凌松說得十分誠懇,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着,眼神里充滿着期待。
“那好!我現在耍一路刀法讓你瞧瞧,看你能否瞧出什麼端倪來?”魏立功騰地站了起來,隨即從懷裏變戲法似地拔出一柄八一軍刺,並利索敵退去刺套,極速扎了一個迎敵的門戶,整個過程,幾乎伸手就來,十分地嫻熟。
他這樣做,主要是檢驗一下凌松是不是真的懂刀法,是否真的是個懂行的人。如果是,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不是,自己也就沒必要浪費時間和精力。
“看刀——”
凌松尚未完全反應過來,但見老班長中氣十足的暴喝一聲,隨即便展開拳腳,掰開陣勢,哼哼哈哈,熟練有序地舞起刀來。
剎那間,刀影如花,身影似電,刀繞身走,身隨刀進,斜砍橫劈,上挑下斬,直進快出,一招一式,一舉一動。在凌松那驚恐欣喜的雙眼跟前,展現得淋漓盡致。
有道是,單刀看手,雙刀看走。
也就是說,刀手在使用單刀時,除了要看刀手的刀法外,還要看刀手所空閑的那隻手,是不是也能協調配合,遊刃有餘,從而將刀法使出更高的水平。
玩刀十數年,凌松雖然沒有經歷過正規系統的訓練,但還是懂些基本的常識以及基礎的套路的。
很明顯,老班長能將這路刀法舞得近乎完美,在右手賣力舞刀的同時,左手一點兒也沒有閑着,上格下抓,左劈右掃,前進後退,跟右手的刀鋒配合得幾乎滴水不漏,無可挑剔。
不過細緻觀察起這路刀法來,卻不難發現,這路刀法舞起來一點兒也不好看,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賞心悅目。擱過去,刀手如果將這路刀法,拿到街頭鬧區去賣藝,那絕對是虧本餓肚子的營生。
然而,熟悉且極愛刀法的凌松,卻從這枯燥得毫無美感可言的刀法中,看到了這路刀法的特別與精妙之處。
這路刀法雖然簡單粗暴,但無一點兒花架子,每一招每一式,幾乎都往人的要害處招呼,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刺就是刺,劈就是劈,砍就是砍,斬就是斬,都非常直接和快捷,絕不會有半點含糊虛幻之處。
“好!好刀法,好身手,好……”老班長一通舞畢,凌松連忙站起來鼓掌,連聲發出衷心地感嘆。
“好!好在哪裏?”魏立功收刀收勢,原地站定。由於高原缺氧,他略略有點臉紅氣粗,見凌松連聲感嘆,隨即問了過去。
“好!招式簡便,換招快捷,上手直接,動作利索。真是一路難得一見的好刀法,班長身手也非常不錯!”三言兩語,凌松既讚美了這一路刀法的精妙,又讚揚了老班長好身手,算得上是面面俱到了。
不過,這一連串的感慨都發自於凌松的內心,他所說的這幾句話兒,都是有感而發,所有不曾有一絲的奉承和做作的語氣在其中。
“你確實是這麼認為?不過,我的身手就算了吧!現今年齡大了,動作早就不如當年利索嘍!”魏立功將手中的八一軍刺套上了刺套,同時問道。
“我真的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班長,這路刀法好像有點江湖路數,並不像咱們部隊裏統一操練的那些用刀招式。”凌松在肯定班長的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與不解。
魏立功聞言后,點了點頭,暗自滿意地笑了笑,三兩步走了過來,對着凌松說道:“算你小子眼尖,也算你小子有點功底,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凌松低着頭,訕訕地笑了笑。
魏立功接着解釋說:“這路刀法確實不是咱們部隊裏經常操練的刀法,而是我們家祖傳的一路刀法。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們家長輩們都說,我們曾經有一個祖先是朝廷的一名戍邊的將軍,他在常年的殺敵過程中,根據無數次的實戰經驗,自創了這路刀法,並將其命名為‘破虜刀法’。”
“啊!原來如此!‘破虜刀法’,多麼響亮,多麼有氣勢,多麼顯現我們古老華夏民族神威的名字呀!即便相隔百年千年,可依然能穿透重重的歷史,穿越封存的悠悠歲月,依然清晰如新,擲地有聲。”凌松沒想到這路刀法,居然還有這麼一段熱血厚重的故事,不由得再次衷心地感嘆道。
破虜刀法,破一切膽敢來犯的胡虜,破一切敢於與偉大的華夏民族為敵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