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過關
和尊得到的情報差不多,脫脫漁手裏的二十多萬禁軍,十五萬增兵雲門關。有五萬交給華從虎,加上原有的五萬兵和兩萬丹圖兵,共十二萬,守洗馬關。
如此一來,她只有五萬多禁軍可用,還因為生產,交給了華貴佑。
而蕭柒柒從丹圖借的十二萬大軍,卻並不按盟約里約好的到洗馬關打金涼兵,而是突然改道開進了白陀城。
而白陀城此時只有五萬禁軍,出其不意加力量懸殊,白陀城只怕已經徹底淪陷丹圖之手了。
押糧官道:“該說的都說了,可不可以放了我?”
尊咳了一聲,道:實不相瞞,我是瑪尼教的,我的名字叫長榴。
那人聽說,一拍大巴掌:你可是大大有名阿,每個茶園子裏的說書先生都愛說趙嬤嬤和你的風流韻事。
尊心想,能沒有名嗎?一個少年找一個四十歲的老婦。
“我要去白陀城,剛好遇到打仗,花錢買了套軍服穿上好混進洗馬關,沒成想,被人唬了,這原來是丹圖兵的衣服,一說話就露餡,所以,你幫我到那裏,過後有重謝!”
那人一聽重謝,他當兵就為求財,自然心動。
“哼!哪有過後謝的,現在就兌現!”
尊扔給他兩錠金子。
押糧官接過來,看看成色,極好,掂掂重量,十兩,踹在懷裏,又一扁嘴,這可是冒生命危險!
尊道:“我們瑪尼教的人別的沒有就是錢多,到地方再付你二倍。”
押糧官見錢眼開,道:就接了這趟活。
尊一聲呼哨……
可是,這麼大的雨,他的馬早就躲到哪裏避雨去了。
而那個押糧官也空手而歸,馬廄早就化為灰燼,馬也跑了,他抱怨,因為那是他騎了幾年的馬,有感情了。
幸虧這是一場過雨,很快停了,緊接着,月亮出來了,夏夜的星空閃爍點點光芒,二人沿着朝洗馬關出去的路走出去一段,就聽見一陣馬蹄聲大作,那一群兵又回來了,迎面碰上,押糧官就大聲對了暗語,然後亮出腰牌,聲明剛剛一場火災,愛馬跑了,他們要去找馬。
對方毫不懷疑,甚至還因為巴結小頭目,勻了一匹馬給他們,叫他們找到了立即歸隊。
因為眾兵也急着過去在原來定好的地方,重新安營紮寨,等候大批資重和運糧車的到來。
尊問對方姓名,那人回答:鄔必勝……
尊大喜,我必勝阿!雖然這一次沒帶它,可是這不是又有了嗎?
到了前面不遠的一個樹林,硃砂已經等在那裏,尊把馬給了鄔必勝,騎上硃砂。
鄔必勝嘴裏艷羨那是一匹千金難買的好馬,為了不惹人注意,二人給它抹了一身的泥巴。
一路上,不時看見運糧,運軍備物資的車,源源不斷的補給。
馳了兩個時辰,午後到了洗馬關,那裏已經戒嚴,不許百姓進出,其時正好關門大開,一名副將點一隊兵開赴前方營寨。
鄔必勝認識守關的兵,亮出腰牌說進關催糧草,尊是丹圖兵的服制,也有腰牌,所以跟着鄔必勝,一路通行無阻,進了北原府。
一路向北,越接近白陀城,丹圖兵越多,驅趕逃難的百姓,像趕牲口,時不時還看見有大白天搶百姓財物,調戲民女的。
幸虧尊穿的丹圖軍服品級還不低,喝止了好幾起。
整整又馳了兩天,天黑之前,到了離白陀城還有三十里的大王府,這裏因為戰事,已經宵禁,城裏的人家早早關門放狗,二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了。
因為是看是押糧官陪着丹圖軍爺,掌柜的只象徵地要了很少的錢,開了一間天字號房,夥計熱情招待。
晚上吹了燈,月光如水,蕩漾一室。
“您不……睡么?”
鄔必勝看見長榴坐在窗台上,一身白衣,那側影俊美的令男人都心跳。
“嗯,琉地的夜色好美,和大興府一樣美。”
聽見他動情地說。
“是,琉地是一個美麗富足的地方,但也是一個不太平的地方,就像狼群里的羔羊,註定擺脫不了被吃的命運。”
“在你們的眼裏,金涼也是狼嗎?”
這個嘛?
鄔必勝想了想,“很有些老百姓,他們不管誰是琉地的主人,他們只關心褡褳里有沒有錢,米缸里有沒有米,這也就意味着,他們不想有戰亂,他們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尊點點頭。
第二天,和鄔必勝進了白陀城,城門處已經是丹圖兵了,盤查的更嚴,挨個搜身,到了他們這裏,守城門的兵要搜身,鄔必勝不幹,只叫他回稟城門官來見。
城門官來了,是丹圖的一個游擊將軍,可是他帶着的譯者是琉地人,譯者看鄔必勝是自家軍隊裏的押糧官,要進城公幹,跟他行禮寒暄,就跟城門官報了,城門官戒備少了一半,鄔必勝陪笑道:“都是自家人,而且我們除了發的兵器,什麼都沒帶,就別搜了,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說著,悄悄給那城門官手裏塞了一錠金子,那人緊緊握住,一揮手,叫部下放行了。
彼時,琉地最繁華的中心白陀城,已經完全陷落丹圖之手,而有消息稱雲門關外,丹圖軍已經集結了三十萬!隨時準備開進琉地,一時之間,人心惶惶,有錢人已經開始計劃逃出城去,但城門一早被封鎖了。
他們順着檻道魚貫進入西街市。
過了檻道,迎面是一個寬闊的十字路口,東、南、西、北四條寬巷的兩側皆是店鋪行肆。
看過去從珠寶首飾鋪,絹布店、鐵器店、瓷器店到鞍韉鋪子、布糧鋪、樂器行一應俱全。
但各家高高懸挂出來的幌子還順帶着懸挂狼頭旗,丹圖以狼為尊,王室用旗也是一個青鬱郁的狼頭。
尊說他要去酒肆,螞蟻酒肆。
打聽了一圈,沒有人聽過這個名字,有一個人收了他的銅板,過意不去,將他領進一間酒肆。
上了二樓雅座,夥計過來招呼,尊道:我是螞蟻教的長榴,把你們這裏最好的螞蟻酒送上來!
夥計陪笑道:“您是誰不重要,可是這裏雖然名馬義酒肆,卻沒有螞蟻酒,只是因為掌柜的名字叫馬義……”
“我就找他,把他叫來。”
過了一會兒,一個不起眼的漢子進來了,拱手道:“在下馬義,長榴公子,久聞大名,如雷貫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