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杜大寶的傷

54.杜大寶的傷

汪洋他們走了之後,山洞裏就剩寧啟言他們一家和後來過來幫忙的五個男人,不過……

寧啟言和寧曉文對視一眼,感覺杜程和鬍子好像跟他們認識。

“嘖,命挺大的!沒想到你還活着。”鬍子找出幾個空杯,放到桌上,倒滿水。

沒了外人,在坐的五人也不像之前那麼客氣,為首的那人直接脫了棉靴盤腿上炕,端起熱水。

“你也不錯啊,瘋子我知道,地震之前就應該出獄了,我記得鬍子你應該還有幾年吧?”

瘋子?

寧啟言微微瞪大眼,看着杜程。

不是在說你吧?!

另一邊鬍子瞥一眼男人,示意他最好別再提起杜程的外號,寧啟言還不知道杜程在監獄的事。

男人掃一眼寧啟言和杜程,點點頭,而後突然頓住。

叫瘋子都叫習慣了,至於瘋子的本名……叫什麼來着?

另一個不怎麼說話,看着也更年輕一點的男人放下水杯,笑着對寧啟言和寧曉文點點頭,然後看向鬍子。

“鬍子哥,D市倖存這麼多人,咱們都能遇上,而且住的也不遠,算是幸運了。不介紹一下?”

鬍子笑了一聲,拉過寧曉文,“這是我愛人,寧曉文。杜程旁邊的是他愛人,寧啟言。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人。”

為首的男人看了看寧曉文,又看了看寧啟言,“我說你當年怎麼那麼照顧……杜程,合著你們倆本來就是一家人啊!”

鬍子點點頭,算是默認他對寧曉文和寧啟言的誤會。

就算他特意解釋這兩人其實根本沒關係,對着這兩張相似度超多百分之八十的臉,對方也不見得相信。

“你們好啊,你們是鬍子和杜程的愛人,就是我兄弟了,以後有事吱聲。我是他倆的獄友,白誠毅,叫我大白就行。”為首的男人自我介紹道。

大白……寧啟言對他笑笑,看着這張一臉橫肉的臉,心裏實在為這麼個暖心的名字感到可惜。

其他四人也自我介紹一番,之前被叫東子的瘦高男人本名是曲東,胖胖的大張則是張偉,看着大約三十來歲,也是五人中最年輕的男人叫董文安,剩下那個身材最瘦小,一直不說話,看着也最老的男人是張平國。

彼此認識之後寧啟言才知道,之前汪洋他們下去打聽巡查隊來沒來過的時候根本沒打聽到白誠毅他們家。他們是晚上張平國守夜時感覺好像聽到狼叫,出來查看后,被杜大寶的叫聲引來的。

山上住着的人這麼多,而且還有軍隊駐守,不可能有狼群,所以他們以為是落單誤闖過來的獨狼,好幾個男人一起住着,就算冬天之前進山打了不少獵物也不夠吃,能碰上單獨的狼對他們來說就是送到嘴邊的肉,自然沒有道理放過。

等到收拾好過來的時候,正好碰上背着人先爬上去的鬍子,不過那時候雙方穿的都嚴實,沒認出來彼此。而他們聽鬍子說下面還有人等着救命,也沒多想,趕上了能幫一把是一把,雖然他們都是監獄裏待過的,但這世道不好,活着都不容易,怎麼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而抬着人進了山洞以後,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是熟人,白誠毅他們當初在監獄的時候和鬍子的關係不錯,本性上都是比較講義氣,沒什麼缺德心思的人,能在山裏碰到其實大家心裏都挺高興的。

杜程在監獄的時候就屬於惜字如金的人,白誠毅他們也早就習慣了他的沉默,不過說話的時候倒也沒把他撇下,不管他回不回應,總是習慣了把他帶上。

寧啟言在一旁安靜的聽了一段時間,又仔細觀察了杜程的表情,才確定杜程和他們恐怕還真能稱得上是朋友,所以他就慢慢放鬆下來,掛在臉上的微笑不再刻板,變得真誠,然後半倚到杜程身上聽他們說話。

一直倚着牆笑呵呵,偶爾插話的董文安若有所覺的看過去,見寧啟言現在的表情,再回想之前那溫和卻客氣的微笑,低聲笑了下。

“文安?”白誠毅見董文安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納悶的問。

董文安擺擺手,“沒事,就是想着反正住的也近,想嘮嗑什麼時候都行,咱們先回去吧,鬍子哥他們可是累了一天一宿了,等大家休息好了,有什麼話慢慢說唄。”

被董文安一提醒,白誠毅才想起來鬍子他們可不像自己,睡了一覺起來之後才幫忙,人家那真是連着十幾個小時在外面冒雪找人,可不是累慘了嘛!

“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們也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天我再過來,也帶你們去我們那認認門,以後沒事湊一起也熱鬧。”說著,白誠毅就先起身穿鞋。

鬍子拍拍他,“我就不留你了,確實是累了。等把人送走了,叫你們過來吃飯。”說著,下巴朝寧啟言那點一點,“啟言那手藝,不是我說,味道絕了!”

見白誠毅他們起身要走,寧啟言自然跟着站起身,聽見鬍子的話,剛準備謙虛一下,就被白誠毅他們瞬間雙眼放光看向他的視線驚了一下。

“小寧啊,兄弟就不跟你客氣了,就等着你露一手給我們幾個打打牙祭,放心,食材我們自理,你就幫忙做熟就行!”

寧啟言無語的聽完白誠毅的話,臉上笑着應了下來,心裏卻想着,這幾個人真實誠。

不過,他不討厭實誠的人。

等白誠毅他們離開以後,寧啟言看了看錶,快五點了,也不花時間做飯,煮了一鍋薑湯,就着辣嗓子的薑湯每人吃了些餅乾墊墊肚子,然後就打發鬍子和杜程先去睡覺,他和寧曉文兩人輪流看着三個傷員。

杜程和鬍子也不逞強,臨睡前拉着各自的愛人啃了一口,然後倒下去就呼嚕聲震天。

杜程和鬍子手腳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凍傷,雖然擦了藥膏,但短期內是不敢是睡火炕了,只能在旁邊的板床上湊合。

說是啃,那真是被啃了一口。寧啟言摸着嘴角的牙印無語片刻。

寧曉文到另一邊溫度偏低的山洞看了看三個傷員,確認他們呼吸和心跳還算穩定,稍稍放心。不過還不到真正能鬆口氣的時候,至少得等到完完整整把人送走才行。

“怎麼樣?”見寧曉文回來,正在活動麻癢的手腳的寧啟言問道。

“還沒醒,不過看着還行,應該能堅持住。”寧曉文坐到炕邊,也學着寧啟言的動作脫了鞋活動手腳,等活動好后,兩人又輕輕的掀開杜程和鬍子的被角,在凍傷的地方又抹上一層藥膏。

“嗚——”回山洞之後就乖乖待在炕腳的杜大寶突然低聲嗚咽一聲。

寧啟言收起藥膏的動作一頓,旁邊的寧曉文也停下手,下一刻,兩人同時轉身跑到杜大寶身邊。

因為之前人多,杜大寶又一直乖乖的不出聲,他們都忘了它還是第一次經歷這麼低的溫度,後來又一動不動的趴在傷員身上給人取暖。

一腳蹬開鞋子,寧啟言爬上炕,率先拉過杜大寶的四肢。

兩隻前腳還好,可能是因為趴着的時候能窩到身體下面,所以雖然一碰有些往回縮,但並沒有出現凍傷,應該是有些麻癢。但看到後腿的時候,寧啟言的心都有些抽痛。

寧曉文更是自責的紅了眼眶,回來以後他給杜大寶擦毛的時候竟然沒看見這麼明顯的凍傷。

“怎麼辦?”寧啟言輕輕的握着杜大寶明顯紅腫的後腳,焦急不已。

“我去拿溫水,先用毛巾擦乾淨,把凍傷膏塗上。你再仔細檢查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凍傷。”寧曉文抹了把泛紅的眼睛,邊說著邊迅速轉身下去倒水。

寧啟言忍不住輕輕親了親杜大寶的後腳,小心的放到棉墊子上,然後開始從頭仔細的檢查。

最後發現杜大寶耳朵上也有凍傷,甚至耳朵尖已經開始起水泡,水泡里還隱隱帶着血絲。而尾巴雖然還是冰冰涼涼的沒有溫度,但至少沒出現凍傷。

寧啟言咬了咬牙,心痛的用棉被將杜大寶的尾巴包裹住,加速回溫,而後腳和耳朵暫時也只能用藥膏塗抹。

雖然另一邊的三個傷員還處在生死未卜的邊緣,但寧啟言和寧曉文對杜大寶的傷處更加心痛,畢竟親疏有別,哪怕杜大寶只是一條狗。

“明天要是有人過來找那三人的話,咱們就求他們幫忙找找獸醫。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救了三條命,政府當初登記的時候就記錄了每個人的職業,咱也不求着上面幫杜大寶治療,至少給咱幾個獸醫的消息,咱們自己去找。”寧曉文心疼的輕輕撫摸着杜大寶的背。

寧啟言點點頭,心裏想着若是明天沒人過來,他就問問汪洋他們,醫科大學應該也有獸醫專業吧,讓汪洋他們幫忙打聽打聽懂獸醫的老師或者學生。要是最後還找不到人,就只能按照人類凍傷的情況處理了。

又抱着杜大寶親了親,看着平時的搗蛋鬼現在卻蔫嗒嗒的老實趴着,寧啟言鼻子發酸。

“我先回空間去準備吃的,熬一鍋羊湯,再給大寶單獨做點營養餐。”

寧曉文點點頭,“去吧,這邊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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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重生之地震后(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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