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交易
一頓火鍋吃的四人滿頭大汗，收拾好桌子，寧曉文又去把熏着的肉翻了一面。
“熏多久了？快好了吧？”看着架子上吊著的肉，鬍子靠牆坐在院子裏問。
“哪能啊，才熏了一下午，怎麼也得熏到明天中午，這一架子才算熏好。”
鬍子看了看架子上的肉，又想了想當初他們一共腌了四罈子多……
寧啟言端着一小盆洗好的山楂出來，“剛才吃了那麼多肉，吃點山楂消消食。”
鬍子接過山楂，有些糾結，又不是孕婦，誰能就這麼干吃山楂啊？！
“不是還有橘子嗎？咱吃橘子也行啊。”
“吃火鍋上火，吃橘子更上火。還是老老實實吃你的山楂吧！”翻好肉走過來坐下的寧曉文說了一句。
鬍子無奈，扔一顆進嘴裏，咬一口，瞬間五官就抽抽在一起了。
太酸了！
吃完嘴裏這個，他說什麼也不再生吃山楂了，滿口的牙都要酸倒了。
“汪洋他們怎麼樣？市裡有沒有什麼新政策？”不像鬍子那麼怕酸，寧啟言拿起一顆山楂慢慢咬着吃。
“汪洋他們都挺好的，楊宇的傷也恢復的不錯，平時在住處也能活動活動。而且我們回來之前大學城的供暖就搶修好了，等這幾天試供暖沒問題的話，他們就能回來了。而且入住大學城取暖的政策也下來了，聽汪洋說要是12歲以下，60歲以上的人或者孕婦、傷員等人可以免費入住大學城，並且提供一日三餐。如果是12歲到18歲確認沒有直系親屬健在的孤兒，也可以免費入住大學城，不過每天領取的信用點就要降低，變成兩天一點，減少的那部分就當做每天三頓大鍋飯的支出了。18歲以上，60以下像咱們這種健康的成年人也可以住進去，不過每人得交300斤糧食，入住期間政府不發信用點，而且一天只提供一餐。”杜程說。
“整個大學城都修好了？”寧啟言有些驚訝，原本他還以為跟上輩子似的只能住下弱勢群體，沒想到連成年人也能住，雖然需要交糧食，並且負責自己的吃食，但D市如今倖存的市民里總有不缺糧食的人。
“都修好了，整個大學城都能住人。這兩天應該就好統計山裡這些能住進大學城的人。估計等市裏的人回來一批就直接接上這邊的人搬過去。汪洋他們那楊宇因為受傷應該能免費住進去，他們還說想想辦法把王媛媛和劉佳兩個女孩也留在大學城裏。對了，還有要是沒入住大學城的人能一次性領取300過冬信用點，再加上平時發放的信用點，一點能換一斤煤，用在平時取暖。”
這麼看來就算留在山裏，有了煤和山上撿的枯枝什麼的，冬天也能勉勉強強熬過去。
想來這一次不會再像重生前那樣一個冬天下來，悄無聲息的死亡了幾十萬人吧……
11月30日這天，杜程他們預定的80盞燈終於送到了。
前一天四人已經趁着熏肉的空隙整理出一部分能用來交換的糧食物資。原本如果擠一擠，拋去吃用和下種之外，能拿出兩千斤米面，再加上其他雜糧，湊個兩千五百斤不難。但考慮到將來政府手裏的糧食供給不足，而萬一自家下種的收成不好，就不能交出去這麼多了。最後所有糧食一共準備了一千五百斤，再加上家裏吃不了的泡麵、餅乾等吃食，看着也不少。
最先過稱的就是糧食，確認重量后，寧啟言和寧曉文就開始和上來送東西的軍官核對計算剩下那些食物能夠低值的數量。
“二十箱24袋裝的泡麵，按照兌換點的價格，一信用點可以換兩袋，二十箱就是240斤糧食。十五箱單包裝餅乾是380斤糧食。這些散裝零食按照一信用點五袋算，一共是……70信用點。這還有麥片？中老年奶粉？你們這是當初找到小超市了吧？！”軍官邊登記邊感嘆道。
寧啟言也不否認，他們拿出來的這些確實是當初挖到小超市時收集的，自家能吃的已經留出來了，剩下這些估計放到過期也吃不了，還不如換出去。
所有東西全算完，一共能低值一千六百斤糧食，加上之前的一千五百斤，距離四千斤的總額還差九百斤。
家裏的自製的罐頭、風乾肉、鹹鴨蛋等有不少都吃不過來，但沒辦法解釋來源，特別是肉類，現在所有人都缺肉吃，他們要是還能拿出來多餘的低值，太打眼了。
實在不行九百斤就先欠着，反正當初下訂單的時候也同意他們賒一部分。
不過這位軍官看了看正被士兵裝麻袋往山下搬的東西，提點了一句：“你們當初收集這些的時候沒收點煙酒？”
寧啟言一愣，“收了啊。”剛說完，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煙酒也能低值？”
軍官樂了，“煙酒怎麼不能低值？現在酒類更值錢，又能取暖又能消毒。香煙也不差，特別是些老煙民，有點餘糧就攢煙，說句不好聽的，等到將來糧食充足了，酒還能重新釀造，但煙類就夠嗆了，又不是什麼必須品，估計幾年內是別想了，要是社會重建的再慢點，十幾年都不能製造了。”
寧啟言和杜程對視一眼，然後就對軍官說：“那你再等會兒，我們去拿煙酒。”說完，就拉着寧曉文往平台方向走，杜程和鬍子就留在山洞擋住這些人的視線。
打開鐵門，兩人順着繩梯下到平台之後才進入空間，煙酒拿的都是中低檔的，就像軍官說的，香煙將來短時間內不會生產了，而好酒的生產條件苛刻，這兩樣只會越來越值錢，但家裏四個大男人除了鬍子和杜程偶爾累狠了或者壓力大的時候才會抽一根，兩人加一起一年也抽不上幾盒，酒更是很少喝。留下一些高端的，足夠留着“升值”了，剩下的不光這次，也許以後也能用來低值糧食。
等重新回到山洞后，寧啟言將自己和寧曉文背着的登山包直接放到軍官面前。
“這些夠不夠？”
酒的用途更廣，所以寧啟言就背上來一箱，剩下的留着慢慢用，最多的還是煙類。
軍官蹲下來隨便翻了翻，笑着說：“絕對夠了，用不了這麼多。”
“那你隨便挑吧。”
最後一共用了一箱白酒外加36條煙就把剩下的九百斤全低值乾淨了。
賬全部結清以後，軍官跟最後一波搬運東西士兵一起扛着寧啟言他們交換的物資下山。
他們離開后，寧啟言四人就開始把放在院子裏的燈具電線往山洞裏搬。
士兵們來的早，一直到兩邊交易完，天才剛剛亮，估計也是顧慮到寧啟言他們幾人財不好外漏，趕着大部隊回山前，甚至山上留守的人們還沒有起來就交易好全部物資。
八十盞大燈看着不大，但也不是很方便拿，搬運起來一次最多一手一盞。四人來來回回倒騰無數遍，才把東西全搬進山洞。
進了山洞相對來說就方便了，空間目前的空地有限，把燈具平鋪開一次只能裝下十來盞，前後六七趟，寧啟言才把這些燈轉移到平台。
“就這麼放着也不是事兒啊！”看着地上這些東西，鬍子皺眉。
剛才活動量不小，寧啟言和寧曉文都是一身熱氣，一時間也不覺得冷，四人看着燈具，又看了看平台。
原本他們也沒打算今年冬天就開始在平台種地，就連之前去找塑料膜和燈具也是想着萬一空間的溫度過低，至少在空間的院子裏先支上個溫室大棚，保證這一冬他們一家子不會被斷了蔬菜。但現在看來，空間的地方不夠，沒辦法全放置在空間裏，而這些電線什麼的天知道冬天極低的氣溫長時間冷凍，會不會造成什麼損害，萬一這價值四千斤糧食的燈具一個冬天過去凍壞了，他們可賠大了。
“先不說今年冬天會是個什麼情況，就算是地震之前，咱們這邊冬天也不適合動土種植，實在不行，就把空間儲藏室里給清一清，煤炭柴火還有其他那些不怕凍的就先堆外面，這些燈放到儲藏室里，再不行，現打些架子也能裝下。”見杜程和寧啟言不說話，鬍子想了想，還是說道。
寧啟言看向杜程。
杜程也點點頭，“先看看今年冬天什麼情況，要是氣溫過低，恐怕就算開春也不能直接在外面走線，還是得搭架子把線路和燈直接安裝在架子上，到時候就算到了冬天，就着架子搭大棚，正好保護線路不被凍壞。”
其他人想了想，確實應該這麼安排，否則總不能天暖和就把燈掛在上方的石頭上，到了冬天再拆除重新安裝，不夠來回折騰的。
“又得重新倒騰。”寧曉文嘆氣。
前一天為了翻撿用來交換的糧食，空間的所有儲備就被翻了個遍，還沒收拾妥當，又得再整理。
“空間的地方還是太小了。”寧啟言聳聳肩。
鬍子嗤笑：“你們行了啊！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寧曉文橫了他一眼，不過沒多會兒，沒忍住，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