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惡魔

在感受到對面陳牧渾身爆發出來的濃烈殺意時，即便是納達爾也不敢又絲毫的疏忽，因為他知道，只是一個失誤，也許付出的就會是生命的代價。

兩個人都將身體微微彎曲，將他們身休充滿爆炸性力量地肌肉半鬆弛的旋放置在最佳狀態。

納達爾凝視着陳牧的眼睛裏，不由流露出一絲略略的疑惑。

以眼前陳牧這個年齡，就算是接受過最嚴格軍事訓練，也不應該擁有如此的反應能力才對。

二十來歲，那還是一個應該在上學的年紀。沒有真正經歷過生死考驗，沒有和敵人浴血奮戰直到筋疲力盡的職業軍人，就不會從戰鬥中學會放鬆自己的身體，直到向敵人發起閃電般的襲擊時，才會將自己全身肌肉里的所有爆發力，瞬間彈射的重要性！

陳牧與納達爾兩人，都把軍刀握在力量更大，也更靈活的右手，同時將軍刀探到前方。

不同的是，陳牧是正手握刀。這說明陳牧在格鬥中，屬於那種大開大合勇往直前，天性屬於進攻類型的男人！

而納達爾卻反手握刀，這說明這個歐美大漢看外表人高馬大，實際上擁有非常細膩的作戰頭腦，他更喜歡把自己鋒銳危險的一面，小心隱藏起來，直到發起致使攻擊的瞬間，才會將自己所有的鋒利徹底暴露。

這就好比一頭野獸，只有在發動進攻時，才會露出它的獠牙。

但是兩個人的動作，如果讓外人看到，絕對不由自主會想到兩隻遭遇危險的毒蛇。

如果你多看他們幾眼，他們更會不由自主的想到把身體盤起，高高昂起自己的頭，暴露出自己鋒利獠牙的毒蛇！

他們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狠狠對撞，交擊起一片又一片無形的狂烈火花。

天台是那麼的安靜，甚至，他們還能聽到對方沉重的呼吸和慢慢開始激烈的心跳。

他們的眼睛裏，更只能看到對方同樣熾熱的雙眼，和彼此手中的……刀！

猛然間，兩個人突然踏前一步，閃電般揮出手中的刀。

“當！”

格鬥軍刀在空中狠狠對撞，交擊出一點亮麗的火花，兩個人立刻又向後倒退一步，在相對安全的距離。

第一次交手，納達爾還僅僅是抱試探彼此實力地想法，但陳牧卻在下一刻已經向他發動了一次破釜沉舟的慘烈刺殺！

這一刀，快如電扇，直接刺向納達爾身體面積最大的胸膛，格鬥軍刀鋒利，以格鬥軍刀上那一段可以鋸斷鋼筋地鋸齒，再加上他瘋狂，與全力爆發的一擊，就算是一頭真正的成年公熊被他刺中，也要重傷不治！

陳牧的瘋狂，讓納達爾雙眼猛地收縮了一下。手中的刀卻同樣電閃一般斜劈而上，划向陳牧脖子上的大動脈。

這是一招兩敗俱傷的殺法，比的是看誰很辣，看誰無情。

這就好比兩個西部牛仔之間的決鬥一樣，面對面的相互射擊，要麼被殺死，要麼躲避認輸，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納達爾的內心有着自信，雖說他在對面陳牧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脅。但是他依然不信這陳牧擁有和他相同的戰場經驗。

他同樣也不信在面對生死威脅之下，陳牧會忍住不躲避。

只要陳牧稍微有那麼一絲猶豫，或者避讓的話……

納達爾的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

到那時，也就是陳牧死亡的時刻。

可下一刻，納達爾的心……亂了。

電光火石間，兩人的格鬥軍刀都同時降臨到對方的身前。陳牧的雙眼有些血紅，可雙眸內，卻帶着無盡的殺意，不但沒有半點躲閃的意思，反而閃爍着嗜血的瘋狂。

“不好，失算了！”

納達爾的表情瞬間大變，他在發現對面的陳牧沒有任何躲避的意圖時，就知道對方竟是抱着和他同歸於盡的想法！

這怎麼可能，他才多大的年紀啊。為什麼會有這麼很辣的心腸，難道他不怕死嗎？！

一次失誤，代表的就是被動，納達爾鬱悶得差點咬碎了自己的牙齒。但他更明白，只是一次攻擊，他從無數次血戰中培養出來的自信、尊嚴和鬥志，都被陳牧給瞬間重挫了！

因為，他竟然在面對一個陳牧的時候，退卻了！

納達爾瘋狂收刀暴退，可即便退的在快，噗哧一聲，他的胸口還是濺出血花。

傷口不重，納達爾躲開了陳牧致命的一擊。可是他的內心中卻非常清楚，如果今天他不能親手將眼前的陳牧斃於刀下，那他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面前這個陳牧那猶如受傷野獸般的瘋狂，那一出手就要立判生死，讓人忍不住避開的慘烈殺氣！

只可惜，陳牧又怎麼可能給納達爾繼續反擊的機會？

一股若有若無的冷厲殺氣在陳牧地身上陷而未發，卻讓納達爾這位二十多年來經歷無數殺戮的職業軍人，心裏猛的湧起一種無法自抑驚栗感覺。

納達爾瞪大了眼睛，他突然發現，他那握刀的手臂，竟然不自禁的顫抖起來。不，不對，不光是他的手臂，連同他的身體，連同他的心臟，都在瘋狂的抖動折。

納達爾發現自己好像幹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他有一種錯覺，好似他在無意間，打開了一個關押着惡魔的牢籠！

剎那間，納達爾發現眼前那陳牧的身影突然一晃，下一刻，陳牧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前。

納達爾感覺到握刀的手臂頓時一輕，思維的慣性讓他忍不住的看向手臂，卻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和身體分離，掉到了地面上。

眼睜睜的看着手臂從身上掉落，納達爾面色變得死灰，驚恐的看着身前的陳牧，看到了陳牧那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麻木的不是人類的面孔，和那一雙魔鬼才會擁有的雙眸時，納達爾後悔了。

他後悔自己不應該留下，後悔自己不應該玩火。

只是現在在後悔，已經沒有一點用處，納達爾的大腿瘋狂用力，想要後退。

然而暴退中的納達爾，卻看到了一片刀光，然後在看到了一雙腿，一雙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雙腿。

砰！

失去了雙腿和一條手臂的納達爾，倒在了地面上。直至這時，劇痛之感才緩緩傳來。

只可惜，納達爾已經沒有了痛叫出聲的權利，因為陳牧已經蹲下的身體，再次揮動起手中的格鬥軍刀。

納達爾全存的手臂被砍掉，隨後就是納達爾的腦袋，在然後……陳牧手中的軍刀，則插在了納達爾的胸口，那個位置，也是納達爾的心臟所在地。

一個擁有二十多年戰鬥經驗的軍人，被陳牧好似殺雞一般，肢解開來。

即便是身死前，納達爾的雙眸中依然帶着迷茫與不信。

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人，不，應該說是強大的軍人。

只可惜，納達爾已經不能在思考了。

擴散的瞳孔望着天空，而他臉上的表情，卻好似有一種輕鬆，或所說，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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