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紀委問話（求票求收藏！！）
《晨海報》的主編沈寧紅早上接到了市政府辦公室打來的電話，宋副市長的秘書囑託沈寧紅，無論如何也要將聯瑞集團的稿子放在頭版最好是頭版頭條。放下電話沈寧紅拿起了辦公桌上的樣刊，確實有一篇報道聯瑞集團的稿子放在了經濟版，題目是《喜迎海外注資的國有企業有望海外上市》，報道中說，近期內聯瑞集團召開董事會擬定在未來幾個月內，將集團注資的數個企業組建成為一個新的公司，並將新公司拿到海外上市，以取得更大的發展。這一項決定得到了宋副市長的支持和讚揚。目前給建議已經向東海市政府報批，正等待市政府的批准。文中還提到了國內首家通過海外注資上市的某省東方柴油機廠，該廠在海外上市以後得到了更多的資金支持，打開了國際市場，生產規模不斷擴大，隱隱已經成為國內同行業中的領軍企業。
東方柴油機廠是老牌的國有企業，擁有獨立的核心技術以及成熟生產技術設備，由於國企的種種弊端，導致了東方柴油機廠今年來效益每況愈下，甚至到了虧損的局面。自從得到海外僑海集團的注資股份重組后，東方柴油機廠如煥發第二春一般發展迅猛。其中東方柴油機廠所在市原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因為批准了東方柴油機的上市，而獲得了國內支持國企海外上市的第一人，其仕途也因此加碼，不久后就被提拔為市長，可謂是一路走紅。
沈寧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個如日中天的市長他是知道的，也漸漸明白了宋副市長的意圖，在常務副市長即將退休的關口跑出這麼一個大炸彈，這是為自己的上升造勢呢。沈寧紅撥通了編輯室的電話：“將聯瑞上市的報道改一下題目，發到頭版頭條。”
李楓躺在病床上看着一份《晨海報》，頭版頭條的醒目大字映入眼帘，上市？這聯瑞還真的有幾把刷子啊，起碼嘑頭就搞得不錯。但是轉眼一想李楓有察覺出了不妥，好像事情並不那樣簡單，上市，國企重組...股份重組，李楓想到這四個字，眼睛猛地跳了一下，作為有着後世20多年經歷的人，對未來發生的事有着不可匹敵的準確預知能力。國有企業上市在後世並不罕見，但是上市后的結果卻有兩種，第一種就是國有資產仍佔大頭，企業還是國家的。第二種就是完全股份重組后拿到海外上市，國際投資通過注資，稀釋國有股的比重，是國有股在新公司中的份額達到少數股甚至邊緣股的地位，這樣企業就易主了，一家國有企業就會變成由一家或多家公司控股的私營企業或者外資企業，那些優良的國有資產就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流失掉了。
李楓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聯瑞真的是打得稀釋國有股分的算盤，那這幾家優良國有資產就會這樣白白的流失了。李楓是決不能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但是阻止又怎樣阻止呢？畢竟聯瑞的行動還沒有進行到那一步，甚至就算進行到那一步也不會被太多人知道，更別指望目前的政府官員了，金融市場剛剛開通不久，也許大多數官員還不明白什麼是控股，什麼是股份佔有比例，什麼是稀釋股份呢。李楓突然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李楓又重重的躺會了病床，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進來四個個穿着白襯衫的黑着臉的男子，還沒等李楓說什麼，其中一個年輕人進門就問道：“你就是李楓吧？”
李楓皺了皺眉頭，沒有說什麼，而是閉上了眼睛，理都沒理那個人，有些人自我感覺太好。
“問你呢，你是李楓吧！”年輕人見李楓沒有理自己，不由惱火道，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邁步上前準備去拽李楓，但是被後面的人給攔住了，其中一個中年人瞪了年輕人一眼，沒規矩，毛毛躁躁的。隨後又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假寐的李楓，心中不由一嘆，還真是個人物，自己辦案這麼多年了什麼人沒見過，一看就知道李楓已經看出他們的身份或者隱約猜到了一些，但人家的架勢還是沒有變過。中年人當然不認為這是李楓不配合，而是在警告他們要懂規矩。呵呵，還真是有意思的人呢，一般都是他們告訴別人怎麼懂規矩沒想到金壇一上來就被人給了個下馬威。想到此他有對着剛才的年輕人哼了一聲，示意他安穩些。
“請問你是李楓同志吧？”中年人的聲音客氣又不失嚴肅，這讓李楓不禁驚訝的看了一眼領頭的中年人，能有如此氣度的人必不是個庸才。
“我就是李楓，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還有詢問別人之前最好亮明自己的身份，免得讓人誤會不懂規矩。”李楓淡淡的聲音響起，雖然不是道他們是哪個部門的，但是看着架勢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在這個關鍵時期李楓要保證自己的形勢必須站在有利地位，因此才會對來人的不禮貌如此較真。
“我們是市紀委的，我叫彭超，他們分別是曹芹同志、劉永同志和紀飛同志。我們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自稱是彭超的介紹完后，那個叫劉永的年輕人連們補充道：“彭處長是紀委一處的處長。”
李楓點了點頭，心道果然來了。沒想到他們出手這麼迅速，看來是某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李楓同志，非常抱歉打擾你的修養，但是有些事情我們必須儘快落實，這對於你本人或者我們的工作都是有好處的，希望你能配合，而且這也應該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孟超漸漸恢復了紀委幹部的本色氣勢，話里話外都透着一種銳利的強勢，這讓李楓心裏一陣不爽，紀委的就了不起了，我又沒犯什麼錯誤，看你們有什麼貓膩。
“呵呵，好，我是很希望配合幾位同志的工作啊，但是你看我現在的狀況實在有些不方便，你看能不能就在這裏談？”李楓笑呵呵的道，話語裏也透漏着真誠了無奈。聽得後面兩個人直皺眉頭，還沒聽說過有人跟紀委的人講條件的呢，這李楓也太踩着鼻子上臉了吧。
彭超稍稍皺了下眉頭，臉色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陰沉着臉，看不出其他的表情。“恩，來之前我們考慮到李楓同志的特殊情況，可以在這裏談，小劉你去門口守着，在我們談完之前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彭處長。”聽到彭超的話，劉永狠狠的瞪了厲風一眼，不甘心的出了病房，去做門神了。
第一次較量李楓勝出，但是李楓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形勢逼人罷了。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把柄落到人家手裏了，但是既然紀委的人找上了門，就說明紀委已經掌握了一點什麼證、證據或者接到什麼人的舉報了。但是仔細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確實沒有干過什麼違紀的事情。收受賄賂更不可能了，就是他想要也沒人送啊，至於得罪人那就不好說了。
“李楓同志，現在我們是代表組織上和你談話，這是組織上對幹部的保護，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則我們對你做如下調查，無則加勉有則改之，所以請你如實地回答我們的問題！”等到李楓坐起身後，彭超以及另外兩個人坐在李楓的對面，正式開始了對李楓的詢問，而曹芹則負責記錄。
李楓點了點頭，老實回答道：“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我一定如實地回答！”
“那好，請你講一下在你任秘書期間也就是從一個月前到現在，你收受了多少人的不正當錢財，都有哪些人向你送過錢！”彭超開門見山的的道。紀委查案問話時一般不會用是否這個詞語來詢問當事人的，一則避免了對方的扯皮，二則也在氣勢上壓住了對方，使對方感受到壓力，儘快打破對方的心理防線。
“我沒有收過什麼賄賂啊，說句實在話還真沒與給我這種小人物送錢的。”李楓半真半假的說道，自己確實沒有受過賄賂，聽到彭超的問題，李楓心裏就有底了，說話也隨意了些。
“李楓同志請你配合，我們不是在跟你聊天。如果沒有證據我們會來這裏嗎？請你端正態度回答我們的問題。據我們所掌握的證據，你的個人賬戶里有高達近百萬的存款，請問你李楓同志，你一個剛工作一個月的人會有這麼多的存款嗎？據我們所知你之前並沒有從事過其他職業以及任何的商業行為，那麼請問你的巨額存款是從哪裏來的，不怕你笑話，我工作了這麼多年存款都沒有你的零頭多。”李楓的玩笑話顯然引起了彭超的反感，話語裏不禁加重了語氣，奪人的眼神逼視這李楓，無形中產生了一種威勢。
“彭主任，我能問一個問題嗎？”李楓同樣嚴肅的看向彭超，彭超被搞得一愣，心裏怒極而笑，好好好，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問吧，只能是一個問題，還有涉及保密原則的問題我不會回答。”
紀飛和曹芹怪異的看着彭處心道，彭處今天是怎麼了，哪有當事人詢問辦案人員的，不過這李楓也實在是太囂張了。怪不得彭主任有些失態，在紀委里彭處可是以穩重出名的。
“請問彭處長，你們對我的賬戶進行調查時有沒有看過我的存款或者匯款日期？據我所知，最近的一次存款日期起碼是在半年前了，半年前我還在國外讀書，這個你可以西歐哪個我的出入境記錄里查詢。請問半年前的存款會跟我現在的職務有關么？您也說過我只任職了一個月。”
李楓的問題確實難住了彭處長，他們還真的沒有核實過存款日期這件事，當時只是被李楓的巨額存款給驚呆了，這個時候能有上百萬身價的人在全國可能排不上。但在東海卻是少有的，而且李楓還只是一個任職不到一個月的市長秘書。
彭處長尷尬的臉色一閃而過，而紀飛和曹芹卻是驚訝的看着李楓，確實如李楓說的他們沒有核實過日期的問題，當場被指出來，他們怎麼也掩飾不住心中的尷尬和驚訝。這人也太厲害了吧，竟然有一百萬的存款，這個時候他們不知道在他們心中已經不將那些存款看成是贓款了。
最後彭超草草的結束了這場問話，他已經得到證實李楓的話都是對的，最晚的一次記錄也是在半個月前由一個國外戶頭轉入的。
彭超大方的為自己的不謹慎向李楓道歉。“李楓同志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沒有調查清楚就懷疑你的財產來源，在這裏我向你道歉，並對打擾你的休息感到十分的歉疚。不過李楓同志我還是建議你將你的財產明細向組織遞交一份報告，以避免類似的誤會再發生。”彭超最後誠懇的建議道。
“謝謝彭處的提醒，你們工作就是對我們的鞭策，這個我十分了解，大家都是為了工作嘛。”在一片善意理解的小語種李楓的首次紀委調查就這樣結束了。但是李楓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一味的被動防守只會增加敵人的氣焰，搞不好自己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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