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醫療忍者的哀傷
就在千手織苑此話說出的同時，東仙前進的腳步終於停止下來。
“喔？那你說，他現在，在哪裏？”
太陽幾乎已經完全落下山頭，這小巷之中本就樹蔭濃郁，光線黑暗，此刻更是已經接近完全漆黑的一片。
微微側轉身子，東仙眼神凌厲地看着身後的千手織苑，從其嘴中，一字一頓地吐出話語。
不住渾身顫抖，望着東仙那漆黑如墨，深邃好似漩渦的雙眸，千手織苑竟然在一剎那，感受到不可描述的恐懼，就像是，孤身一人面對永無止境的黑暗。
突然打了激靈，她這才醒轉過來，極為恐懼地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東仙，“我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懼怕這個孩子？”
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種事情，織苑看向東仙的眼神一變再變，黑色的碎發，加上漆黑的雙眸，竟然對她這個二階中忍，都是造成不小的壓迫。
看着東仙毫無感情地看着自己，原本極為嫵媚的織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俏麗的面龐上，都是有着淡淡的冷汗冒出。
“他病了，體力已經無法再支撐起自己的小店。”
像是再也無法承受東仙那般恐怖的眼神，織苑支支吾吾地說道，連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自己還在個連忍者學校都沒有畢業的小鬼前如此失態。
“九黎爺爺，他，病了？”
微微皺眉，千手織苑的回答令他驚訝，他隱約知道九黎玉生曾是一名醫療忍者，但卻不知他居然會在短短几天病重到連自己最心愛的小店都無法支持。
見東仙微微皺眉，千手織苑像是如釋重負，暗自長鬆口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對剛才的東仙那般畏懼。
“沒錯，就是剛才的那種眼神，和那些妖孽一模一樣！”
注意到東仙緊盯自己，像是再等待一個解釋，千手織苑試着平靜自己有些浮躁的心緒，道：“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他。”
……
夜色濃郁，滾滾黑雲將所有星光以及銀月都給遮蔽得嚴嚴實實。
木葉醫院，重症監護病房。
慘白的燈光下，東仙看着躺在病床之上，陷入昏迷的九黎玉生沉默不語。
“九黎老頭子告訴過你，他以前曾是醫療忍者吧？”
背後的千手織苑率先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靜，開口道。
東仙回過頭望去，沒有多說，卻只是微微點頭，很明顯，九黎玉生病重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
自從來到火影世界，東仙身邊的真心朋友很少，僅有的除了宇智波酒月、混雲老師，便要數這九黎玉生。
九黎玉生對他而言，不僅僅只是一個藥材店的老闆，也是他對於醫療忍者最初的希冀，更是一直關照他的慈愛長輩。
“二十年前，當九黎玉生還是木葉最出色的醫療忍者時，他根據火影大人的指示，參與了一次任務。”
說到這段往事，千手織苑的語氣突然沉重起來，“需要火影大人親自指派，又需要醫療忍者參與，其中的兇險程度可想而知。”
“歷時兩個月，九黎玉生不負眾望，完美地完成了火影大人的囑託，但，”說到這裏，千手織苑突然哽咽了一下。
看着織苑不對勁的神色，東仙低頭沉思，目光閃爍，不知道火影大人親自指派給他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稍微等待片刻，織苑深呼吸幾次，這才繼續，“但他，九黎玉生，木葉當時最出色的醫療忍者，卻是被他人抬着回來。”
“他病了，病得很嚴重，但更為諷刺的是，木葉所有的醫療人員，沒有一個人知道原因出在哪裏。”
“值得慶幸的是，就在昏迷后的第三個星期，九黎玉生醒了過來，但卻極度虛弱，整個人都是衰老不少，對那次任務閉口不談。他卸下了醫療忍者的身份，在無人問津的巷道，張開了如今的小店。”
就在千手織苑緩緩訴說她所知道的一切時，重症監護病房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發出“哐當”聲音。
走進來的，是個全身雪白，木葉醫生打扮的男人。
那男人左手拿着病情手冊，像是正在低頭記錄著什麼，抬頭看見房間內的東仙時，棱次分明的臉龐上，突然顯出一絲怒氣，壓着聲音道：“誰讓你進來的？這裏可是重症監護病……”
“回也，他是東仙……”
這男人還沒有說完，站在角落裏的千手織苑突然開口。
聽見千手織苑的聲音，那被叫做回也的男人先是一愣，再次看向東仙的神情卻是明顯緩和不少。
“我先出去一下。”
偷偷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千手織苑便是與那男人擦肩而過，逕自走了出去。
看着病床前站立的東仙，那男人徐步走了過去，開始按照例行程序，對昏迷不醒的九黎玉生進行着各項檢查。
一邊按照流程進行着檢查，那男人亦是極為和善地與東仙相互攀談起來。
通過二人的交談，東仙了解到，這男人名叫半木回也，是這木葉醫院的醫生。
他和千手織苑從小認識，都是被九黎玉生從死亡邊緣給救回來的孩子，也正是因為九黎玉生，這才導致了二人今日成為一名醫療忍者。
不過，千手織苑的天賦要比半木回也高出不少，所以回也只是在木葉醫院做一名普通醫生，而織苑她，卻是加入了特別醫療小組，執行一些特殊任務，就和當初的九黎玉生一樣。
“老頭子跟我們提起過你。”做完例行檢查，半木回也收拾着東西，目光柔和地看着東仙，道：“他說，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那麼想要成為醫療忍者的孩子了，他，真的很高興呢。”
默默地看着昏迷在病床之上，更顯蒼老的九黎玉生，東仙心中突然泛起一絲苦澀，“身為醫療忍者，能夠救得了別人，卻治不好自己身上的病么？”
“喏，這個給你。”
一道黑影出現在東仙眼前，正是把精緻的木質鑰匙，“這是小店的鑰匙，是老頭子讓我交給你的。”
接過鑰匙，拿捏在手裏不斷擦拭，看着九黎玉生的胸膛一起一伏，東仙神色微動，雙眸中突然閃現出堅定的神采。
“我要成為醫療忍者，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