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季節蔬菜伊始

當爺爺葉永根爸爸葉寶林還在忙乎着那龐大的就河灘改造工程的時候作為始作俑者的葉睿輝則隨母親呆在文化館精覽這一時期那貧乏的資訊。偶爾還會去雞舍、種豬圈、葡萄地、育苗林地又或隨奶奶去女兒家玩幾天。

當那批農科院引進專業產蛋的280多隻雌雞產蛋了、稻田魚塘出魚賣了四百來塊錢。其餘像那豬長大了不過還不能賣要作種豬的。面對如此巨額的債務別說家裏像奶奶幾乎沒見過笑容就是爺爺葉永根的頭髮也白了不少，家裏唯一不急的也就葉睿輝這個沒心沒肝的傢伙。不過這時他看上了姨丈家裏那些日本過來的廢料薄膜，這

玩意77的中國可沒地方找那得等到80年代中後期已經初級技術直到94年才引進美國新技術蓬勃發展的。

一打聽原來這玩意是縣裏1968年引進日本那套過時的煉油廠石油化工廠下屬塑料生產部門從日本買回來的廢舊塑料。葉睿輝立馬讓老爸和姨丈去打聽哪裏還有這種大張的透明塑料。幾乎沒費什麼勁就從化工廠里打聽到這種塑料的大量存貨於是一張介紹信開到化工廠領導那，葉睿輝親自查看這種塑料在日本的具體用途沒感覺像是使用過毒農藥的垃圾塑料后就讓老爸談起了價格。這傢伙先說這廢舊塑料薄膜是用外匯從日本遠洋萬里進口過來的，外匯可是很珍貴的這東西可不能往外賣。然後這傢伙又磨磨蹭蹭說這東西他們這種大型國有企業正是做研究的好材料云云賣也不是不能賣不過這個價格就則是1斤6塊錢！葉睿輝心中誹謗這個所謂的領導不知

道走了什麼狗屎運估計是以垃圾或者搭賣回扣的形式添了這些洋垃圾白色污染進入國內。

這幾個以這塑料的厚度幾乎是同等平板玻璃三分之二的價格了，這個價格別說哪怕再降個十倍葉睿輝也還得要好好考慮考慮了。葉睿輝接受不了哪怕是價格降到了2塊一斤了，由於價格問題一直談不攏這個所謂耐性十足的副廠長就安排葉寶林父子兩人去食堂吃飯。

嗯！鹹鴨蛋！毛豆扣肉、海帶涼拌、還有一碗雞蛋韭菜。如果要說什麼菜現在比較讓葉睿輝討厭那麼這韭菜雞蛋就實在是提不起葉睿輝多少食慾，從家裏四十三隻母

雞下蛋開始到現在有400多隻每天下的雞蛋要讓人有種崩潰的感覺。清蒸、紅燒、水燉、煎炸炒煮哪個手段沒有用過？這玩意在葉睿輝家裏除了送人比較吃香之外葉永根把餘下的雞蛋都大量地腌制了咸雞蛋，沒有萬兒八千也有三四千的數量了！少量白送和流失外隊裏發工資以後這雞蛋也熱銷不出去，至於市場上去賣別說葉永

根不敢一天也賣不出去幾個。也就鄰村那二三十號駐軍部隊上最近幾天被姨夫打了進去每天能消耗七八斤雞蛋，在葉睿輝家最近蚯蚓供應減少后的雞蛋都快要淪為豬營養飼料添加劑了。

這雞蛋裏面有個是臭的！葉睿輝嘗了一口韭菜就把東西吐了出來。明顯感覺這個汪姓副廠長用一種略帶鄙視的目光瞄了自己一眼。

“爸這蛋臭的！寶寶不吃！”葉睿輝奶聲奶氣地道：

“乖！別說話回家給你吃！”葉寶林聽到兒子一反品是老氣橫秋的模樣難得奶聲奶氣的叫嚷馬上明白地道：

“你兒子這麼小就會說話真聰明啊！”汪副廠長立馬接上了話。

“我們隊裏也就這雞養得多！好幾千隻了每天下的蛋啊吃不完天天往上海送這不這孩子幾天沒吃到雞蛋……”

“你們隊裏養了那麼多雞蛋賣到上海哪裏去啊，我們廠子三四百號人這一天要吃的雞蛋買都沒地方買，這豬肉還好這雞肉根本就沒見上過”。

就這麼你來我往關於雞蛋問題很快葉寶林就敲定了好幾筆買賣至於這塑料薄膜人家說了不差錢，你拿一斤雞蛋來換八斤塑料好了！要是三天內能供應上80斤雞蛋這

二十噸多噸的薄膜你先拉回去。80斤？如果你要咸雞蛋葉睿輝回家組織組織八百斤都能給你湊出來！又敲定幾筆活雞、活鴨、活鵝及蛋類買賣，過年魚類、豬肉、雞蛋等禮品買賣！

12月21日一切準備妥當的葉睿輝從舊河塘上抓走老爸這壯丁，一通被抓的還有就6個和爺爺這一支血緣關係比較近以及20幾個中老半老的姨媽嬸嬸。自己人並不太好管理不過在工作上無論爺爺還是老爸都是比較有原則的。

選了離家較遠的一塊佔地很大既有防風樹林又不遮陽的拋荒棉花地（662畝棉花地了葉家開年的時候僱工種植畢竟是少數很多地棉花又不能賣休耕中牧草的不在少數），耕地下發酵肥下蚯蚓糞便、挖溝夯土牆搭棚葉睿輝像個小地主一般在旁指手劃腳。不過這土方一直在運弄些黃土過來打濕作夯土牆非常容易，這大棚龍骨更是簡單了就那些竹林砍下來的苦竹都有十幾米長砍下后插入泥里只要你薄膜夠寬十幾米寬的大棚都沒問題。

葉睿輝最終選擇了南北走向的長35米、寬8.5米、高3.2米至1.2米。從第一座大棚開始收集作物種植育種開始葉睿輝很難得地沒有做甩手掌柜拖着自己的老爸在田裏搞起了指揮工作。

從第一個大棚還沒興建成功葉寶林就隨著兒子搞起了育種工作，儘管家裏無論是誰都不相信他葉睿輝這個比較妖孽的小毛孩能在冬天裏種出空心菜、韭菜、芹菜、大蒜、冬瓜、黃瓜、毛豆、蠶豆、茄子、土豆、甜椒、豇豆、豆角、絲瓜、西瓜、甜瓜、草莓、葡萄、木耳、蘑菇等東西。對於小東西說的在書上看來的大棚種植家裏沒有什麼人會相信這如同天書一般的東西。

自從那小傢伙讓自己跑了大半個生產小隊弄來的韭菜開始生長之後葉寶林也開始半信半疑了起來。緊接着空心菜的強勢生長、黃瓜、毛豆、茄子、甜椒、豇豆、豆角、甜瓜、西瓜相繼出苗，費盡很多人力的早熟葡萄強勢萌芽。

從最初的一個大棚一直到佔地近50畝的60座大棚，幾乎抽調了小隊裏面三成的婦女參與進來。而且這60個大棚還怕低溫這小子還給加了自己造的小鐵管水暖氣，誰知道這小小的幾根鐵管在這塑料棚內居然還能調節溫度！而且除了人工授粉葉寶林還弄來了10箱蜜蜂！

窮吃肉、富吃蝦、當官的吃王八那是90年代的寫照，說的就是吃的稀有。那麼1978年的新年別人家或許還在為吃肉發愁的時候，葉睿輝家裏卻已經進入了反季節蔬菜的行列了。葉家宅隊員和在挖塘的工人過年幾乎每戶人家人手一斤空心菜一斤韭菜，至於這葉睿輝家裏則多了小黃瓜、小茄子、小甜椒、還有豆角，這些都是矮子裏面挑高個從有限的幾個早結果的植株上摘下來的。

聽着這個剛滿兩歲的兒子直抱怨說這大棚建設的太晚，不然這西瓜、甜瓜、草莓也應該能吃了，哎！只能等明年了。葉寶林聽到兒子這些話立馬有了把這小子狠狠摁地上揍一頓的衝動，要知道就為了他吃這菜家裏可是整整背負了8000餘元的債務這小子不務正業吃這見鬼的蔬菜簡直就是口口吞金！

嗯！這韭菜炒雞蛋就是香啊！肉沫茄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