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疑惑

“方書記葉家宅的新開湖（荷花盪）為什麼不分？他葉寶林家佔了這麼大一片湖泊都分田了為什麼不分給我們……”。葉家宅難免會有那麼幾個刺頭挑葉寶林的刺，尤其是面對三個總面積八百畝水域的人工活水湖泊那數萬一年的收入。

先前葉寶林私分土地獲得成功之後，村裡就有要回收道路所有權和徵收這些河塘、水田的稅收。不過見識到這老湖泊的築堤土方工程的用工數量、材料消耗、機械等消耗大隊裏面就打了退堂鼓，尤其是這新開河的四周那些松木林、柏樹、銀杏、桂花、香樟、梧桐、白玉蘭、櫸樹、葡萄園、紫竹林、柳樹等木類花卉的用工移植費用。這些圍堤開河、改土造田可都是有根有據依照投入賠償他這個村財政全部用來作征地賠償都要賠上三五百年的。

其實這堤岸確實每年在修，如果把修堤的土方工程看做磚場取土。泥漿淤田的工程看做開河工程的話這人工起碼能少上三成！至於這些樹木綠化可能規模大了一點，可按照幾年前到處開荒墾地的勢頭有些百年老樹幾乎都是以略高於木柴的價格買來的。有些新培育的樹林別看他現在葉睿輝算的成本很高其實也就幾工人工費罷了。

很多虛報、瞞報、多報的數字足以讓新的村委震驚不已，哪怕加上那延綿數公里的巨大圍牆院子這高達3700萬的投入嚇死一片人。為了一個年收入數萬的幾百畝湖泊那數千元稅收讓村裡擔上一個龐大到利息就能吸干全村的稅收的債務？

“除非村委員集體腦子被槍全打過了，再說這葉寶林別看現在賦閑在家。可人家鎮裏領導都得巴結，縣裏領導誰不給個三分面子。”方士明暗暗嘀咕着：

村中一霸又如何人家又沒強搶民女幹啥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有這河塘、荒灘人家又不是沒交稅、哪怕這土地屬性和使用定義有些差距，可這投入的幾千萬算上利息誰擔得起那賠償？

“這是葉家宅荷花塘的改土改建費用，你要是能把這開發費用給他葉寶林還上這河塘全村表決后可以租給你”。面對遠遠不斷想占這新開塘的便宜的農民村委也非常無奈，那一溜數字的費用足以阻喝任何不良用心之人。改革分田分掉的不止是那鄰裏間的親情，少數幾人都向著錢看齊了哪顧得上面子問題？

河塘邊垂釣的葉寶林面對這個從他父親葉永根手裏就在開發，歷經5年多不斷改進修改的新開塘和周邊樹林的種植，葉寶林突然發現這個花費了他家近700萬涉及4個生產小組的3300多畝土地正發生着不可思議的變化。那非姿綽約的樹林、靈光碧波的湖面、峰巒疊嶂的假山怪石構成了一副美麗和諧的園林景觀。

對葉睿輝來說著種得像桿標兵一般整齊規劃的層次感不強的樹林實在不怎麼樣，還有這之前沒有規劃好到處亂堆的太湖石，那幾個剛完成的巨型流水假山還沒形成那獨有的融入自然的美景。很多人眼中皇帝御花園不過如此的漂亮園林在葉睿輝眼中也就是個半成品。

富民小區的35米斜拉橋的建設老城牆的拆遷和改革開放的政策導致臨近的衛城城牆拆建給了葉睿輝一個建造古典建築的幾乎。於是這頗有人氣的大小城磚、大小青磚古瓦被葉家宅的恆綠新城地產給包圓了、那些眼見城牆拆遷的本地勞工們眼巴巴地望着那些他們原本打算弄回家鋪地、砌牆又或當下腳料的老青磚被一塊塊地分類裝車裝船運走。

“葉寶林家又要建房子了！”這個消息如果風一般在葉家宅快速傳播着，同樣也傳到了村委的耳朵裏面。現在這建房可不比一年前了，這造不造已經不是有沒有錢或者有沒有人管那般輕鬆了。和村裡扯了三天的皮被葉寶林以建幹部療養院（酒店式公寓）為名統統給擋了回去，村民往往磨上一年半載的審批材料葉寶林藉著老幹部知名三天就搞定。

從工程隊進場到撤退僅花了72天時間一棟8層高26米寬的公寓酒店拔地而起，連帶着的還有一個龐大的半地下車庫和巨大的噴泉廣場。不過那兩層仿古現代化的建築群相比這全鋼精混凝土結構的酒店就慢了很多，東北雙層牆、高密封雙玻璃窗兼之雕樑畫棟的真正王府古董的畫板門板。

許多人都知道那號稱物流倉庫和汽車停車場、天工木藝場那三片巨大的建築群是葉寶林家用來儲藏木料的！隨着一些雕樑畫棟的紅漆大木柱、窗扇、門板、屏風等出現這新宅子的熱議就更激烈了。在幾個高薪聘請來的老師傅的緊張忙碌之下這結頂和架梁的工序總算是落下了，不過一些內飾裝修、改工改款、雕刻上漆這42個老師傅和徒弟沒有2年時間是完不成的。

挖河造石橋、鋪石頭路面、鵝卵石（岫玉）羊腸小徑、太湖假山石瀑布、雨花、闐玉、田黃鋪底奇石點綴，亭台樓榭內環河道都是大量耗費人工的細緻活。看人挑擔不吃力卻不知道指揮調度的苦楚！一個小小院子大體建設葉睿輝進行了三個月指導設計其苦悶幾乎讓人吐血，這多話多事的小孩也在工匠中出名了。

不過相比這些工匠們私底下討論這葉寶林兒子為什麼這麼老成的疑惑，葉睿輝的干爺爺沈奇中那就更加疑問重重了。這中外合資企業的考察人員已經走了，留下的那個所謂的會計師的財務總監邁克*李的行為可就夠古怪的。像他們這輩老一代會計師在沒有增值稅的情況下着陰陽發票、虛開發票那是門門清票票通，以前他乾兒子葉寶林就讓他幹了不少偷稅漏稅的事情支取公司的錢。

金額上作假、品名上作假、在手續上作假、白條和自發票、純屬“子虛烏有發票”類似的發票，不勝枚舉。日期不同，金額不同，貨物名稱也不同，單位名稱跨省開票更不相同。作為報銷憑證的發票聯被購貨單位拿走了，而作為納稅依據的存根聯留在本子上。半真半假的這些發票在稅務局看來那是有心無力可相比這個外資駐地財務總監而言想具體查賬那是易如反掌。

“小李!幫我把這幾張發票去給江陰的李老闆……”。指使外國友人去送發票？還真他娘的膽大啊！不過這事也就他沈奇中幹得出來。對於這個所謂的合資公司財務總監“串通一氣”是自己人的沈奇中是沒有客氣的意思。

“連個賬都不會看還他口媽財務總監了，他知道什麼叫發票么？”這是沈奇中經常對兒子沈平安說的一句話。對於這個合資公司的財務連起碼的發票知識都不懂的情況不知道拿來第幾次說兒子了，對於兩個月前自己的小心謹慎回想起來就好笑。雖然疑惑外資公司怎麼會請來這麼極品膿包的一個傢伙，不過在財務總監面前逃稅漏稅然後讓總監去送發票實在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至於這位麥克*李如此極品還真是葉睿輝在無意間獲得的。麥克*李原名李邁，香港初小未畢業，作為早期的偷渡一員有一個早已死去的妓女老口母和一個小妹。出生香港的麥克*李繼承他不知道那位洋鬼子父親的遺傳基因，金髮碧眼稜角分明倒是一個有點小帥的模樣。

1983年年末剛巧發完工資發年終獎金（就1個多月）的葉睿輝看到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正纏着他公司裏面的小妹，香港黑社會厲害還不至於嚇到葉睿輝。於是就交給保鏢王曉峰一個驅逐騷擾者的任務，只是出手重了些卸了他兩個胳膊。那叫李婉欣的女孩卻不喜反怒為那猥瑣男求情了，結果烏龍一場葉睿輝把這個李婉欣的親哥哥給打了。

初小文化沒啥大出息，太苦太累不幹！膽子不大出來當小混混進過幾次班房，不上不下這麼幾年下來連進公司的機會都快沒有了。除了從自己所在那地方小攤販、黑戶、妓女那敲幾個小錢也就靠自己小妹接濟了，不過這三天一小討、五天一大討三年下來即使相依為命關係很好的小妹也會不耐煩。

外國人！沒文化！膽小怕事！這不正是葉睿輝要尋找的最理想的外資總監么？不過葉睿輝不知道自己給着麥克*李辦的美國護照和簽證讓這拿着1500塊人民幣工資一無所有的麥克*李在他們縣裏禍害了不少愛做夢的少女、熟女生了9個孩子。如不是葉睿輝看在他多年的工作情面上知道一些內情安排了份新的工作，不然這傢伙老婆孩子都不一定養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