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理想

六十五、理想

“你是紅玉!”我如夢初醒,若不是朝霞的事弄得我精神恍忽,我是能分辨紅玉和慧玉的,我想不到紅玉會在這兒,先入為主,我一直把紅玉當成了慧玉,只要我細心一點,我是能分辨她們兩個的。

“為什麼?”紅玉的眼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好似在期待着我的答案。

我還能說什麼,半晌才喏喏道:“對不起!”

“對不起,你還知道說對不起。”紅玉操起床頭柜上的一把水果刀,抵在我咽喉上:“我說過,你不能動我妹妹,你難道忘了,你知不知道,妹妹是我的全部。”

我無語,我還能說什麼,這一切都是誤會造成的,而這個誤會,我一直覺得是美麗浪漫的,但喉間的冰冷,讓我知道這個誤會是致命的,我甚至有些心恢意冷,我怎麼跟紅玉解釋,她定然是不會信我的。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毀了她?我已經把我給你,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妹妹?”紅玉騎在我身上,粘乎乎的**流在我肚皮上,卻有着溫暖的感覺,只是剛才的嬌娃,現在卻變成了索命的羅剎。

我微笑着,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怎麼說我也是屬於自作孽的那種人。

“你還笑,你還笑,你去死吧!”紅玉揚起水果刀刺了下來。我發現,紅玉將刀刺下來的時候,她是閉着眼睛的,她的刀是刺向我的心臟的,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肉被割開,我似乎還聽到了肉被割開的聲音。只是等我反應過來時,這一切都已經晚了,我想不到紅玉真的會殺我。而這把水果刀,竟是我親自買地,質量最好的那種,當真是自作孽啊。

紅玉睜開眼,哭了,看她哭的樣子卻又是及其的溫柔,原來她心中還是有我的。只是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刀子還扎在我身上,我呼吸急促起來,我知道我是嚇的。我身上從來沒有被刀子扎過,我感覺得到,這刀子扎得有些深,不知道有沒有碰到心臟。

“對不起!”紅玉親吻着我地臉。

這個世界漸漸清晰起來,異常的清晰起來。我大恐,這應該是死前的預兆,我苦笑。我難道就這樣去了,我不甘心。

“你慢慢走,我就來陪你。”紅玉突然抹去了眼淚,作勢要來拔我的刀。

我更為驚恐,拔出刀的話我必死無疑,不知哪來地力氣,大聲叫道:“笨蛋,快叫急救車。”

“生何歡。死何懼!”我打了個呵欠,我心有不甘啊,明知自己受不起這個刺激要昏去,卻還要充英雄,突地想起什麼。一路看小說網WWW.16K.CN我知道紅玉會不會救我全在我這句話上,一時福臨心至。以前的電影電視不是白看的,對紅玉道:“我不怪你!”終於無奈下不受控制地漸漸睡去,臨睡時紅玉那激動悔恨的表情深深印在我腦海,我知道她會救我的,只是能不能活那又是另一回事。皮,睜於沒有睜開。

“醒了!快叫醫生。”

那聲音我聽得出來,是紅玉或慧玉地聲音,我想,應該是紅玉的吧。

“把窗帘拉上。”除了胸口有些疼,倒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終於睜開了眼,印入眼帘地是慧玉,我可以確定是慧玉。

“院長!”邊上一個年輕的醫生憨厚地笑着,我看了病房的格局,知道是在我自己的醫院,這個醫生叫白子斌,還是我親自提拔的,雖然年輕,手術卻是一流,他邊上站着金笛,眼中是關切的眼神。

“我的傷怎麼樣?”我問。

“沒事,離心臟差一點點。”白子斌笑了笑。

“沒事就好,你們出去吧。”我看着慧玉,我知道我剛才說錯話了,我醒來跟慧玉說的每一句話應該是問她一下紅玉怎麼樣了,這才顯得我情深意重。

“紅玉呢?”我問。

“她到公安局投案了。”慧玉臉色鐵青。

“糊塗!”我大怒,這一下定然要鬧得滿城風雨了,不,應該是滿世界地風雨。

“我到這兒多久了?”我問。

“一個小時,姐姐是聽到你沒事了才走的,我勸不住。”慧玉滴着眼淚:“我跟你的事我都跟她說了,她說她對不起你。”

“快打電話給韓有功,讓他劫住紅玉。”我忙吩咐着,事一露,我不知道跟妻怎麼交待,而朝霞,只怕更是無望,還有那於蘭,知道這事後會不會回來打我一耳光,我立時憂心忡忡,生不如死。

“哦!”慧玉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忙拿出手機拔了韓有功電話,我接過手機跟韓有功說了,才放下心來,我受傷的事,根本不能讓人知道。

只是病房外地聲音讓我有些心驚膽顫,竟是醫院的下屬們聽說我醒了,竟都來看我,幸好金笛將他們都擋駕了,我臉色煞白,看來這事已經是紙包不住火。

“怎麼了?”慧玉看着我,未待我回答,已經大叫着:“醫生,醫生,快來。”

白子斌飛快地進了來。一路看小說網16K.CN

“沒事。”我搖搖手,示意他出去,然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突地一個念頭在我腦中生起:“白子斌,回來。”

我又被推進了手術室,白子斌很專業地裝模作樣一陣子后,給我打了吊瓶,淡黃地,乳白的,透明的,有三種顏色之多,看着挺嚇人的,幸好,只是裝裝樣子,這些葯並不會真的注入我血管,只是透明的葡萄糖滴液是真的。為了逼真些,這幾天我不想吃飯。

白子斌給我打了安眠針,沒辦法,既然做了就應該逼真些,我只是寄希望於生離死別,不知道生離死別能不能喚回我的愛,能不能取得妻和朝霞的諒解是其次地。打破世俗的觀念,和她們相安無事地生活在一起,才是我最大的目標,這次若失敗了,我想。我這輩子也就完了,畢竟,錢是不會和我講感情的,而此時的錢,是買不來感情的。錢,終究不是萬能的。

迷迷糊糊地,聽到妻的抽泣聲。她終於來了,想來慧玉已經跟她說了事情的經過,慧玉是當事人,而慧玉對我死心踏地,對我的夢想竟然持贊成態度,完全沒有這個時代女性的排她性和她表面所表現地女權主義,這可是一種已經失落了的古典美,只是在其她女人眼中。應該是女中敗類吧,但不管如何,她現在在幫我,不管結果如何,我是不會負她的。

我睜開了眼來。妻已經激動地撲過:“張漠!”

白子斌適時地進了來:“院長剛醒,不要刺激他。”“哦!”妻點了點頭。馬上靜了下來,只是嘴角有些抽動,看來還沒有從剛才的狀態中恢復。

“桑陌,我對不起你!”我盡量地把聲音表現得微弱。

“醒了就好。”妻的眼淚又涌了出來,好似有很多地委屈,都從那眼中涌中。

我從被中艱難地伸出手來,和妻的手抓在了一起,妻的手十分冰涼,我大感不對勁,我這個病人地手竟比妻暖和多了,我的手也應該很冰涼或者很燙才是。妻摸了摸我額頭,關心道:“還好。”

“桑陌,我對不起你!”我重複着這句話。

“我知道,”妻很大度:“事情已經過去,不要胡思亂想,我已經原諒你,知道不?紅玉也是可憐人,我已經跟朝霞打過招呼了,不會為難她的,等你好了,我就叫朝霞放了她,好不好?”

聽着妻的話,我知道朝霞已經知道這事,而妻的意思,如果我沒事,紅玉自然就沒事,如果我有事,紅玉自然就有事,妻對我的心思,則是我好了,我還是屬於妻一個人的,紅玉應該走得遠遠的,現今地女人,都是有這毛病的,古時三從四德的美好品質一點都沒有繼承下來,這世道,什麼世道啊,有些文人整天地在大喊恢復儒家思想,可他們做得並不好。我決定趁這個機會坦白我跟朝霞的關係,如果現在不說,以後恐怕又要生起風波,一勞永逸,是我最好的選擇。

“桑陌,我說地不是這事,萬一我死了,不行,這事我是一定要跟你說清楚的。”我決定攤牌,我想,我都快死了,妻一定會原諒我地。

“你說吧。”妻靜靜地看着我。

“是關於我們兒子的,其實,他是我跟朝霞的兒子。”我驚訝地發現,妻竟然沒有任何異常表情,但隨即眼淚又一次地從妻的臉上流了下來。

“是我對不起你。”我只能這樣說。

“想不到我想的竟然是真的。”妻抹去了臉上的淚:“我早就懷疑你們,只是我沒有說破,想不到竟是真的。”

“是我對不起你。”我無話可說,我還能說什麼呢,只是不知道妻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這點很重要。

“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你安心養傷,我們可以重新再來過的。”妻大度地安慰道。

我知道我此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不過,我不達目的我的傷我是不會讓好起的,主要的人就是妻和朝霞,於蘭我想應該好說話一點,為了我偉大的目標,我只能忍,做一個思想者不容易啊,誰讓我是愛着妻和朝霞的,我是不會放棄她們的,但說服她們更是任重道遠的事,我不容易啊。

“你知道我現在的願望是什麼嗎?”我苦笑。

妻的臉色很難看,顯然已經猜到了我的意思:“怎麼可能,就是我願意,她們願意嗎?”

我嘆了口氣:“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很想,對我來說,這叫完美。”我打了呵欠:“我很累,不知道這一覺睡去,還能不能醒來?”我睡了去,我不想跟妻說太多,有些東西,點到就好了,只是不知道朝霞什麼時候會來。

再次醒來時,邊上站着慧玉和白子斌。

“怎麼樣?”我問。

“你的情況很嚴重,”白子斌一本正經的:“她們已經相信。”我已經許諾白子斌這件事成功后我給他建一個單獨的醫學研究室,他的熱情就上來了,表演很投入,而慧玉就更不用說了,表演是她的專業。

“這就好。”我笑笑,示意白子斌出去。

“你姐姐好嗎?”我問慧玉。

“好,有專人看着她,只是她想見見你。”慧玉說:“我跟她說了,你醒來的每一句話就是問起她。”

我苦笑:“你說我是不是很虛偽?”

“是,”慧玉點了點頭:“不過你不這樣真的很難實現你的那偉大理想。”

“我這是不是在逆時代而行?”我問。“是吧,不過這個世界總有你這樣的異類的,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只是在實現你的理想。”慧玉好象很理解我。

“你安排一下,看紅玉什麼時候來方便。”我笑笑,紅玉一定已經嚇壞,殺人的事,她應該是每一次干,而驅動她這樣干,就是為了慧玉,真是不值,可若是這一刀給我解決了我心中的難題,卻是值的。

“好的。”慧玉從邊上拿過一碗湯來:“是鴿子,劉天送來的,說是這一屆鴿子比賽的全國冠軍。”

“是嘛!”我有些興奮,忙嘗了一口鴿子湯:“不錯,全國冠軍的味道是不一樣,是不是你煮的。”

“嗯!”慧玉又餵了一口:“劉天也真是的,他說明天買幾隻國際冠軍來,來,多喝點,對你的傷口有好處。”

“這小子,不過也好,叫他不要把動物園的老虎殺了。”我吩咐着,我這點傷,吃吃鴿子差不多了,吃老虎太浪費,何況老虎的肉也不是最美味的,吃過了也就算了。

“不會的,你又不是傷筋動骨。”慧玉笑笑。

看着慧玉的模樣,我不禁春心大動:“什麼時候陪我?”

“算了,”慧玉吐了吐舌頭:“誰知道桑陌姐什麼時候會來,我可不敢。”

“有朝霞的消息嗎?”我問。

“韓有功說她又請假了,安子義派人查了,她把自己鎖在屋裏,還沒出來過,打電話也不接,安子義已經安排許大平老婆去陪了。”慧玉說。

“唉!”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我在這床上還要躺幾天。”

慧玉竊笑:“自作自受。”

我怒哼一聲,一把拉過慧玉在她身上摸了起來,慧玉笑着:“輕點,輕點,癢死了。”

和慧玉打鬧了一陣,心情又好了起來,只是膀胱有些漲,便不懷好意道:“慧玉,我要方便一下。”

慧玉啐道:“你在床上解決好了。”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還是拿了男式醫用便溺器來,放入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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