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陰雨

三十九、陰雨

睡夢中聽到直升飛機引摯的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來,真的是直升飛機,撩開窗戶看着,不知道是姑父還是朝霞,大半夜的到我這兒來,搞什麼搞,心中堵得欲加的慌。

藉著路燈,終於看清下飛機的是朝霞,半夜這樣來找我,也明目張胆了一些。我快速穿好衣服迎了出去,半夜裏的我不想讓朝霞進我的房,傳出去影響不好,我們現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什麼事這麼急?”身後那兩個保鏢也跟了出來,真是盡心盡職。

“你們回去吧。”我吩咐她們。

“跟我走。”朝霞冷峻道。

一定有事,我悶聲不響地跟在朝霞身後。

飛機久久不落下來,我疑心大起:“你帶我到哪?”

“省城。”朝霞臉色有些蒼白。

“什麼事啊?”難道許小平出事了,還是其他。

“到了就知道。”朝霞勉強笑了笑。

“你吊我胃口?”我很不開心,直覺已經讓我不安,朝霞這樣一來更讓我不安。

飛機終於落下。

“這是哪?”我問道。

“不要問。”朝霞冷聲說著,她是不是朝霞?我有些懷疑,朝霞不會這樣跟我說話的。

“跟我來。”朝霞朝一幢樓走去,我只好跟去。

房間裏面的人是李紅霞,見到我們進來,鐵青着臉將一份東西遞給了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接過,是一份複印件,看着上面的英文,竟是美國警方要求本國警方協查我的信函,真是奇怪,我犯下事是在家哪大。光美國人什麼事,他們管得也太寬了,惹火我他們也不會有好果子吃,聽愛德華說他剛剛組成的敢死隊個個都很聽話,只要讓他們中的一個人把病毒帶入美國,他們就得自咽得罪我的苦果。

我“哼”了一聲:“真是奇怪,想不到我和美國人攀上交情了。”

“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李紅霞不耐煩道。

“什麼事。我跟他們可井水不犯河水。”想起愛德華來,可能是他在非洲動作太大了,倒要勸他收斂些。

“好了,我會找一個和你同名同姓的人,把他地資料報過去。”李紅霞頓了頓:“我是為了朝霞。”

“謝謝你。”這次我倒是由衷的。

李紅霞把複印件丟入碎紙機:“真不明白。你到底在幹什麼,好好日子不過。”

我看了朝霞一眼,朝霞也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我苦苦一笑。這樣一來,國家也會注意我了,我的命運已經取決於政府。雖然我沒有跟自己的政府作對,但我的前途堪憂啊。而我真要有事,連累的人,唉!

牽着朝霞的手:“我們回去吧。http://WWW.16k.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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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朝霞點了點頭,對李紅霞道:“我們走了。”

“走吧,這邊我會搞來地。”李紅霞笑着對我道:“好好對朝霞。”

“我知道的。”我笑着,我笑得很無奈,我的命運。究竟如何,從來都是我在操控別人,現在卻要由別人來操控我,一時的變化令我很不適應,但我一定要堅強。堅強,沒有人能逼我的。

坐在直升飛機上。我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一定不能讓劉天扯進來,如果他扯進來,市裡省里地大大小小的官員恐怕要連累很多,我要是出事,姑父的官位恐怕是保不住了,妻那內定的副局長肯定也是不能當的,雖然我們已經解除法律上地關係,但朝霞可以,她可以繼續當她的副局長,搞不好姑父下台後她可以轉正,成為最年輕的局長,還是女地,這在全國也不會有的。

寄希望於李紅霞了,看來,我又要收斂一段時間了。

回到Y市,和朝霞到了江濱朝霞的住處。

“要死我會陪你一起死的。”朝霞笑着,卻讓我看着傷心。

“那兒子怎麼辦?”我眼眶有些紅,彷彿真要與朝霞生死離別一般。

“我會跟桑姐說明白的,相信她會原諒我,會原諒你的。”朝霞埋首在我胸前。

“小孩子別說傻話,”我苦笑一聲:“真有事我會自己扛着的,人生雖然美好,我也怕死,可是美好來時,我會好好享受,當死來臨時,我也不用怕它。”

聽着朝霞的低啜聲,她這麼傷心,是她對我知道地太多,為什麼我讓她知道得那麼多呢?我很恨自己,我是要給朝霞幸福的,卻到了這步田地,這事怎麼才能圓滿解決呢?

“來,用你的眼淚給我洗洗臉。”我笑着,朝霞真是可愛,她是我的。

“你走吧,讓我靜靜。”朝霞突然推開我,拿過紙巾抹去了眼淚。

“那我走了。”我心頭卻覺一陣輕鬆,我是張漠,我自己命運由我自己主宰,要死,我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漫步在冷冷的街中,這兒沒有溫暖,只有孤獨。

路邊24H店地門開着,一個小姑娘戴着耳機輕輕哼着,聽她哼着的旋律有些熟悉。

“給我一包煙。”我遞過一張百元鈔。

“什麼煙?”小姑娘摘去了耳機。

“一包煙。”我笑着,我只要一包煙。

“哦!”小姑娘遞給我一包軟殼中華。

“你在聽什麼歌?”我接過煙。

“女兒當自強,很好聽地,你沒聽過嗎?”小姑娘疑惑地看着我。網.手機站wap.16k.Cn

“沒聽過。”我搖了搖頭,這歌慧玉在我耳邊輕輕哼過。

“姜慧玉唱的,最近很出名。”小姑娘有些興奮。

“是嘛?”我笑笑,陶馨怎麼不給我電話,我跟她說過有好消息要給我電話的。

“真的,我好崇拜她。”小姑娘越說越高興。

我“哼”了一聲:“一個戲子有什麼好崇拜的?現在的人真是。”

“你說什麼?”小姑娘有些憤怒:“不許污辱人。”

現在的人,我輕笑一聲,也不理她。朝醫院走去。

一路撕着煙,慢慢地走着,終於到了醫院,門口的保安見我來,敬了個禮。

走到於蘭實驗室門口,用力地踢着。

“幹什麼?你這隻鬼!”於蘭開門憤憤地看着我。

“幹什麼?干你!”將於蘭推了進去。

“怎麼,你地李局長沒看着你啊?”於蘭諷刺道。

“出事了。我要跟你交待一下後事。”我躺在了於蘭床上。

“出什麼事了?”於蘭終於認真起來。

“美國人開始注意我了,他們倒沒什麼,我怕政府對我不利。”我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你做那事,人家不注意你才怪,說吧。你準備幹什麼?”於蘭坐在床沿,手撫着我的臉。

“你和你哥實驗室里的危險東西必須搬走,我不想讓人安上反人類罪什麼的。”我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你太抬舉自己了,這些病毒真要流出,憑我們醫院的實力怕什麼。”於蘭有恃無恐。

撫着胸口鬼頭上的小試管。自己就是一個載毒體,我是不怕,但世事並不是病毒說了算地。有病毒是可以威脅人,甚至一個國家,但終是人神共憤的事,靠病毒是不能成大氣候的,但眼前利益卻可以保證,就象愛德華成功政變一樣,但卻引來了美國人的注意,也怪愛德華太囂張。成功了也就算了,還要盯上周邊的小國,看來他是搞政變搞上癮了,完全忘了當時搞政變地初衷,其他那些小國家又沒有鑽石礦。窮又窮死,搞來有什麼用?

“還是小心些的好。”我勸於蘭。

“真要搬?”於蘭心猶不甘。

“你想看着我死你就不要搬。”我忍不住把話說重了。剛有些後悔,於蘭的眼淚已經出來。

“我搬就是了。”她那樣子委屈得好象我欺負她似的。

“我們要收斂一些,省里好說話,可要是真的中央政府要搞我,我可沒則,中央我只有陸伯伯那個鐵面人,要是知道我在做什麼事,搞不好要我死地就是他。”我軟着語氣,跟於蘭剖析着厲害。

於蘭在我額頭吻了一下:“那我們放假好了,我們一起出去玩?”

我搖了搖頭:“我對不起的人太多,我很久沒跟我女兒玩了,你有興趣我們一起玩,好不好?”

“不好,我才不要那個小燈泡。”於蘭氣呼呼道:“我回首都,我跟櫻子到日本去玩,她早就跟我說過了。”

“好吧,不過我剛找了兩個保鏢,你帶一個去好了。”對紀華和盛玉我突然不放心起來,她們不會是什麼部門派來監視我的吧?

“不要,我才不要帶男人出去玩。”於蘭抗議道。

“是女地,誰說保鏢是男的,沒見識。”我笑着。

“那好吧。”於蘭答應下來。

於志成呢?他也不能呆在國內,但我是不想他去日本的,不如打發他去家哪大國,讓他在愛蓮娜那兒享受異國風光也不錯,對,就讓於蘭和櫻子也到那邊,那日本幹什麼啊,那兒自然條件惡劣,時不時地來一下地震,可不好玩,還有就是這麼點地方卻有那麼多人,要是沉下去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看你們還是那家哪大國好,日本人太拘謹,不好玩。”我勸道。

“也好,我叫我哥也去。”於蘭的話正中我下懷。

“最好在那邊玩個一年半載的,我叫你們回來再回來,好不好?”在我以為這樣我就安全了。

“好,膽小鬼。”於蘭不屑道。

“什麼膽小鬼,是膽小鬼自己早跑路了。”我能跑哪,我想不出哪個國家是安全的,除了自己的祖國。

安排好了於蘭地事,我高興地回了家。在法律上這已經不是我的家了。連着房產和女兒的撫養權都是妻的,不對,應該是前妻。

拿鑰匙開門進了去,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不許動,舉起手來。”

我微笑着轉過身去,女兒已經撲了過來:“爸爸!”

“爸爸今天帶你去玩去。”親了女兒一口:“想玩什麼?”

“買新衣服。新玩具。”女兒不假思索道。

“你還要啊,不嫌多?”妻從廚房走了出來。

女兒嘿嘿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你多少天沒回家了?”妻怨道。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才兩天沒回家妻就這樣,真是受不了。“我們去玩了,中午我們回來吃飯。”抱起女兒朝外面走去。

其實也沒什麼好玩地,只是逛超市。所不同地只是我和女兒,很久沒跟她在一起了。

女兒指着一件衣服傻傻地看着我。

“想要?”我問。

“嗯!”女兒點了點頭。

我笑着對服務員指了指那件衣服,服務員興奮地拿了過來,巴結地給女兒穿上。

“哇,好漂亮。象個韓國小朋友。”那服務員咧着嘴。

我卻陰下了臉來,我女兒怎麼會象韓國小朋友,真是掃興。對女兒道:“這阿姨說你象韓國小朋友,你說你象嗎?”

“是韓國小朋友象我,阿姨說錯了。”女兒笑道。

那服務員很尷尬,一時不知所措。

我則哈哈大笑:“維嘉真是乖,天下間只有別人象你,哪有你象別人的。”

“就是,”女兒把那衣服脫下:“不要了。”

“走,”我抱起女兒:“去買玩具。”

女兒在我耳邊道:“爸爸象我。媽媽也象我。”

聽女兒這麼說我不覺有些尷尬,她要是以後比我還自戀那可怎麼得了,最多也只能到我這個度,忙教育她:“天大地大,爸爸媽媽最大。知道沒?”

“那爺爺奶奶呢?”女兒問。

“你不是學過加法了嗎,爺爺奶奶是爸爸地爸爸媽媽。你說誰大?”我誘導她。

“我知道了,爺爺奶奶比爸爸媽媽大,爸爸要是不聽話我就叫爺爺奶奶打你屁股。”女兒興奮道。

“我先打你屁股。”我威脅她。

“我不叫爺爺奶奶打你就是了。”女兒馬上轉變了立場。

“這才乖嘛。”將女兒在賣玩具的地方放下。

“爸爸,這小狗狗真可愛。”女兒指着那玩具。

“是很可愛。”這不是梅雨婷那個村的玩具廠搞的新東西嗎,想不到梅雨婷還真讓拿出賣了。

我指着中間那隻大點地人面狗身道:“那隻大狗就是日本的裕仁天皇,邊上都是小狗。”

“真可愛。”女兒說道:“就買這東西了。”

“那你自己去拿來吧。”我笑着,想不到日本天皇會這麼可愛的,現在這些可都是改進版,比梅雨婷送我的那套精緻多了。

女兒笑呵呵地抱了一套來:“爸爸,櫻子阿姨就是日本人,她說日本可好玩了。”

“是啊,日本可好玩了,你要好好學習,等你長大就好好玩日本。”我笑咪咪的,看來女兒對日本還是比較嚮往地。

“櫻子阿姨說我學習好的話就帶我去日本玩的。”女兒很高興。

颳了一下女兒鼻子:“羞不羞,這麼大的人還要人帶,你沒聽懂爸爸的意思,我是叫你去玩日本,不是去日本玩。”

“哦!”女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才乖。”笑看着女兒,我可以為她創造玩日本地條件的,如果我能挺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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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欲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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