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白蕖
白蕖站在鏡子面前左右環顧,她提着褲子一直看自己的肚子,最終放棄。
霍毅開門而入,看她衣衫不整的樣子遲鈍了半秒,“你在幹嘛?”
“褲子扣不上了。”白蕖攤手,無奈狀。
“你長胖了?”
“是懷孕了,謝謝。”白蕖咧出八顆白牙。
霍毅一笑,他就喜歡她這種牙尖嘴利的樣子。
“東西都收拾好了,走吧。”
白蕖脫了褲子和上衣,扯過一件白色的裙子,說:“算了,這個時候該自暴自棄了。”
霍毅:“你當我不存在嗎?”
“啊?”白蕖套下裙子,側頭,“難道你對一個孕婦還有感覺嗎?”
霍毅深吸了一口氣,轉頭,“麻溜兒的跟上來。”
白蕖在後面悶笑,懟到他不能還嘴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白媽媽在樓下等着他倆,一切懷孕的注意事項她來來回回的給白蕖說,怕她記不住,又寫在紙
上,千叮嚀萬囑咐。
“你走路不規矩,以後要注意點兒。”
白蕖:“我有嗎?我一直很穩啊。”
白媽媽看向霍毅,“這丫頭就擺拜託你了,什麼時候你要是煩她了就給白雋打個電話,讓他去接
回來。”
白媽媽這意思很明顯,我女兒不是上趕子要住在你家去的,你要不是有一丁點兒的怠慢,我回頭就讓她哥把人接回來。
霍毅笑着說:“我比較煩白雋,讓他千萬不要來。”
站在旁邊的白雋:“我謝你啊。”
“不客氣。”
白媽媽心裏有數了,拍了拍白蕖的手,說:“涼的冷的不要吃,天氣慢慢熱起來了,要管住嘴。”
“媽媽,您放心吧,我還會把自己餓死不成?”白蕖笑着說。
白媽媽伸手拍她的嘴巴,“大清早說這些不吉利的,該打。”
“好好好,您說的都對。”
白爸爸一向穩沉,和霍毅聊了幾句,心裏倒是比妻子更為放心。
一家人目送霍毅帶着白蕖離去,那種感覺,無異於又嫁了一次女兒。
白蕖重新回了霍毅的大房子,像往常一樣,往沙發上一倒就不想再起來了。傭人們笑着幫她收拾
東西,有條不紊的忙碌着。
白蕖注意到所有的桌子角都用粉白色的布團包上了,軟萌軟萌的,跟這個屋子裏的風格完全不搭。
白蕖一下子坐起來,支着下巴掃視一圈,無論是茶几還是餐桌還是窗邊的茶桌,通通沒了稜角。
“嘿,這是誰包的啊,太可愛了吧。”白蕖笑着問。
路過的傭人答:“昨晚少爺親自包的,忙活了好幾個小時呢。”
白蕖詫異,“誰?霍毅?”
傭人一笑,指了指樓上,“您等會兒上去瞧瞧就知道了。”
白蕖存疑,她起身往樓上去。
霍毅從車庫出來,問白蕖呢,傭人說才上樓了。
白蕖從書房開始,一扇扇門推過去,每個房間都是樓下客廳那種狀態,粉白色的布包,可愛又呆萌,完全不像是他的風格。
最後一間,是他們的卧室。白蕖站在專屬於她的梳妝枱面前,眨了眨眼,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
“是不是很想吻我。”霍毅推門進來,看她紅着眼睛發獃,笑着打趣她。
白蕖轉身,一下子抱住了他。
“不是真的想非禮我吧?”他邊說邊抱緊了她。
“我不知道你居然悄悄做了這些.......”白蕖忍住淚水,紅着鼻頭。
“也不算悄悄,大家都看到了。”霍毅笑着說。
“嗯?”
“看,你這不是知道了嗎?我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白蕖捏了一把他的腰,說:“太會破壞氣氛了......”
“要那麼好的氣氛做什麼,反正什麼都不能做。”
“......”
霍毅推開她,湊到她的眼前,“我看出來了,你現在又很想揍我。”
白蕖一捶打在他的胸膛上,霍毅笑着拉她入懷,“算了,再抱一下,讓感動停留的時間長一點。”
剛才怎麼沒有這種覺悟?白蕖翻了一個白眼。
他做的這些事並不像他所說的需要她知道,只要她舒服,他就算趴在地上跪着給每個桌子腿再包
上一遍又如何?
只是他向來不喜歡感動別人,總是把做的這些事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所以白蕖知道,他同樣期待這個孩子,雖然可能不像她這麼狂熱。
吃完午飯,白蕖鑽進了影音室,一個小時后,她主動出來了。
“一點意思都沒有,還是睡覺好了。”她說。
她又爬上床睡覺,好不容易模模糊糊的要睡著了,又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吵鬧。
盛千媚嗓子極大,直接闖入,把白蕖從床上弄了起來。
“睡什麼覺啊,走,打麻將去。”
“你們都是無業游民嗎?公司要跨了嗎?”白蕖哀嚎。
“我們是看孕婦娘娘的日子太枯燥了,來給你送溫暖來了。”盛千媚推着白蕖往下走。
樓下靠窗的位置,傭人們已經把機麻抬了出來,收拾乾淨就等他們開場了。
白蕖撓了撓脖子,說:“今天不是周二嗎?你們這些人都怎麼回事?”
魏遜:“昨晚喝醉了,上班頭疼。”
唐程東:“公事都處理完了,放鬆一下也可以。”
白蕖看盛千媚,“你也沒事了?”
“我的事就是陪你打麻將。”盛千媚看了一眼霍毅,“其餘的事兒有人幫我忙。”
白蕖仰頭,“拜託,有點兒出息好不好!”
“來來來,今天輸了的什麼懲罰?賭大一點好不好?”盛千媚選擇性無視,把白蕖推上麻將桌。
魏遜說:“要是其他女人我還可以賭她們跳脫衣舞,你們倆,沒什麼意思。”
白蕖和盛千媚同時看向他,“什麼叫沒意思?說清楚!”
魏遜捂了捂耳朵,“要命了,這嗓門。”
“說,什麼叫沒意思?難道我們的身材沒什麼看頭嗎?”白蕖拍桌。
盛千媚附和:“就是!”
魏遜:“好,賭跳脫衣舞,你們倆敢嗎?”
白蕖:“切,誰要跳給你看,又不是腦子有毛病。”
說完她給了霍毅一個安撫性的眼神,證明她不是想跳而是要奪回面子。
霍毅摸了摸她的頭髮,說:“我懂了。”
“你懂什麼了?”魏遜看向他。
霍毅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蕖一抖,寒從頭頂生,立馬招呼大家,“不是要打嗎?來啊,開始吧。”
盛千媚替白蕖解圍,“這次就不賭了,直接玩兒錢,方便刺激。”
魏遜叼了一根棒棒糖,笑說:“那你今天可能要當在這裏了。”
白蕖:“你好猥.瑣,這麼大的人還吃棒棒糖。”
魏遜氣得吹鬍子瞪眼,“要不是顧忌你在,你以為我願意這麼娘炮啊。”
白蕖立馬轉變神色,“哇,好貼心啊。冰箱裏還有棒棒冰,要不要來一根?”
“切——”魏遜冷哼,而後側頭看唐程東。
唐程東:“好不到哪裏去。”
魏遜嚴肅了神色,“什麼棒棒冰,不吃!”
“嘖嘖嘖,好基友,一起走啊。”盛千媚感慨。
魏遜大喇喇的搭在唐程東的肩膀上,“我們哥倆兒,那是撿肥皂的交情。”
白蕖點頭,伸手握住霍毅的手,說:“幸好你跟他們關係不是很好。”
霍毅贊同:“根本不熟。”
唐程東無語的撂下魏遜的胳膊,正式宣佈麻將之戰開始。
通常來說,白蕖是玩不過魏遜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懷了孕運氣好的緣故,她居然一直在贏。
“看來有些人要當褲子咯。”白蕖笑眯眯的說。
魏遜瞪霍毅:你再給她喂牌試試?
霍毅一笑,扔出一張九萬。
“杠!”白蕖推掉三張九萬。
魏遜:“......”
白蕖順手摸了一張,瞪大眼睛,“杠上花啦?!”
“不是吧?”已經輸完所有現金的魏遜站了起來,拍桌,“你什麼運氣啊?”
白蕖推掉自己的牌,“杠上花,清一色。”
除了霍毅,其餘人都抽搐了片刻。
時來運轉,說的就是她吧。
從下午兩點一直打到晚上六點,魏遜成了大輸家,白蕖成了大贏家。
“我居然只輸了五千塊,哈哈哈哈哈。”盛千媚數完錢大笑,十分滿意今天的戰績。
白蕖把錢從盒子裏掏了出來,一大把票子,故意在桌面上拍出唰唰的聲音,“咳咳,我來數一數啊。”
魏遜胸悶:“別數了,全是我的錢。”
白蕖站起來,拍了拍肚子,說:“謝謝魏遜叔叔的紅包,咱們可以去買最好的嬰兒床啦。”
“輸了這多錢,只是叔叔?”魏遜不滿意了。
“舅舅?”白蕖又提供了一個選項。
魏遜一腳踩上凳子,“我要當乾爸,乾爸!”
白蕖看向霍毅,似乎是在徵詢他的意見。
霍毅站起來,攬着白蕖說道:“對不起,我們家孩子就我一個爸,沒有乾爸。”
白蕖一愣,“額,你確定?”
魏遜拍了一下大腿,“姓霍的,你佔有欲要不要這麼強?乾爸多了好辦事,現在都流行乾爸啊,你別太落伍了。”
霍毅冷笑一聲,“我的孩子,需要嗎?”
看起來是個疑問句,實則是個設問句,答案眾人皆知。
盛千媚捂着胸口倒在沙發上,這一把狗糧,扔得她措手不及。
唐程東長腿一邁,朝衛生間走去,他需要吐一下。
白蕖一把抱住霍毅的腰,仰頭以崇拜的目光看他,“哇,好man吶!”
霍毅笑着低頭,輕輕碰了一下她的嘴角。
作為受打擊最重者——魏遜,被拒絕當爸的他,毅然決定明天就去找個女朋友,自己生個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