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白蕖
白蕖睡在大床上,黑色的絲質床單襯托着她牛奶一樣的皮膚,露出來的肩頸部位紅紅紫紫,加上屋子裏還未退散的情.欲,很容易猜到發生了什麼。
霍毅沖完澡從浴室里出來,一下子壓到白蕖的身上,她悶哼一聲醒來。
“想不想出去玩兒?”
白蕖搖頭,閉着眼回答:“完全不想。”
“這麼累啊......”霍毅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慢慢的揉捏。
白蕖睜開一隻眼,“幾點了?”
一出聲,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是多麼的嘶啞。
本來午飯吃了后大家都上樓午睡的,霍柔很慷慨的和白蕖共享自己的房間,沒想到霍毅進來直接拎走她,搞得霍柔莫名其妙的,不是同居了嗎?為什麼還是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白蕖第一次在霍毅的床上睡午覺,然後就越睡越累,全身散架。
“六點。”
白蕖一下子撐着坐了起來,“這麼晚了?”
到別人家來拜年一個午覺睡到現在,傻瓜也知道沒這麼純潔啊。
霍毅勾着她的脖子,唇舌堵住她的小嘴,一路親吻過去。
白蕖軟了腰,倒在了他的懷裏。
溫度一點點的上升,眼看着要重蹈覆轍了,白蕖趕緊剎車。
“唔......我們還是出去玩兒吧。”家裏太危險了......
霍毅翻身壓着她,嗓音性感喑啞,“不急,先做點兒事兒。”
白蕖仰着脖子皺着眉頭,咬着嘴唇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霍毅在她胸前作惡,一朵朵紅色的玫瑰花在她胸前綻放,像是在白色的畫布上塗上的顏料,只是這“畫布”味道實在是太好了。
七點整,白蕖扶着牆穿好了衣服。她實在不敢在他面前穿,那種要把人燃燒的感覺,太過灼心煎
熬。
一頭長發被折騰的凌亂,哪有早上蓬鬆慵懶的感覺。白蕖找了一下梳子沒找到,徒手扎了起來。
霍毅看着她從裏面出來,眉毛一挑,“這是什麼髮型?”
“丸子頭啊,是不是顯得我年輕一點了?”白蕖左轉右轉給他看。
霍毅很誠實的搖頭,“沒差別。”
白蕖瞪他,他笑着走過來,捏了捏她的丸子,說:“打扮得像個高中生有什麼樂趣?”
白蕖:“不懂潮流的人閉嘴。”
“那請你吃飯的人閉不閉嘴?”
樓下早已用過晚餐了,他們現在要出去吃。
“我請你吃吧?”白蕖笑着看他。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樣的話,閉嘴的人就是你了。”
霍毅:“......”
兩人就算是打無聊的嘴炮都能興緻勃勃,由此不得不感嘆愛情這個東西,它簡直比美顏相機還厲害,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完全是柔光濾鏡一起上,就算是稍微掩蓋不了的一丁點缺點也變成了可愛之處。
下了樓,正巧看見霍鼎山在教盛子芙用傻瓜相機,兩人攜手走來,咔嚓一聲,被印在了她的相機里。
“你們看,這個好神奇,甩一甩就能成像啊!”盛子芙取出照片,邊說邊甩。
旁邊霍鼎山溫柔的看着妻子,眼睛裏的柔光像是最溫柔的星星。
“哎,盛姨把我拍得真好看。”白蕖湊過去笑着說。
盛子芙點了點照片,說:“看,小毅剛好側頭在看你,我抓拍得不錯吧。”
白蕖摩擦相紙,笑着問:“可以送給我嗎?我留着做紀念。”
“真人就在這裏,做什麼紀念。”霍毅一把拿過相紙,打量起來,“這像素糊得跟什麼似的,有什麼好收藏的。”
盛子芙不滿道:“小毅就是挑三揀四的,一點都不配合......”
霍鼎山看向霍毅,微微帶着警告,“不是要出門嗎?”
霍毅挑了一下眉毛,牽着白蕖說:“走了,你打擾你們的好興緻了。”
白蕖揮着相紙,“盛姨,謝謝啦。”
盛子芙笑着揮手,“街上人多,小心點兒。”
轉過頭來,她擺弄了一下相機,把鏡頭對準丈夫,“你讓我拍一下。”
霍鼎山擋住鏡頭,反手將她擁在懷裏,給她演示,“這裏關閃光,這裏調焦距......”
“哦哦。”她頻頻點頭,沒過一會兒就忘了要給他拍照這件事。
白蕖坐上車,欣賞了一會兒照片,鄭重的把它放進了錢夾里。
“真喜歡這張照片?”
“把我拍得漂亮的我都喜歡。”白蕖劃開車內的鏡子,開始臭美。
霍毅:“呵,看來像素低的你都喜歡。”
白蕖側頭:“你完全是嫉妒。”
“嫉妒什麼?”
“我是正臉你是側臉。”白蕖笑嘻嘻的關上鏡子。
“嗯,這麼說吧,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人是不在乎什麼正臉側臉的,只有對自己長相不自信的人才會在乎角度,明白?”
白蕖:“......我不想跟你一起吃飯了。”
“自卑了?”霍毅笑着側頭,欣賞她的憋悶。
白蕖捂着胸口,裝作受傷的樣子,“我要去微博上發起一個話題,男朋友比自己長得好看該怎麼
辦。”
“她們會建議你男朋友換一個女朋友。”
白蕖:“......”為什麼要給自己刨坑?Why?
因為之前說了她請客,所以地點自然就由她來選擇。
餐廳的地方比較難找,而且正門對着的是一個小巷子,車子根本開不進去。霍毅將車停到了附近的停車場,和白蕖一起散着步過去。
如果是小城市那麼過年的時候餐館很少營業,因為要一家團圓。但對於X市這種國際化的大都市來說,春節才是最賺錢的時候。
街上的人流依舊涌動,路邊的流動商販越發多了起來。
“哎,你看這個棉花糖是彩色的啊!”白蕖拉着霍毅的衣袖,指着人家小姑娘手上的棉花糖。
小姑娘往媽媽的懷裏靠了靠,警惕的看着白蕖。
“我也要去買一個!”白蕖掏出錢包,鬆開霍毅的手上前。
他慢悠悠的跟在後面,看她興緻高昂的拿着一串棉花糖跑回來。
“來,你給我拍照。”白蕖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
女人就是這樣,她們不享受當下,她們比較享受自拍或他拍。
霍毅調好了鏡頭,看着她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笑而不語,連按幾下,留住她嬌俏的一面。
白蕖接過手機審查,劃了幾下,手指留在一張她閉眼撅嘴親棉花糖的照片,“嗯,這張不錯。”
她嘴角帶着微笑,後面的路人模模糊糊的入鏡,如果不是面前的棉花糖,那她這是標準的索吻姿勢了。
白蕖咬了一口棉花糖,側頭靠在霍毅的肩膀上,舉起手機咔嚓一張。
“哎,老天不公平。”她都擦了這麼多護膚品化妝品了,在鏡頭裏居然還是被他奪取了鋒芒。
霍毅拿過她的手機,白蕖立馬緊張的喊道:“別刪別刪啊!”
他們已經走到了一個小巷子裏,霍毅輕鬆把她推到牆上貼着,自己居高臨下的抬起她的下巴,微
微低頭......咔嚓。
巷子裏的光線自然沒有外面的好,但因為路燈離他們不遠所以照出來的效果並不是模模糊糊的黑影,而是清晰的剪影。
照片中,帥氣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在做這世上最美好的事情,還有比這更能秒殺菲林的照片嗎?
“哇......你才是高手啊!”白蕖激動的攀上他的肩膀,狠狠的一口親上他的唇。
霍毅一笑,摟着她的腰將她貼近自己,微微偏頭,這次是真的接吻了。
白蕖墊着腳尖,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發顫,胸口的小鹿像是要衝破屏障奔跑出來。
咚咚咚......
這是心跳的聲音,還是心動的聲音?
在巷口踟躕不前的路人,悄悄拿起手機拍了一張。俊男靚女,就算不是自己家的拍回去舔舔屏也好啊。
......
白蕖撐着臉坐在霍毅的對面,歪着腦袋看他。
兩人中間是烤盤,香噴噴的烤魚散發出迷人的香氣,引誘食客動手把自己吞下去。
霍毅邊挑魚刺邊問:“看夠了沒有?”
“沒有......”花痴白蕖回答。
“要不要等會兒回去接着看?”
“好啊.......”白蕖被男色迷惑得順嘴答道,後轉頭一想,還是在春節期間,自己還是回去過
夜比較好吧。
霍毅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一樣,把挑好魚刺的魚肉移到她的碗裏,說:“答應了可不能反悔。”
白蕖咬着筷子沉思,“我的風格好像不是這樣啊。”
霍毅一笑,眼睛裏像是綴滿了星星的天空,又像是無邊無際的銀河系,更像一個黑洞,靠近的一
切物體都要被吸附進去。
“你居然用美色勾引我......”白蕖紅着臉控訴。
“那你上鉤嗎?”
白蕖耳朵通紅,別彆扭扭的說:“勉強答應吧......”
霍毅忍不住笑出聲,看她要生氣,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真乖。”
白蕖戳了戳碗裏的魚肉,什麼嘛,難道不應該是真漂亮?真迷人?真讓人魂不守舍嗎?
真乖......聽着就不像是好詞!
最終,兩條烤魚被消滅,連埋在下面的白菜藕片豆皮豆芽之類的都被白蕖挑來吃了。
挺着肚子站在門口,她略微不想移動了。
“看着瘦吃得倒不少。”霍毅拉着她往前走。
白蕖慢騰騰的跟着後面,“好累啊,胃裏好重啊......”
霍毅牽着她的手走在前面,就當沒聽見她的怨念一樣。
“走不動了,你去把車開過來好不好?”白蕖順勢蹲在地上,不想挪動了。
霍毅跟着她蹲下,拍了拍她的頭,說:“起來走一走,不然容易積食。”
白蕖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企圖用眼神攻勢軟化他。
僵持兩分鐘之後,白蕖放棄了。
“鐵石心腸。”
霍毅輕笑,“總結得不錯。”
白蕖伸腳去踢他,距離沒有把控好,撲了個空不說還順便栽到他背上去了。
“投懷送抱。”霍毅攬着她笑。
白蕖撓了撓頭髮,“咳,不小心的。”
“前面有電影院,要不要去看電影?”
白蕖偏頭看他,“你不是一向嫌棄電影院的效果沒有你家裏好嗎?”
“偶爾體驗一下氛圍也不錯。”
白蕖摸了摸肚子,實在想坐下來,所以覺得看電影是個不錯的主意。
走到電影院的購票處,白蕖阻止了他掏錢包的動作,拿出手機,“網上買比較便宜。”
她熟練的打開團購的軟件,搜了一下最近上映的電影。她低着頭,眼珠子一轉,選了一部恐怖片。
霍毅自然看到了,一聲不吭,任她下單取票。
白蕖看他捏着電影票看,心虛解釋:“過年人多,只有這部片子還有座位。”
“嗯。”霍毅應了一聲,拉着她檢票去。
白蕖小計謀得逞,雀躍的跟在他後面。
據她了解,霍毅是不看這些鬼片恐怖片的,具體原因不明。
白蕖自己是不怕的,雖然她膽小得連老鼠都怕,但鬼啊怪啊什麼的她一向不怕,以前還能一個人在被窩裏偷看咒怨,以至於後來還偷偷畫過小女孩兒同款妝容。
白蕖選的是情侶廳,位置寬一點好放腿。
“你怕不怕?”落座后,她笑着問霍毅。
“你覺得呢?”霍毅嘴角帶笑,在黑暗的燈光中有些瘮人。
白蕖一驚,難道計策失敗?
“你不是不愛看恐怖片嗎?”
“你知道我不愛看還選這個?”
又掉入圈套了......
白蕖掙扎:“跟你說了其他片子滿座了嘛。”
霍毅一聲輕笑,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Younglady。”
白蕖:“......”
霍毅之所以不喜歡看這些的原因是因為太假,他完全不感興趣。且國內因為總局的關係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鬼片上映的,所有的鬼片到最後都是人在裝模作樣,一點意思都沒有。
電影開場,白蕖歪在一邊愜意的盯着屏幕。
二十分鐘后,電影裏血腥的場面太多,她胃裏的烤魚在翻騰。
“唔......”她扭過頭,不忍直視飛出來的血胳膊。
霍毅伸手將她攬進懷裏,側頭在她耳邊低聲說:“寶貝,現在理解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了嗎?”
好想吐......
吃撐了再配上這些血肉模糊的東西,任白蕖有一顆能敵鬼怪的心也抵不過這種噁心的場面。
白蕖悶在他的胸口,稍稍緩解了一下。
“你不想吐嗎?”
霍毅揚起嘴角,“呵,這點兒程度。”
他巋然不動的樣子讓白蕖腸子都悔青了,不該吃那麼多的酸蘿蔔,更不應該選這麼一部讓人反胃的片子啊。
好想回家,隨便回哪個家都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