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 59 章
這些日子徐稷似乎興趣格外大,在家的時間也比往前多了點,只可惜路鶴寧回公司之後比之前更加繁忙,倆人別說白日宣淫的機會沒了,就連晚上睡覺也開始分床。
路鶴寧還是沒捨得用自己買的那套絲綢的四件套,把次卧里徐稷原來的那套洗了洗,鋪床上先用着了。
徐稷起初不同意他搬次卧,被他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路鶴寧道:“我現在剛剛走馬上任,上頭下面多少雙眼睛盯着,所以工作上一點都不敢懈怠,再過幾天考察團來了,我估計還要帶活兒回來干,動不動睡到晚上一兩點。到時候倆人還在一張床上睡不好。”
徐稷依舊不同意,道:“我睡覺死,你上床我感覺不到,影響不到我。”
路鶴寧笑他:“可是我睡覺淺啊,你翻身打呼嚕我都能感覺的到,一晚上統共能休息四個來點,可能迷迷糊糊沒睡踏實就得去上班了。”
徐稷只得妥協,又去次卧巡邏一圈,覺得床頭的朝向不太對,東面進來的陽光一早正好曬到枕頭上,現在五月份,天亮的越來越早,這樣一曬估計睡不好。
他把床頭的位置掉了個方向,又把主卧床尾的一條毯子抱過來,鋪到地上。
收拾好后自己忽然覺得有點心酸,路鶴寧時來運轉意氣風發,現在往前奔起來像匹拉不住的野馬,自己反倒成了守在家裏的小老婆,還要賢惠的做好後勤工作。
路鶴寧卻依舊覺得自己做的不夠,他現在身處總經辦,所接觸的事情小到總經理行程安排聯繫方式,大到公司發展計劃重點項目,雖然還不到機密級別,但是已然半腳踏進了管理層的小圈子,一言一行都要先注意不能出錯,再想着如何做好。偏偏連青又是個強勢的人,安排事情從來不說第二遍,臨近交差也不會提前提示預警,更不要指望她偶爾忘記查崗或者寬容心爆發對下屬的某個失誤大度揭過。
路鶴寧入職三天就見不同的人被連青罵的狗血淋頭,他自己也犯了次錯,在年中工作會議的策劃案上,寫錯了午餐時間。連青同樣一點臉面也沒給,在小會上把他的策劃案直接丟進了粉碎機。路鶴寧當場鬧個大紅臉,再看其他人,卻個個神色坦然一點沒有多餘情緒。
在這裏大家各顧各的,雖然依舊難免人情世故,但是卻很少動輒風言風語,拜高踩低的情況了。
更何況除了工作節奏太快壓力也大之外,路鶴寧不得不承認,現在的工作的確讓他有了職場得意的爽感。這種爽感和差距體現在方方面面上,比如他早上跟眾人擠電梯的時候再也不用急慌慌的往裏擠,也不用擔心自己動作稍慢就會被關在電梯門外,現在總會有眼熟或陌生的面孔認出他,熱情地喊聲“路助理”,然後給他空出位置來等着。
他有事到各部門收交材料也不用總未語先笑的做出標準臉,現在他高興就笑着,不高興就沉着,這些外在情緒絲毫不會影響到對方的反饋速度。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他上班不用再考慮上司今天會穿什麼——之前路鶴寧在市場部做助理的時候並不敢穿徐稷給他買的那身衣服,好衣服做工考究,面料高級,很輕易的就能抓住周圍人的眼光。他穿那衣服如果是去見客戶撐場面還好,如果只是在辦公室,尤其經理又穿的略顯隨意的話,那他幾乎等於以下犯上。
然而現在情況卻相反,連青在他第一天上班就叮囑了,工作要認真仔細,形象管理也要好好做,他的衣着打扮在內影響着辦公室整體環境,出去則代表着總公司的臉面,所以能穿好點就好點,手機不能用破的,錢包腰帶不能用假的,哪怕只能買得起兩身好衣服替換,也絕不能天天穿着新地攤來上班。
路鶴寧把這話牢牢記住,內心也掩不住的興奮,再一算他職位變動之後基本工資翻了個,總經辦又是出了名的獎金豐厚……索性一咬牙一拍板,給自己列了個採購單子,上面一水的都是衣服配飾,從頭到腳十分齊全。最後想了想,又把上次想要買結果沒買成的筆記本加了上去。
三天後正好周末,路鶴寧預計自己買東西至少要用掉一天時間,索性跟寧媽媽說了這周自己不過去了。又給寧珊打了電話,悄悄問他徐洲這幾天有沒有去騷擾她。
寧珊聽見卻忍不住笑了笑,問清徐稷沒有在身邊后,跟路鶴寧道:“徐洲這幾天一直在咱家呢。”
路鶴寧被嚇了一跳。
寧珊也無奈,又覺得好笑:“我倒是覺得這孩子有點鬧玩的意思,他自己心裏是不是清楚這個不好說,但是從他表現來看,感覺他就是挺缺愛的。”
路鶴寧說:“這個誰知道啊,就是缺愛也不能你補啊!”
寧珊說:“誰說我補呢,他白天來我都不在家……”
路鶴寧更嚇一跳,差點把手機摔了:“啊??!!”
寧珊連忙啐了他一下,哭笑不得道:“你想什麼呢,聽咱媽說這孩子來了就在那看孩子,咱媽不是好嘮叨嗎,他也愛聽咱媽嘮叨……”寧媽媽一開始還以為這孩子是被家裏人趕出家門了,幾次猶猶豫豫還動了惻隱之心,想要給路鶴寧打電話讓他跟徐稷說,能不能給孩子求個情,幸虧被寧珊攔住了。
徐洲每天去了也不幹別的,一開始就是發獃玩孩子,跟着一日三餐的吃飯。後來大概無聊了,就跟着寧媽媽學些用不着的東西,做飯,做西點,縫衣服織毛衣……現在連着來了兩天了,寧珊剛給他加了一堂課,教他學英語。
路鶴寧聽得目瞪口呆,半天後道:“咱媽那個……也就算了,起碼教不壞他,頂多學些沒用的東西。但是你……徐洲也是高中畢業,你也是……你能教的了他嗎?”
寧珊笑起來:“誰還當真一直給他當老師嗎,現在還沒問題,這孩子水平連初中生都不如,現在能學就行……以後看看,他們家裏總不能一直不管他。”她頓了頓,又嘆了口氣道:“這個主要還是咱媽跟他投緣,那麼摳門兒的一個老太太,也不知道怎麼了,做飯都要多留一口,上次還專門去超市買“洲洲愛吃”的鹹鴨蛋……也是咱媽不讓我告訴你,說你知道了徐稷那個黑臉包公肯定過去逮人。”
路鶴寧無奈道:“這個只能再給你瞞兩天了,過完周末我就跟徐稷講。”
路鶴寧不太認同寧珊說的缺愛理論,徐洲從小錦衣玉食,不缺吃穿,要說關愛的話,他媽媽和奶奶給予的關注只多不少,之前他去金沙胡鬧的時候,路鶴寧也不覺得這人內向或者敏感。
說起來其實更像是不知道幹什麼好的胡作胡鬧。路鶴寧無語,掛了電話才突然想起來,那天在金沙他跟徐洲也算有過一面之緣,當初他作為領班過去道歉,徐洲還挺好奇的盯了自己急眼。
路鶴寧心裏咯噔一聲,轉念才想到自己一直沒和徐洲碰過面,現在看來徐洲肯定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軒尼”。他這才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想到寧媽媽三五不時的逼婚,以及自己和徐稷的關係。
他最初只想和徐稷做炮|友,可現實是倆人現在更像是同居的小夫妻。徐稷自從他住進來后就不知不覺地改了很多小習慣,比如冰箱裏總放上他愛吃的東西,水果也多買他喜歡的荔枝芒果,洗手間的手持花灑一開始放的很高,路鶴寧其實能夠得到,但是抬胳膊,後來有天突然發現那裏被人往下調了一截兒。熱水器的模式也換了,大概是看他洗澡頻率比較高,把智能模式給改成了全天快速燒水。
最後一項路鶴寧感動之餘忍不住問徐稷:“這樣太費電了,你可以改成谷峰模式啊。”
徐稷當時皺着眉頭,對他手裏的遙控器沉默半天,為難道:“其實那個說明書,沒太看懂。”當初裝修的人給留的說明書是全英語的,徐稷一直用的對方給設定的默認,那次是頭一回摸遙控器。
路鶴寧不得不承認,那一瞬間,他又感動又心疼。
這天路鶴寧獨自想了很久,想自己之前的戀愛,自己的優點和缺點,自己的能力和負擔,又想寧珊的婚姻……徐稷回來的時候他剛好洗完澡出來,猶豫再三,決定和徐稷談談。
誰知道路鶴寧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沒等說個開頭,就被徐稷給抱到了床上。
路鶴寧道:“我有事跟你說。”
徐稷抱着他道:“好的,你說什麼是什麼。”
路鶴寧被他半拉半抱的推到床上,還努力組織着開頭,道:“我想跟你聊聊以後……”
徐稷麻利地脫了T恤,壓着他匆匆道:“以後?以後你說怎麼搞就怎麼搞。”
路鶴寧:“……”他頓時被噎住,還瞪着眼想事,就被徐稷匆匆摸了幾下,挺身進入了。
路鶴寧結果被徐稷給撈回大床上吱吱呀呀搞了一天,吃飯都是叫外賣。
他一開始還老惦記着要談話的事情,最後卻不得不轉而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徐稷眼看着快三十了,體力的話他經常鍛煉還可以理解,但是□□一直這麼強就有點有悖常理了,路鶴寧不知道是他吃太多葯了還是自己煲的湯也起了效果。他之前找過徐稷的藥片,但是沒找到,顯然徐稷給藏起來了。
路鶴寧只能把感情的事情先放一邊,語重心長的跟徐稷談身體:“”這個吧……也要有時有刻的才行,不能仗着年輕瞎折騰,要不然腎精虛耗,對身體不好。”
徐稷正慨嘆自己這日子過得旱澇不均,今天好不容易過了把癮,哪能聽進去,立刻反駁道:“腎精虛耗就是老人說的縱慾過度嗎?怎麼可能啊,我滴個祖宗,咱這一周才搞了兩次好不好?”
路鶴寧愣了下,糾正他:“這周都三次了……而起你說的是上床的次數吧……”
徐稷哪次在床上也沒有一次就完事的,累的時候也是睡前一發,凌晨三四點摸着摸着硬了,半睡半醒的再來一發。像是這個周末更是不知道節制,路鶴寧在前一天做晚飯的時候就被硬拉着鬧了一次,之後一直到這天中午都沒能下來。倆人折騰着的時候感覺上來了挺好,但是一完事,起碼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腿軟體乏了……
徐稷卻意猶未盡,把裝滿鮮荔枝的小碗推過去,看路鶴寧捏着吃了,才道:“上床次數也少了,每次我還沒怎麼搞你就喊着不行了,我那還沒盡興呢,要不是怕再搞下去你生氣了,都不能放你下床。”
路鶴寧老臉一紅:“什麼叫我不行了?”
徐稷看着他笑。
路鶴寧連忙低下頭,專心致志的吃水果。
徐稷卻不依不饒,又心癢地湊過來道:“要不再搞你一次?”他一個好好的北方漢子,平時說什麼都得帶着本地的鄉土味兒,這幾天不知道犯了什麼毛病,動不動就學人家南方人“搞”來“搞”去的。
路鶴寧被他拱的嗓子發乾,只覺得這荔枝甜的粘人,他忙輕咳一聲定住心思,轉了個話頭繼續道:“我跟你說注意身體是認真的。”他頓了頓,索性用了萬能句式:“我有個朋友……”
徐稷嗯了一聲,詫異地看着他。
“我有個朋友就因為以前縱慾過度,所以不太行了,每次那啥都得吃藥……”路鶴寧抬眼,小心地瞧了下徐稷的表情,又道:“他自尊心強,也不敢跟女朋友說,每次都偷摸吃藥……然後在床上表現的很猛,他女朋友不知道內情,還誇他體力好技術高,這個朋友騎虎難下,所以只能把葯藏起來,每次吃更多……”
“啊,”徐稷神情十分複雜,頓了頓嘖了聲道:“……好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