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說到這裏,她看向吳思,有點猶豫道:「那時候我隱約聽見他們提起你的名字,爭吵內容跟吳小姐或許有點關係。」
吳思皺起眉頭,這新人舊人碰上真的跟炸彈爆炸似的,吵得不可開交,尤其凌瑞還三番四次說當年他跟她分開,和沈墨有關係,而沈墨卻只讓她離凌瑞遠一點,絕不多說以前的事,這兩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吳思抓着頭髮,越想越糾結了,完全抓不住頭緒。
難不成,這兩人是為了她爭風吃醋?
她眨着眼,虛榮心小小地膨脹了一點點。
身為女生,誰不喜歡自己魅力四射,然後能讓極品男人為她大打出手的?
當然,這是個冒着粉紅色泡泡,屬於少女的夢。
「如果吳小姐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我也能稍微幫忙。」薛敏看着她,神色真誠,「我有位學長正好跟沈先生他們同班,當年的事也知道得不少。」
「那就麻煩薛小姐幫我稍微問一問了。」吳思的好奇心冒出來了,想着打聽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就全權交給了薛敏。
說完后,吳思高高興興送走了兩人,回到房間繼續舒服地窩着。
她其實也沒想問出點什麼來,只是想弄清楚那兩人的關係為何會這麼惡劣,總歸以後要合作,這樣下去對沈墨的公司也有影響。
吳思想着自己索性辛苦一下,充當兩人之間的和事佬吧。
海邊的活動結束后,沈墨帶着沈小齊回來了。
沈小齊抱着一隻比他還大的小熊樂呵呵的,走得東倒西歪還不願意放下小熊,一看就是十分歡喜。
「剛才來客人了?」沈墨瞥見桌上的茶杯,問道。
吳思笑了笑,「薛小姐和琪琪過來探病,聊了一會就走了。」將茶杯端去清洗收拾了。
沈墨點點頭,又道:「明天是最後一天,你身體剛好,不如我們提早回去?」
她一聽整張臉都垮了,鬱悶地道:「難得來一趟,要不我們多留幾天?」
「還是等你身體完全康復之後,我們再過來吧。」沈墨坐在她身邊,點點她的鼻子笑道:「反正我們有車,什麼時候想來都行,也挺方便的。」
吳思睨了他一眼,某工作狂忙起來之後,他們還有機會出來玩?她表示非常大的質疑。
只是在家裏沈墨什麼都依她,就是這次態度比較強硬,吳思再不想走,也只能被他提着進了車子回家去。
蘇采原本打算在海邊留兩天,可是聽說文傑也要回去了,就自覺地收拾好東西坐在沈墨的車裏了。
吳思朝她擠眉弄眼,打趣道:「怎麼了,不捨得吧?」
「就是,我還纏着他去看日出,好不容易讓文傑答應的。」蘇采跟她咬耳朵,一臉悲憤,「誰知給你老公攪和了,我懷疑兩人是故意的。」
吳思乾笑着,「巧合,絕對是巧合……呵呵。」
不過她鬱悶,看到蘇采也鬱悶,心裏總算是平衡了。
她頗為小心眼地想,做朋友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嗎?
「小思,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凌瑞?」忽然蘇採用手肘碰碰吳思,鬼鬼祟祟地問道。
她往車窗外一望,一行別墅前,凌瑞站在正中顯得特別突出,他遠遠看着他們這邊,似乎在盯着吳思。
吳思忽然覺得那人有種孤單和蕭瑟的感覺,她搖搖頭,當是自己還沒病好,這突如其來的情緒真夠古怪的。
回去后,沈墨又忙了起來。
雖然跟凌瑞的公司合作,沈墨之後所有的設計都有優先生產權,不過那次時裝秀評價很好,有不少公司希望沈墨能加盟到他們,不一定要設計,只給他們提供理念也行。
這其中還有不少大公司,吳思很替沈墨高興。
這天薛敏將一大迭的公司資料送到家裏,沈墨看了很多,公司的規模都差不多,很難選擇,就將注意力集中在他們開拓的市場方面,捜集了更多的資料。
不得不說,薛敏確實是極好的超級助理。不但隨傳隨到,還能將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很少出錯,做事又全面,實在難能可貴。
兩人討論完,剛離開家去公司,薛琪琪就找上門來了。
她一臉不高興地瞪着吳思,彆扭地轉開臉惡聲惡氣地說:「敏姊姊讓你半個小時後去落沙路那間咖啡廳,她學長在那等你。」她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塞在吳思手裏,「這是聯繫電話,收好了。」說完,轉身就走。
吳思無奈地搖頭,真是小孩子心性。
由於那間咖啡廳離得不算近,於是她換件衣服就出門了。
薛敏的學長叫刑勇,是個白白胖胖又有點禿頭和肚腩的中年人,很難想像這個人居然跟沈墨同年。
吳思怕失禮,不敢盯着刑勇頭頂上為數不多的頭髮,趕緊切入主題問起正經事。
刑勇說起當年的事,口沫橫飛,滔滔不絕。他還跟凌瑞當過一年的同事,凌瑞出國后就沒怎麼來往了。
「凌瑞那小子總是跟沈墨不對頭,兩人不論設計風格還是思路完全不在一條線上,還兩兩相厭,互相看不順眼。」刑勇叫了黑森林蛋糕又要了一杯藍山咖啡,一邊吃一邊還不忘將吳思想要知道的一股腦地說出來。
吳思見他滿嘴蛋糕屑,唇角還有咖啡的泡沫,視線只能從面上落到脖子,「他們兩個的關係怎會那麼惡劣?」
刑勇很快把蛋糕解決了,嘟囔道:「這蛋糕怎麼三兩口就沒了。」
吳思笑得有點僵,招手叫來服務生,「刑先生餓的話,可以隨意再點。」
「吳小姐還是一如以往的親切,那我就不客氣了。」刑勇笑咪咪地一口氣點了兩盤雞翅和薯條,吳思覺得自己快要笑不出來了。
照他這麼吃,等她出了咖啡廳的門,就該只剩下坐公車的錢了。
她趕緊繼續問,免得某人把公車錢都給吃掉了,「刑先生以前見過我?」
「是啊,可能吳小姐沒多少印象,那時凌瑞將你寶貝得不行,好不容易在街上跟我們遇上,打了聲招呼就讓凌瑞帶走了,那小子連多看一眼都不給。」刑勇瞪大眼,忽然開口。「有件事,吳小姐可能不清楚。沈墨結婚這麼多年,一定沒帶你去見過公婆吧?」
吳思連連點頭,這件事她也覺得奇怪,自從她穿越到這裏,沈墨從來沒提過父母的事。
她想着他不提,肯定有他的道理,也就沒太在意了。
現在刑勇點出她心底疑惑了很久的事,她當然更加好奇。
誰知刑勇賣了個關子,這雞翅來了,他迫不及待地吃着,就是不說,害吳思好奇死了。
等他解決了一盤,滿嘴油膩膩的,終於是開了尊口,「這件事其實也該沈墨跟你說的,不過看他的樣子恐怕是希望你永遠都不再提起。」
說了這麼多還沒說到點上,吳思快要抓狂了。
「其實,凌瑞跟沈墨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這消息太突然了,吳思楞了好一陣才找回聲音,「同父異母?兄弟?」
「對,凌瑞他爸爸在外面認識沈墨的媽媽。」刑勇說起別人的家事有點不太自在,吞吞吐吐道:「沈墨的媽媽一直被蒙在鼓裏,以為凌老先生是單身的,所以……」
吳思皺起眉頭,「你是說沈墨的媽媽被騙婚,還生下了沈墨?」
「嗯,他做得很隱秘,以在外地出差為由,隔一兩個月才會去沈墨媽媽那邊。後來沈墨媽媽懷孕了,他去的次數多了,凌瑞的媽媽就發現了,跑去找沈墨媽媽理論。」
刑勇說著又迅速吃完一盤雞翅,完了還問一句,「吳小姐,你要吃嗎?不夠我們再點。」
吳思窘了,他還沒吃夠啊……是中午沒吃飯,還是吃別人的就特別痛快?
不管這些了,她招手又點了一盤雞翅,接着問道:「後來呢?」
「後來沈墨媽媽拿了一筆錢,一聲不吭地走了。生下沈墨后,那些錢都用在他身上。聽說沈墨小時候經常生病,體質很弱,花掉了很多醫藥費。」刑勇看她非常上道的又點了雞翅,眉開眼笑的,語速也加快了很多。
「那沈墨的媽媽現在還好嗎?」她胸口有點悶,沒想到凌瑞跟沈墨的淵源居然是這樣。
「不清楚,沈墨很少說他以前的事,這些很多是薛敏跟我提起的。」刑勇吃一口雞翅再喝一口咖啡,愜意地眯起眼,「薛敏跟沈墨是青梅竹馬,很早就認識了,知道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