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事實真相

67.事實真相

青行燈沒有走遠。

她走了幾步之遙,瞬間就被酒吞童子拽住了。

酒吞童子從床上下來時,還拖着身上破破爛爛的長袍,露着大腿與部分胸肌,然而青行燈看向他的眼神中大概有着濃厚的同情與憐憫,酒吞童子覺得自己聽到的話有些不對,儘管他腦中的昏昏欲睡還在作祟,但強烈的意識促使他從床上跳了下來。

青行燈心中情緒百般複雜,她從一年級便與酒吞童子相識,還是第一次見到酒吞童子如此狼狽,如果除去被茨木童子拒絕表白,她內心中的母愛熊熊燃燒,反過手來拍着酒吞童子的肩膀,安慰他說道,

“放心,雖然休息室中看到的學生不少,但相信他們應該不會隨口說出去——等等!”

青行燈說起學生就忽然想到了鹿屋野的兄貴草,當時對方走得飛快,青行燈也沒有追出去看對方究竟是怎麼過來的,是走了人少的走廊,還是堂而皇之專挑人多的地方走。

“……我擔心鹿屋野的人將你扛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學生不會少。”

“話說回來……你真的……?”

酒吞童子差不多明白了青行燈語焉不詳中意味着什麼,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爛的長袍,胸前腿上奇怪而又眼熟的印子,大概與茨木童子身上的相差無幾,便瞬間領會貫通了所發生的一切。

“哼……還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

酒吞童子倒是坦然得很,事情傳到他人耳中又如何,拗不過最後的真相,走路困難的是茨木童子而不是他,茨木童子願意這樣做,那他就這樣承認,名聲上吃點虧,實際中又無法改變。

青行燈聽着酒吞童子自言自語有些害怕,她正要再一步求證時,酒吞童子直接承認了下來。

“他說怎樣,那就是怎樣。”

茨木當天晚上利用引導式神這個外掛,查閱了一系列修復的魔咒,並且整個學院的學生們都極其樂意效勞,茨木將自己關在被子裏,拋出個無聲無息,隨後開始嘗試從左手手背上的傷害開始。

他第二天走出宿舍樓時,渾身上下堆砌着容光煥發和全然一新,腿部有些僵硬麻木他無計可施,但至少坐在教室中時,有不少其他學院的學生過來企圖與他握手,其中還包括聽聞了訊息特意趕來的妖狐御前,握着他的手,快要喜極而泣,

“我養的崽終於被人拱了……”

茨木不明所以地被握手了好幾次,他低聲詢問身旁的山童,山童也去打聽了番消息,回來后告訴他昨晚有學生暗地裏打了賭,關於他能不能成功,顯然這些應當是賺了不少錢的。茨木納悶極了,心想他讓兄貴草把人送出去前,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山童捂着臉告訴他,

“……你昨晚應該是發錯頻道了,發到了世界上去,凡是在線的都聽到了你三句話,所以就開了賭局。”

這種受到萬眾憧憬的目光一直持續到了晚飯,在餐桌上,都比古的院長帚神跳到了教師主桌上,給自己施展了個聲音放大,宣佈了下周日的校外旅行。

魔法所的校外旅行往往能持續數天,而且通常有五個選項,按照某位氣憤的學生來說便是這根本不利於學習,分明就是單身狗看情侶們牽牽小手談談戀愛,五個選擇地點很快在學生面前飄了出來。

“錢湯小鎮、西方小鎮、沿海鄉下、幽靜山林和隨便??你選哪個?”

山犬皺眉瞪着眼前五個字體不停在半空中換來換去的選項,苦惱極了,

“連具體點的都沒有,怎麼選擇啊。”

茨木倒是對哪個都不在意,他直接按了隨便,山犬被他的豪放選擇所嚇倒,猶豫地跳來跳去,最後也是無奈地選擇了隨便。

隨便即是學校根據另外四個選項的人數來隨機安排,茨木迅速地解決了晚飯,而後便提着自己終於到的疾風四式,跟隨着自己的隊友,前往魁地奇場。

下周六的中午三點,鹿屋野對戰都比古。

為此茨木推掉了酒吞童子的邀請,實際上他的身體在前幾天訓練時尤其不舒服,坐在窄小的掃帚柄上,儘管施展了墊子魔法,但仍舊能感受到痛楚,酒吞童子與他擦肩而過時偷偷塞給了他一瓶葯,茨木在扔給他引導式神研究后,決定為了男人的尊嚴,還是將葯塞還給酒吞童子。

妖刀姬在比賽將近時,情緒越來越不穩定,很不得天天提着四十米長刀戳在閻魔辦公室門口,就為了一張場地使用允許書,為此閻魔也不樂意,與同樣批准了允許書的帚神爭論了許久,就快要一把提起對方就扔給妖刀姬當坐騎。

所幸的是大天狗最近有心事,一看到妖狐御前就眼皮狂跳,甚至發展到了看到紅色就心生不祥,然而妖狐御前在酒吞童子究竟被壓了沒有這事情上,對茨木童子千恩萬謝,多次大天狗帶着他的隊伍,剛走近魁地奇球場,就看到妖狐御前笑嘻嘻地揮手沖他打招呼,還要來一個熱情洋溢的飛吻。

消受不起的大天狗最後決定在硫磺島附近空域飛翔,除了時不時噴射的岩漿,他們還要避免偶爾飛過的麻豆飛翔機器。

茨木在空中囂張的飛行方式,不拘一格的飛行路線終於某次失了手,從半空中一頭栽了下來,裹着長袍與隊服披風,劈頭蓋臉地摔入了看台的座位里,右腿發出了劇烈的斷裂聲。

食夢貘五兄妹來了大哥,很快施展了昏昏欲睡,茨木童子腦中感受到的疼痛等刺激情緒被吸出,很快頭一歪便睡了過去,醒來后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食夢貘最小妹子的臉。

食貘笑容燦爛,手中舉着一杯灰黑色的藥劑,還在冒着氣泡,茨木彷彿聽到了有什麼嘶嘶作響,他接過了那杯子,味道有些可怕。

“這是生骨劑,喝了后睡一晚,明天就能走啦,後天就能夠全部恢復了。”

茨木感受了下自己壓根沒有半點反應的腿,它軟綿綿的,彷彿一條橡皮管。

“骨頭呢?”

茨木淡定地詢問道。

“基本都碎啦,阿食大哥覺得處理太麻煩,乾脆直接清理掉啦。”

食貘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你先把葯喝了,今晚就會長骨頭的。”

茨木還是第一次體會這種長骨頭的感覺,然而這也是他喝過最為可怕的東西,藥水不僅聞起來凶神惡煞,味道更是難以形容,在他嘴裏似乎依舊沸騰不息,四處亂濺,最後尋找到了喉嚨與食管這個出口,爭先恐後地鑽了下去。

茨木覺得自己生吞了一窩活的東西,他有些犯噁心,面色糟糕,食貘一看不好,下意識施展了昏昏欲睡。

他手中的杯子落地,茨木瞬間倒回了枕頭上,面色安詳,嘴角還流出了一行藥劑來。

食貘將杯子撿了起來,左右窺視,發現沒有人發現了她剛才做了什麼,迅速地拉下了茨木床邊的帘子,施展了個無聲無息。

骨頭自己生長起來的過程着實太可怕,食貘的昏昏欲睡還不是非常到位,茨木半夜掙扎着醒來,看着自己腿瘋狂抽搐扭動,從一截橡皮管變成了有稜角的活物。

他清楚感受到骨頭在他皮肉中的扭動,一點一點成形,而觸碰着皮肉又癢的可怕,恨不得將那肉直接抓下來。

茨木覺得自己躺下來也渾身難受,坐起來更加難受,有些絕望,最後給自己扔了個昏昏欲睡。

在沉入睡眠前,他恍惚想到這應該是繼速干咒和美容咒之後,他拿手的咒語了。

妖刀姬第二天早上就帶了全部的隊友來看他,她彷彿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隊友從半空中摔下來,山兔還驕傲回答說寶寶曾經這樣摔下來,醒來后發現兩個耳朵都沒有了,過了幾天就長好啦,一點事情都沒有。

妖刀姬點了點頭,說還見到過摔斷了脖子的,血濺了一地,最後血跟骨頭碎末都被收集起來,熬了一鍋生靈藥劑,放在裏面成了形,然後嫁接到腦袋與身體之間的。

她最後安慰茨木說作為一個魁地奇球員,膽小怕事,恨不得就在地面上徘徊做不了大事,這是一項瘋狂的運動,值得球員為之而瘋狂,明天你先試試低空飛行,後天繼續訓練。

隊友之後便是提着早飯前來的酒吞童子,茨木尷尬表示自己斷的是腿不是手,並不需要喂,酒吞童子嗯了一聲,他有點找不到話題,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

“昨天我也選了隨便,今天名單出來,我看到你也在第一個選項,我也在。”

茨木哦了聲,回思了片刻,才想起是第一個選項是錢湯小鎮。

——錢湯。

茨木估摸着下周日,他身上那些褪不去的印子應該是能自己消退了,屆時就不會有人提出懷疑。

酒吞童子怎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但還要裝作不知道,心中卻已經盤算着舊的褪去不要緊,新的很快就能增添上去了。

錢湯,溫泉,氣氛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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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陰陽師茨木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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