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愛你25
五月的陽光總是溫暖而醉人,微風拂過,顧嘉意撐着下巴看着車外快速閃過的商場、店鋪,卻無半點心思享受這午後暖入心扉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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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出租車停在一幢大廈門口,她將手中早已從包里拿出的交通卡遞給司機,待司機刷完后,顧嘉意沒有片刻的停留,拉開門就走。
25樓的那幫人該是等急了吧!
一想到方岩一刻鐘前火急火燎的電話,她腳下的步子不禁邁得更大。
方岩他說了什麼來着?
顧嘉意邊走邊回憶着,呵呵,陸老大又發火了?辦公室里低氣壓?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人家陸壑楠發火了怎麼就老要找她呢?難道他們一個個不知道陸壑楠的正牌女友可是單丹丹,一個電話給單丹丹豈不是更簡單?
轉念一想,顧嘉意又覺得自己可真是悲催,這些人偏偏就是怕了單丹丹的火爆脾氣,愣是次次只敢給她打電話來滅火。天知道,這招用多了,也總是有失效的一天!真不知道這一次又是怎麼了,又怎麼惹得陸壑楠把辦公室硬生生變成製冰廠的?
待顧嘉意心不在焉地走到大廳的時候,右側的電梯門正緩緩合上,而隔壁的電梯33的數字不斷跳閃。
一想起方岩的苦瓜臉,她有些心急,幾乎是小跑着奔向電梯,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得得”作響。
在電梯門真的只剩下一條縫隙便要合上的時候,在顧嘉意已經停下腳步認命地準備等待下一班的時候,它又奇迹般的開了。
“謝謝。”
她鬆了口氣,目光正落在一雙溫和的眼眸中。那個穿着銀灰色西裝的男子,一隻手隨意的插、在褲袋,一隻手按着電梯開門按鈕。明明還有另外兩個男子在,她卻偏偏一眼就看到的是他。
“嘿,姑娘,不上來嗎?”
西裝男子身邊穿着淺粉色襯衫的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站在電梯門口的顧嘉意,似乎是早已習以為常一般帶着打量,隱隱含着一絲狹促,一絲調侃,卻讓顧嘉意瞬間紅了臉。
她低頭快步走進電梯,而後,直接走到最角落,再也沒有勇氣去看電梯裏的三個人。她絕對不會承認,她其實是被美色所迷才會有短暫的失神,也絕對不會承認,其實這個西裝男是真的很帥,而她,恰恰是十足的外貌協會。
美好的事物總是讓人心情愉悅,不是嗎?
緊攥着挎包的帶子,原本決定就這麼挨到25樓,偏偏那個方才略帶調侃的聲音再次響起,“姑娘,你跟我們一樣去36樓?”
顧嘉意尷尬的抬頭,仍舊不願去看那三個人,快速從三人背後繞到電梯門邊按了25,隨後再次閃到角落。
喵喵的,居然忘了按數字!
深呼吸平復心跳,顧嘉意忍不住悄悄用餘光看着電梯前方門板上照射出的人影。
那個嘴角微翹的男子站在桃花眼和另一個西裝男的中間,五官深邃,眸光清亮。從幫她按住電梯到現在,他並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如此隨意的站着,清雋中帶着溫潤,溫潤中帶着淡淡的疏離。最後,她的視線落在他的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白皙而修長,他是彈鋼琴的吧?
喵喵的,這麼漂亮的手,絕逼是小言男主有木有!
顧嘉意不敢偷看太久,只是心底到底有些發癢,很想立刻掏出手機在基友群里品評這個極品帥哥。
是心動嗎?
可惜,這樣的男子絕非她的那盤菜,她喜歡的是……
心咯噔一下,為這突然跳入大腦的名字,為自己的不爭氣。
大抵每個女孩的生命中都會存在那麼一段不可磨滅的記憶,那麼一個即便千帆過盡依然無法忘懷的人。就像單丹丹說的,有的人比較幸運,那個人恰恰成了最甜蜜的回憶,而她,大約是屬於那倒霉的一群人,每每回憶起來,全部都是滿滿的傷。
自此,心頭的那根刺再也拔不盡。
顧嘉意頓時沒了欣賞美男的心思,很快,電梯到了25樓。
方岩急巴巴的候在電梯門前,一見了她,頓時兩眼放光,就差把她從電梯裏拽出來!
深吸口氣,鬆開緊握的手,她的臉上重新綻放笑顏,快步走出電梯,就似從未想起什麼一般開口調侃,“喲,小燕子被陸老大烤熟了?”
方岩一八三的大塊頭卻被叫成小燕子,臉瞬間通紅卻又不好發作,急的直跳腳,“小祖宗,小姑奶奶,滿屋子的人都等着您呢!您再不來就真的只能給我們收屍了!小祖宗,求您了,快點快點!只有您才能澆滅陸老大熊熊燃燒的怒火,您就是我們的活菩薩,您心好,您……”
方岩仍在那兒念念叨叨,顧嘉意含着笑停在原地,沒移一步。直到聽到電梯重新合上的聲音,這才邁開步子,臉上的笑越來越濃。
*
25樓副經理的辦公室里,一男一女並排而立。
男人儒雅清俊,女人清秀乾淨。
“所以就因為這件事你和單丹丹就大吵一架?”顧嘉意微微側頭看向身旁站着的陸壑楠。
陸壑楠聞言扒扒短髮,面上有些扭曲,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懊惱,“嘉意,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忍不住呢?”
原來記憶中這個處處護着她的大哥哥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顧嘉意輕輕笑了,待看到陸壑楠更加懊惱的神色后立馬收斂了笑意。
陸壑楠是誰?顧嘉意媽媽的乾兒子,她的乾哥哥。
顧嘉意在親戚家中排行最小,家裏又只有表姐堂姐,就是沒有一個哥哥,也幸好顧媽媽早早認了個乾兒子。從此,顧嘉意有了一個哥哥,唯一的哥哥。
在她對陸壑楠所有的記憶里,他從來都是十分愛護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就如同一般的哥哥妹妹一般,照顧着、呵護着。也難怪陸老大一拉下臉,辦公室里的人就急着開始找顧嘉意來緊急滅火。
只因為誰都知道,陸壑楠就是對誰擺臉色也不會對顧嘉意發火。
“我說,知道錯了就找單丹丹認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丹丹也是個火爆脾氣,你倆這麼一鬧,能不翻臉嗎?再說了,好男不跟女斗,讓讓她不行嗎?”顧嘉意想想就覺得好笑。當初她怎麼就一時興起撮合起了自己的乾哥哥和自己的大學室友來着?明明一個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一個是大名響徹整個財務管理班的急性子。誰又能想到,這兩人看對眼之後整天吵吵鬧鬧,但愣是撐過了三年,即將踏入婚姻的墳墓。
顧嘉意其實很羨慕陸壑楠和單丹丹,雖說倆人都是火爆脾氣,可這樣能相守的感情又何嘗不是一種圓滿?而她當初順心順意又如何,最後到底也逃不過莫名其妙的退場。
掩住心底隱隱的失落和惆悵,她又開口說道:“都快訂婚了,還發脾氣?快點在後天買禮服之前和好,不然哭得可又是你最可愛美麗溫柔的妹妹我!還有,你們辦公室的人就不能不要每回都找我嗎?”
陸壑楠噗嗤一笑,伸手揉揉顧嘉意的長發,“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就找單丹丹,再怎麼樣也不能把未來老婆給弄丟了!”
他何嘗不知道和單丹丹這一路走來並不容易,又或許潛意識裏他就認定了單丹丹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離他而去,所以每回都肆無忌憚地衝著她發脾氣。是誰說過的,一個人的脾氣往往都是對着最親近最信任的人的時候是最臭的!
但到底也不能次次都這樣啊。
“那你呢?最近怎麼樣?這麼光明正大的翹班過來滅火?”
顧嘉意忍不住白了陸壑楠一眼,“哼,翹班也不知道是為了誰!還好老闆今天不在,要不然我這個月的獎金可以問你要嗎?”
“若是你老闆說你,你就來我這裏,我罩着你,保證沒人敢說你半句!”陸壑楠轉身看着顧嘉意,眼底滿是溫柔,而後,已舒展的眉再次聚攏。
“衛清朗,如果我以後混不下去了就跟着你混唄!反正我只要抱着你的大腿就好了,你絕對會罩着我的,是吧!”記憶中,也有一個人綻放着明媚的笑顏,耍賴般地勾着身邊人的手,說過這樣類似的話。
只是如今想來,不知是笑還是傷。
顧嘉意苦笑,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她儘力用着往常一般的輕鬆語氣掩住今日三番四次的漣漪,“我們老闆可比你好,才不像你老是動不動就把辦公室當成冰箱。老哥,真有那時間你還不如多陪陪丹丹,她可跟我抱怨了,說你這個工作狂寧肯對着電腦也不願跟她出去散個步。”
陸壑楠收起了笑,似乎是終於驗證了什麼似的揉揉眉心,“說吧,你怎麼了?不必敷衍我,你應該知道,當你還在嬰兒床的時候我就給你唱過催眠曲,你騙不了我的!”
窗外的天依舊藍的清澈,依稀能看到不遠處飛過的飛機留下一條條白色的痕迹。
此時此刻,顧嘉意聽到陸壑楠如此直白的問話,心間頓覺一陣委屈。她低下頭,忍住突然湧上的淚,語氣中再無輕鬆,“你說奇不奇怪,到了現在我居然還會想起他。”
原來,她還是介意的,還是介意他最後似乎毫不猶豫的轉身。
很久很久,辦公室里只能聽到顧嘉意有些隱忍的抽泣聲,直到她用手擦拭掉眼角的濕潤,陸壑楠嘆了口氣,雙手扶上她的肩膀,看着顧嘉意的眼中透着某種複雜,“嘉意,很久了,其實很久以前我就很想問你一個問題。這兩年多來你始終忘不了衛清朗,可是,你真□□念不忘的,真正在意的,到底是對衛清朗的心動,是那段充斥你大學所有的回憶,還是對你當初衝動的遺憾?”
顧嘉意,那是喜歡還是遺憾?是忘不了那個人還是那段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