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體結局 最終章 第二十二卷 天鬼降臨
當我在迷糊中再一次睜開雙眼,老雜毛那渾身帶血的身影突然橫現在我的眼前。
我心中一驚,神志也清醒了不少。
只見老雜毛那把龍泉劍已經透過了他的身軀,而握着那把劍的手赫然是狂神的,看着老雜毛那擋在我身前的身體,我一瞬間全明白了,看來他是為了保護我,而不惜用自己的身體作我的盾牌。
老雜毛!我沙啞着聲音大聲地呼叫着。
老雜毛那掛在龍泉劍上的身體抖了抖,艱難地轉過頭,看着我,虛弱地說了聲:叫師父。說完后,便了無聲息。
我看着老雜毛那滿身是血的身體,突然間,大腦一片空白,老雜毛死了?怎麼會這樣?應該是我死才對啊!怎麼會這樣!
老雜毛的死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我頓時愣在了原地。直就是蟑螂!狂神顯得十分吃驚,用極其厭惡地眼神看着我,說話間,他將龍泉間和師父的身體一起往下一扔。
我見狂神那如同扔垃圾一般的神情,怒火中燒,支撐着破碎的靈體將老雜毛的軀體接住,看着懷中已經冰冷的身體,我的心頓時就碎了,我輕輕地將老雜毛臉上的血跡拭去,看着那彷彿只是在沉睡中的面容,我知道,他再也不會醒了,四周的域此刻隨着老雜毛的逝去而一起逝去了,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穿過我的靈體,灑在老雜毛的身上,我仰面看着蒼天,怒道:天!你也會哭嗎!你也知道自己錯了,對吧!可是。你是天,我們只是螻蟻!但是,我要讓你知道螻蟻也能將你顛覆!
蒼天彷彿聽見我吶喊,轟地一聲怒鳴,將半邊天空照得一片雪亮,大地都為之震撼,我看着蒼天此刻的婬威。心中的怨恨越發地旺盛,破碎的靈體已經承擔不住我的憤怒,一點點向外崩潰着。
哼!天鬼也不過如此而已。天空中狂神冷笑道。
在電閃雷鳴中,狂神的臉顯得異常猙獰,我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碎屍萬段。我看着自己漸漸消失的靈體,看着懷中已經了無聲息的老雜毛,我的心如同被切碎一樣,消失中地靈體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但是依然活着的心卻不得不忍受着巨大的悲傷。我感覺到自己就要崩潰了,已經無法在堅持下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空中的狂神。那個殺死師父的兇手,而無半點辦法。
哈哈哈哈哈哈…。狂神看着此刻地我,放肆地在空中大笑着,表情甚是得意。
力量!我需要足以顛覆天地的力量!我的心在無聲地吶喊着,我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渴望力量,我不去想這力量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我只知道,我此刻需要它。我需要力量將我眼前的敵人徹底地消滅,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哪怕像上次那樣粉身碎骨!我也誓將這天地顛覆!
那沉睡中的力量此刻像是受到了我地召喚,在靈體的破碎處開始凝結出一縷縷的黑色光芒,一絲一絲地纏繞在我的身體上,每纏繞一分。我的心就痛上一分,可再怎樣的痛都抵不上我親眼看見師父橫死在我的眼前。那樣痛是我的心無法負載地,現在的這點痛算得了什麼呢?曾經無數次我都在幻想,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衛身邊的親人,可,誰讓到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局,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去接受天鬼地力量,我為什麼還在內心深處去拒絕那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既然最終迎接我地都是毀滅,不如就讓這毀滅來得更猛烈些。
我大聲地朝着天空吶喊着,天空的烏雲彷彿受到我的召喚,飛快地向我這邊湧來,天空中的雷鳴不斷,每一道閃電都象是在顫抖,為我的憤怒而顫抖,那被我地底的深淵處喚醒的黑色火焰如同燎原之火一般,圍繞在我的身邊,應着黑色的光芒從四周將我圍在裏面。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上的疼痛已經完全消失了,那悲痛的心情也一去不返,心情只是淡如止水,沒有半點漣漪,世間的一切彷彿都與我無關,我睜開眼睛,看着包裹住自己的黑暗,洶湧的力量遊走在我的身體內,感覺着那力量,我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掌握了那沉睡中的力量,而且自己的心也已經完全可以承受住這樣駭然的力量,只是這樣的心,一顆沒有感情的心還是我要的嗎?
我大吼一聲,身體四周包裹着我的黑暗轟的一聲化做一道擎天光柱向空中射去,將烏雲漫天的天空硬生生地擊出一塊大洞,那洞口處散發出的力量,洶湧地吸收着天地間的一切,一時間,飛沙走石,天地無光,遠處高聳的山峰都被那絕大的力量吸的向空中倒飛而去,天地之間滿目蒼涼。
這就是我的力量嗎?這就是我一直嚮往的力量?只是這輕輕的一擊,天地便為我哭嚎,我看着自己手上那如新生嬰兒的肌膚,慶幸自己終於得到這力量了,我應該開心才對,可為什麼我不笑呢?我的心為什麼一點都不激動,還有,老雜毛,我低頭看了看躺在我懷裏的老雜毛,他已經沒有了氣息,可是當我看到他卻感覺不到半點悲傷,有的只是一片明凈,我輕輕地將老雜毛放在地上,在他的身上隨手釋放了個結界,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如同熟睡一般的他。
有得必有失,蒼天永遠是那麼公允,你現在也一定知道仙人的想法了吧?狂神那萬古不波的聲音貫穿在整個天地。
不錯。我點了點頭,轉身看着他,語氣亦沒有半點感情,說道:可,我還是與你們不同。
哦?狂神歪着腦袋看着我。
呵。我輕笑了下:因為你們總是聽命於人,被人玩弄與鼓掌之間,如同沒有感情的瘋狗在四處咬人,雖然自命不凡。但卻依賴與別人。
哈!狂神笑道:你是說仙帝嗎?
恩!我微微點了下頭。
狂神看着我突然沉默不語,良久,才道:你願意與我一戰嗎?
恩?這回輪到我有些吃驚了。
天鬼在仙界是噩夢般的存在,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讓身為仙界第一戰將的我感覺到恐懼!狂神嘴角掛着一絲微笑,看着我。
呵呵,很有意思理由。我看着狂神。道:不過即使你不這麼說我和你之間也是要分出勝敗的,因為你奪去了我親人的生命。說出這復仇地話,我的語氣依然十分的平靜,平淡的心裏蕩漾不出半絲的激動,我感覺着自己心裏的微妙變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變了,不單是修為,更重要的是內心。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或許死是另種生地開始。而生卻又是死的終點,難道以你現在的修為,還看不清楚這些嗎?狂神那犀利的目光像是在質問我。
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道:這我又怎麼會不清楚,可是有些事情是不能改變的,雖然我現在能如旁人一般平心靜氣地看待周圍地事,雖然那都是過眼雲煙,但,我始終都我,即使成為了天鬼,那又怎樣。修為的提升,心境的改變,這只是外表,而我的思想和信念卻一如從前。
是嗎?狂神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道:希望你別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所迷惑。
謝謝提醒。
恩。狂神伸手摸了下自己地頭髮。金黃的瞳孔微微地向內收縮着,看着我道:時間不多了。我還要向仙帝復命,我們現在就決以勝敗吧。說完,身上的仙氣猛得向外一張,將天地間染成一片金黃,四周崩離地山脈和大地在這金色的洗禮下,一切都停止了運動,漂浮在空中的碎石和樹木,也都停留在空中紋絲不動。
好強的修為啊,我在心裏微微地感嘆道,看似寧靜的天地,其實無處不充滿了狂神那龐大的仙氣,我靜靜地看着狂神,或許在上一刻,對面這樣的狂神我只能束手待斃吧,狂神的力量還在不斷地向上提升着,漂浮在空中地那些雜物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紛紛化成一縷青煙變成虛無,連天地也為狂神的力量感到驚詫,原本烏雲翻滾的天空,此刻如被火燎一樣一片通紅,烏雲早就被蒸發地毫無影蹤,厚實的大地開始分崩瓦解,在狂神地腳下形成一個弧形向外崩塌着。
只是這強橫的力量對我卻沒有絲毫地影響,甚至我連一點窒息的感覺都沒有,因為我是天鬼,是三界的王者!
良久,四周那龐大的仙氣終於穩定下來,狂神的全身散發著耀眼的金色光芒,高高地漂浮在天空中,如恆星一般的璀璨,手中拿着一把一人身長的巨劍,橫在身前,強大的氣息讓周圍都充滿了肅殺之氣。
我心如止水一樣的看着狂神,平靜道:用域吧。
狂神愣了一會,訕笑道:看來也只有如此了,就憑我現在的修為的確不是你的對手。說完大度地笑了笑,將手中的巨劍一旋,扔向空中,只見那劍在空中金光一震,便化作漫天金幕向四周灑下,在這金幕所到之處,早先破壞殆盡的大地,如同時光倒轉一般,萬木回春,一片春色黯然。
在這一片祥和的氣氛中,我微微可以察覺到一絲威脅,這樣的修為或許還真的可以和一戰,我微笑地看着狂神,感覺着扭轉乾坤的力量,也只有這樣的力量才可以讓我感到有些不安。
我看着狂神那蘊藏着強大力量的身軀,看着那金色的光芒慢慢地撕裂着狂神的肌膚,金黃色的血一點點地向下滴落,或許這樣的力量已經非狂神可以承受的了,但是狂神似乎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從他那狂傲不羈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是堅定地信念,狂神在執着着什麼呢?或許和我一樣是對信念的追求吧,我看着他的眼神中多了些讚賞。用生命去捍衛自己的信念,或許這是每個人都嚮往的。
咳…。狂神張嘴吐出一口血,如金子一般的眼睛盯着我,道:呵,看來我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了,你準備好了嗎?
我微微點了下頭,心中卻有些好笑。兩個敵人之間有這樣地對話,這在以前是絕不會在我身上出現,可是現在卻顯得如此自然,心態的微妙變化真是奇妙。
喝!見我點頭后,狂神猛得大喝一聲。包圍着域的金光瞬間實質化,將我困在原地,盤旋在他頭頂的巨劍,引下一片天地玄氣,青光四射。再看狂神自己雙手在身前飛速地結着手印,那引着天地玄氣的巨劍隨着他地手印,轉瞬間在空中分裂成四個分身。朝我身邊射下,等那四柄巨劍落地,狂神暴喝一身,身體臨空彈起,雙臂收在胸前,雙掌作龍口狀並在一起,身上所有的金芒全部彙集在龍嘴處。
我冷冷地看着狂神的動作,靜若止水的目光並不代表我心中不重視他。相反,在狂神那半張的手掌中,我感覺到了巨大地威脅,在那裏蘊涵的能量足以將我摧毀,面對着這樣的威脅。我地心動了,意隨心起。天地間的五行開始瘋狂向我湧來,一道我從沒有見過的手印閃點般的浮現在心頭,我知道,那是靈魂中的印記,是屬於宿世天鬼的記憶,沒有半點猶豫,在腦海中閃點般地將那道手印劃過,一點黑色在我身前的金芒中炸開,盪出一片漣漪,旋既,那點黑色開始不斷向外擴張着,旋轉着,瘋狂地吞噬着四周可以接觸到的一切,就連四周地五行也不放過,轉瞬間,便在我和狂神之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如同一隻猛獸一樣攔在狂神的面前。
狂神此刻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不知道是被這不可思議的法術所驚嚇,還是身體已經堅持不住,只見他眉頭一皺,暴喝一聲,雙掌向外猛得推開,一道玄光衝天而起,將周圍地景色盪得一片扭曲,那玄光圍着狂神縈繞一圈,隨着狂神一聲引字,便化作漫天飛龍,向我衝來。
我凝神看着天空中數不清的金色神龍,當下不敢小窺,將身上所有地力量全部導向身前的巨大旋渦,旋渦頓時黑氣大作,將四周的金芒全都壓制下去,看上去天地之間一片昏暗,陰風四起,甚是詭異,離旋渦較近的數道金龍,瞬間就被吞噬得毫無影蹤。
狂神見狀,張開的手掌在空中迅速點出一道法印,法印一現,圍繞在我身邊的四柄巨劍馬上玄光大射,絢麗的光芒交織在天幕上,形成一個法陣,劍身上叮呤之聲不絕與耳,每一聲響都會在空中蕩漾出一道漣漪,一時間,天空中如同是落入雨水的水潭,星星點點的漣漪互相撞擊着,每碰撞一次,天空中的五行之氣就厚重一分,天空中金龍也隨着這撞擊在互相融合著,轉瞬間,空中就只剩下一隻龐大的巨龍,金黃的眼瞳讓人不寒而慄,而此刻狂神也站在龍首之上,伸手一張,旋轉在我周圍的那四柄巨劍馬上破天而起,化作一道金芒飛回到狂神的手中。
我抬頭看着狂神,那獵獵作響的戰袍,睥睨天下的氣質在四周的巨大壓力下給人君臨天下的錯覺,我心中暗暗讚歎:不狼戰將之首,如此的風姿着實讓人佩服。當然,我還很清楚,在剛才一連串的變化中,狂神現在的實力可以說直逼我的戰力,心中更是不敢大意。
狂神伸手將嘴角的血跡拭去,雙手將巨劍擎在左身,劍鋒朝上,猛然大喝一聲,用盡全身力量將劍向前一劈,身下巨龍亦順着這劍勢向我撲來,強橫的仙氣,四溢橫流的劍氣馬上將這天地劃成兩半,在天地間切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空間裂痕,黑色的旋渦在這裂痕面前顯得不堪一擊,迅速地淪陷消失,而那夾雜着劍芒的仙氣在吞噬掉我的法術之後,更加肆無忌憚催促着裂痕向我襲來,遂不及防之下,我竟然被吸了進去。
在我摔落縫隙的那一瞬間,彷彿聽見狂神微微地一聲嘆息。
嘆喜么?我不知道,或許是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被擊敗了?我承認。是我小看你了,但更多的是,天鬼的力量剛來到我的身上,我還不知道如何去掌握,我現在就象是守着一個巨大寶庫,卻沒有鑰匙地富翁一樣,可即便是如此。我也不是這樣容易就會被打跨的啊,狂神,別忘了,我是天鬼!是一個連天都不怕的角色!看着跟在縫隙后那巨大的金龍,我的心裏微微笑了一下。
當我舉起拳頭的那一瞬間。就知道,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當我蘊涵著我全身力量的拳頭,毫無花俏地撞擊在這龍首的瞬間,天地間暴射出一道劇烈的光芒,轉瞬卻又化成一片寧靜。時間彷彿定格在了這一刻,良久,那金龍才緩緩地消失不見。四周那切開空間的裂縫重又將我吐了出來。
我輸了!
當我再一次出現在這片天地的時候,狂神不得不心悅臣服地說了這句話,他說得如此坦然,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和他不相干地事情,只是當他說完只手,他手中的那把巨劍便一點點便成碎片,在空中飛逝,隨着那劍消失的還有狂神的身體。只見他,低頭看了看下身已經慢慢便得虛無的雙腳,對着我笑了笑,道:看來剛才那力量還是我不能掌握地啊。
你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我用了全部的實力!我尊敬地看着他。對於這樣一個將生命至之於度外的對手,我有什麼理由不去尊重他。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也沒有讓你師父失望。狂神表情嚴肅地看着我,道:現在我就要死了,這是我自己地選擇,能在臨死之前與你酣戰,實在是我的榮幸,我死的值得,至少我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了一件事,天鬼並不是如傳說中那樣毀天滅地而又沒有理智的,起碼在站在我面前的你是一個有情有意的天鬼,我給不出自己任何理由去傷害這樣的天鬼,反道是天界近千年發生了太多地變故,讓我一時也無法去適應,或許死亡才是我最好的解脫。
狂神看着我,停了片刻,看着自己已經消失到腰部的身體,從胸口處拿出一粒珠子,我定睛一看,赫然是玉佛珠,心中微微驚訝,不知道狂神究竟是從何處得到這裏玉佛珠,更不知道此刻他將這珠子拿出來示我究竟是何意圖。
狂神將珠子拿在手中,對着我道:這次仙帝派我來,主要是為了這珠子,而它是我剛才從那妖怪的屍體上吸回的,我想或許你還有些用。說著將玉佛珠向我擲來。
我伸手將玉佛珠接住,奇道:為什麼你會將這佛珠交給我。
狂神搖了搖頭,笑道:哈哈,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難道做什麼事都需要理由嗎?如果你一定想知道地話,我告訴你,是我棄善從惡了,你信不信?
我看着已經身體已經消失到胸口的狂神,閉着嘴沒有說話,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去回答這樣奇怪地問題。
狂神對着我繼續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回答的,其實你剛才罵的很對,我只不過是一隻瘋狗,一隻拴在仙帝腳下的瘋狗,可是剛才我終於用自己的行為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或許選擇戰死在你的手下,是我這一生作的最正確的決定,就像你在生死彌留之際,你師父說的那樣,曾經以為旁觀者的我們,其實卻是局內人,正因為我們離自己的出發點走得太遠,卻站得太近,所以才看不清是非,過去有些事,我的確是錯了,或許連仙帝都錯了。
仙帝?或許他本身就是個錯誤!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狂神不解。
曾經有人和我說過,仙帝可能是假的。我看着狂神道。
假的?狂神那已經消失到頸部的腦袋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沉思了一會,喃喃道:或許吧。說完就閉着眼睛不說話了。
四周又變得一片寂靜,看着在等待着最後時刻的狂神,我忽然覺得他有些可憐,耗盡畢生的精力修鍊到仙人的頂點,突然發現自己一直努力的方向都是錯誤的。這或許是造成他最終選擇與我決戰地原因吧。
死了以後會不會很可怕?狂神忽然睜開眼睛看着我道。
什麼?我被問得一愣,獃獃地看着狂神,想不到以他的修為對於未知,還是有着來自心底的恐懼。
不等我回答,狂神繼續道:或許你也不知道吧。語氣中透露着少許悲哀,沉默了良久,他忽然道:你的師父並沒有死。說完這一句。他的眼神微微閃了幾下,對我道:我消失后,這身上的戰袍就再也沒有用處了,它跟隨了我一生,我希望你能穿上它。或許對你以後會有幫助。說完,他的身影就徹底消失在空氣之中,只留下那件金色地戰袍隨風飄落在我手中。
老雜毛沒有死嗎?我看着眼前虛無的空氣,狂神的身影已經不知去處,但是他的話依然盤旋在我耳邊。沒有多想,我順手披上戰袍,急忙向剛才布的結界奔去。只見經過剛才地大戰,布結界的角落早已經是一片殘磚斷瓦,碎石滿地,哪有什麼結界,我看着那片碎石,略皺眉頭,伸手輕輕地將那些礙眼的石頭一一撫去,那些碎石哪經得住我的力量。還未碰到就已經灰飛湮滅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心裏訕笑道:看來這天鬼地力量比我想的還要厲害,呵呵。心裏這樣想着,手上的力量又輕了兩分,心怕萬一不小心將保護老雜毛地結界破壞。而傷及老雜毛,那就不好了。
輕輕地掠去覆蓋在地面上的殘渣。沒有多久,我就看到老雜毛那張沾滿了仙血的臉,我小心地將他從結界中抱起來,當我的臉觸及到老雜毛那花白的須繁,本以為早已平靜的心,還是遂不及防地閃過一道漣漪,那一瞬間,悲傷而又內疚的複雜感覺再一次襲上心頭,雖然只是一瞬,卻讓我知道自己並沒有像想像中那樣完美,強大的力量沒有將我心蒙蔽得一絲不漏,冥冥中給我留下一點小小地創傷,至於這點小小的漏洞會給我造成怎樣的後果,現在的我並不清楚,我只是在慶幸着,慶幸着自己多少還有些感情,至少面對着老雜毛,我的心並不能一如既往地保持平靜。
將老雜毛抱在懷裏的時候,我稍微用自己地力量去感知了下他的情況,在力量進入到老雜毛身體裏的時候,我稍微皺了皺眉頭,老雜毛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的情況並不怎麼好,可以說是很糟糕,那穿心而過的一劍將龐大的仙氣透體而入,雖然以他現在的修為這一劍是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那仙氣卻將他體內的氣息全部打亂,本來井然有序的循環,現在卻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即便是能醫治好,也是修為全無的普通人了。
我看着老雜毛那蒼老的臉,破損地身體已經幾近崩潰,蒼老的皮膚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風雨,若是在往常,可能那無盡地心碎早就壓得我喘不過氣,可是現在的我卻心若止水,如旁觀者一樣地照料着氣息奄奄的師父,此刻,我更像是看破紅塵的高僧,其實人的一生就是如此,再親再愛的人也會離你而去,看着親人生老病死,最後自己孤獨一人,這樣的事發生在誰的身上都不好受,所以那些修鍊之人才會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對於那些修心成仙的人來說,我是完全不同的,可是力量瞬間的提升,還是將我的心蒙蔽住了,雖然還給我留了一點回味的希望,但是卻沒有往日那般心境,昔日絢麗的世界,倒應在我的心中也不過是一片煙塵,我最敬愛的人躺在面前奄奄一吸,而我卻無半點心同,一顆心如頑石一般萬古不波,我看着老雜毛那虛弱的身體,微微地嘆了口氣,並不是因為心中的感觸,而只是習慣罷了,或許我的心如此只是天地萬物的進化規律罷了,有得必有失,一切的一切都是這樣。
守侯在老雜毛身邊過了許久,竭盡了自己的力量試圖去喚醒他,可是我卻無奈地發現,原來這力量也不是萬能的,面對着老雜毛體內那亂躥的仙氣,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或許這一切都是老天註定的吧。我坐在老雜毛身邊,看着天空中淅瀝瀝的大雨,心想,是否我一直都沒有逃過上天的掌握,或許我今天作地這一切都是冥冥註定,老雜毛這樣都是這蒼天早就做好的決定,讓我見到了他。卻又讓他沉睡在我面前永遠不能蘇醒,哼!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倒要與你斗一斗,我會永遠遵守自己的誓言,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看着天空。心中拿來主意,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去醫治老雜毛,但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再一次站在我的面前,再一次用那慈祥的語氣對我說:叫師父。
不知不覺中一天就這樣過去了。老雜毛地情況沒有好轉但是也沒有惡化,依然在昏迷之中,處在無奈中的我忽然感覺到很遠的地方依稀傳來很淡的仙氣。有仙人!端坐在地上的我馬上站了起來,凝視着天空中仙人襲來地方向,過了大約近一個時辰,天邊的一角才微微閃起紫色的光芒,看着那款款來遲的仙氣,我卻沒有絲毫的大意,天鬼地宿世經驗告訴我,要正視每一個敵人。
可當那兩道仙氣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又重新坐了下來,因為當我的神識透過那濃厚地仙氣時,感覺到的確實十分熟悉的氣息,毋庸多想,一定是無極真君和老火那兩個傢伙。
天星!老火在空中很遠的地方就開始對着我大喊了。那激動的聲音任誰都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內心喜悅的心情。
恩!我抬頭對着他應了一聲,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熱情。並非我不願意表現,而是我現在心境如此,如果硬要裝成興奮的樣子,只怕嬌柔做作,還不如順其自然。
你怎麼了?許是聽我平淡地語氣,老火停留在了半空中,怔怔地看着我,張着一張大嘴,表情上多少有些不解有些難看。
小心,或許他已經不是你以前認識的那個天星了。還是無極真君心思細膩,只見他拉住老火那潔白的身體,目光警惕地看着我,道:你已經成為天鬼了?
我沒有否認地點了點頭。老火在一旁不情願道:老傢伙,別擋着我,就算是他變成天鬼那又怎麼樣,我們不是一直都希望他能變成天鬼,助我們一臂之力的嗎?再說,就算他不幫我們,也是我的朋友,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若沒有他,就沒有今天地我!老火的鼻翼里噴出幾道熾白地火焰,顯得有些憤憤不平。
無極真君見狀,急道:大狗!你看看他身邊躺着的那個是誰!說話間,目光小心翼翼地向我瞟了幾下。
啊!老火的眼神觸及到躺在我身邊的老雜毛時,忍不住驚訝地輕聲叫了一聲,彷彿是不敢相信地再看了幾眼,最後,看着我愣愣地問道:天星,你殺了你師父?
無極真君見狀急忙捂住老火的嘴,小心地看着我,生怕它再說出什麼話。
我知道無極真君在想什麼,他是怕老火惹惱了我,我會六親不認,將他們兩都幹掉,畢竟我是天鬼嘛,在他們心中天鬼就應該是這樣的,而且以他們兩個人的修為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我現在的表情和現場的情景,他們做出這樣的猜想也是理所當然,想到這裏,為了緩和氣氛,我微笑了下道:師父他並沒有死,只是昏迷了,而這一切並非是我做的。
昏迷了?老火掙開無極真君的手,向我看了一眼,轉身向無極真君道:我下去看看就來。說完,不等無極真君反應就向我這邊飛來,無極真君伸手攔都來不及,只好眼睜睜地看着老火向我接近,急得干蹬腳,我看着他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老火落在我的身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圍繞着老雜毛的身邊轉了幾圈,意味深長地恩了一聲,抬頭道:你師父他是怎麼弄成這樣的,體內的仙氣如此混亂,就算是治好了,也是一身修為全無。
是狂神。我淡淡地說道。
啊!聽到我說完這句,老火和無極真君都忍不住大聲的驚詫,道:狂神!
聽我這漫不經心的語氣,老火是無極真君都鬆了口氣。無極真君拍了拍胸口,看着我道:消失了?是被你殺死的?
不,應該是被他自己殺死的吧。我看着地上的雨滴,沉着聲音說道,或許突然間喪失了生存地目標,才是他選擇這條路的原因吧。
自殺!怎麼會自殺!老火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不過良久后。他見我並沒有回答,也就沒有問下去了。
這時,我道有些奇怪地看着老火問道:老火,你怎麼認識我師父的。因為在我的記憶中他們似乎並不相識。哈哈,我就知道你還是和一樣的。果然我沒有看錯。老火似乎為我叫他的名字而感到十分開心,他裂開嘴對我笑道:其實你師父飛升沒有多久我們就曾經找過他,並告訴他仙帝可能是假的,讓他和我們並肩戰鬥,可是誰知道他聽后。非但沒有跟我們走,反而更加堅決地留在了仙界,一直到後來我們才知道。他是放心不下你,希望能在仙人追查到你地蹤跡時,幫你一把。
原來師父竟然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殺我,而是一直在暗中保護我,我這才徹底的清楚師父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命來喚醒我的力量,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放棄我,而始終將我看成他的徒弟,或許想親眼看成我變成天鬼才是他內心地真實想法吧。
恩。大狗說得沒錯。無極真君此刻也落在了老火的身邊,一邊檢查着師父的身體,一邊說道。
你們也知道仙帝是假的?我本以為在這裏只有曾經和凱恩並肩作戰的我知道,可是沒想到連無極真君和老火也知道了。
恩!老火對着我點了點頭,道:是冥妃告訴我們地。而且她還知道仙帝的真實身份。說著,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我:似乎已經知道仙帝不是真的了?
是凱特告訴我地。凱特?無極真君驚道:是那個以前八大戰將的首領嗎?
我點了點頭。道:他現在是開皇大魔王的左右手。
啊!無極真君更是顯得驚訝無比道:沒想到他居然在魔界,我還以為他已經死了,真是世事難料啊。
看着無極真君在一邊感慨,我對老火問道:老火,你有辦法將我師父治好嗎?
老火搖了搖頭道:連天鬼都無法辦到的事,我就更沒有能力了。
哎!我看着老雜毛,或許天意真的如此,難道我拿這天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我偏就不信。
不過。老火突然擺了擺腦袋看着我道:冥妃或許有辦法。
冥妃?剛才就聽老火說假仙帝的事也是冥妃告訴他的,究竟這冥妃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將這仙界地底細摸得一清二楚,心中這樣想着,口中也很自然地問道:她是誰?
老火神秘地一笑,道:你先別問她是誰,我敢肯定的說,如果這事連她都沒有辦法的話,恐怕就沒有人能治得好你師父了。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走吧。說著,我便將老雜毛從地上抱了起來,催促着老火快些離開,心中擔心如果再這樣拖沓下去,老雜毛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的。老火見我如此着急,便對着一邊還在感慨地無極真君道:酒鬼,快些走了,或許冥妃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聽到老火這樣問,我這才想起來,問道:是冥妃告訴你我在這裏的?
無極真君從我口中接去話道:那是自然,來到這裏地傳送陣也是冥妃幫我們開的,她告訴我們說你可能有難,所以讓我們來幫你渡過大劫。
聽無極真君說到這裏,我心中微微一動,看來這冥妃的修為絕對不比我低,身處那麼遠的地方還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單從這一點來看就不可小視,雖然還未見面,心中對於她的評價就拔到了一個新的台階,只是不清楚這冥妃如此在乎我的生死究竟是為了哪般。
那邊無極真君還在一邊嘮叨道:其實你上次在魔界被八大戰將圍困。冥妃也告訴我們,只是我們稍微來遲一部,到的時候只找到那一處你遺留下地三言咒。
三言咒還在,我心中的另一個結被無極真君無意中的給解開了,看來牙和如煙都沒有事。
無極真君還想繼續說下去,老火見狀在一邊催促到:酒鬼!還不走,難道你想在這裏一直說到仙帝再派人來嗎?
無極真君聽后。停了會,看着老火嘿嘿笑道:來便來,來多少都不怕,除非那老頭肯自己出來,要不然。嘿嘿,就憑着天星的實力我們還怕什麼?
原來這傢伙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我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可以稱呼為師祖的人,他的形象和他的名號實在是聯繫不到一起啊。
無極真君口中雖然還在嘮叨着,但是人已經隨着聲音飛向了空中。老火見我還站在原地沒動,飛到我面前道:天星,還在凡么愣呢?快些走吧。
恩。知道了。當我飛向天空地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對着老火和無極真君喝道:你們等等,還有一個人我忘了!
還有人?老火停留在半空中看着我。
我的朋友。我抱着老雜毛向回飛去。
等等…。無極真君在我身後邊追邊道:天星小鬼,你朋友可靠不可靠,冥妃的存在可是一個秘密啊!
老火在後面接茬道:酒鬼!天星的朋友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嗎?若是連他地朋友都值得懷疑,那我問你冥妃還要我們過來幫忙做什麼,難道以冥妃的修為會不知道這裏還有其他的人?
放心吧。我轉身向無極真君。道:師祖不用擔心,若是沒有我這位朋友,恐怕我早就不在這世間了,也沒有機會和你們在這裏談天說地。
無極真君被我這一句師祖叫得愣在原地,半晌之後。才對着老火大笑道:哈哈,大狗!你聽到了吧。他叫我師祖,哈哈,天鬼是我的徒子徒孫,好極!好極!
老火站在空中,兩隻大眼睛瞪着他,極度不爽道:一句話就把你屁顛成這樣,沒見過市面!
而平日裏常和老火耍嘴鬥狠的無極真君似乎並未將老火地話放在心上,仍在一邊樂呵呵地摸着鬍子連聲道着好極,老火一時沒了鬥嘴的對象,乾脆站在一邊欣賞着這久違的景色,樂得清閑。
而此刻,我已經來到地面,雖然地面上早已經是面目全非,但我還是尋找到了原來那一處將戒嗔藏匿起來地山洞,只是,此刻的山洞已經倒塌,不過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將戒嗔弄出來卻是簡單之極,當我將那些覆蓋在山洞口上的碎石挪開,露出三言咒的結界時,看着那完好的結界,心中稍微鬆了口氣,至少在我和狂神大戰的時候,並沒有傷及戒嗔,憑着三言咒的威力,恐怕此刻戒嗔連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都不清楚吧。
當我將三言咒撤開地那一剎那,一道佛光在裏面一旋,直衝着我打來,老火和無極真君見狀都忍不住驚叫一聲,在我看到那佛光的一瞬間,就知道這一定是戒嗔打的,乾脆躲也沒躲,就站在原地,心若止水,因為我相信如果真的是戒嗔的話,他一定不會傷我地。
果然,當那佛光離我只有寸余的時候,忽然方向一轉,擦着我地頭皮向空中射去,無極真君遂不及防,身體一歪差點從空中摔落,幸而那佛光也只是貼衣而過,並沒有傷着他的毛髮,可是,無極真君那一歪形象全無,看着一邊在幸災樂禍的老火,他不幹了,於是衝著我怒道:我說徒孫,你的朋友怎麼這樣,還未見面就給我一個下馬威!
徒孫…
看來我剛才那一聲師祖還真讓他上癮了,本來叫我天星,這會倒好,只不過轉眼的瞬間就改叫我徒孫了,如此一來倒也讓我清楚了這位師祖的脾氣,乾脆沖他一笑,懶得理他。一個巴掌拍不響,我看他和誰鬧去。
我轉過身,只見戒嗔愣愣地看着我,半晌沒有反應,看他的樣子,像是剛才那道佛光將他嚇壞了,於是。我對着他笑道:小禿驢!我沒事!
這樣一直叫了三遍,戒嗔才有反應,只見他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衝過來對着我一陣拳打腳踢,將我打得莫名其妙,我害怕他不小心打在躺在我手臂中的師父身上。轉過身去,將自己的背對着戒嗔,默默地接受他的發泄。
只聽見戒嗔一邊發泄,一邊哭嚷道:天星!你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和你師父打鬥地時候我就已經醒了,可是你這該死的結界我卻怎麼也打不開,只能眼睜睜地在這裏用神識感知着外面的一切。當你被你師父打成重傷的時候知道我有多着急,可偏偏又不能出去,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可以獨自面對一切困難?啊!天鬼就可以這樣嗎?別忘了,你是我唯一的知心朋友!沒有你,我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我一邊聽着戒嗔口中的肺腑之言,一邊辯解道:你聽我小禿驢,你知道不知道自己那時候多危險,要不是我將你放在這三言咒中。恐怕你早就沒命了,還在這怪我?
沒想到我的話遭到了戒嗔一陣如雨般地暴打,幸好他並沒用上法力,只是單純地發泄着心中的不滿,只聽他道:是!我危險!我危險還不是都是害怕你出事?你別總想着自己好不好?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師叔他已經死了是不是?你卻告訴我他沒事,我告訴你。我什麼都知道,只是裝成不知道而已,我以為這樣可以讓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可以更加親密,可以生死與共,可是沒想到你還是和原來一樣,只想着自己,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沒事了嗎?我告訴你!你死了我會為你報仇的,就算捨棄我自己的性命!因為你是我這世上最後地親人了,知道嗎!天星,天鬼!
面對着戒嗔的這一番話我沉默了,或許他說的對,有些時候我是只想到自己,而忘記了他人,當我想着用性命保衛身邊人的時候,卻沒顧及到他們也會有和我一樣的想法,沉默了一會,我輕聲道:小禿驢,我錯了,下次我不會再丟下你了。
戒嗔聽我這樣說,也停止了狂風暴雨似地捶打,站在一邊,嚴肅地看着我道:好!天星你現在的話我記得了,如果下次你還這樣的話,我們兄弟就沒有必要作下去了,不如一拍兩散,連性命都不能託付地人,還有必要做兄弟嗎?
我聽着戒嗔這一番話,雖然他說的很重,可是卻非常明顯,他是捨不得看着我一個人去擔負兩個人的擔子,他是在威脅我,希望我出生入死的時候可以帶着他,帶着我最好的兄弟,於是,我轉過身,看着戒嗔訕笑道:你也是一樣,若是讓我發現你丟下我,獨自一人去玩命的話,我們也沒有兄弟做了。
戒嗔聽后,愣了一下,笑道:好!轉而將眼睛盯向天空道:天星,他們是你的朋友吧?
我這才想起空中被遺忘的那兩個傢伙,於是對着戒嗔點頭道:不錯,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我地師祖,你隨我來。說完,我轉身向空中飛去,戒嗔也跟着我一同飛來,等我飛到老火和無極真君面前,才發現,他們兩居然都噔着大眼看着戒嗔,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直到戒嗔走到他們面前,才回過神來,無極真君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輕聲道:徒孫,你的朋友怎麼是和尚啊?
我這才想起,修真和佛界之間似乎有着很深的芥蒂,難怪會有這樣的奇怪地問題,我反問道:為什麼不能是和尚?
戒嗔也向前兩步,雙手合十放在身前,道:施主,其實貧僧認為大敵當前,我們應當放下門戶之見才是,如果此刻還分什麼和尚修真,豈不是要被仙帝趁虛而入?
戒嗔說得十分在理,我也在一邊說道:老火,師祖你們不會這麼介意門戶吧?
本以為自己這樣說。老火和無極真君應該會一笑了之,畢竟是成仙之人,對於一些事情應該看得很開才對,更何況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在地球上為了抵抗天煞修真和天佛寺聯合過一次,還有在魔界我也曾見過那些上古仙佛為了一起擊殺阿摩天也曾經聯合過一次,由此看來門第之見也並非是一道不可逾越地鴻溝,再說老火和無極真君若是真要那麼在乎門戶之見的話。恐怕也不會脫離仙界。
可是事情並未和我想的那樣,只見老火和無極真君對視一眼后,互相嘆了口氣,站在我身邊的無極真君說出一句非常讓我費解的話:過真被冥妃說中了,或許天意如此。哎!天意啊,天意!老火也是在一邊連連搖頭,看着我的目光有些悲涼。
究竟是什麼?我不解地看着老火和無極真君追問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老火似是不忍心看着我,轉過身去,背對着我道:天星。有些事你不久就會知道了,此刻若是叫我說,恐怕我還真說不出
無極真君也轉身向老火飛去。那悠長地聲音甩在空中,道:天意,天星徒孫,老火說的對,既然這是天意,我們也就不必再多說了。
看着那莫名其妙的二人,我心中也有一些不祥的預感,想一想。當他們看到戒嗔之後才發出這樣的感慨,莫非這事會與戒嗔有關?哼!什麼天意!難道只是一句天意就能讓我和戒嗔反目了嗎?我倒不信,偏要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天意,會讓無極真君和老火如此感慨,而且我還要會會那個冥妃。為何會從她的嘴裏吐出這樣的天意,於是我對身邊地戒沉說道:小禿驢。我們跟上去。
沒想到戒嗔卻站在原地不動道:天星,我還是不跟你去了。
看着臨陣退縮的戒嗔,我心知他一定也和我想到一起去了,那兩個笨蛋如此露骨在戒嗔面前說出那樣一番話,任誰都知道那話中的隱射,但是,戒嗔此刻是一個人,若是將他獨自丟在這裏,我心裏絕對不會坦蕩,仙人遲早是會早上門來的,於是我便走到戒嗔身前,佯怒道:若是你真要留下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希望你記住剛才自己說的話,若是我們中有一人將對方丟下,那麼就連兄弟也沒得做!我這話說地很絕,連給戒嗔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戒嗔張了張嘴,小聲的呢喃道:可是,天星,你剛才沒聽到你師祖和你朋友說的話嗎,似乎我的存在會引起什麼不好地事情,你也知道我現在剛剛成為邪佛,心性還不穩定,我怕到時候…。
到時候怎樣?你會對我反目?呵!別開玩笑了,別人不信,我還不信你嗎?我極力地勸說著戒嗔。
可是萬一我迷了心志,那又該如何是好?戒嗔還在一邊說著。
我裝成很厭惡地樣子,對戒嗔道: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不要萬一如何,我告訴你,戒嗔,如果你還將我當成兄弟的話就跟我一起走,若是你不願意和我一起,我也無話可說,是走是留你自己選擇,還有,我從來就不信什麼天意,如果相信天意,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相信的是自己,戒嗔,我也希望你能相信自己,我對你有信心,我相信,只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天意能阻擋住我們地步伐!說完我轉身向空中飛去。
果然沒有過多久,戒嗔就從後面追了上來,我知道他選擇了自己,於是我轉身對着他相視一笑,而在我們上空的卻傳來兩聲嘆息。
在我們離開之後,大地上又恢復了一寧靜,微風細雨輕輕地撫過地面,帶走上面的塵垢,狂神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卻沒留下半點痕迹,只有那顆鈴鐺無力地躺在地上,隨着風聲一陣陣地發出悅耳的聲音,只是這一次沒有人再為它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