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無人永生(下)
離開了星域，心中戰意已絕，鎖住狂神的氣息，斗轉星移，瞬息之間，便已趕上。
“你來了？”
狂神背對着我，頭也沒有回，說話的聲音冷若冰寒。
我全神貫注得盯着狂神，心中有些奇怪，此時的他身上沒有一絲殺氣，不是說讓我來決一死戰嗎？可為什麼卻連一點戰意都沒有。
見我沒有回答，狂神自顧自的說道：“你看看這四周，知道這是哪嗎？”
狂神的話提醒了我，自從到了這裏，就覺得環境有些詭異，這時仔細打量一下，心中略微吃了一驚，只見，遠處一片星輝深處閃爍着神秘的光芒，四周的星河倒卷着向內流動，在宇宙之中形成了巨大的旋渦，正以另人難以置信的力量不斷地吞噬着周圍所有的一切。
“流徙之池！”我脫口而出，雖然早有耳聞，但親眼所見還是平生第一次，就算是在我遠古的記憶中也搜尋不到關於它的半點記憶，此時，也深深地被它的宏大所吸引，就算以我現在的修為，若是落進去，想要全身而退，也並非那麼容易。
“不錯，可它還有另個名字。”
“另個名字？”今天的狂神讓我有些讀不懂，難道讓我過來，只是告訴我這些，隱隱的我覺得事情並沒有表面上那樣簡單。
“對。”狂神忽然轉過身看着我，一個字一個地吐出來：“須！彌！之！地！”
“啊！”聽到這幾個字我不禁失聲，依稀記得大自在在自爆之後曾告訴過我，在須彌之地有我需要的東西，難道就是在這裏？為什麼在我腦海的記憶中沒有一點印象，而狂神又是怎麼知道的？一切只是巧合？事情越來越顯得撲簌迷離。
狂神沒有理會我的反應，繼續道：“當你面對我時，是否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錯。”狂神說的這種感覺在上次戰鬥中顯得尤為強烈。這點也一直讓我困惑不解。
“我也一樣，或者應該說，我們曾經確實是好兄弟。”
“我和你？”我吃驚得看着他，不記得在何時曾與狂神攜手。
“對！我和你，天帝和天鬼。”
天帝！狂神的話如一陣驚雷打在心上，猛然驚覺我和狂神對陣時，那彷彿來自遠古地熟悉。正是天帝的氣息！但，假如狂神就是天帝的話，那現在在仙界中的天帝又是誰？為何他又以狂神的身份出現，更何況，他身上雖然散發的是天帝的氣息。但是修為還不如我記憶中那樣強悍，諸多疑問一起湧向腦海。
狂神看着我驚詫地表情，完全沒有意外，語氣平靜道：“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因為你的記憶還不完全。長話短說吧，當你第一次變化為天鬼的時候，我就開始察覺到一絲異常。那時天鬼的毀滅性力量，帶給我地並非只有驚訝，更多的是來自與記憶深處彷彿出自恆古的熟悉，對於那股力量，並不陌生，而後來最近一次和你對陣，那時，隱藏在你身體內的天鬼力量已經越發成熟。當我的神識再次和它擦肩而過時，那種莫名地感覺更加強烈，所以，上次我才會輕易讓你離開。”
狂神釋疑了我心中的疑問，難怪上次對陣。會輕易讓我離開，看來這次說要和我決以死戰。也是託詞，可即便如此，事情還是顯得太過突兀，我問道：“就算你真的是天帝，可為何與我記憶中地相貌相差太大，而且你說你才是真正的天帝，那麼現在的天帝又是何人？”
“哎！”狂神眼中神色黯淡，說道：“記得在遠古那次我受混沌挑撥，和你之間的大戰嗎？”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現在我的記憶還不是非常完整，對於那場戰鬥沒有一點印象，不過，心中對於狂神的身份又多了幾分確定，畢竟知道那場戰鬥存在的在現世中已無幾人。
狂神繼續道：“在那次戰鬥之前，你曾提醒我小心混沌，而我卻惡語相向，在被你重傷后，回仙界療傷，不料此時混沌卻突然出現，破了我的肉身，禁錮了三魂七魄，並吸收了我地力量。”
難怪，記得當時也懷疑過那種不屬於混沌的力量，此時聽狂神解釋，無非確定了當時自己的猜測，只是一時半刻仍然無法接受狂神就是天帝這樣的現實，於是問道：“既然你說混沌禁錮了你的三魂七魄，那你現在卻為何又能以狂神地姿態出現？”
狂神神色黯然，道：“當日，混沌與你決戰，只是險勝，他自身也深受重傷，一直藏在天界的雷池療傷，而為了更好地控制天界，便抹去我魂魄的記憶，製造出了現在這副身體，負責替他監視管理天界的所有事物。”
我思考着狂神的話，沉吟片刻道：“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恢復記憶，知道自己是天帝的事實？”
狂神道：“你難道忘了，我們五人同為天地間最初的精靈，且都是從大神盤古的身軀中幻化而出，彼此的力量有共鳴之處，當我為混沌拿回第一顆玉佛珠時，便已經感覺到大自在的力量和我的共鳴，禁錮記憶的枷鎖就已鬆動，而上次奪回第二顆玉佛珠，不知是禁錮的法術因年久而失效，還是其他的原因，共鳴的力量終於突破了禁錮，沉睡的記憶完全被喚醒，一切都已昭然。”
“那你這次來冥界，完全是為了幫我，與我聯手對付隱藏在幕後的混沌嗎？”“不！”狂神搖着頭道：“我只是來告訴你，如夢還有你的師父已經被我私自放走了，不必再擔心，恐怕現在他們現在已經回到了凡間。”
如夢和師父已經平安了，聽到這樣的消息，我一陣激動，原本還在為怎樣營救他們傷神，擔心他們的安危。如此一來，事情變得異常簡潔，只需解決掉混沌就可以了。
“天鬼！你聽我說。”狂神忽然道：“我這次將你約出來，不單是想告訴你這件事，而且，還要將這剩下的兩顆玉佛珠中的一顆交給你，助你恢復往日天鬼記憶和力量。並將大自在的修為一起融合，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打敗一直在修行的混沌。”說完，他從衣服內將玉佛珠拿出來放在我地手中，並不無遺憾道：“可惜，還有一顆沒有找到。”
玉佛珠。我看着手中閃閃發光的佛珠，歷盡艱辛，費勁心思想要得到的東西，就這樣輕易的得到，還真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快走！”狂神突然大聲吼道。
我沉迷在得到玉佛珠的喜悅中。被吼得猛然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短暫的迷茫。瞬間后，神識便感覺到一股強大到駭人的氣息正已驚人地速度向著我們移動，這股氣息竟將我和狂神兩人的氣勢完全壓迫下去，感覺着那股驚人的氣息，我頓時明白，驚道：“混沌！”
我的話音還未落下，便聽見虛空中傳來一聲冰冷的回應：“好久不見了啊，兩位哥哥。”聲音冷得讓人如墜冰窖。
狂神懊悔道：“晚了。沒想到他發現得這麼快！”
“三哥，事到如今，你還認為我地法術禁錮不住你的記憶嗎？一切都是在我安排之中，包括讓你偷回這兩顆玉佛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有意安排的。”
如此遠的距離。連狂神細弱蚊聲地自言自語都可以聽見，這樣的修為。着實讓人覺得恐怖，狂神聽到混沌話，半天沒有言語，臉色蒼白，金色的雙瞳一片黯然。
而此時，遠處地虛空被混沌的力量扭曲，滔天的迷霧如潮水般向我們湧來，氣勢磅礴，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瞬息之間，便已到了眼前。
我和狂神二人看着眼前的一望無際的迷霧，頓時失了主意。
“呵呵，我們已經太久沒見了，這次見到哥哥們實在是太過於激動，竟然用這般模樣出來見面，真失理啊，希望哥哥們見諒。”迷霧自顧自的說著，冰冷的聲音有些顫抖，彷彿真的有些激動，等他地話音落下，困繞在周圍的那些霧氣，漸漸地向內收縮着，慢慢聚成了人形，露出健碩俊美的外表，天真無邪的笑容任誰都不會將他同惡魔這兩個字連在一起，可是他偏偏就是一個惡魔。
看着已經成形的混沌，深藏在我腦海中遠古地記憶漸漸地被喚醒。沌，笑道：“想不到你還是這樣叫我，我們已經有億萬年沒有這樣叫了，當初盤古開天後，我比你早出來一萬年，你就一直這樣叫着我，有時我自己都分不清你究竟是不是是我弟弟了。”
混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望着我，若有所思，看着我道“大哥的記憶看來恢復地不錯嘛。”
我沒有回答，面對着混沌，心境靜若止水。
面對着我和狂神，混沌的神態十分輕鬆，他在氣勢上依然勝過我們太多，看來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不過這樣，也讓我變得十分坦然，既然沒有勝算，那麼也沒有必要去想太多，只要全力一戰就可以了，黑色的鬼氣逐漸從我身上瀰漫開，一絲絲的如若實質的在四周膨脹。
“大哥還是如此好戰，真的好讓人期待啊。”混沌的嘴角露微微向上鉤起，道：“那麼，就讓我看看這些年來，大哥的修為有沒有退步，小心了！”說話間，空中閃出一道嫣紅的光芒，氣勢如虹。
只是這種程度？看着妖紅的光芒，我伸手彈出幽藍的劍氣，破風向上迎去，不料就在劍氣快要和紅芒接觸的瞬間，紅芒突然在空中散成點滴，如雨一樣將劍氣吞沒，迅速向我撲來，愕然間，卻見狂神忽然出手，手中巨劍化成數道光柱，將空中紅雨盡數化去。
我看着狂神，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拿出兵器，看來他也動了真格的。
見狂神出手。混沌愣了一下，道：“難道三哥執意要和我對立嗎？”
“哼，廢話，雖然我知道此時的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為了一雪前恥，就算戰死也不足惜！”狂神望着混沌言之咄咄。
混沌道：“看來我也要認真些，要不然。還真有可能被兩位哥哥打敗。”說話間，身上的氣勢陡然增強，血紅色的光芒如決堤洪水，瘋狂得向外膨脹，四周的星光如織一樣被吸引着向混沌交會。黑暗的宇宙彷彿瞬間被點亮，星光大作。
“是神域！”狂神忽然大聲得對我喊道：“你快進去流徙之池將剩下地玉佛珠融合，並取到大自在留下的東西，不管幾率有多大，唯有這樣才有可能擊敗混沌！”
神域。在我腦海中依稀有些記憶，只記得那應該是盤古大神才能使用的域，即便是我們五個最初的精靈也需合五人之力才能勉強發動。如今混沌竟然一人就可以發動，難道他真的強到這種地步嗎？我看着狂神，道：“那你呢？”
“呵，我早已不是我了，我在上次大戰中已經死去，這些年的苟活，也已經厭惡了，能活着看到你。還能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贖罪，已經沒有什麼怨言了，現在能為你擋住一時三刻，讓你有足夠地時間恢復修為，取得大自在留下的寶物。我就無悔了，你快些走吧。別讓我的犧牲變得沒有意義。”說完，狂神大吼一聲，渾身金芒爆發，沖向混沌。
別讓我的犧牲變得沒有意義，我望着狂神的背影，默默道：放心吧，我一定會作到地，仙帝，我會讓混沌付出代價，不會讓你失望。
沒有淚水，我知道他這次是真的離開了，沒有悲傷，只有濃烈的戰意，我轉身離開這裏，縱身飛向流徙之池，為了千年的親情，我也一定會成功的。
手中地玉佛珠飛快得圍繞在我身邊，在一片祥和的光芒中，那些曾經遺失的記憶和修為，再次融合進我地身心。
曾經的畫面不斷得閃現在我的面前。
我彷彿自己又回到那個夢中，身邊到處都是隕石，像是在世界的盡頭。
“大自在，你追我追到這裏，難道你今日非要滅我不可嗎？”一個孤傲的聲音突然從那道黑芒處傳了出來。
我熟悉地順着那聲音走去。
“不是我要滅你，是你罪孽太深，你若不死，天下蒼生便死，兩者權衡，我也只能這樣做了！”一道淡淡的身影沒有聲息地出現在我眼前。
“哈！可笑，這都是你們逼的，卻如此推脫責任！”在黑芒處一個俊朗的身形也顯露了出來，這一回，我看清楚地那張臉，那一張分明和我一模一樣的臉。辯，快把宇宙之核交出來。”大自在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一雙虎目瞪得曾圓。
“哈，你以為我把宇宙之核交出來就沒事了嗎？不可能的，他要的不但是東西，更要的是我地命，他要我在這世上永遠的消失。”天鬼地聲音說地有些激動：“為了這該死的宇宙之核，連冥妃都死了，難道作這一切真的有意義嗎？”說到這裏他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誰又能想到，曾經的幾個摯友，如今竟然會為了他人而自相殘殺呢。”
“閉嘴！我沒有你這樣的朋友，為了稱霸宇宙，竟然血屠仙佛兩界，你不配作我們的朋友，只要殺了你，仙帝泉下有知也會安慰的。”大自在的語言變的有些顫抖。說什麼你們都不信。”次，宇宙之核你交還是不交出來！”天鬼的話彷彿激怒了大自在，他此刻的聲音邊的更加嚴厲起來。
“你我已無話可說，想要東西，你就來拿吧！”話音剛落四周隕石就如同有生命，紛紛向天鬼身邊糾集而去，轉眼間便化成一道通天巨劍，由上而下向著大自在橫劈下來，那絕大的力量讓四周的隕石都化為了灰燼，四周的空間急速地扭曲着。
或許是想不到天鬼說打就打，大自在費勁了力氣才勉強躲過這次攻擊，但是在接下來的幾回中卻是毫無還手之力。當那通天巨劍再一次越上大自在的頭頂的時，時間彷彿停頓住了，下一顆的場面卻是讓我驚呆在當場。
只看見那原本應該划落在大自在身上地劍，卻被天鬼硬生生地砍向自己的身體，隨着一聲悶哼，天鬼的身體便應聲道下，大自在瞬間呆了原地。
只見天鬼氣息奄奄地漂在空中。虛弱地看着大自在道：“你知道，我這人一向喜歡，一向喜歡任性而為，不理世事，可是。你們卻不知道其實我最愛的是冥妃，現在冥妃死了，我獨活下去也沒有意思了。”說到這裏，天鬼休息了會，繼續道：“現在我便要用自己的血來證明自己的清白。那盤古的魂魄——宇宙之核，是我從混沌地手中奪來的，而並非如他所說的那樣。一開始就在我手中，而仙帝恐怕也被他融合了，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出來他身上的一點變化嗎？當關於這宇宙之核的謠言四起地時候，你和仙帝都過來質問我，為何惟獨他沒有來，還有仙帝負傷消失后，為何他卻突然出現，想將我至於死地。而這次只讓你一個人來，大自在，你性情敦厚，可也不至於愚笨到如此程度，難道你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大自在的臉色越變越白。頭上冒出一片細細的汗珠，可嘴裏依然硬道：“混沌不可能騙我的。就算是他拿了宇宙之核又有什麼用呢。”
天鬼撐着身體，苦笑道：“有什麼？別忘了，他最愛地就是力量，你說有什麼用？你說混沌不會騙你，難道我就會嗎？如果我真的騙你，剛才那明明可以重傷你的一擊，會輕易地放過你，為了博取你地信任，我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難道你還不信嗎？大自在！”
就在此刻，遠處傳來一股讓人窒息的恐怖力量，連四周的空氣都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像是有規律地上下顫抖着，而此刻，散發出這股力量的源泉似乎還很遠很遠，感覺到這股力量，天鬼和大自在的臉色都變得一片蒼白。
而大自在也終於對天鬼伸出了手，看來他選擇相信天鬼，和他一起面對即將到來的巨大挑戰，而畫面到這裏也就消失了。
八顆玉佛珠，已經得到了七顆，所有地畫面也都連貫了起來，雖然還有些迷茫，但已經沒有時間和機會再去尋找最後一顆玉佛珠了。
墜落到流徙之池的我，睜開雙眼，遠處，天帝的氣息已經完全消失了，看來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必須在混沌趕來之前找到大自在留下的東西，可究竟是什麼呢？
我仔細得打量着四周，在這裏沒有空間，沒有時間，有地只是虛無，五行的凌亂讓人覺得這根本就不屬於宇宙地任何一個角落，即便是用神識，也探不到頭。
在哪呢？我亂無頭緒。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上空。
好快，雖然早有所準備，但混沌來得速度還是快得讓人吃驚，我望着空中的混沌，此刻他與剛才有些不同，身上隱約散發出朦朧的金光，看到那熟悉的金芒，我的心中有些悲涼，道：“仙帝現在和你在一起吧。”
混沌微微一笑，道：“是啊，現在就少哥哥和你身上的大自在的力量了，只要我們在一起的話，那麼我一定會讓父神盤古復活的。”
“為什麼要這樣？”看着混沌那張天真無邪的臉，想起以前我們五人快樂的日子，如今卻只剩下敵對兩人，我心中的怒火漸漸地燃燒。
混沌用瘋狂的眼神望着我，道：“哥哥，你還不明白嗎？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那麼多可惡的犯人將父神創造的潔凈世界玷污成什麼樣子，你看着不心疼嗎？只要我們五個人重新在一起，讓盤古復活，一切就會回到虛無，天地一洗，那些骯髒的凡人全部都會消失不見。”
“瘋了！”我對混沌吼道：“父神當時便是為了蒼生，才劈出天地，你竟然想反其道行之，居然為了這個可笑的理由殺了冥妃和仙帝。并吞噬了他們的力量，你這個畜生！”
混沌道：“哥哥，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是正確的，我再也不能容忍凡人玷污父神一手創造的天地了！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今天我就要讓這一切變成現實！”話音落下，身上的神域突然面對毫無準備的我撲天蓋下，速度之快，只在瞬息之間。彷彿一點時間都沒有用，快到我無法反應。
面對一臉愕然地我，混沌笑道：“哥哥，你該不會還不知道，在這流徙之池裏的時間是停頓的吧。即便是再大的法術也能在瞬間完成，這裏時間已經沒有意義。”
竟然會是這樣，看來混沌早就來過流徙之池，我並不想和他多說廢話，伸手一道玄光急射而出。如夜空流星，在空中一閃而過，直划向混沌。誰料混沌竟然毫不閃躲，身形反而迎向玄光，當玄光劃破混沌時，我的身體忽然覺得一陣巨疼，那道本該打在混沌身上的玄光居然擊到我自己，怎麼會是這樣？
“看來你的記憶還是不完全啊，哥哥，難道你忘了嗎。在神域中，除非你地修為超過我，要不然我就是這裏的主宰，你對我的攻擊最終都會對你自己照成傷害，所以。哥哥啊，你就別抵抗了。沒有一點勝算的。”
媽的！還有這種事，以現在地修為，我怎麼和他比，我們五人修為本就在伯仲之間，現在他身上集中了我們五人中三個人的力量，而我就連自己的力量都還不完全，實力完全是一邊倒，既然不能打，那也只能守了，我只好用全部修為支起三言咒，並用神識在外面搜索着，試圖找到大自在留下的東西。
不料我的意圖馬上就被混沌發現了，他站在三言咒外看着我笑道：“哥哥，你該不會以為，你還能找到這個吧？”說著在他手上浮現出散着五彩光芒地晶體。
“宇宙之核！”我驚道。
混沌道：“恩，這個就是大自在一直藏在這的東西。”
“你怎麼會知道。”望着在他手中的最後一絲希望，我感覺到十分沮喪。
“因為我也有一顆玉佛珠啊！”
天啊！我早就該想到地，既然我可以和玉佛珠融合，混沌也同樣可以，我望着一步步逼近的混沌，三言咒在他的面前如若虛設，絕望，這兩個字平生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
混沌微笑着走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當他走近我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的身體就被神域的力量壓迫得完全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得看着自己地力量一點點地流淌到他的身體，望着混沌得意的笑容，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前世今生發生的事一點一滴從指間滑落，為什麼，此時我真地很恨自己，如果可以再強一些就好了，哪怕戰死，也會比這樣有尊嚴。
“哥哥，快結束了，天地一定會純潔如初的！相信咦？”混沌地話說到一半突然驚嘆了一聲。
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一團溫暖所包圍，頓時清醒過來，只見身上化為鎧甲的小雪綻放出雪白的佛光，阻隔了我的力量繼續流向混沌。
“快！趁現在讓八顆玉佛珠的力量覺醒吧，天星！這是我們計劃中的最後一步！”在柔光中傳來的竟然是大自在的聲音。
還未等我回神，小雪化成的鎧甲再一次融合進我的身體，同時，我和混沌身上的八顆玉佛珠一起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這一瞬間，我忽然全部明白了，所有的記憶，曾經發生的一切。
這裏大自在修鍊的地方，而在和我那一戰後這裏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那日大自在選擇信任我后，我們就一起為如何消滅混沌想了個計策，最後決定為了大局考慮，大自在將我殺死，讓我重新墮入輪迴，而他則選擇死在混沌的手下，並將自己的意識化成八顆玉佛珠，留下一顆給混沌吞噬，其他幾顆散落凡塵，而最關鍵的就是混沌體內的那第八顆玉佛珠，他是集大自在所有修為所煉成的，只要說出八字真言，那顆玉佛珠就會化作可以焚燒一切的神明之火——南明離火，將這裏連同混沌一起燒成虛無，而那八字真言每一個玉佛珠上都會有一顆，而我每找到一顆力量就會提升一點，一直確保我找到這所有的八顆珠子為止，就功德圓滿了，而大自在真正的本體就一直隱藏在小雪的體內，直到八顆玉佛珠完全聚集時才會蘇醒。
想到這裏，那八字真言如電閃一下在我腦海中閃現，我和混沌都呆了，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原來自己一直以為天意弄人，卻想不到是自己一手的安排。
混沌突然大叫一聲，瘋狂地將他正在吞噬我的身體從我身上挪開，只是吞噬容易，想要分開卻哪能那樣簡單呢？你不要念啊！”
看着我開始念那八字真言，混沌着急得大叫着。
不要念？誰也不想念啊，但為了守護我愛的人，守護住一方凈土，我沒有選擇我每念一個字，生前所有的畫面都會在我面前流轉一邊，我覺得有些悲哀，今世的我根本就不曾為自己活過，而是全在走上世自己佈下的棋局，若還有下一世，我希望自己不再被誰操控。
當最後一個字響起的時候，南明離火如星光一樣閃爍在這空中，將這照亮得一片光明。
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澈，凈無瑕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