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縱橫捭闔

“有時會後悔，如果我們在天下大亂前隱居山野，生兒育女，或許現在，就能真正遊山玩水了。”

如今東魏的強大，讓西魏許多邊城人民偷渡過來歸順，讓梁朝大臣不斷來朝拜，高歡自然會想着度假了。

“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隱居了，說不定天下到現在還是亂世呢。”

婁昭君抱着高歡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幾下。

“什麼時候這麼愛撒嬌了？”

高歡有些意外，在她唇上啄了幾下回應，笑得邪魅。

“有時靜下心來想想，你作為一國丞相，能保家衛國，讓東魏穩定一方，日漸強盛，還是很有手腕和魄力的。”

婁昭君捏了捏高歡的臉。這可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男神，她是他的正妻，享有隨意揉捏他臉蛋的特權，生的子女都擁有東魏皇帝之外最高級別的待遇，夫復何求？

“可惜斧頭差點就砍不到自己的柄啊！”

高歡想起不久前才告一段落的高澄和尉景之事，眼神黯淡了下來。

“這是我們虧欠他們的，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

婁昭君和高歡心有靈犀，自然知道高歡的心事，臉貼着臉摩挲着，這是他們夫妻特有的親昵的方式。

高歡為了秉公執法，要對崔暹用刑，高澄知道，為了義氣和高歡抬杠，氣得高歡也要對高澄動手，最後還是在陳元康的調和下，將事情不了了之。

可才過不久，又爆出姊婿尉景依仗自己是國家元勛的親戚，貪婪放縱，不守法紀，被有關部門彈劾，關進了監獄一事；高歡連續三次來到宮中向皇帝求情，尉景這才得以免除一死。

不過為了表示高歡一視同仁大義滅親的處事原則，尉景被降為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高歡來到尉景家中告訴他處理結果的時候，他正卧床不起，大聲喊叫：“殺我的時候快要到了呀！”高歡不斷安慰和拜謝了他，他才哭着和高氏抱成一團。

“幸好你家婁昭爭氣，憑着戰功得到朝廷的認可，元善見准了有關部門的奏請，任命領軍將軍婁昭為大司馬。”

高歡難得如此放鬆，語氣不似平日冷硬，軟軟如春日暖陽，有着難以言表的磁性。

“你要對爾朱英娥好些，讓她多生幾個，聽說她弟弟最近有些不安分。”

突然想起新荷前幾天的彙報，婁昭君趕緊提醒高歡。

“君兒，你也實在是寬厚。爾朱英娥的弟弟不安分，你反而要我對她好些。”

高歡有些不解，按很多人的做法，應該是冷落她才是。

“畢竟你是踩着爾朱氏上來的，你若對爾朱英娥不好，日後要是她弟弟惹禍了，你就算是秉公處罰他們，也會被爾朱氏的人說成是多對不起爾朱氏，要對他們趕盡殺絕之類的。而你要是對她依然很好，公道自在人心，到時還是會有人出來說，你是一碼歸一碼事，你做事也方便些。何況你不是曾經還想立她為妃嗎？”

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是她以前做生意時一直堅持的原則。她不認為高歡對爾朱英娥真的沒有感情了，只是他對她的感情，夾雜了很多矛盾而已。而他對她這個正妻，又何嘗不是如此？

“君兒，如若你是男子，說不定此時縱橫捭闔的，不是我和宇文泰這些粗野將軍了。”

高歡摸着婁昭君的頭髮，感嘆地將她再次摟緊。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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