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我們吧,炎黃轉載
站在綿延萬里的長城之上,我將直面您凝重的目光­
為何不流淚的男兒,此刻卻湧起抑制不住的悲愴!­
原諒我們吧,炎黃,­
我知道華夏精美的服章,是您歷時千載的開創。­
可為什麼服飾最為悠久的民族,此時卻沒有了自已的衣裳?­
原諒我們吧,炎黃,­
曾幾何時,我們有開放的胸襟、雍榮的氣象,­
曾幾何時,我們令四夷來服,威振八方。­
三千多年來,我們一直都是世界的仰望,華彩的樂章,­
可是現在你的子孫卻在漸漸懷疑,­
懷疑過去的榮光只是一種假像......­
我們充滿迷茫,­
只是還能依稀的記得­
曾經有一個錦繡的民族,他的名字叫做華夏,­
曾經有一個禮儀的國度,他的名字叫做漢唐。­
原諒我們吧,炎黃,­
曾經我們的文明和富庶,是多少夷狄的嚮往。­
尤其是現在最不屑於我們的高麗和扶桑,­
幾千年來我們已習慣於在世界的民族之林中領跑,­
可如今砸了宗廟,壞了禮儀,丟了衣裳­
全然沒有了一個偉大民族的應有模樣。­
一味的媚外求洋使我們­
甚至敵不過夕日的夷族蠻荒­
原諒我們吧,炎黃,­
三百六十年前,是韃虜生生割斷了這燦爛的文明。­
我們也曾抗爭,­
削髮易服時,億萬人的漢血映紅了濤濤長江。­
我們中的熱血男兒不惜拋棄自已的血肉之軀­
只是希望能夠留住文明留住幾千年美麗的霓裳­
原諒我們吧,炎黃,­
那時滿清認為,­
只要同化漢人就會使我們忘記祖先,­
只要愚昧了漢人就可以在宇宙中稱強。­
於是以文字獄換取漢人的不再抵抗,­
於是以閉關鎖國代替漢唐的自信開放。­
滿人不惜扼殺燦爛的文明以換取統治的延續,­
不惜使我們從世界最發達的國度,淪落為最貧窮的地方.­
原諒我們吧,炎黃,­
幾代人後,也許是血性男兒真的已沒有幾個­
剩下的只是些發抖的皮囊和乞憐的目光­
我們多了些奴性和讒媚,­
卻沒有了鐵骨般血性的兒郎。­
我們成了數典忘祖的罪人,­
而那數以億計的崢崢漢血,­
卻喚不起我們的一點點覺醒,­
麻木的我們絲毫感覺不到四海的哭泣,列祖的哀傷...­
原諒我們吧,炎黃,­
是葉赫那拉延緩北洋艦的修造,­
只為老邁的腐朽和一已的鋪張。­
可笑韃虜最害怕的民族融合,最終還是在文化交融中流殤;­
對漢人鐵腕的政權,竟然在對列強的乞憐中滅亡。­
於是在日寇的大舉的進犯中,­
英雄們用鮮血來證明,­
中華民族的好男兒­
並沒有死光­
原諒我們吧,炎黃,­
原諒我們,­
五四時在列強的面前,­
迫不及待的破舊崇洋。­
原諒我們在一句話頂一萬句的年代,­
個人崇拜的面具下面,是對文明的蔑視,是對歷史的砸搶。­
我們曾拿着主義的纓槍,刺向你本已貧血的胸膛。­
用一本文理不通的語錄,否定一切燦爛狂批一切輝煌!­
願諒我們吧,炎黃,­
原諒我們華夏的兒女們,­
徹底把自已淡忘,­
甚至忘了您,忘記了唐宗宋祖、漢武秦皇!­
原諒我們吧,炎黃,­
今天,當我們徜徉在十里洋場,住着花園洋房,­
當我們樂此不疲地用着索尼三菱,看着‘友邦‘們不屑的目光。­
為什麼麻木的回眸時總是暗藏着寸寸愁腸­
原諒我們吧,炎黃,­
為何您化身的長江在入海時頻頻回望­
難道你覺得,­
我們這些稚嫩的身影,撐不起民族的脊樑?­
難道你擔心,­
在紛飛的戰火中,我們挺不直自已的胸膛?­
炎黃啊,我們不信,真的不信!­
於是,我們把漢服做為一種符號,­
我們出遊,­
我們穿着自已做的不太正宗的衣裳­
一次次出現在人多的地方。­
我們在路人好奇的笑嫣中­
暗地裏流下了九曲黃河­
載不動的憂傷!­
原諒我們吧,炎黃,­
告訴我們,­
何時能聞聽,華夏自信的號角?­
何時能得見,民族復興的曙光?­
登上那古老的城牆,撫摸着泛苔的柱樑,當我興奮地倚欄遠望,總會有一絲酸澀衝上喉頭,總聽到有一個聲音大聲地說:記得嗎?你的祖先名叫炎黃。­
有人跟我說,曾經有一條大魚,生活在北溟那個地方,它化作一隻巨鳥,在天地之間翱翔。巨鳥有如垂天之雲般的翅膀,雖九萬里亦可扶搖直上。聖賢賦予我們可以囊括天宇的胸襟,為我們塑造一個博大恢弘的殿堂。­
那時候,有個怪異的青年名叫嵇康,他臨刑前,彈奏了一曲絕響,那寬袍博帶在風中飛揚,他用了最優雅的姿態面對死亡。幾千年過去,依舊有餘音繞樑,只是他不知道,真正斷絕的不是曲譜,而是他的傲骨,乃至他身上的衣裳。­
我也曾夢回大唐,和一個叫李白的詩人云游四方,他用來下酒的是劍鋒上的寒光,他的情人是空中的月亮。我曾見他在月下徘徊、高歌吟唱,長風吹開他的髮帶,長袍飄逸宛如仙人模樣。­
可是後來換了帝王,他用一杯酒捧起了文人,摒棄了武將。他的子孫最終躲進了人間天堂,把大片的土地拱手相讓。然而在寒冷的北方,正有一支軍隊征戰沙場,敵人都說,有岳家軍在,我們打不了勝仗。可嘆英雄遭忌,讒士高張,一縷忠魂終於消散在西湖之傍,一個民族的精神就這麼無可逆轉的消亡。然而血色夕陽中,我依稀見到有人把它插進土壤,那是將軍用過的,一支寧折不彎的纓槍。­
時間的車輪悠悠蕩蕩,終於在甲申那裏失了方向。於是瘦西湖畔,梅花嶺上,為紀念這個悲劇建起一座祠堂。那個叫史可法的文弱書生,他不願散開高束的髮髻,更不能脫去祖先留給他的衣裳,於是他決定與城共存共亡,丟了性命,護了信仰。殘酷的殺戮,如山的屍骨,並不能把民族的精神埋葬,有人相信,千百年後,它依然會在中華大地上熠熠發光。­
就在千百年後的今天,我坐進麥當勞的廳堂,我穿起古奇牌的時裝,我隨口唱着myheartwillgoon,卻莫名其妙的心傷,因為我聽到一個聲音大聲的說:忘了嗎?你的祖先名叫炎黃。­
我記得了,一群褐發藍眼的豺狼,帶着堅船利炮,拆了我們的廟宇,毀了我們的殿堂。於是百年之後的今天——我們擁有音樂神童,卻不識角徵宮商,我們能建起高樓大廈,卻容不下一塊公德牌坊,我們穿着西服革履,卻沒了自己的衣裳。­
在哪裏,那個禮儀之邦?在哪裏,我的華夏兒郎?­
為什麼我穿起最美麗的衣衫,你卻說我行為異常?為什麼我倍加珍惜的漢裝,你竟說它屬於扶桑?為什麼我真誠的告白,你總當它是笑話一場?為什麼我淌下的熱淚,絲毫都打動不了你的鐵石心腸?­
在哪裏,那個信義之鄉?在哪裏,我的華夏兒郎?­
我不願為此痛斷肝腸,不願祖先的智慧無人嘆賞,不願我華夏衣冠倒靠日本人去宣揚。所以,我總有一個渴望,有一天,我們可以拾起自己的文化,撐起民族的脊樑。­
記住吧,記住吧,曾經有一個時代叫漢唐,曾經有一條河流叫長江,曾經有一對圖騰叫龍鳳,曾經有一件羽衣——名叫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