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有人在反省了,這是好現象,但嚴子衛沒忘記大半夜把她從夢鄉里挖起來的目的。「現在,換你解釋清楚,為何在內傷還沒好,風大雨大,加上月事快來時,給我吃這麼多冰?」

這檔事還沒解決啊?她還以為小三這麼重要的事都已經落幕了,應該就要天下太平了,不過既然他要答案,她就給他答案,「女人失戀都嘛會吃雪糕,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你好婆媽喔!」

「杜、甄、華!」就算脾氣再好的人,也會被這個小女人給磨到火氣飆升,更不用說他天生耐心不足。

杜甄華捂住耳朵,下一秒,聰明地先整個人偎到他身上,用嬌軟的語氣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晚好冷喔,你用你的體溫溫暖我,好不好?」誤會既然冰釋,就不用再冷戰下去了,她好想念他的味道。

嚴子衛的氣焰以驚人的速度消失。這女人,總有辦法讓他成鋼的心變成繞指柔,但他還是刻意板起臉來,不然,遲早被她爬到頭上。「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算了嗎?」

已經在他頭上的她沒有被他冷淡的語氣及銳利的眸光嚇到,反而嬌笑一聲,將他抱得更緊,感受着兩人因身體密合而竄高的溫度。「哎呦,好久沒抱你、沒跟你一起睡了,我好想你喔!可以繼續睡了嗎?我好累喔,今天的天氣又很適合冬眠,可不可以放過我?」她知道他不是真的要凶她,一皮天下無難事。

把他吃得死死的是吧?哼哼。「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咦嘆咦?「你、你幹麼壓上來?呃……很晚了,你不去你的房間嗎?啊!我的睡衣!啊!痛!咬……咬輕一點啦!啊啊……內褲不要用扯的,會破——啊——」

慘絕人寰的尖叫現場,被褥枕頭凌亂,嬌喘的人兒不斷求饒,在這場「體罰」之中完全被吃干抹凈,直到被餵飽的嚴子衛緊摟着她癱軟無力的香軀沉沉睡去為止。

那個有着精緻分明的五官,鑲着一雙奇大的黑瞳,有着一副破鑼嗓子的男人又入夢了。

那個男人勾起詭譎的笑容,看看他,又看了看他後方。

嚴子衛順着男人的目光轉身看去,是在床上睡得香甜的杜甄華。

「你愛她?」男人問道,像極了來自第十八層地獄使者的審問。

「不,我不愛。」嚴子衛沒有任何猶豫,甚至在那個男人最後一個音落下時,他便馬上否認。

男人沒說話,只是笑得更詭異,表情像是在問他:你確定嗎?

「我不愛她,我真的不愛她!」嚴子衛緊張地大吼。而他真正的言下之意是,你不準打她的主意!

男人沒理會他,雙手背在身後,緩緩朝他走來。

嚴子衛察覺到男人是要越過他去找杜甄華,在男人經過他身邊時,他伸出手想抓住男人單薄的白色古代衣裳,但是男人的身形卻瞬間幻化成一陣白煙,等躲開他的襲擊后,白煙才又恢復男人的形體。

男人輕易穿過嚴子衛的阻擋,最後站定在杜甄華的身旁。

「你要記住,生生世世,你所愛的人和愛你的人,都會因為詛咒而死。」

男人雖然看着杜甄華,但嚴子衛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他沉痛的低吼,「為什麼?為什麼這樣對我?!」

認識靖剛后,從靖剛那裏得知詛咒的由來,他就算認了這個命,但還是有千萬個不甘。

「難道就因為一個女人?就因為一個不愛你的女人?拐跑她的又不是我們這幾個無辜的人,為什麼要對我們下咒?!」

嚴子衛的話,讓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可怕。

「我需要向你解釋嗎?如果凡事都有合理的解釋,那誰來告訴我,為何我愛了這麼久的女人,到頭來卻選擇背叛我?」

「就因為你沒有能力守住你的愛,所以我們活該倒霉成為你的出氣筒?」

靖剛告訴他,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一名皇子及一名公主同樣受到了詛咒,而他們在哪裏、過得如何,是不是跟他一樣常常覺得生不如死,他不得而知。

難道他們被迫承受的這些苦痛,全是為了一個久到地球不知毀滅幾次且對愛情不忠的女人?太瞎了!

嚴子衛的反唇相譏讓男人氣到極點反而勾起冷笑。「不愧是大皇子,不管是口才還是氣度,完全就跟第一世的你一模一樣。不過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看到你們受詛咒所苦的樣子,不管你的能力有多好,你都無法阻止心愛的人將一個個在你眼前死去的事實,就像這樣。」話落的同時,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只不過是在熟睡的杜甄華臉上輕輕一點,她立刻化成灰,消失無蹤。

「不——甄華!」嚴子衛大吼一聲,倏地驚醒,彈坐起身。

睡在他身旁的杜甄華被他的驚叫聲嚇醒,她揉揉眼睛,坐起身,輕拍着他赤裸的背。「怎麼啦?哇,你怎麼流了這麼多汗,是不是作惡夢了?」他大口喘氣的樣子讓她很擔心。

他忽然轉過身緊緊抱住她,已經沒有心思多想這樣的力道是不是會弄疼她。「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他受夠了他愛的人、關心的人,一個個從他身邊消逝,他真的恨透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就在這裏,不怕不怕喔……乖。」

她記得之前有一次他也是作夢驚醒,然後緊抱着她說她沒事就好,可是這一次他的表情更為驚怕,他以前一個人睡的時候也經常作惡夢嗎?

她心疼地用哄小孩的語氣哄着他,抱着他躺了下來,她可以感覺到他有多不安,因為他就連好不容易睡著了,圈抱着她的腰的那雙手都沒有絲毫放鬆。

【第八章】

情況真的很不對勁。

接下來連續五天,嚴子衛都在同一時間被同樣的惡夢驚醒,連帶的杜甄華也會被他嚇醒。

她曾壓下睡意,將頭貼靠在他的臉頰邊,想要聽清楚他的夢囈,但都只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說著「不要傷害她、不要……」,可是她完全無法拼湊出他究竟夢到了什麼,她問他,他卻什麼都不說。

到了第五天,他從床上彈坐起來時,清清楚楚地大聲喊着:「甄華,不要!」

眼裏流露出來的恐懼,就像目睹什麼兇殺現場一樣,冷汗不斷從他額際滑下,他的心跳飛快,手卻冰得嚇人。

她那晚刻意保持清醒,馬上溫柔安撫他,只見他緩緩地把頭轉向她,雙眼透露着許多話要和她說,但是當她問他「你夢到什麼了?是我被誰傷害了?還是我傷害誰了」時,他的嘴巴就像蚌殼一樣,怎麼都不肯吐出一個字。

從那天起,他毫無預警地結束與她的同居生活,還把原本放在她那裏所有大大小小屬於他的東西都給搬了回去。

她難掩錯愕,問他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他卻用淡漠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回她一個沒有意義的答案,「不是你的問題。」

很好,不是她的問題,所以是他的問題嘍?她可沒傻到再去懷疑他劈腿,那種無聊的誤會第一次就當她經驗不足,聯想力太豐富,但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不然連她都會唾棄自己腦殘。

好,不是她做錯事,也不是他做錯事,那他那些不僅分居,還對她的工作能力更加肆無忌憚地挑剔,常常在眾人面前指責她辦事能力不足、管理不當、績效不好等等的舉止,她可以找什麼理由來解釋?

沒有,找不到理由,她只是非常肯定,他做那些事,都是故意的,但她就算想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來他到底是要做給誰看。

剛開始,杜甄華每次都被嚴子衛激到差點當眾翻桌,她的電話已經換了第五支了,鍵盤換了七次,電腦工程師來幫她重灌了四次電腦,連被指派跟在她身邊的靖剛都成了她的出氣筒。

她就是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要那麼嚴苛地對待她?

忐忑不安的心,加上連日來的疲勞轟炸,某天早上,她在被靖剛載往公司的路上,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

「嗚嗚嗚……靖剛,你說啊,他現在連早上和我一起坐你的車上班都不願意,他是不是真的很討厭我?」

她雖然沒有自戀到敢說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討厭她,但被人這麼嫌棄還是第一次,而且這陣子她的所有努力都被嚴子衛挑剔到連渣都不剩,她覺得自己好失敗、好無能。

靖剛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看着她哭得稀里嘩啦的小臉,是覺得她挺委屈的,也慶幸還好她從不畫濃妝,不然一定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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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橫行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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