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擎天一柱
?只聽見哎呀哦一聲慘叫,然後是凳子落地聲音,小丫頭已經消失在了牆頭。龍雷焱心裏一驚,一個助跑來到牆下,向上躍起,胳膊肘掛在兩米高的牆頭,雙臂用力一撐半個身子探在牆頭,向下一看,陳玲馨摔了個屁股墩,正坐在地上委屈的撅着小嘴。
吱扭一聲陳家房門打開,陳玲馨的母親劉大媽來到院子,看到眼前這一幕,氣得她連忙扶着女兒身子喊道:“哎呀我的妞妞,你沒事吧?快給媽看看!”
“媽,我沒事,就是扭到腳了!”
劉大媽見女兒沒事扭頭衝著牆頭上的龍雷焱罵道:“小耒耒,又是你欺負妞妞了吧?你給我滾下來,看你叔回來不打死你個熊孩子!”劉大媽是龍雷焱家的老鄰居,從小就看着他長起來的,一直叫他小耒耒,後來龍雷焱改名,她也沒改口。
這事龍雷焱確實沒法狡辯,剛想低頭認罪,任憑處罰,小丫頭卻開口替他解了圍:“媽,不怪他,是我不小心掉下來了!”
自己女兒的小心思怎麼瞞得了娘,劉大媽狠狠的剜了龍雷焱兩眼埋怨道:“妞妞你別護着這小子,等會叫你爸爸回來狠狠揍他,你看看你扭到腳明天怎麼辦,上學能叫你爸爸送送,可是晚上你下晚自習回來怎麼辦?哎對了,小耒耒你明天收攤回來去接妞妞回家!”
龍雷焱無可奈何只好衝著劉大媽打了個敬禮:“是!絕對服從命令,您老就放心吧,我保證把她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哼,還養蛐蛐呢?全須全尾!”陳玲馨俏皮的衝著龍雷焱眨了眨眼睛,一雙眼睛像極了天上的月牙兒真好看,她又指了指牆頭,回頭單蹦着腿跟着媽媽回房間了。
小丫頭崴腳明顯是裝的,這次又落在小丫頭的彀中了。龍雷焱這才發現牆頭上一個白色手絹包裹,打開看裏面是兩盒純牛奶,一包巧克力夾心餅乾,這是小丫頭按慣例給自己準備的夜宵。龍雷焱嘆了口氣,我只是把你當成了妹妹啊!
天上起了一陣涼風,吹得龍雷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風越來越大,藉著牆頭的高度,向遠處望去,天邊湧起了烏雲,逐漸將月亮遮住,要下雨了!他趕忙下牆跑回屋裏。
江城北臨大江南依長山,控東西之要衝,虎踞龍盤自古是江南形勝之地。而此時這座古都將要接受一場暴風雨的洗禮。狂風嘶吼,黑雲如岳,頃刻間雲山崩塌,雨水像是天河決堤灌進了人間。之字形閃電織成了密集電網,將天地間照的纖毫畢露。
十幾輛重型卡車駛進了江城市地標建築帝豪大廈的停車場。一群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工人將無數箱子搬上電梯,運送到了頂層一百八十層的大廳內。這一層沒有任何隔斷房間,只是一個空蕩蕩大廳。
數千人身穿和服,靜立在大廳里,滿懷期待的看着這些箱子。箱子打開后,露出一塊塊滿布花紋的金板。
工人們將這些金板鋪在整個地面上,又在大廳中間搭了一座巨型黃金圓錐體。金版上花紋組成一條八頭大蛇,頭頂旭日游弋在海天之間。閃電劃破天際映在金版上耀眼金黃,詭異中透出神秘美感。
帝豪大廈不遠處就是中南理工大學,佔地數十畝的寬敞平房坐落在學院西北角,這裏是馳名中外的中南理工大學量子物理實驗室。
雨更大了,在雨中面對面幾乎看不清人形,透過雨幕幾隊模模糊糊的黑影巡逡徘徊在實驗室周圍。他們不是黑夜中的幽魂,這些黑影是特種龍劍大隊的精英人員。讓他們冒着大雨守護在實驗室外面的原因是,今天一項震驚世界的科研成果就要問世了。
實驗室內部,被三防玻璃隔成內外兩層,外層上百名科研人員忙碌的好似籠子裏的小白鼠,玻璃內是一台巨大的機器。
項目負責人趙松年趙教授,一臉花白鬍須好似刺蝟又像是豪豬刺,淺灰色頭髮亂蓬蓬頂在頭上,乍一看和老年時期的愛因斯坦有一拼。
“這是地球上第一台真正實用型量子計算機,它在全天候環境中浮點峰值為350億億次,這個速度已經超越了最大型計算機一萬倍。這對與全世界量子物理學術界,都具有劃時代的革命意義......它的工作原理是......”趙教授站在液晶頻幕前給周邊的人紹量子計算機的情況。
軍方代表劉星宇,國字臉、濃重的一字眉,一身筆挺的軍服將星在肩上熠熠生輝,他說道:“老趙當年我們紅箭計劃的時候就合作過,沒想到眨眼十年一晃而過。這次你辛苦了!”
趙教授沒有和他繼續寒暄,而是給旁邊兩個年輕男女繼續講解“這台計算機唯一缺點是耗電量過大......”
這二人是趙教授的得意弟子周若曦和羅俊濤。他尤其是對周若曦青眼有加,不單單是因為她年輕漂亮家族背景深厚,而是因為她是個真正理科天才,十五歲保送科大少年班,二十一歲就已經是華中理科大學量子物理博士研究生,被趙教授當作了衣缽傳人。
趙教授一聲令下,總控制鍵被按下,電腦上表示能量的滑條慢慢上升到了頂端,整個實驗室瞬間響起嗡嗡的電流聲。
而此時,帝豪大廈頂層氣氛卻更加詭異起來。大廳內數千人不分男女老幼同時割破手腕,鮮血好似紅色綢帶,又似一條條粘稠小溪,順着金板的紋路流向巨大圓錐體。
鮮血由下而上順着圓錐體的紋路和凹槽填滿了那個八頭大蛇的圖案。在暗紅色鮮血的襯托下那條蛇彷彿活了過來,大有鱗爪飛揚之勢。
一個羅圈腿身材矮胖的老人,身穿深紫色肥大和服,叫人乍一看像是個大號的茄子成精。‘茄子精’名叫小菊正一,他緩步走上一個人字梯,將一塊巨大黑色晶體放在了圓錐頂端,大吼道:“用我族人鮮血,喚醒遠古圖騰,請眾神之神君,降臨神光普世!”
陡然間整個空間一顫,無形氣浪漣漪似的向外噴薄。‘茄子精’包括周邊所有人短暫滯空后被掀翻在地,但那些血流卻沒斷竭,被更加快速吸納進了圓錐體。
黑色晶一聲爆鳴,向著天空噴發出一道雪青色光束。瞬息間帝豪大廈頂部包括巨大的避雷針,被光柱融化成了蒸汽。
光束穿透濃厚雲層直達天際,天空中無數閃電百川歸海似的向光柱彙集,飛速下墜的雨滴也停滯在空中,細如毛髮的電弧穿梭在雨滴中間。
人目難及之處的太空原本靜謐深邃,此刻卻像是玻璃鏡子一樣逐漸龜裂。
與此同時量子物理實驗室里也發生了巨變。原本平穩緩慢向核心晶體輸送能量的電弧狂躁起來,好似巨龍亂舞怪蟒翻身。
負責供電系統的羅俊濤喊道:“導師電壓急劇上升,供電系統已經和自然雷電產生了迴路,幾分鐘后高溫就能把這裏變成熔爐!導師!我請求馬上撤離!”
還未等趙教授做出指示,量子計算機的核心晶體瞬間發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光芒,一道光柱噴薄而出直上雲霄。
江城市的夜空呈現出恆古未遇的奇景,兩條通天徹地的光束,好似天柱立於天地之間,無數閃電向這兩條光柱彙集。黑色晶體和透明晶體好似有了生命一樣開始爭奪着對方的能量,兩條光柱中出現一個巨大電弧彷彿橋樑似的架設在兩邊。
龐大的能量產生了極高溫度,帝豪大廈的黃金錐體融化成了金水,量子實驗室那些銅纜也被融化成了銅水,雖然隔着防爆玻璃整個實驗室上層也好似變成了蒸籠。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趙教授心中萬分不忍也只好發佈命令“撤離!馬上撤離!”實驗室大門被轟然打開,所有工作人員冒着瓢潑大雨拚命向外奔逃。
“若曦你拿好筆記本馬上走,筆記本的處理器也是用的同樣晶體,我要備份數據,兩分鐘就好!”
“導師我幫您,也許還能快點!”
“好我們分開下載,每人下一部分!能節省一半時間!”
實驗室內越來越熱,兩人焦急的盯着中央電腦上表示下載的滑條,時間飛逝。終於滑條達到了頂端。
趙教授喊道:“好了!我們來不及從大門撤離了,馬上進逃生艙!”
周若曦和趙教授分別登上逃生艙,關閉了艙門,隨着底部噴發出的火焰逃生艙被彈射到了天空中。
佇立天際的光柱瞬間消散,兩塊晶體逐漸升上到空中,聚攏在一起流星似的盤旋轉動,眨眼間它們融合在了一起,生成了一塊七彩色的新晶體。剛剛融合的新晶體瞬間又爆裂開了,化作數塊飛向天邊各處。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卻沒向四周擴散,而是自上而下,頃刻間將帝豪大廈和實驗室壓入了地下,從空中看原地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剛剛升上天空的兩個逃生艙,也被爆炸餘波波及,彷彿被球棒擊飛的棒球落入了黑夜。
雨似乎絲豪沒有停歇的意思,外面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時,龍雷焱正躺在床上和死黨喬念強通電話。
“雷公啊,喜歡哥們送你的那個小禮物嗎?來別害羞給哥哥說說你們那個幸福生活?”
“電母,你小子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老子要和你絕交!那個我根本沒用早扔床下了!”
“你怎麼不識好人心呢?我不是怕你找不到女票,天天手腕子受累時間長了得腕管炎嗎?我發誓那個從來沒人用過,店家保證每個出廠的都是處,並且絕不漏氣!”
“你好意老子心領了,等你過生日我送你個蒼老師造型的,絕對百分百逼真!”
“扯吧!我在學校住宿舍,你叫我怎麼用?當眾表演給那幾個牲口看嗎?今天打電話給你聊點正事!”
“有話就說!”
“你天天去賣炒飯也不是個長法啊!我叫家裏老頭給你找了個工作,去高中當老師!別老是上犟了,聽說順命,好好的打工混幾年,等我畢業,咱們弟兄一起闖天下!”
“不去,老子就喜歡賣炒飯,我還準備拿諾貝爾廚師獎呢!”
“好啊我支持你!加油爭取叫諾貝爾評獎委員會專門為你增加個獎項!別扯犢子了,這次是我求老頭給你找的那個工作,雖然是臨時工,但是單位好啊!”
“不去!再好的單位我也不去,就算是聯合國我都不去!”
“江城女子高中啊,這個單位多少人排隊都進不去!你好好考慮一下啊!過兩天就能叫你去上班!行不行你給個回信,人家可等着呢!。”
“給你說了老子不去,我高中沒畢業呢還去給人家當老師?別扯了,反正老子不去!”
“笨蛋不是叫你當文化課老師,體育老師!臨時代課的,你先幹着,回頭老頭運作一下給你鋪鋪路興許能轉正。”
“不去老子就是不去!等等電母你說什麼地方?江城女子高中?那個傳說中美女如雲的江城女子高中?電母說話啊!喂喂!靠這破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