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偷聽[ ...
“我和展斌已經離婚了。”
“已經離婚了？”
楊驚帆剛剛還能維持的沉穩一下子破功了，目光在我和展斌之間游移不定的看來就去。
直看得展斌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不悅的挑眉問：“你有什麼意見？”
“沒有，我當然沒什麼意見。只是有點吃驚罷了。”
“你既然不喜歡文宇，那來幹什麼？”楊曉燕就沒有楊驚鴻那麼客氣了，不滿的神情全都寫在臉上。雖然隨後楊驚鴻及時給了她眼色，她也不過是略略收斂幾分尖銳，臉上依然佈滿不屑。
自古以來，英雄救美之後沒美女傾心的例子數不勝數，我想眼前這個爽朗的女子應該也是對莫文宇有了好感，所以才會對我分外排斥。
這個女子雖然有些霸道和囂張，不過對上莫文宇那樣溫吞性格的人，或許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人。不然兩個都溫溫吞吞的人在一起，怎麼可能擦出愛情的火花？
都說夫妻需要互補，愛說話的要和不愛說話的在一起，仔細謹慎的人吆喝粗枝大葉的人在一起。不然都愛說話勢必會吵架，不愛說話則整天沒話說，而都謹慎的話勢必會錯過辦事的最佳時機，而另一種則毛毛躁躁容易把事情辦壞。
在我看來楊曉燕還不失一個真情真性的好女子，所以他對於莫文宇的好感我自然是樂見其成的。
“我和文宇雖然不可能成為情侶，不過怎麼也算是朋友，知道他下落不明我自然不能當沒事般無動於衷。”
“少爺，小姐，莫先生醒了……”一直留在內室守着莫文宇的護工打開了門。
“文宇醒了？”剛剛還一臉不滿的楊曉燕，立刻拋棄不屑，眉開眼笑的衝進內室去了。
我看和展斌互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楊驚鴻。
“女心外向讓兩位見笑了，兩位也一起進去看看吧。”楊驚鴻落落大方的一笑。
逐浪以天天能看到，現在人太多為借口沒有進去。楊驚鴻則也在陪我們一起和莫文宇搭了幾句話后，帶着楊曉燕一起離開了，留給了我們一個好好敘舊的空間。
楊曉燕雖然不想走，不過在他哥哥的積威之下還是怏怏的離開了。
和莫文宇的相處和意料中沒有什麼兩樣，他依舊是那個溫和善良的男人，對我和展斌一起前來，也只在一開始的時候黯然了一會兒，之後就一副好朋友相見歡的樣子。
很多問題都隱藏了起來，他沒有問，我也沒有問。我和莫文宇是同一類人，有些事情不用說彼此也就了解了，正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所以我們其實並不適合在一起。
黃昏的時候，在楊曉燕返回時，溫和展斌起身告辭。莫文宇目中有些傷感，臉上卻還是掛着笑意。
我和展斌一起離開了病房。在走到醫院大門的時候展斌停住了腳步。
“若芙，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剛剛想起來我在這裏有認識的人，我去關照一下。”
“……恩，好的。”我遲疑了一下，點了頭，然後告訴展斌，我等在醫院拐角處的上島咖啡店裏。
展斌小巴我送進了咖啡店，點好了咖啡后才離開。
在展斌走後，我付錢保留了位子，然後跟在展斌身後。
展斌認識這裏的醫生我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個醫生的名字大到需要展斌親自前往，而不能用電話直接拜託？而且我總覺得之前展斌在莫文宇病房裏的時候，兩人之間的神色不太對勁。517Ζ明明兩人沒說什麼話，卻彷彿有事情達成了協議一樣。
展斌果然是返回醫院，我遠遠的綴着。展斌可能沒有想到有人跟蹤，或者是因為人來人往比較多的關係，一直到展斌進入醫生辦公室都沒有發現我。
這個時候，莫文宇特約的醫生辦公室里，也已經換了一個晚間值班的醫生，那是一個有着圓圓的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這是醫生辦公室，閑雜人等不許進入。”那個醫生在看到展斌堂而皇之的進入他的辦公室，旁若無人的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是驚訝的喝問。
“梁醫生是吧？”
“你怎麼知道？”
“你門口的牌子上寫着。”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梁醫生的聲音很僵硬，似乎對展斌囂張的態度十分不滿。
“我想問一下莫文宇的病情。”
“對不起，病人的資料是保密的。”
稀稀疏疏的聲音之後，那個梁醫生的聲音比之前軟化了很多。
“我真的不能說。”
“……是楊先生吩咐的嗎？”
“是，是的。”梁醫生的聲音有些緊繃，看來楊驚鴻在這個地方頗有聲望。
之後只聽見展斌用着一貫的態度講話的聲音，但講話的對象似乎不是梁醫生，估計是打電話給了楊驚鴻。
“梁醫生，你聽一下電話吧。”
“哦……知道了，恩，好的……”
“展先生是吧，楊先生交代我又問必答。您有話就問吧。”
“莫文宇只是受傷嗎？”
“不是。”
“他生了什麼病？”
“是急性白血病。”
我的心“咚”的漏跳了一拍，軟化貼近牆壁繼續聽下去。
室內也是一陣寂靜，然後才是展斌沉穩的聲音。
“能治好嗎？”
“他得的是一種急性骨髓性白血病，若不治療一般會在半年內死亡。急性白血病緩解以後，五年不複發，我們叫長期生存，十年不複發，我們叫治癒。此病目前的治癒率是百分之二十到三十。還算是高的，如果能夠進行骨髓移植，那麼成活率更高。不過目前捐獻骨髓的人太少了，很難找到相配的骨髓……”
後面的對話我沒有繼續聽下去，我有些迷惘的離開了醫生辦公室，直接又走到了莫文宇的病房外。門關得緊緊的，門裏面已經有一個對他體貼知心的女人。並不適合我進去做什麼。遲疑了半響，我邁着沉重的腳步回到了咖啡店。
過不了多久，沉着臉的展斌回來了。見到我就是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樣，我明明已經知道了，卻不得不裝出一副不知道的樣子問。
“怎麼樣？那個醫生怎麼說？”
“你都知道了吧？”
我一愣：“什麼？”
“我看見你跟在我身後的，你應該聽見醫生的話了吧？”
“你知道我跟在你後面？”我騰得站了起來，一個反應就是剛才是展斌和醫生一起做戲騙我。畢竟我只是聽見，沒有看見，誰知道那些話是不是展斌寫在紙上讓醫生故意說給我聽得？
“要是你這樣的伎倆我都發現不了，那我不是早就死十次八次了？”展斌還不在意的拿起，我之前喝過現在已經冷掉的的咖啡喝了一口。眉眼因為苦澀而微微一皺，之後再緩緩散開。
“那你……那你剛剛和醫生的那番話……”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只是覺得楊驚鴻之前看我的顏色不太對勁，所以才特意返回去問問的。而且我總覺得如果只是受傷的話，一開始沒有必要封鎖莫文宇的消息。”
“你不騙我？”
“我用得着騙你嗎？而且我懷疑莫文宇自己也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情了。”
“為什麼這麼說？”
“雖然上次他就已經把你讓給了我，但是那個時候我可以感覺出他並不甘心，只是因為你不喜歡他而不得不退讓，而這次則是無奈的將你託付給了我。能夠少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我固然很高興，但是我不得不說我十分欣賞這個男人。”
我沉默着，我又一次領略了生命的脆弱。難道說好人真的都是不長命的嗎？許久之後，直到新的咖啡被送過來。我才有些茫然的問：“……還有治嗎？”
據我有限的知識告訴我，這種病很難治，而且需要長期治療，那個花費的錢是不用說了，最主要的花的錢都打水漂。人痛苦不說病還治不好。
“醫生說十年不複發就叫治癒，而且急性白血病的治癒率高達百分之三十。所以還是有希望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有些鴕鳥般的不敢詢問具體內容，這種時候有個強大的人可以依靠的感覺，是那麼的明顯。我想就是因為這樣，我骨子裏原本的那一點獨立性，被眼前這個人一點一滴的侵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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