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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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軒與韋茜特別想留在這裏看熱鬧,但是礙於沈懷景的面色已經黑的媲美鍋底,他倆即便有再大的好奇心也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只好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廳內陷入安靜之中,姜淮北跑過來偎在溫汀身邊,炫耀,“舅媽,我畫的好不好?你給我買的小內褲上就有一隻黃色的小鳥,我畫的可像了...”
溫汀咽了一口唾沫,“我,給你,買過,小鳥內褲嗎?”
“有啊,有啊...”姜淮北說著就脫褲子,“你看,在這裏,在這裏...”
溫汀眼疾手快的將他的褲子拽住,“姜淮北,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在別人面前隨便脫褲子嗎?”
姜淮北委屈了,小嘴撅着,“可是你和舅舅不是別人啊。”
溫汀無言以對,瞥到沈懷景那張黑漆漆的臉,拽着姜淮北閃了人。
客廳內就剩下姜淮茵與沈懷景面面相覷,姜淮茵打着哈哈,“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聽到...”然後飛快的往樓上跑,寂靜的屋內隱隱傳出她狂笑着打電話的聲音,“溫以南我告訴你...一個黃色的小**...”
沈懷景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了按眉心,果然是他那些年過的太寡淡了,所以老天送了一幫這樣的人到他的身邊來。
沈懷景在書房內呆了沒一會兒,某人就顛顛的找了過來,站在門口,耷拉着腦袋,像一隻可憐的順毛狗。
沈懷景睨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沒說話。
溫汀蹭過來,站在那裏扭着手做幽怨狀,“我錯了。”
沈懷景頭也不抬,“說說,錯哪了?”
“不該給小北買小鳥內褲。”溫汀特別真誠。
沈懷景抬頭,黑眸看着她,帶着危險,“再說一遍。”
溫汀乾笑,摸摸鼻尖,眼睛眨呀眨的眨了好幾下,最後歪腦袋看他,“我說我不該因為太愛你,太想你,所以總畫你的畫像。”
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沈懷景抬手按了按額角,覺得自己真的是完敗。
沈懷景不發一言的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黑色硬皮筆記本打開,拿起鋼筆往上面寫着什麼,溫汀有些納悶的湊過去,上面寫着時間日期,下面寫道,畫像事件,後面畫了四個星號。
溫汀神色大變,握住他的手,擠進他懷裏,“沈懷景,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呀...”邊說邊往前翻,果然都是她做‘壞事’的記錄,兩個星號的,三個星號的,兩次離家出走事件,都畫了五個星號,外加火焰標記。
沈懷景抬頭,危險的看她,“說什麼?”
溫汀小臉苦兮兮,將本子放到桌上,抱住他的脖子,變了語調,撒嬌,“你怎麼這樣啊,一個大男人還記仇。”
沈懷景挑挑眉,摟住她的腰防止她坐不好滑下去,拍拍她的腦袋,聲音貌似很溫和,“等生完孩子,咱們再來算總賬。”
溫汀聞言炸了毛,“其實我就是一個生育工具,你看看,你也說等我生完孩子以後,我的命好苦呀,老公一點兒都不疼我...”
沈懷景不說話,拿起筆就要往本子上寫字,溫汀眼疾手快阻止他,乾笑,“沈爸爸,我困了,咱們去睡覺吧。”
沈懷景捏她的下巴,溫汀看着他,卻是忍不住笑,最後笑倒在他懷裏,沈懷景也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心翼翼的抱起她,溫汀隨手關了枱燈,沈懷景親了親她的唇瓣,回了卧室。
溫汀頭埋在他的懷裏,腦子飛快的轉動着,她得想辦法把這個筆記本偷出來,不然等孩子落了地,她可就沒有護身符了。
*
眼看着就到了八月底,以南從部隊回來就要去高中報道,溫汀約了韋茜去給溫以南和姜淮茵買些開學需要的東西。
沈懷景雖然不太放心她自己出去,但知道是跟韋茜去逛街,也還算放心,便放了人,囑咐韋茜好好看着她,別讓她帶着球離家出走,溫汀撅嘴,“果然球比我重要。”
這天是星期三,商場裏人不是很多,韋茜扶着溫汀一層一層的逛下來,給家裏三個孩子買了衣服,學習用具,給姜淮北換了個小熊維尼的書包,至於兩個大的,有了自己的審美,這些學習的東西,溫汀便讓他們自己買,省的自己買的被他們嫌老土。
商場裏擺放了許多巨型的海報在宣傳一個設計師的比賽,溫汀過去看了一眼,名字叫做‘救贖’的比賽,主打暗黑,韋茜湊過來,“你要參加嗎?”
“為什麼不?”溫汀微微一笑,再這麼好吃懶做下去,她就真的成了傍大款的廢柴了。
兩人去咖啡廳吃了些糕點,便打算回家,韋茜幫她拿着大部分的東西,一隻手托着她的胳膊往電梯走過去,沈懷景把人交給她了,她可得好好看着。
“溫汀...”
溫汀聽到有人叫她,停下腳步回頭,便看到一個有些瘦弱的男人走了過來,臉上滿是胡茬,看起來有些邋遢。
“你是誰?認識我嗎?”溫汀納悶,她的記憶中好像沒有這個人。
跟在不遠處的保鏢見狀,忙走了過來,“溫小姐,怎麼了?”
溫汀搖搖頭,那個男人看了一眼保鏢,“我是姜淮茵姜淮北的爸爸,我想跟你談談。”
“你是小茵小北的爸爸?”他不是已經離開G市了嗎?
“是,我叫姜玉達,那邊有個咖啡廳,我們談談。”姜玉達有些不耐煩的指了指那間溫汀他們剛剛走出來的咖啡廳。
溫汀皺了皺眉,搖搖頭,“你有什麼事情還是跟沈懷景談吧,小茵小北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找我沒有用。”溫汀說完就抓着韋茜往滾動電梯上走去。
姜玉達沒想到他這麼痛快就拒絕了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她,保鏢見狀,伸手護住溫汀,一手一個將快要邁上電梯的兩人拽到了一邊。
姜玉達身體前傾去抓人,沒想到抓了空,腳下被電梯口絆了一下,竟然順着電梯滾了下去,周三的人本來就不多,電梯上也沒有人,姜玉達順着電梯往下滾,最後幾節更是直接從扶手上摔了出去,掉到了大理石地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嘴角耳朵里都滲出了血,有人發出尖叫,有人拿出手機拍攝,保安服務人員都跑了過去,商場裏瞬間亂成一團。
溫汀捂着胸口,明顯是被嚇到了,韋茜也被這個場面驚得說不出話來,保鏢見狀,第一時間打了沈懷景的電話,同時商場的經理還有保安也過了來,要求溫汀等人不能離開,並且打電話報了警。
警察與救護車很快都來了,溫汀她們被帶回警察局問話,不多時,沈懷景與連軒帶着律師趕了過來。
溫汀看到沈懷景明顯鬆了一口氣,沈懷景握住她冰涼的手,神色有些肅穆,“他們為難你了嗎?”
溫汀搖搖頭,咬唇道,“姜玉達摔下電梯了。”
沈懷景搓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放寬心,我來處理。”
因為商場裏的攝像頭拍的很清楚,溫汀等人並沒有碰到他,是他自己摔下去的,所以錄完口供,將剩下的事情交給律師,沈懷景便帶溫汀離開了派出所。
因為不放心溫汀的身體,臨時約了一個大夫,沈懷景又帶溫汀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沒有事情之後,沈懷景將她送回家后,才再一次去了醫院。
溫汀在家裏坐立不安,韋茜陪着她,安慰道,“這個人就是個人渣,他是自作自受,這樣的人死了也與咱們沒關係。”
溫汀嘆了一口氣,“他畢竟是小茵小北的爸爸,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們交代,還有姜奶奶,畢竟是她的獨子,若出了什麼事情,姜奶奶也一定會受不了的。”
沈懷景回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看到溫汀與韋茜還等在客廳里,皺了眉,“不是說讓你先去睡嗎?”
溫汀忙問他,“如何了?”
沈懷景將她安置在沙發上,淡淡道,“搶救過來了,但是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大夫說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溫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應該盼着他好還是盼着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