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得手
一家西餐廳里，李大牛和梁婉婷兩個人相對而坐。
“忘了介紹我自己，我叫湯姆，中文名字是……李大牛，是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記者。”
“李大牛？”如果不是因為剛得知了一件讓人悲傷的事兒，梁婉婷絕對會被這個名字給逗笑。
“我叫梁婉婷，你們……認識多長時間了？”
“我們啊……”李大牛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華仔的電影，就是1991年出品的《賭俠》，不過李大牛看的時間，是在2001年，而穿越的時間，是2016年底。所以，李大牛算了一下之後回答道：“有16年了。”
“十六年啊，那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怪不得你剛才會哭的那麼悲傷。”
我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我剛才是在演戲啊，演戲你懂不懂啊。
“那麼你們呢，我真的很好奇，為什麼他說只和你見了幾面，就喜歡上了你呢？”李大牛知道，撒了一個謊之後，就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所以忙轉移話題問道。
是啊，我們只見過幾面而已，那為什麼我會對他念念不忘呢？梁婉婷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他。
這是一見鍾情嗎？
或者是在不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人？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公交車上，我……幫了他一個忙，第二次也是，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說想謝謝我，所以請我吃飯，然後在飯桌上，他……咳血了。第三次……他只是送給了我這條項鏈，然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了。”
梁婉婷講述了一遍關於他的回憶，然後開始發獃，他……還活着嗎？
“或許這就是緣分的魔力吧。”李大牛感嘆了一句，如果不是看過電影，絕對不會相信梁婉婷的故事，就這樣的三次見面，怎麼可能就相互喜歡上呢？更何況還送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鏈。
“也許吧。”梁婉婷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帶着槍被警察圍堵的神秘，還是因為摟住自己的時候那，那帥的掉渣的自信和淡定？或者，是在餐廳咳血的時候，那令人心驚的悲傷？
“你能給我講一講他的事兒嗎？”梁婉婷心裏清楚，也許，不，是根本沒可能再遇到他了，就像是擦肩而過的路人，一步錯過，此生或許再也不會相遇。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知道啊，就是有期待啊，就是想擁有更多關於他的回憶啊。
“他啊……”李大牛開始回憶所有看過的劉德華出演的電影，開始了胡編亂造。
“他很帥，一直很帥，記得以前我們去荷里活遊玩的時候，有不止一個星探想要讓他做明星。他很溫柔，很細心，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麼自信和淡定。他……如果結婚了，他的妻子一定會很幸福。”
“他多才多藝，唱歌好聽，他的牌技也非常好，我們在一塊兒打牌，他從來都沒輸過……”
李大牛將劉德華飾演的那些角色性格優點，都講了出來，至於是不是有些誇張？管他呢，在這個世界，華仔已經死了，為什麼不讓這個願意記住他的姑娘，多留一些美好的回憶呢？
原來，他這麼優秀啊。梁婉婷聽着李大牛的講述關於華仔的故事，心裏除了更加的悲傷之外，竟然有了一點兒幸福感。原來，自己曾經被這麼優秀的一個人喜歡過。
看着有些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梁婉婷，李大牛有些於心不忍，因為他正準備做一件人神共憤的事兒，多麼美好的愛情啊，幾次相遇，三言兩語，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鏈讓這一場偶遇升華。前世很多人並不認為《暗戰》這部電影裏面存在愛情，包括李大牛也是如此。
然而當李大牛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梁婉婷，因為他編造的華仔的故事，時而開懷、時而悲傷。他相信了這是一份美好的愛情，要知道，梁婉婷完全不知道那條項鏈的真正價值，只是把它當成了一個非常有紀念意義的地攤貨。
比愛情片更愛情的警匪片？
“能不能……給我看看這條項鏈，我想，這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件，有着他的記憶的東西了。”
李大牛還是決定出手了，來到這個世界，辛苦了兩個多月，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啊？”梁婉婷愣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從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這條項鏈，遞給了李大牛。
“如果不是我只有這一件他送的禮物，送給你的話……也沒什麼問題。”
送給我？姑娘，如果你知道了這條項鏈的真實價值，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李大牛接過了項鏈，仔細的看了起來。
真漂亮啊，漂亮的就像是假貨一樣，怎麼能夠有這麼大顆的寶石呢？還有旁邊那些鑽石，在這顆寶石面前，也只能充當配角。
作為非專業人員的李大牛，完全不能鑒定出這條項鏈的真假，不過沒關係，專業人士劉青雲在電影裏鑒定過這條項鏈，雖然他當時告訴梁婉婷這是假貨，但是李大牛作為旁觀者，當然是清楚的知道這條項鏈就是真貨。
現在么，就是想辦法狸貓換太子了。
“華仔？”李大牛有些吃驚的看向了窗外。
“什麼？”反應過來李大牛說什麼的梁婉婷，猛地站了起來看向了窗外。
然而，什麼都沒有。
“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睹物思人，唉……真希望他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啊，哪怕讓他打一頓也心甘情願。”
打一頓那是輕的，李大牛完全相信，如果華仔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出現在自己面前之後，絕對會幹掉自己。
有些失望的梁婉婷轉身坐了下來，沒有說話。當李大牛把項鏈遞迴給她的時候，也沒有心情再帶在脖子上了，直接放進了自己的包里。
“我知道我的出現，讓你的心情不好，但是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的保管這條項鏈，雖然它是地攤貨，但是我想，如果你能帶着它，華仔一定會在天國上面看到的。”演戲就要演全套，雖然李大牛根本就不想梁婉婷再帶上這條項鏈，或者說短時間內不要再帶上，但還是要說一個善意的謊言。
“你放心，這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我一定會好好的保存的，只是……今天真的不想再帶了。”梁婉婷發現，原來了解的越多，就會越發的想念，而當想念的念頭出現的時候，就不是想停就能停下來的。
“那我們點餐吧，你得吃飽了才能有力氣聽我繼續講華仔的故事。”
“好吧。”
……
李大牛和梁婉婷分別之後，回到了自己住處，將門窗關好，李大牛從兜里掏出了一條項鏈，跟梁婉婷脖子上面帶着的那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在燈光下，這條項鏈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終於到手了啊。”
李大牛此刻非常的激動，和梁婉婷在一起的時候，因為要飈演技，所以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激動，回來的路上就更不能了，萬一因為太激動出現點兒什麼意外，那可就悲劇了。
所以，壓抑已久的激動一瞬間釋放了出來，李大牛……瘋了。
當然，不是真的瘋了，而是表現的有些瘋狂，打滾、高歌、吶喊……就像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吊絲，突然中了彩票，而且還不是五百萬的，獎金換算成人民幣絕對過億了，能不激動嗎？如果不是已經經歷了穿越這樣更為離奇的事兒，以李大牛之前的小心臟，這會兒絕對有可能真的瘋掉。
“系統，你能幫我鑒定一下這條項鏈的真假嗎？”患得患失的李大牛，突然想起了自己不太靠譜的系統。
“真的。”
“那這條項鏈值多少錢？”
“不同時間不同世界有不同的價值，沒有相關信息，無法給出確定的答案。”
系統能夠幫忙鑒定這條項鏈的真假，李大牛已經非常滿意了，至於價值多少，李大牛心裏也明白，這玩意兒確實無法準確估值，就像是以前看的新聞，某藝術品拍賣出了比估值要高出好多倍的價格，這事兒是要看人品的，喜歡的人願意出高價，不喜歡的人，絕對不會買。
白手起家辛辛苦苦掙下一片家業的人，會把所有的錢都用來買一條沒法升值的項鏈嗎？
而沙特那些土豪，錢多的沒地方花了，肯定會願意出高價買回去收藏，人家要的不是利潤，是面子。
“還有多長時間能夠回歸？”
“317個小時。”
之前還覺得時間完全不夠用的李大牛，這會兒卻希望時間能夠過的快一點兒，手裏拿着這樣一條價值連城的項鏈，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香港，李大牛實在是沒法安心。
數了數自己的錢，還剩不到兩千美金，兩個半月花了八千多美金，這還是省吃儉用的情況下。這兩個半月，除了生活必須花費，也就是定做一條假項鏈用的錢，算是個大頭。
那條項鏈在這個世界還算是比較出名的，不然也不會引起那麼多人的爭搶，李大牛從網絡上找了資料，然後委託一家珠寶店做了一條一模一樣的，雖然是假貨，但是李大牛想着自己可是要拿走屬於人家的真貨，所以下料的時候，也算是花了本錢，對於李大牛來說，一條成本上千美金的項鏈，絕對是花了血本的。
看了看自己住的環境糟糕的旅店，李大牛收拾了一下，就退房了，必須得找一個有保險柜的房間住。
於是，李大牛帶着兩箱泡麵，在一家高檔酒店開了一個帶保險箱的房間，你問為什麼要帶兩箱泡麵？
因為把半個月的開房錢除掉，李大牛沒錢了。
拿着一條價值兩千萬美金的項鏈吃泡麵……李大牛表示，自己只是緬懷一下曾經的泡麵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