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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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回了卧室的芮杭也心事重重,一個人,你沒發現自己喜歡他的時候,他說的話都可以不在意,可一旦發現自己喜歡人家了之後,似乎話語間的一個停頓都有了別樣的意義。

更別說扈泠西一口一個“不喜歡”“不愛”了。

他多少是有些喪氣的,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旁邊,然後猛地坐起來,穿上拖鞋出了房間。

芮杭邊走邊想,待會兒自己不會挨揍吧?

他到了扈泠西門前,輕輕地敲了敲房門。

“誰啊!”扈泠西剛收好手機準備睡覺,聽見敲門以為是張伯回來了。

門外的人沒回應,他從床上下來,慢慢悠悠地走過去開門。

芮杭穿着個背心和短褲站在門口,這個季節晚上這麼穿還是有些涼的,這麼一會兒就冷得他咬緊了牙。

見扈泠西開了門,芮杭抬手摟着對方的脖子將人圈過來,然後對着嘴唇又是一個吻。

“……去死吧你!”扈泠西抬手就打向了芮杭的側臉,一拳過去,毫無防備的芮杭被打得捂着臉撞到了牆上。

“……下手這麼狠……”芮杭明顯感覺自己半邊臉都火辣辣的疼,趕緊用舌頭舔了舔后牙,怕那個沒輕沒重的傢伙把自己牙都打掉了。

扈泠西打完自己也心虛了,他沒想到自己下手那麼重,但還是裝作沒事兒一樣靠着門框說:“誰讓你又親我的!活該啊你!”

芮杭乾脆坐在了地上,這會兒臉疼,也不覺得冷了,嘆了口氣說:“你來給我看看是不是腫了。”

扈泠西想了一會兒,芮杭先親他是芮杭的錯,但他也確實不應該腦袋一抽就動手打人,說到底理虧的還是他。

他邁開腳走過去,拉開芮杭捂着臉的手,看了看。

“是腫了。”又紅又腫,芮杭的嘴角破了皮,微微滲了血。

“你啊!”芮杭站起來,準備下樓找藥箱。

扈泠西低着頭,喪眉搭眼地跟着他往下面走。

“我不是故意的。”扈泠西說,“都怪你,沒事兒親我幹嘛?”

芮杭臉和嘴巴都疼,說話也有些不清楚,他咬牙切齒地說:“你老公給你個晚安吻不是很正常么!”

“什麼我老公啊!”扈泠西瞪着眼睛急了,“你少胡說!”

芮杭臉疼,不說話了。

扈泠西見他不吭聲,以為這人又生氣了,便便走兩步跟了上去,哄他說:“我跟你道歉,不應該打你,但是……老公什麼的……你別亂說啊!”

芮杭找到了藥箱,對着鏡子用棉簽擦正在流血的嘴角,從鏡子裏看了看站在身後的扈泠西,說道:“我說的不對嗎?咱們結婚證都領了。”

“那不是協議婚姻么,誰都不當真的!”

“不行了。”芮杭一邊擦嘴角一邊說,“我反悔了,協議婚姻不作數,我們現在是真正的夫夫了。”

他這一句話讓扈泠西彷彿遭到了雷劈,耳邊“咔嚓”一聲,然後千山鳥飛絕。

“你說什麼?”扈泠西一臉的茫然。

芮杭還是鎮靜自若,丟掉棉簽,給自己找消炎的葯吃:“真要我重複?”

“不用了!”扈泠西深呼吸一下,然後又問,“真的假的?”

“你覺得呢?”芮杭找了兩片葯,放在手心,然後轉身去廚房找水。

扈泠西跟上,在他身後幽幽地問道:“為什麼?”

芮杭接了半杯水,先吃了葯,然後拿着水杯轉過來對扈泠西說:“因為我覺得當你老公挺好的,更何況,我也沒有其他的喜歡的人,就覺得跟你過日子還不錯。”

他看着眼前呆愣愣明顯被嚇着了的扈泠西在心裏大笑不止,他希望扈泠西能讀懂這句話的潛台詞,“沒有其他的喜歡的人”,這也算是委婉地在表白了,不過不出他所料,他家少爺在感情方面真的是遲鈍得讓人想直接脫了褲子打屁股。

扈泠西皺着眉說:“芮杭你是不是發燒了?”

芮杭湊過去,一手還拿着水杯,一手抓着扈泠西的手讓他摸自己的額頭:“你摸摸看,看我發沒發燒。”

結果,扈泠西體內的那點兒暴力因子又爆發了,抬手握着芮杭的手腕,把那半杯水全都潑在了芮杭的臉上。

“清醒一下吧你!”扈泠西說完就跑了,頭都不回地跑向自己的卧室,回去后還把房門反鎖,鑽進被窩喘着粗氣想,芮杭果然被什麼奇怪的東西俯身了!

而另一邊先是被打后又被潑了一臉水的芮杭還站在廚房,冰涼的水珠順着臉頰流下來,幾秒鐘之後,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這一晚上兩個人都沒睡好,扈泠西一直在做夢,夢裏面要麼就是芮杭懷孕了讓他負責,要麼就是芮杭穿着婚紗化着詭異的大濃妝等着他結婚,早上的時候扈泠西是被嚇醒的,因為夢裏面芮杭突然抱出來一個黑人小孩兒,非說是他們的兒子。

這太奇怪了,扈泠西被自己的夢雷得外焦里嫩,拿副刀叉可以直接吃了。

他沖了個澡下樓,看見芮杭整跟張伯一起吃早飯。

因為那些不靠譜又羞恥的夢,弄得扈泠西不敢看芮杭,別彆扭扭地去跟張伯打招呼:“張伯!你昨晚去哪兒了啊?”

“打了一宿麻將贏了五百塊!”張伯心情很好,笑着招手讓他過來吃飯,“你坐這邊吧,杭杭感冒有點嚴重,別讓他傳染了你。”

“感冒了?”扈泠西有些驚訝地看向芮杭,果然,那人半邊臉還有些腫,嘴角也泛着青紫,這是他打的,整個人看起來昏昏沉沉的,好像很不舒服。

芮杭抬眼看了看他,放下了筷子:“我吃完了,張伯,我的葯在哪兒?”

“就吃這麼點啊!”張伯看了看芮杭碗裏的飯,起身去給他找感冒藥,“你還有點發燒,等會兒要不還是去打針吧,剛吃完飯別吃藥,等半個小時,然後去好好睡一覺。”

扈泠西扭頭看着芮杭,昨天晚上那傢伙就穿着背心短褲,這會兒竟然套上了珊瑚絨的睡衣,看起來是真的感冒了。

他想起來自己後來潑的那半杯水,心說不至於吧,就那麼點水潑過去就感冒了?這可是芮杭,又不是瓷娃娃!

但雖然心裏這麼想,他還是開口關心了一下他名義上的老公:“你沒事兒吧?我等會兒得去趟公司,要不先送你去醫院?”

芮杭端着水,另一手拿着葯,慢慢悠悠往上走,啞着嗓子說:“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張伯看他生病心疼得不行,搖着頭說:“這好好的新婚之夜竟然感冒了,你們倆也太不小心了!”

“……張伯,您說什麼呢!”扈泠西端起碗,把臉幾乎埋在了碗裏。

張伯不知道他們倆是協議結婚,還以為真的是偷偷摸摸地早就談戀愛了,扈泠西在想要不要告訴張伯,但這事兒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傳到了他爸那兒就麻煩了。

“今天晚上你們倆還是別一起睡了,要不杭杭感冒傳染了你,你又忙,不容易好。”張伯倒了杯水給扈泠西,“等會兒你也吃點葯預防着點,你們倆……啊,那個哈,太容易傳染了。”

扈泠西倒吸一口涼氣,抬頭瞪圓了眼睛對張伯說:“張伯!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沒有那個啊!”

“沒有就對了!杭杭生病你們倆不要太親密。”張伯催促他,“快吃飯,等會兒都涼了。”

扈泠西想解釋,但又沒想好怎麼說,還想讓張伯幫忙出主意看看芮杭和隋安的這兩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到底該怎麼說才好呢!

他抓了抓頭髮,埋頭吃飯。

芮杭回了卧室,吃了葯就躺進了被窩。

他剛剛量了體溫,確實在發燒,不過這其實是個苦肉計。

他昨天晚上穿得本來就少,又被扈泠西潑了水,當時就開始流鼻涕,不過不至於這麼嚴重,回了卧室之後他洗了個熱水澡,再出來的時候突然心生一計。

於是,一整晚,穿着背心短褲在房間地板上看書,看着看着就睡著了。

這麼亂來不發燒就奇怪了!

剛才在樓下,看見扈泠西那模樣就知道對方心虛了,他的計謀也得逞了。

接下來就是趁着自己生病讓扈泠西來照顧他,以前那麼多年都是他照顧着那個小少爺,現在既然對方都說了兩人不再是主僕關係,那就怪不得他使壞了。

芮杭身體不舒服,心情卻不錯,他家那個傻少爺,遲早是要睡到他被窩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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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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