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回憶
他這是在生氣?向佑霖意識到這個問題,反而有些開心。
“挺好的。”他又遞給了楚衍一個杯子:“多扔一點,能讓你消消氣也是好的。
“向佑霖。”楚衍抬頭看着他雙眼充滿了無助的表情:“我不要在這裏,你隨便換一個地方都可以。”
“楚衍。”向佑霖搖了搖頭,他坐在了楚衍的旁邊,輕輕的攬着楚衍有些發抖的身體,語氣溫和:“乖乖待在這裏,你不是想要找回記憶么?我陪着你找。”
向佑霖只是將楚衍一反常態的害怕當成了楚衍的有一次演戲,卻完全沒有想到,楚衍已經將他騙自己的事情坦白了出來,怎麼可能還會下意識的欺騙。
向佑霖將頭挨着了楚衍,感受着他的肌膚的溫度:“就算是找回了記憶又能怎麼樣,你畢竟是在我身邊的,等你找回了記憶,然後你告訴我他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向佑霖的眼神中泛着光芒,似乎看到一個很美好的未來:“我演技很好的,到時候我一定演的讓你分辨不出來。那樣,你愛上的就是我了。”
如果點心沒有在總部的話,它一定在點頭:【嗯,邏輯很縝密,人很變態】
看見楚衍沒反應,向佑霖反而搖了搖他:“接着告訴我他的那些事情吧,我想要知道的更多。”
楚衍推開了向佑霖,從坐着的沙發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向佑霖說道:“你不是他。如果你要扮演他的話,那麼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遵從我的意願讓我走。”
“只有這件事情不可以。”向佑霖溫柔的聲音回答的很是乾脆。
這件事情沒的談,楚衍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他現在心裏面本來就亂糟糟的,沒了精力,也沒什麼想法再去揣測向佑霖的心思了。
向佑霖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楚衍,我們多久沒有做了。”
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楚衍愣了一下,他想到自從那次在何閔廷的房間裏面的那一場鬧劇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做過。
“你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有在乎過我,上次的事情,你也是裝的吧。”他站起身子,他本來就比楚衍要高上一些。
楚衍的視線從低着頭漸漸抬高,沒有到仰視的地步,但也算是微微抬着下巴,遠遠的看去,就像是邀吻一樣。
而向佑霖竟然更自然的親吻了上去,與他進門時候溫柔的語氣不同,他唇幾乎是狠狠的磕上去的。雙手害怕楚衍反抗,直接將他的手桎梏在了身後,在楚衍掙扎都掙扎不開的時候,喘息聲逐漸加重。
到了後面甚至用了自己所有的技巧在親吻。
“你說,是我的吻技比較好,還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過了許久,向佑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那雙唇。
本來還是滿心生氣的楚衍一時間愣住。
雖然面前的人和記憶中的向佑霖的性格不同,但是在記憶中,他帶給自己的感覺竟然是相同的,縱然是偏激至此的向佑霖,兩個在床上依舊是溫柔的,喜歡觸碰自己的地方也是一樣,甚至給自己帶來的感覺都是完全相似的。
甚至就像是一個人。
這讓幾乎已經堅定下來信念認為他不是自己愛人的信念瞬間裂開了一個小口子,一瞬間面前的這個人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堂而皇之的卡打開那扇已經將他關在外面的門,登堂入室。
他一個攔腰將他抱起來,語氣中有些得意:“還是我厲害吧。”
“你不能這樣!”楚衍這才有些回過神來:“你放開我!”他的腦子本來就很亂如今更是變成了一團亂麻一樣。
他想知道為什麼這間屋子所有的擺設都是如此合乎自己的心意,而自己為什麼又是如此的厭惡,在自己記憶片段中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向佑霖會突然看到點心,又為什麼明明已經確定了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向佑霖,但是在心靈結合的時候,帶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
甚至一些微小的,旁人根本就不能知道的敏感點,在第一次的時候,向佑霖就已經很自然的舔抵上去了。
他的腦海中充斥着這些的問題,根據經驗幻想出一個又一個的答案,然後又被他自己打斷。
而向佑霖在這個時候帶着沉醉的吻上了他。
楚衍暈暈乎乎的,任由他抱着走進了主卧。
相對於其他地方來說,主卧奇怪的,並沒有讓楚衍感覺到厭惡,和煦的陽光灑在床單之上,帶上了陽光溫暖的味道,頭頂上的掛畫空着,整個卧室的牆面貼着牆紙,是淡黃色的。
有且俗氣,卻是很陽光的顏色。
就在他愣神去看這些東西的時候,向佑霖已經將他放在了床上,他因為情動而喘着粗氣,眼神中泛着希望的光芒,至少楚衍斌沒有在這方面拒絕他不是么,是不是這寓意着他還是有希望的?
而這一點小小的希望,也在他即將進入的時候楚衍強烈的掙扎中被打破了。
“向佑霖!你放手,你不是他。”楚衍蜷縮在牆邊,身體遮擋住了照入的陽光,陽光蔓延這他的輪廓,有種神聖的,想讓人玷污的**。
“那就把我當成他。”向佑霖伸手將他拉了回來:“反正你也見不到他。”
向佑霖肯如此放低姿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按照楚衍說的,那個人是真實存在的話,楚衍早就去找他了,又怎麼會在自己身邊如此之久。
那麼那個人如果不是去世了,那就是僅僅存在於楚衍的腦海中。
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向佑霖卻已經及思考明白,這兩個理由無論是那個,他似乎都是可以接受的樣子。
思至如此,他甚至有些平靜下來。
從衣櫥裏面拿出兩套睡衣,隨便披了一件在自己身上,又將另外一件仔細的穿在了楚衍身上。
楚衍恐懼防備的眼神,直到自己被向佑霖穿上衣服之後,才微微的好轉了一些。
向佑霖看他這樣,推開門走了出去
楚衍不過略微放心了一點,向佑霖就又回來了,應該被人珍惜對待,應該放進碎冰裏面,經過醒酒,品酒等好幾個步驟的高檔紅酒被他用手提着,兩個指縫之間還夾了兩個杯子。
手工製成的波爾多杯子隨着他走路而搖晃,輕輕碰撞發出類似鐘聲的音色出來。
縱然是坐在床上,向佑霖的姿勢又變成了一位翩翩貴公子,彷彿坐在的並不是床上,而是在某個古堡裏面品酒一樣。用海馬刀優雅的將瓶蓋打開,紅酒的醇香飄散在空中,他優雅的持着紅酒平底,醇香的紅酒蜿蜒流淌一般的倒進了貝爾多杯子中。
只是語氣似乎和動作有些不符:“沒有找到更烈的,至少到了這瓶算的上是年頭的,陪我喝幾杯吧。”
說著,手指尖輕輕一轉,潺潺流淌的紅酒被收口,在空中劃出精美的弧度,直立起來。
緊接着,他又給另外一隻波爾多杯也一樣到了紅酒進去。
他的姿勢實在是優美,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這個有些奇怪的情況,楚衍肯定也是會用讚美欣賞的眼神看着他的動作。
就在楚衍以為,向佑霖會執杯和自己舉杯的時候,他將剛剛倒上紅酒的波爾多杯放在了自己旁邊的床頭上。
以一種瀟洒的姿態握上了紅酒瓶子的瓶頸處,輕輕舉高,算是敬了一下:“我今天又不想品酒,只是想醉。”他指着兩個杯子說道:“你兩杯,我一瓶怎麼樣?”
說著,也不勸酒的,將嘴印上了瓶口,仰頭喝了起來。
他的喉結隨着吞咽而快速的上下,紅酒的瓶子大的很,就算是再打的肺活量也一瞬間喝不完,他間隙喘氣的時候看了楚衍一眼。
楚衍手中精確的倒滿三分之二的杯子,不過是在杯口有那麼一點紅酒的印記,除了這個,根本看不出什麼喝過的痕迹。
就像是楚衍只沾了沾唇。
向佑霖搖了搖頭,也沒有勸酒,而是又喝了起來。
楚衍見此,加上心中的煩悶仔細算來也比何閔廷少不了多少,舉起酒杯也就灌了進去。
陳釀的紅酒酒味很淡,如果細細品味的話,這甚至能稱得上是楚衍畢生喝過的好酒之一。
只可惜被他們兩個人牛飲了。
楚衍搖了搖頭,將已經空了杯子放下,伸手去夠另外一個波爾多杯。
不勸酒,也不敬酒碰杯的,兩個人這麼個字喝了起來。
向佑霖有出去了幾次,每次都是楚衍兩杯,向佑霖一瓶的,從五十年的喝到三十年,又喝到二十年。年數是越喝越小。
乍一看過去,就像是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在買醉而已。
只是,一瓶有一瓶的酒下去,向佑霖的眼神也只有愈發的清醒,倒是陪酒來的楚衍,已經有些意識恍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