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意外(改錯)

8.意外(改錯)

其實說到底,鈕祜祿氏的進門並沒有給貝勒府的生活帶來多少新鮮感,畢竟她現在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地位低微、看不出未來如何的小丫頭。

但是,多了這麼一個人,卻給武雪儀除了研究水柱子,偶爾嫖一嫖四大爺的約等於“單機”的生活增添了一些樂趣。

四大爺現在在後院流連的時間可比過去多上不少。除了每月會進宮幾次給德妃帶東西,陪這個兩方都在憋着一股子勁兒、不知道應該如何相處的額娘說話,有時候皇帝會召喚他和其他兄弟一起聊天喝茶、詢問對政事的意見,其餘時間基本不太會往府外跑,連和清客門人處理事務、消遣娛樂,都是直接在外書房。原先外邊兒準備的一些處理事務的地方,如今更是等閑沒有再去過,在有些心思的人看來,生活過的可謂是不思進取、乏味至極。

雖說四大爺隔三差五總要禁慾兩天,且武雪儀也特別不能理解,這是腎疼?然而和貝勒爺忙於政務那會兒比,可真是“雨露甘霖遍地撒”呀……因此不管鈕祜祿進不進府,府里的老妾小妾們都是春風滿面……

武雪儀是對鈕祜祿抱着很大的期待的。並不是說期待看到一個大美女,或者一個什麼“天生異象”之類的天生太后,而是特別想知道,乾渣龍的親娘有木有那雙臭名昭著的桃花眼……

結果等人菇涼進府了,強制侍寢三日以後,大家找機會一起說話兒,才細細觀察了她的容貌-敬茶那日這位姑娘給自己上了太正式的妝,看不出來......

果然是一笑像月牙的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眼角有些下垂,然而眼皮像個鉤子似的往裏微微勾住了,顯得風韻十足。

其實鈕祜祿五官也是溫柔掛的,且體態十分軟條兒,鵝蛋臉並不十分突出,就是那雙眼睛,笑起來武雪儀都不敢老是瞅着。嘖嘖,乾渣龍,你媽給你生一雙桃花眼就是讓你用來勾姑娘的?真是倒霉催孩子!

鈕祜祿只有十三歲,看起來還是個發育比較早的小姑娘-和武雪儀當初給自己的人設一模一樣,然而年紀雖小,可會來事兒了,見武雪儀對自己有興趣也並不報什麼惡意,平時也願意和武雪儀親近。

武雪儀和她說話,總覺着老是稱呼“你”,“妹妹”,感覺有些怪,因全院子的女人都是武雪儀的姐姐妹妹。問她名字的時候,鈕祜祿還一臉喪氣:“姐姐不知道,我們家裏都是叫小名兒烏希哈,因額捏是在夜裏生的。後來快出嫁,才起了漢名字叫秀雪。也不知叫哪個,姐姐還是直接叫喚小名兒吧,聽着親切。”

鈕祜祿的新房設在外邊兒西廂房裏,見武雪儀平時也願意和她相處,有一回聊天兒的時候就說:“.…..離姐姐住的最是近,平日裏來去也方便得很。若不是就隔着院門,我就同福晉說一聲,搬來和姐姐同住,也好每日有人陪伴。”

嚇得武雪儀趕緊把話題岔了開去,也不知道她感覺到沒感覺到,反正也沒再提起過,說不定也是覺得自己有些冒失。

這位大姓鈕祜祿氏的姑娘,平時里,除了綉繡花逗逗魚,那真是什麼都不會……

本來武雪儀覺着,滿族大姓貴女,自然是什麼都學的齊全的。鈕祜祿聽她問起來,好笑地看着她道:“並不是在京里的大姓姑娘,家族裏都得供着你。我們除了小時候兒讀書家裏給平輩的姑娘請的先生,也就不至於睜眼當瞎子。後來學習的,都是家裏的家事。收拾妾室、打理田產,主持僕役,盯收支,玩樂也就是和夥伴們一起綉傢伙說話,游游山寺。那些金貴的才藝本事,旗人也就是正經大姓的嫡支姑娘,家裏預備着送進宮,不然想着拿出來攏一門好親,才講究着學一些。”

見武雪儀恍然,才又接着解釋:“姐姐也是鑲黃旗姑娘,知道咱們旗人不興漢人這些玩意兒。也就是這些年內城的漢人越來越多,南邊的東西流傳的更廣些了,爺們兒都開始附庸風雅起來。姐姐父親早早地教授姐姐,想着應是真文雅,姐姐好福氣。”

武雪儀心裏想着,估計絕大多數旗人姑娘進宮就是一輪游,既不會配婚,也不會留在宮裏。怪不得他們家裏教姑娘的還是正經的妻室要一輩子做的事情,誰又知道自己的官階再怎麼高低,終究也是給別人做妾呢。

琴棋書畫說到底,在這個年代,於世人看來,是供給男人娛樂的。真正的技藝好的,堂子裏的清倌人才是專精。因此旗人大家的姑娘學的少。

本來滿洲姑奶奶們要說這那不會,至少也得懂得跑馬射箭。然而同理,並不是所有旗人家都給自己姑娘創造這麼好的學習環境。你出門兒跑一次馬,場地若不是自己的,要錢,還不一定進得去;馬得要錢,不能是拉車的馬用來給人訓練騎射呀;騎射的衣裳得另做,且磨損的極快,又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射箭同理,不過花費小些。家裏立個箭靶子,旗人姑娘也多是會的。

因此在武雪儀看來,這位鈕祜祿氏在四爺府,若不是看起來心胸不窄,估計得憋出毛病來。別的不說,沒有什麼熟悉的娛樂。騎射場四大爺還沒帶妻妾去過,估計嫁了人還是有局限。就因為這個,無聊的都快長蘑菇了。

武雪儀平時雖然和鈕祜祿常常作伴,但並不算十分親密。畢竟人心不可測,彼此都提防着一些,倒是不難相處。

即使武雪儀常常燉些新菜,做些點心,也幾乎沒有叫鈕祜祿用過自己做的。看過這麼多清穿宮斗,吃食裏面的門道實在是太大了。武雪儀自己不敢稍有放鬆警惕,當然了,防患於未然是最好了。

很快,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一個新年就到了,武雪儀看着府內外一派的喜氣洋洋,凝視着滿廊檐上掛着的墜飾,恍惚了很久。

過年進宮這樣的事情是沒有武雪儀鈕祜祿她們的份兒的。四大爺福晉他們,一個個頂着刺骨的風,還得開開心心地坐轎子往宮裏去,一邊喝風,一邊陪皇帝“除舊迎新,與臣同樂”。這樣的好事,武雪儀可不敢現在想,樂得在院子裏清閑。

除夕男女主人都不在,難免顯得孤寂。然而武雪儀自有自己的樂子。

把錦西綉東和兩個小丫頭叫進內間,王祿貴和他乾弟弟在次間坐了,大家把早已準備好的肉菜饃饃大盤子端出來,架了兩個鍋子,在熱炭燒的旺旺的室內下鍋子吃,邊吃邊說些熱鬧的話。

吃完了,拿紅薯放在炭盆子裏捂着烤,又拿鐵架子放置在火炭上,像後世擼串兒一樣拿竹籤子串了肉片子刷上油和香料烤着吃。

武雪儀自己剛吃了一口,眼淚就跟開了閘似的流了下來。也不知是怎麼地,過年的時候不在家,總是覺得心裏那個口子被塞子塞住了一樣,堵的格外難受。

為什麼平日裏不覺得呢?

看武雪儀眼淚流的厲害,旁邊坐在下首的姑娘們一邊遞帕子擦臉,一邊連忙輕聲安慰。

錦西幫武雪儀抹了臉,低聲挨着椅子和武雪儀勸慰道:“格格定是想家了,誰不是呢。然咱們進了府,就是府里人了。如今格格不像福晉,家人是見不着的。說句不敬的話,那是格格沒得着這個體面。吃些熱騰騰的,心裏的不暢快也就下去了。如今沒有體面,誰知道未來又如何呢。”

武雪儀瞪了她一眼,心裏酸澀不已:我那不是在想別人,想着的是我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的親人。這個時候,他們是不是也在過春節,看晚會?會想起來她嗎?還是這個時候還有另外一個姑娘,在幫她照顧她心心念念的父母?

卻知道錦西說的才是正理,也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能真的理解她的心情。因而點點頭,擦乾淚珠子。下面的人看見格格回過神來,都弄出千般的笑話萬般的趣事來,不一會兒就哄得武雪儀收拾心情,重新歡聲笑語起來。

初三以後到十五,貝勒府里那是人來人往,福晉他們有自己的安排,武雪儀這樣的小格格居然也被安排了待客,招待的身份地位肯定也就不會高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身份不夠上不得檯面的客,像是同樣是皇子阿哥家的、受寵愛帶出來不能交際的小格格之類的,全都由除了福晉之外其他後院兒的女人負責,實在不夠進府的,都收了禮打發出去了。

知道這些女人自己結交了也白搭-平時自己出不了門,武雪儀偷懶,乾脆應酬完了就都直接招呼坐了看戲聽曲聽小戲子取樂,不耐煩在他們身上花功夫。他們有眼色的,也基本都不太往她身上湊了說話。

結果翻了年,府里例行請平安脈的時候,武雪儀居然被診出來兩個多月的身孕。

尼瑪,那豈不是第一次播種就有了?

武雪儀呆坐在那邊半天才反應過來。

四大爺哎,您老人家可x的真尼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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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宮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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