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嘴欠【修】

5.嘴欠【修】

李氏怪腔怪調的,挽夏懶懶看了她一眼未應聲,又聽得一句怪裏怪氣的話:“三妹妹,你可厲害了,進宮一趟就成了郡主,還認了皇上當義父!”

挽夏便抬眼撇向李氏下手的兩位姑娘家。

說話的是她二堂姐,李氏一雙生女兒之一,名喚挽靜。

而挽靜、挽寧、姐妹倆是雙生,挽靜為幼,長得幾乎一摸一樣。柳眉鳳眼的,才十三歲就顯出別家姑娘沒有的清麗。

挽夏看着這對堂姐,想到前世她們莫名反目,而後還相互設計,闖下得鬧劇人盡皆知。她繼祖母為了將兩姐妹的名聲,只能忍痛將她們遠嫁了。

不過她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當年兩人反目的原因是什麼,不過眼下姐妹倆共同喜歡着一個男子她卻是知道的。

挽寧窺得堂妹神色不明,忙朝妹妹斥道:“挽靜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被姐姐不給情面斥責,挽靜卻不覺自己有錯,氣得瞪圓了眼。認為雙生的姐姐總是處處針對自己,要顯出為長的樣子來。

李氏聞言似笑非笑,看着小女兒道:“你姐姐說得對,你就是進宮一百次,也沒有這福氣,你爹爹可也求不來這恩典的。”

挽夏不過是問個安,二房母女就沒個消停,正和大兒媳說話的凌老太太聽得動靜直皺眉。蘇氏亦側頭看向妯娌,溫婉的面容上笑意淡了下去。

挽夏也覺得二房母女話說一句比一句不中聽。

她慢悠悠轉身坐到李氏對面的太師椅中,語氣閑淡:“二嬸娘說得極是,可不就是這理。”

她慣來就不喜歡總陰陽怪調的二嬸娘,何況,李氏暗裏還總看不起自己出身商賈的娘親。

她娘親再是商賈出身,在戰亂時可沒少給國家出財力,如今蘇家已是商中之首,得先皇御賜親筆所書的‘大義’二字!

李氏只是武安侯府庶出的女兒,就是牽線叫她姑姑嫁了過去當填房,他們二房也沒有讓凌家因此富貴或顯赫。

究竟誰比誰強了?!

且凌家今日的地位都是她祖父和父親拼回來的,李氏天天傲個什麼勁?

自重生后,她越來越厭惡李氏,得失心重眼界又太低,全圍着芝麻蒜皮的事斤斤計較,沒得讓兩房無端生罅隙。前世也因李氏,她父親才與二叔關係漸淡。

李氏卻是被她雲淡風輕一句噎着了,而凌挽夏坐的那個位置正是她兒子常坐的,這不就是真拿了郡主身份在壓自己,耀武揚威?!

挽夏刺了她一句卻還覺得不舒爽,又朝她微笑着說:“若是嬸娘當初不攔着叔父跟爹爹到寧夏,或許也能立了功,為堂姐們討個什麼恩典。”言畢,如願的看到李氏臉色變得鐵青。

平時她還真不想與這婦人多費口舌,只是今兒她心情實在不好。

父親在朝堂中還不知是什麼情況,凌家正處危難關頭,李氏還犯嘴欠的病。

見好好的喜事倒出了火藥味,凌老太太睃了眼親兒媳,與挽夏慈祥說道:“你嬸娘就是個不會說話的,挽挽別往心裏去,這些都是你爹爹疼你。我們凌家已是聖恩隆寵,風頭浪尖的,你爹爹的考慮很妥當。”

挽夏聽着繼祖母這番話,心裏總算是舒服了些。

也好在凌家說得上話的人都是明白人,她笑笑也就當這事過了。

李氏臉陣青陣白,發燙着,心間全是羞辱。婆母為了個小輩斥她。

凌老太太卻不管這許多,壓下場子繼續與大兒媳說話:“聖上既然有意要派老大到北平去,你們是什麼打算?五城兵馬司的缺可不好等,老二這邊也是不上不下的。”

原來,寧夏發生戰亂時,凌昊就想順帶拉弟弟一把,在戰場上立些功勛回來。可李氏拉住丈夫哭哭啼啼的不讓去,凌老太太也心疼親兒子,又想到女婿武安侯在五城兵馬司,就打算用關係謀那邊的職務,寧夏一事就此算了。

可半年過去,女婿那還一點動靜也沒有,現在繼子要離京,兒子這差職怕更是懸乎了。

蘇氏聞言只是笑,“夫君去哪兒,兒媳應當是要跟着好照顧,何況這不是短時間。至於小叔那,朝政上的事兒媳不太懂,也實在沒有什麼建議。”

“娘,二爺如今在京中當差不也挺好,再等等就是。”氣悶的李氏聽得婆母的話眉心一跳,這話里意思是想叫夫君跟回大伯?

凌老太太又是睃了她一眼,李氏悻悻閉嘴,心裏很不安。

“我也不太懂這些的,等老大下朝回來再說吧。”凌老太太眸光淡淡的說,外邊便響起丫鬟們問安的聲音。

是凌家幾位少爺來了。

帶頭進來的是位十七八歲滿身書卷氣的少年,見人先笑,謙和有禮。凌景燁緊跟着進來,後邊還有兩位十歲出頭的半大哥兒。

四人分別見禮,謙和的少年又朝挽夏道:“妹妹大喜。”

“大哥同喜。”挽夏起身笑着說,看到少年一怔又道。“大哥可是成了郡主兄長呢。”

少年旋即笑了起來,凌景燁在邊上也搖頭失笑,嫡妹總是古靈精怪的讓人心頭歡喜。

挽夏喊大哥的少年名喚凌景麒,其實是凌家旁支血脈,她的堂哥。

當年,凌昊與蘇氏剛成親不久便又跟着先皇征戰,那一次極其兇險,先皇被圍困,前線也傳來凌昊為護先皇失蹤的消息。後來先皇脫困,凌昊卻沒有回來,大家都以為他戰死沙場。

在凌老太爺的安排下,便將沒落旁支三歲的凌景麒過繼到了凌昊名下,成了凌家嫡支長房的長子。哪知後來凌昊用計死裏逃生,並破了敵方一城安然從戰場回來,可過繼之事已改族譜是作數的,凌景麒便也在凌家長房繼續擔著長子的位置。

後來蘇氏生了凌景燁,凌景麒雖為長子,身份在凌家卻挺尷尬的。可蘇氏將他視為已出,從未與嫡子有過不同待遇,凌景麒感激之餘在凌府也越發低調,並不想靠繼父的封蔭轉而奮發苦讀。想走科舉出頭。

挽夏兄妹亦是將過繼的凌景麒當嫡嫡親的兄長,兄妹間很是和睦。

李氏拉過自家兒子,冷眼看着其樂融融的長房幾人心間腹誹。凌景麒算長房兄妹哪門子正經的大哥,天天跟嫡兄妹一樣那般親昵,真是看不慣長房一家的虛偽。與蘇氏那商家之女一樣一樣的,都精於算計!

長房兄妹湊在一塊說了幾句,丫鬟過來稟已擺好飯,眾人隨着凌老太太移步到西次間用早飯。

“麒兒昨夜可又是用功到很晚?”蘇氏讓丫鬟給他端了天麻鴿子湯,“秋闈在明年,不要太緊張的,身子可不經起不這樣日夜的熬。”

凌景麒忙謝過,“謝母親關心,兒子知道的。”

“你還是多聽聽你母親的,該用功時用功,該歇息時也不能含糊。”凌老太太抿了口燕窩粥,也勸道。

凌景麒又恭敬應是,挽夏夾了水晶蝦餃放他碗裏,再又給兄長與二房的兩堂弟各夾一個。

李氏看著兒子與庶子笑眯眯道謝,心裏就燒無名火。

蘇氏這商家女會演戲,她女兒也會演,什麼好名聲都給母女倆佔了,都能寫一本母慈子孝、兄妹恭和的本子開啰唱大戲。若蘇氏真有那麼賢惠,大伯身邊又如何連個通房都沒有!

李氏看看長房,再看看處處搶庶子前頭夾糕點的兒子,覺得和睦的長房一家刺眼不已。在厭煩中,李氏視線不經意落在凌景麟身上,突然想起前幾天她撞見的事來,心眼一轉唇邊就勾了抹冷笑。

她怎麼就把那件事忘記了,蘇氏不是想博賢名嘛,若是那件事被傳揚出去,不知道蘇氏苦心經營的名聲還剩多少?

而挽寧挽靜一對姐妹花只顧吃自己的,完全沒發現自家娘親兀自對長房的懟怨已化作一出算計。

看似默默用飯的凌景麟卻是李氏的怨恨表情看在眼中,又繼續不動聲色用飯。

他知道自己身份,所以在凌家一直都小心謹慎,可有些人不得罪她亦是會被厭惡。

只怕這種情況也只得他出人頭地后,才會有所改變吧,就像繼父一樣,成為強者才會有地位與話語權。

凌景麟想着,溫和的眼眸中閃過決然。

正是此時,他又察覺李氏視線還落在身上,一抬眼,看到她唇邊轉瞬即逝的冷笑。他眼皮莫名一跳。

凌家眾人將將用過早飯,有意外的客人上門。

丫鬟來稟姑奶奶與武安侯世子已到垂花門。

聽得女兒帶着她繼子回來,凌老太太懶懶的神色瞬間亮了起來,連說三個快請,凌景麒與凌景燁相視一眼站起身要出去相迎。

倒是挽夏仍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中,撇了眼對面雙眸也為之一亮的姐妹花,又低頭百無聊賴看修剪得平滑的指甲。

……李靳修怎麼來了,算起來她也挺久沒有見着他了,只是每回見他必然要發生些什麼,也許她迴避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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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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