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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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賢使能,人誰無過之,必若有用,豈可以此抑之。臣以為,邵一眾雖曾為匪,卻乃貪官污衊陷害貪了軍餉逼之,方落草為寇。邵曾任廣州左衛鎮撫司,曾領軍擊退外寇四次,此人熟讀兵法,有勇有謀,如今沉冤得雪,朝廷再重用有何不可?!”

朝堂之上,徐禹謙雙手執笏,雙眸微垂,聲音張緩有度立在殿中進言。

而立之年的男子眉目平和,沉穩內斂,似將鋒利藏入鞘中的寶劍,不顯山水又自有不可侵的威嚴。

方才執反意見的大臣聽得他之言,神色越發難看。想如今內閣這宋徐翁婿佔半壁天下,又都是能言善道之人,只要被駁,想成之事十有八|九就成不了。

那大臣思索着,暗暗看了眼同樣臉色發青的廖閣老,垂頭默然。

如今形勢,實在無法抗衡,就連給人添堵都辦不到。再且,宋徐翁婿二人做的事確實件件為國為民,沒有留有被人詬病的把柄。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廖閣老非爭這個出頭。

果然,徐禹謙言畢,高座中的歷平帝已連連點頭,朗聲道:“徐卿之意與朕不謀而合,當該重用。”

皇帝都發話了,自然不會再有人硬頂着上前尋難看,紛紛附議。

奏畢散朝,徐禹謙順着雕有騰龍的長階拾步而下,汪明毅從後邊趕上前,道:“我在考慮是不是要參你一本。”

“隨意。”徐禹謙側頭朝他溫和的笑,“你們御史不就該浩然正氣,舉劾大臣過失。”

過失……汪明毅聞言頓住步子,摸了摸鼻頭。

要揪他的過失,還真難,可哪有不被參的文官。他上峰盯着徐禹謙不是一時半會了,就死命想抓他些錯處好奏上一本,顯顯督察院之威。他倒是覺得上峰當慣了攪屎棍,見如今朝堂太平,心癢手癢嘴癢,還要拖他落水。

汪明毅還在糾結着怎麼抓點連襟小錯交差,徐禹謙人已經不見了。

他答應了惋芷要早些回去的,今日可是家裏那雙混世魔王六歲的生辰。

想到一雙兒女,朝中這位最年輕閣老也止不住頭疼。

按他來說,才不能給兒女過生辰。

惋芷當年生產的時候,吃夠了這兩小傢伙的苦頭,叫他嚇得魂不附體,便是現在回起妻子氣若如絲的情形他都心有餘悸。孩子的生辰日,孩子娘的受難日,他想想都高興不起來!

偏生妻子寵那兩小傢伙,他又栽在妻子身上,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了。

徐禹謙倏地嘆口氣,以前期待的孩子,出生了卻不覺得是那麼回事。

此時的徐府,穿着密合色褙子的惋芷在湖邊垂釣,長裙委地。秋風吹過,裙罷翩然,似湖裏盪起的漣漪。

兩個粉雕玉琢的孩童一左一右拽着她衣擺,酷似他們清俊雋雅的父親,正不停往水面探頭。

“娘親,怎麼這麼久了這魚還不上鉤啊?”徐光彥很認真的皺着眉頭。

惋芷朝兒子笑道:“別著急,我們才在這站得連半刻鐘都沒有。”

另一邊的徐婧寧也耐不住性子了,鬆開娘親跑到兄長身邊和他咬耳朵。

徐婧寧:“哥哥,爹爹不是說,娘親這麼好看,只要娘親一笑他就被勾走了。可是娘親自打釣魚起就一直在笑着,怎麼這魚還不上鉤呢,爹爹多厲害啊,這魚難道要比爹爹還厲害?”

胞妹的話使得徐光彥眉頭皺得更深了。

爹爹說這話的時候,他和妹妹就躲在窗子外呢,聽得真真的。可那是爹爹哄娘親高興的話,他心裏明白的,但又架不住妹妹不懂,而且妹妹懂了,也喜歡聽別的男孩兒說這些可怎麼辦。

徐光彥思緒轉了圈,板着小臉一本正經道:“爹爹是爹爹,魚是魚,不能混為一談。”

“怎麼不能,上回爹爹就和娘親說他什麼魚貫什麼行的,娘親還打了爹爹一下,道再胡說就不讓回房。爹爹那不是也把自己比做魚的意思?”

徐光彥看着妹妹語塞。

爹爹好像是說過……

兩個小傢伙一直在竊竊私語,徐老夫人在後邊看着直笑,讓丫鬟喚了兩人過來,叫他們到一邊騎鹿兒玩去。照他們這樣說下去,魚兒哪還敢靠近。

惋芷捏着魚桿,心裏那一個叫尷尬,小傢伙說話是很小聲的樣子,可架不住剛好讓她能聽見。

兄妹倆究竟都聽了多少不該聽的,都怪四爺總是亂來,還口沒遮攔!

不是說小孩子忘性大,怎麼兩小傢伙卻將事情記得那麼清楚。

想到夫妻間的情話都被兒女聽到,惋芷臉滾燙。

幾年嬌寵,盡添婦人嫵媚風情的她,此刻艷若桃花,正濃的秋景不及她一分美好。

魚線突然被扯動,她猛然回神,卻反倒鬆了手,而後懊惱看着魚桿也掉落湖中。

玉桂亦沒有反應過來,伸手去撈也沒有撈住。

“夫人,奴婢再取新的杆子來。”

眼下也只能是這樣了。

惋芷點點頭,在小兀子坐下,側頭去看丫鬟圍簇着在鹿背上玩耍的兒女,眸底的幸福滿滿溢了出來。

在湖邊垂釣半時辰,下人們拎着自家夫人收穫的三條大魚送到廚房。

婆子來報程氏與李氏結伴而來,惋芷領着一雙兒女前去迎。

程氏見着外孫一左一右摟住兩人就乖乖喊個不停,兄妹倆也是嘴極甜,哄得程氏直笑得合不攏嘴。

與外祖母膩歪夠了,兄妹倆才小大人似的站定喊宋承源小舅舅。

宋承源直接就從袖子裏取出兩個小小的玉印,一個是竹紋,一個是蘭草吻,上邊各有兄妹的名字,是他親手雕的。

“給你們,生辰禮,舅舅手藝不好,以後再給你們做更好的。”

李氏正和惋芷說著話,見此不由得驚訝:“源少爺小小年紀就這般厲害,這真精緻!”說著,抬手給了自家兒子一個暴栗。

“怎麼你就只跟你爹爹學了打打殺殺的本事!”

俞灝軒劍眉皺了起來,卻不敢反抗母親,只得撇撇唇看眼都笑成月牙的徐家兄妹。

眾人到花廳坐下,丫鬟們送上茶點果子,長輩們在正堂中說話,徐家兄妹一眾被帶到側廳坐着吃果子。

徐光彥在果盤拿了瓣柚子,先掰了點放嘴裏砸巴兩下,然後才送到正和舅舅說話的胞妹嘴邊。“不酸。”

徐婧寧啊的張嘴就咬過來,果然是甜絲絲,朝哥哥又啊的張嘴還要再吃。

一塊窩絲糖卻先遞了過去。

徐婧寧雙眼瞬間發亮,似浸泡在水中的黑曜石。

“寧寧,娘親說不能吃糖,不然新牙要長不好。”徐光彥直接把柚子塞到妹妹嘴裏,見妹妹嘟了嘟嘴,可很快又側頭繼續與舅舅說話,他才默默看了俞灝軒一眼。

俞灝軒此時也在看着手裏的糖皺眉。

原來寧妹妹在換牙,早知道他就給她果子吃了。

俞灝軒想着,察覺到有視線在自己身上,可抬頭那股目光又不見了,有些奇怪環視一圈,卻無所獲。

午間,惋芷給孩子們做了魚肉丸子、魚蛋羹、還有魚頭豆腐湯。俞灝軒光湯就喝了兩碗,氣得李氏直想翻白眼,這破孩子怎麼像在家沒吃飽過飯似的!

徐老夫人見着這麼熱鬧,也跟着用了不少。

飯畢,徐家兄妹倆又坐不住,拉着舅舅與俞灝軒要到小花園玩。

惋芷吩咐丫鬟婆子跟着,四個女人剛好湊一桌玩葉子牌。

到了小花園,徐婧寧要摘桂花。

這個時節,桂花都快謝完了,只余高處還有幾簇開得燦爛的。

丫鬟們說拿杆子要打下來,徐婧寧不依,說打下來就都缺了,花瓣要掉光。

俞灝軒當即撩了袍擺塞到腰帶里,動作麻昨順着樹桿就爬了上去,不過一小會,團簇的金桂就被他遞到徐婧寧眼前。

徐婧寧頓時笑容比陽光還要明燦幾分,臉圓圓的,白白嫩嫩的,俞灝軒不知怎麼就想到早上吃加了牛奶蒸的饅頭。他歪了歪頭,也跟着憨笑,心裏在想,寧妹妹的臉蛋要是掐起來,肯定也和那饅頭一樣軟軟的。

宋承源看着那小外甥女手中的金桂,掐了小株給她簪到發間,直誇好看。

花園裏聽見的便都是徐婧寧清脆的笑聲。

徐家兄妹才六歲,宋承源與俞灝軒已過生辰八歲了,又都是男孩子,實在陪不了他們玩翻泥土尋昆蟲的事,就叫了小丫鬟立了箭靶,說要教兄妹倆射箭。

徐光彥瞧着俞灝軒十次有七八次都能中靶心,想起父親教自己時亦會拿他來做比較,心裏有些不滋味,拉開小弓也在邊上給他較勁。

只是年歲上總是輸了人,徐光彥十發中了五發,還脫靶兩發,默默垂了眸難受。

宋承源洞察到小外甥的情緒,笑着誇他,道當年俞灝軒這個年紀十發也就只能中個四五發的。

徐光彥卻抬頭道:“舅舅,不用安慰我的,技不如人沒有什麼丟人的,我總有一天會贏過他的。”

瞧着眼前秀氣的小男童,宋承源突然沒了話,他的小外甥好像很…霸氣?!

他正想着,就見小外甥走到正圍着俞灝軒誇厲害的妹妹身邊,抬手就將她發間的桂花摘了下來,丟地上。

俞灝軒與徐婧寧傻傻看他。

他很淡定的道:“我剛才看到花兒引了蟲子一直跟着飛。”

宋承源:………

到了下午,徐禹謙岳父大舅兄結伴回府,李氏在此時告辭,俞灝軒這才跑到馬車上取了兩張精緻的小弓遞到徐光彥手中。

他看了眼正窩在外祖父身上撒嬌的徐婧寧,抓了抓後腦勺與徐光彥道:“這是給你們的生辰禮,雖然不是親手做的,卻也是我花心思尋了好多處才找到的。”

徐光彥看着手中的弓,確實精緻,扯着嘴角說了聲謝謝。

俞灝軒又轉身回馬車,臨上車前還不忘與他說:“記得幫我再和寧妹妹說聲生辰快樂,改日你們到我家玩。”

看着馬車遠去,徐光彥才將弓直接轉手給身後的小廝。

小廝笑吟吟問:“少爺,這一張是送到小姐屋裏去嗎?”

“都丟我小庫房。”

“啊?”

小廝被自家小少爺的話鬧懵了,這是俞家少爺給的生辰禮,就是送庫里不應該也要將小姐那張分開送?!

小廝拿着弓立在原地摸不着頭腦,徐光彥卻暗中撇唇。

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那俞灝軒都八歲了,送自家妹妹東西不合禮法,還是自己替為收好吧。

宋承澤本想好好陪外甥們過個生辰的,哪知才剛坐下,小廝就急急忙忙跑來報信。

少夫人發動要生產了。

這可嚇得宋承澤險些連茶碗都扔了,程氏也急得額頭見了汗。

惋芷忙安撫兩人:“母親,哥哥,你們別著急,嫂嫂這是第二胎,定然母子平安。”

宋承澤朝徐老夫人與妹夫告辭,程氏自然也是坐不住了,丟下宋大老爺與繼子回宋府去,邊走嘴裏還連念叨。“怎麼就那麼趕巧呢,早知道我將祺哥兒也抱出來的,可想想他風寒才好,三歲的孩子受不得馬車顛簸的。也不知道祺哥兒嚇着沒有。”

她這般一說,宋承澤更急得不成,直接要了馬策馬家去,程氏被一個人丟在後邊氣得直跺腳。“他一個大老爺們跑那麼快有什麼用啊!只會添亂!”

嫂子突然就發動,惋芷也不好讓父親多獃著,吃過晚飯就要父親家去看看。

宋大老爺一臉幽怨,家裏孫子天天見,可外孫不是天天見啊,他還想多呆會。可又架不住女兒的軟聲勸,宋大老爺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徐府。

兄妹倆鬧了一日,也是累了,特別是徐婧寧,得了父親的生辰禮就哈欠連連。

徐禹謙笑着搖頭,要叫丫鬟帶他們回屋梳洗睡覺。

徐婧寧卻拉着他袖子嬌嬌的說:“爹爹,今日我生辰,我想要娘親陪我睡。”

徐禹謙笑容僵硬三分。

惋芷不由得就想起今日在湖邊的事,臉有些熱,忙應下。

徐禹謙笑容就不見了。

正是此時,徐光彥認真道:“爹爹,兒子有功課不懂,娘親既然陪妹妹,爹爹您給兒子講講功課吧。”

徐禹謙心中已狂風暴雨。

昨天女兒說怕黑要娘親陪,把惋芷喊走了,前天女兒說要娘親講故事,把惋芷又喊走了,大前天……

徐禹謙默默算着這個月有一大半,妻子都被女兒喊走了,還有兒子風寒七天,妻子照顧七天……他居然分得妻子的時間連兒子都要不如!

“今晚你們都留在正房!”徐禹謙咬牙切齒。

兩個孩子歡呼。

惋芷詫異的抬眼去看他,卻看到他黑眸內有着洶湧的情緒在翻湧,看向自己的目光那麼不滿,又那麼的炙熱。

惋芷有所悟,霎時整張臉就紅了。

深夜,西次間的炕上,惋芷被捂着嘴,險些被人拆骨入腹……

*******

若干年後,俞灝軒一不少心得罪了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小姑娘掰着手指頭翻舊帳。

徐婧寧:自打我六歲起,你就沒有送過我生辰禮!

俞灝軒:????

徐光彥摸鼻子望天暗爽,他自小的決定果然很英明!

___“任賢使能,人誰無過之,必若有用,豈可以此抑之。臣以為,邵一眾雖曾為匪,卻乃貪官污衊陷害貪了軍餉逼之,方落草為寇。邵曾任廣州左衛鎮撫司,曾領軍擊退外寇四次,此人熟讀兵法,有勇有謀,如今沉冤得雪,朝廷再重用有何不可?!”

朝堂之上,徐禹謙雙手執笏,雙眸微垂,聲音張緩有度立在殿中進言。

而立之年的男子眉目平和,沉穩內斂,似將鋒利藏入鞘中的寶劍,不顯山水又自有不可侵的威嚴。

方才執反意見的大臣聽得他之言,神色越發難看。想如今內閣這宋徐翁婿佔半壁天下,又都是能言善道之人,只要被駁,想成之事十有八|九就成不了。

那大臣思索着,暗暗看了眼同樣臉色發青的廖閣老,垂頭默然。

如今形勢,實在無法抗衡,就連給人添堵都辦不到。再且,宋徐翁婿二人做的事確實件件為國為民,沒有留有被人詬病的把柄。他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廖閣老非爭這個出頭。

果然,徐禹謙言畢,高座中的歷平帝已連連點頭,朗聲道:“徐卿之意與朕不謀而合,當該重用。”

皇帝都發話了,自然不會再有人硬頂着上前尋難看,紛紛附議。

奏畢散朝,徐禹謙順着雕有騰龍的長階拾步而下,汪明毅從後邊趕上前,道:“我在考慮是不是要參你一本。”

“隨意。”徐禹謙側頭朝他溫和的笑,“你們御史不就該浩然正氣,舉劾大臣過失。”

過失……汪明毅聞言頓住步子,摸了摸鼻頭。

要揪他的過失,還真難,可哪有不被參的文官。他上峰盯着徐禹謙不是一時半會了,就死命想抓他些錯處好奏上一本,顯顯督察院之威。他倒是覺得上峰當慣了攪屎棍,見如今朝堂太平,心癢手癢嘴癢,還要拖他落水。

汪明毅還在糾結着怎麼抓點連襟小錯交差,徐禹謙人已經不見了。

他答應了惋芷要早些回去的,今日可是家裏那雙混世魔王六歲的生辰。

想到一雙兒女,朝中這位最年輕閣老也止不住頭疼。

按他來說,才不能給兒女過生辰。

惋芷當年生產的時候,吃夠了這兩小傢伙的苦頭,叫他嚇得魂不附體,便是現在回起妻子氣若如絲的情形他都心有餘悸。孩子的生辰日,孩子娘的受難日,他想想都高興不起來!

偏生妻子寵那兩小傢伙,他又栽在妻子身上,也只能是無可奈何了。

徐禹謙倏地嘆口氣,以前期待的孩子,出生了卻不覺得是那麼回事。

此時的徐府,穿着密合色褙子的惋芷在湖邊垂釣,長裙委地。秋風吹過,裙罷翩然,似湖裏盪起的漣漪。

兩個粉雕玉琢的孩童一左一右拽着她衣擺,酷似他們清俊雋雅的父親,正不停往水面探頭。

“娘親,怎麼這麼久了這魚還不上鉤啊?”徐光彥很認真的皺着眉頭。

惋芷朝兒子笑道:“別著急,我們才在這站得連半刻鐘都沒有。”

另一邊的徐婧寧也耐不住性子了,鬆開娘親跑到兄長身邊和他咬耳朵。

徐婧寧:“哥哥,爹爹不是說,娘親這麼好看,只要娘親一笑他就被勾走了。可是娘親自打釣魚起就一直在笑着,怎麼這魚還不上鉤呢,爹爹多厲害啊,這魚難道要比爹爹還厲害?”

胞妹的話使得徐光彥眉頭皺得更深了。

爹爹說這話的時候,他和妹妹就躲在窗子外呢,聽得真真的。可那是爹爹哄娘親高興的話,他心裏明白的,但又架不住妹妹不懂,而且妹妹懂了,也喜歡聽別的男孩兒說這些可怎麼辦。

徐光彥思緒轉了圈,板着小臉一本正經道:“爹爹是爹爹,魚是魚,不能混為一談。”

“怎麼不能,上回爹爹就和娘親說他什麼魚貫什麼行的,娘親還打了爹爹一下,道再胡說就不讓回房。爹爹那不是也把自己比做魚的意思?”

徐光彥看着妹妹語塞。

爹爹好像是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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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后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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