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章:【結局篇】他低下頭,一下一下親她臉上的淚
250章:【結局篇】他低下頭,一下一下親她臉上的淚
方亦銘開口:“這不簡單。你知道刀疤七手下有多少人嗎?那伙人以前跟着侯文森,都是在東南亞金三角混的,手裏都有槍。”
聶慎遠眉頭皺得更緊,沒有詳細解釋,“我手中的線索,足以有把握救出蘇恩。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想辦法讓她離開那裏。
秦珂我信不過,現在只能先穩住她,讓她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明天換人質時,警察和那伙人肯定會交火,子彈不長眼睛,我不能讓蘇恩留在那兒當人質。”
*
夜幕降臨,山裏的晚上氣溫降得很快,連風都帶着露水的濕潤氣息。
門口的兩個守衛在抽煙,一邊用方言罵罵咧咧聊着天。
身後屋子裏,只有一盞昏黃的燈。
牆角,蘇恩抱着膝蓋蜷縮在地板上,靠這個姿勢給自己取暖。
早上刀疤七那兩巴掌打得太狠,她兩邊臉全腫了,腦袋撞在牆上的傷口上的血漸漸結痂,一陣陣刺疼。
肚子裏的小小恩和小小遠也開始不聽話,蘇恩肚子十分難受。
連日來又驚又怕,到這個沒人的時候,才敢小心翼翼收拾自己的情緒。
可她還是相信聶慎遠,他說他能救她出去,她相信他一定會做到。
她的男人,是蓋世英雄,一定會帶她回家。
快到9點的時候,是門口看守的人換班的時間。
門外的鐵鎖忽然響動兩下,接着木門被人推開。
蘇恩轉過頭,看到是這兩天給她送吃的的那個農村女人。
女人還是跟往天一樣,老老實實把吃的擺到蘇恩面前。
在外面守衛不注意的時候,忽然沖蘇恩使了個眼色,從碗底下把一個東西塞到蘇恩手裏。
蘇恩愣了下,反應過來。
掌心裏女人遞給她的,是一張字條,上面是的字跡瘦勁清峻,是蘇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
只有短短一行:乖,跟着她走,外面有人接應。
蘇恩眼眶一下子就不爭氣地濕潤了,抬起頭,女人沖她比劃了兩下,意思很明顯。
說她就是來帶她走的,請她放心。
蘇恩用眼神表達了感謝。
女人皮膚黝黑,不善言辭,只略帶羞澀地笑了笑,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收拾旁邊的碗筷。
不消片刻,屋子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槍聲。
槍聲驚破了村莊寧靜的夜晚,有人在大叫,“不好了,火拚了!警察找到這裏來了!”
頃刻間,到處人聲鼎沸,一團大亂。
門外不斷有人跑過,兩個看守的人跟女人用方言說了句話,都衝過去幫忙了。
女人聽話地點點頭,直到等他們走遠,才迅速站起身。
女人在門口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的人都去救火后,回頭對蘇恩招招手,趁亂帶着她往外面跑。
這是一個地形偏僻的村子,周圍都是重重疊疊的村民居所,和黑漆漆一眼望不見盡頭的山林。
女人很熟悉地形,拐着彎帶蘇恩七拐八拐逃到一個破落沒人住的院子。
村莊裏一片混亂,這邊院子裏卻黑燈瞎火。
蘇恩藉著月色才勉強看清,後面是一大片竹林,蔓延到後山。
她喘着氣停下腳步,看了看女人,不解其意。
“這裏,鑽出去。”女人在圍牆根面前彎下腰,扒拉開一叢半人高的灌木,露出一個一尺多寬的洞口。
估計是院子主人以前養的狗進出的地方。
蘇恩這時候腦子清醒極了,無比真誠地跟女人說了聲謝謝,貓着腰忍着狗洞旁邊刺鼻的尿臊味朝洞口爬去。
從狗洞爬出去,蘇恩回頭眼巴巴看着帶她出來的女人,懷疑女人就這麼放她走,回去要被秦珂清算。
女人卻笑了笑,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對她說:“別管我,一直往西跑,竹林外面有人接應你。”
女人說完,就回頭匆匆走回了夜色深處。
蘇恩瞬間含了淚。
她沒時間再猶豫,連口氣也不敢喘,只得按照女人的囑咐,光腳踩着泥地在竹林里飛快奔跑。
夜色里的密林,她耳邊有竹林被風吹動的沙沙聲,有蟲子的叫聲,還有她自己急促的呼吸聲,驚恐,慌亂,毫無章法。
一路跑到竹林盡頭,等待她的卻是一個身材健碩,穿着邋遢,國字臉的男人。
這個男人蘇恩見過,就是前兩天跟在秦珂身邊拳頭很厲害的那個,說一口唧唧呱呱的東南亞語言,秦珂和刀疤七都叫他越南佬。
蘇恩以為自己要被越南佬捉回去了,拔腿就要往回跑。
“別怕,我是警察,路副局讓我來的,快點跟我走。”叫越南佬的國字臉男人開口,竟然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卧底警察?
蘇恩遲疑了兩秒,再看男人眼睛裏的堅定,一咬牙,跟上他的腳步。
........................紅........袖........添........香........獨........家........首........發...........................
穿過村子西邊的樹林,樹林外是一條河,河面差不多有二十多米寬,奔流的河水在月光下反射着粼粼波光。
國字臉男人從河邊蘆葦叢里拽出一艘木筏,讓蘇恩上來。
兩人在木筏上站定,然後他迅速划動船槳。
短短二十多分鐘的驚險逃亡,蘇恩已經處於半虛脫的狀態。
木筏一直在河面上前行,蘇恩轉頭看着身後。
月色下,漫山遍野都是黑壓壓的山林,山川,丘陵,道路崎嶇蜿蜒。
距離關她的那個村莊已經有一段距離了。
只是當她看到前面路口的燈光,不由得嚇住,“難道我們還沒出去?”
“當然沒,要是這麼容易就能出去,我們早就把你救出去了。”男人低頭看了眼前面的河流,“等會你老實坐着就好,什麼也不要說話。”
蘇恩雞啄米地點頭:“哦。”
木筏經過一個狹窄的河道口,那裏守着三四個拿着槍的男人。
幾個男人和男人顯然是認識的,互相打了招呼。
男人用越南話跟他們交流了兩句,對方爽快地放了行。
蘇恩鬆了一口氣,男人也鬆了一口氣。
等木筏滑行出一段距離后,男人才開口解釋:“這裏是刀疤七的老家,整個村子的男人都在跟着刀疤七做事。這些天,我們一直在商量怎麼救你出去。”
“對了,我可以叫我阿峰,姓陳。”男人看了一眼蘇恩,“我跟聶醫生也有過一面之緣,以前他給我父親做過心臟支架手術。”
蘇恩問:“聶老師呢?”
陳峰扯了扯嘴角:“別急,他在前面接應,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蘇恩猜測今晚應該是聶慎遠那邊聲東擊西引開秦珂的注意力,而陳峰趁機救她出來。
月亮在天空高照,這個夜晚卻並不平靜,整個村子的天空被火燒紅了半邊。
木筏在河面上前行,到了前方靠岸,陳峰帶着蘇恩一路在草叢裏小心翼翼前行。
過了蘆葦叢,前面有腳步聲響起,好像有人過來了。
陳峰拉着蘇恩藏身灌木叢。
四周太安靜,一丁點風吹草動都清晰得很。
蘇恩怕得不得了,全神貫注留心四周動靜,唯恐自己被人發現。
冷不防衣領忽然被身後一股力量揪住,她沒來得及掙扎,就已經直接被人給拎了起來。
身後的人勾住她的腰,不由分說把她摟進懷裏。
蘇恩嚇得差點尖叫,直接就被人捂住了嘴。
下一秒,她聞出了來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一時就愣住了。
夜色下的聶慎遠,陌生得叫她幾乎認不出。
以往潔癖到變態的某人,今天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不修邊幅,頭髮凌亂,下巴上全是冒出來的胡茬,臉上、身上的西裝上,沾滿斑駁的泥垢,不知道還以為是從哪個建築工地上出來的農民工,唯有他一雙眼睛依舊銳利而明亮。
“別怕,是我。”他把蘇恩肩膀擰過來,安撫地摸了摸她的後腦勺。
他的身後,還跟着方亦銘。
方亦銘手裏綁了個十五六歲的男孩,是秦珂的弟弟。
陳峰迴頭認出來的是聶慎遠,頓時鬆了一口氣。
蘇恩剛才被聶慎遠嚇得快半死,現在來不及問太多問題,一頭就撲進他懷裏。
結果嘴巴動了動,卻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疼得她呲牙咧嘴。
“聶老師……”她委屈地撇撇嘴,胸口都是漲滿的情緒,忽然間一句話也說不出。
失而復得,聶慎遠也破天荒情難自抑,不顧旁邊還有人,手臂就抱緊了她,低下頭,一下一下親她臉上的淚珠。
蘇恩趕緊擦掉臉上的眼淚,把他抱得更緊。
旁邊,方亦銘不動聲色移開視線。
“疼么?”聶慎遠終於略微鬆開蘇恩,皺眉看着小狐狸被打得腫成豬頭一樣的臉。
蘇恩肚子難受,聲音很虛:“嗯。”
“把我抱緊一點。”
“嗯。”蘇恩抱緊他的脖子,臉頰緊緊貼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聶慎遠低下頭,下巴頦輕輕摩挲她的額頭。
小狐狸失蹤后這驚心動魄一星期,現在他來不及說任何的話,只有此刻這般緊密擁抱才能安撫心底的恐慌。
方亦銘在旁邊終於看不下去了,“阿遠,時間緊迫,剩下的事交給警察吧,我們撤,那伙人有刀有槍,我們不是對手。”
聶慎遠說:“先等那兩個過去引開他們注意力的便衣回來,我們一起撤。”
深夜裏,四周只有樹葉被風吹動的沙沙聲。
幾分鐘后,身後公路口忽然傳來車輛聲,車燈光束割破黑夜。
方亦銘詫異:“路征帶着警察來了?”
聶慎遠皺了眉,看了眼手錶:“不可能,沒這麼快——”
下一秒,突然“砰”一聲震響。
一枚子彈擦過他們身邊的距離,咻地一下打在旁邊樹榦上。
樹榦被子彈射出一個大坑,飛濺起一堆木屑。
聶慎遠幾乎是第一時間拉着蘇恩閃到樹后躲藏,方亦銘也瞬間拽着秦珂的弟弟躲起。
回頭,就看見遠處秦珂和刀疤七帶着人往這邊衝來的身影。
他們追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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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劇情結束后~~然後是秀恩愛幾章,以及三胞胎降生~~然後就結文了
我爭取除夕之前結局,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