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監獄風雲(十九)

29.監獄風雲(十九)

顧東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他一醒來就發現自己雙手帶着鐐銬,坐在審訊椅上,強烈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帶着灼燒皮膚的溫度。

汗水源源不斷地從皮膚里滲出來,顧東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成功進入狀態,表情肅穆地望着方木桌後面的兩個男人。

典獄長動了動身體,花白的鬢角襯着他眼角的皺眉,多了幾分老態,“岳澤,你知道自己殺得是誰嗎?”

顧東皺了皺眉,眼神透出點疑惑。

‘系統,我殺了人?’

【沒啊,宿主爸爸。】敵敵畏弱弱地說道。

‘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男主陷害了你……】

‘啥?’

“多卡夫,你看着辦吧。”典獄長嘆了口氣,疲憊地搖搖頭,站起身走了出去。

顧東想了想,也不打算解釋,反正他都要離開,隨便男主怎麼折騰吧。

在典獄長走後不久,區長就啪的一下重重拍了下桌子,“岳澤,身為一個獄警卻下毒毒害囚犯,你的腦子是被豬拱了嗎?放着好好的獄警不當,要去牢房裏當別人的公共廁所?”

顧東的臉唰地一下黑了,聲音冷冷地說道,“區長,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你現在是四區的囚犯,沒資格提尊重這兩個字。”區長渾黃的眼珠子凸出來似的瞪着顧東,看了一會兒,他又有些煩躁地背起手在狹小的審訊室里來回走動着。

“為什麼要毒害布克帕特?“

“不知道。”顧東放鬆身體靠向了椅背,閉着眼睛有些無聊地回答道。

他現在只想快點見到男主,速戰速決的把剩下虐渣值刷滿。

“藥瓶上有你的指紋,克洛斯也指認是你進了監獄藥房偷走了違禁藥品,還有藥物丟失那晚的監控畫面……”區長憤怒地猛拍桌面,“一個獄警成了囚犯?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顧東睜開了眼睛冷靜地注視着區長,臉上的表情緊繃到極致,“你們就這麼草率地判定我有罪?”

“如果不這樣,等到了開庭,你以為多倫家族會放過你?布克帕特是他們的繼承人之一,要不是貝米斯家族幫你抗下了這件事,你小子這會兒還想完完整整地坐在這裏?”區長看着他嘲弄地冷嗤了一聲。

顧東咬了咬牙,隱忍着怒火沒有說話。

區長皺巴巴的臉皮抖了抖,平復下心情,冷淡地說道,“你太令我失望了,岳澤。”

說完,他朝岳澤的身後揮了揮手。

兩個獄警上來一左一右地架起了顧東,將他往審訊室外拖去。

“將他送去二區的牢房,”區長頭也不抬地吩咐道,“有人指名要他。”

兩個獄警點了點頭,帶着他徑直走出了審訊大樓。

*

因為心裏有了點底,所以在看到坐在柔軟大床上笑眯眯看着他的男主時,顧東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顧東沉着張臉,一直到兩個獄警走了出去,才冷硬地開口道,“為什麼要陷害我?”

陸明哲嘴角的笑容擴大了些,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喜歡當囚犯的感覺嗎?”

“不喜歡。”顧東冷冷地說道,手腕使力想要強行掙斷手銬。

陸明哲歪了歪頭,拄着下巴上下看看他,突然一伸手將他扯上了床。

顧東整個人都陷阱了柔軟的被褥里,男主伸手摁着他的肩膀將他壓實了,下.身若有若無地磨蹭着他的,“別弄了,那是特製的手銬,連阿爾都掙不開。”

“你這個婊.子!”顧東身體被蹭得起了反應,酥麻的感覺閃電般地躥向了大腦,他拚命壓制着,才沒有發出羞恥的聲音,當然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婊.子罵誰?”陸明哲將手探了下去,抓住他的東西重重一擰。

顧東身體一下緊繃,生生咽下了涌到喉嚨口的悲鳴,嘴唇顫了顫,沒再說話。

“這樣多乖。”陸明哲滿意地親了親他的嘴唇,稍微碰了碰就離開了,他將頭埋在了顧東的頸側,停了磨蹭的動作,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顧東身上。

“岳澤,我不是爛貨,我沒有被人上過,”陸明哲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耳朵,“我只想要你。”

耳廓被一陣濕熱掃過,顧東身體僵了僵,聲音冷硬地問道,“為什麼陷害我?”

“因為我怕你逃跑了。”陸明哲微微抬起頭,深黑的眼睛出神地看着他,“岳澤,我很愛你。”

“有多愛?”顧東冰冷的視線直直刺向他。

陸明哲眨了眨眼睛,將顧東被銬住的手拉到頭頂鎖在了床柱上,“勝過我自己。”

顧東閉上了眼睛,他終於知道一毛錢逼死英雄漢的滋味了,這六點虐渣值,怎麼就這麼難漲呢!

在男主把他的雙腿扳開時,顧東終於憋出一個大招,他決絕地說道,“如果你敢上我,我就自殺。”

陸明哲扒他褲子的手一頓,抬頭看他,“為什麼?”

“被誰上都好,但如果是你,會讓我噁心到不如現在就去死。”顧東全身都顫抖着,看着陸明哲的眼神很厭惡,“所以,如果你想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那就拜託你讓其他人來代替你,或者豬狗畜生都可以,算我求你了!”

陸明哲挑了挑眉毛,眼睛帶笑地說道,“這樣嗎?你是變相的罵我連畜生都不如對嗎?”

顧東嚴肅地搖了搖頭,表情很認真,眼神很真誠,“不,我沒在罵你,我是在求你。”

【虐渣值漲至百分之九十九!!!!】敵敵畏興奮地尖叫道,【不對,還在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顧東剛要解脫地鬆一口氣,就被後面那個九給打敗了,EXM?!!還剩百分之零點一!這種概率的事情都能被他撞上?!

男主,你贏了!

陸明哲直起了身,他氣得渾身發抖,一巴掌甩在了顧東的臉上。

顧東更生氣,怒紅着眼睛瞪着他,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比不上他心中的煎熬,百分之零點一,這漲勢還能再猥.瑣點嗎?

“如你所願。”陸明哲黑亮的眼睛漸漸被淚水覆蓋,他顫抖着唇走下床,也不管腳上穿沒穿鞋子,就這麼赤着腳往門口走去,“德國黑背犬怎麼樣?我記得圖書館的老頭養了這麼一隻狗。”

“回來!”顧東怒吼了一聲,扭動着身體想要掙脫開手上的桎梏,可結果卻是毫無效用,除了他自己被折騰的渾身無力。

陸明哲頓了下,頭都沒轉,“是你自己要求的,我只是在滿足你而已。”說完,他嘭地一聲帶上了門。

“你他媽的!你敢去!”顧東聲嘶力竭地喊着,“陸明哲你再漲一點會死嗎?會死嗎,啊!”

可惜男主已經把門關上了,而這扇門的隔音效果還不錯,所以這些話是註定傳不到男主耳中了。

【宿主爸爸,冷靜點,冷靜點。】敵敵畏小心翼翼地出聲安撫。

“老子冷靜個球啊!”顧東崩潰地用腦袋重重撞了撞枕頭,“他要是真敢牽只狗來,我就咬舌自盡。”

【滿清十大酷刑.】敵敵畏哭唧唧地提醒道。

顧東臉上的決絕立時一收,也不鬧騰了,眼眶唰地一下紅了起來,“可不可以……讓我的靈魂飄出這具身體,等那隻,”顧東嘴唇抖了抖,哽咽了一聲,“那隻犬,做完后,再讓我回來!”

敵敵畏繼續哭唧唧,【不可以啊宿主爸爸,敵敵畏沒有這個功能啊嚶嚶嚶嚶!】

顧東呼吸一窒,“滿清酷刑降臨時把我的痛感降為零,這功能你總有吧?”

【因為是天道定下的懲罰,敵敵畏也無能為力啊!】

顧東身體一癱,很好,他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

【宿主爸爸可以對男主好聲好氣一點,也許還能挽救。】

顧東表示拒絕,“不,好不容易漲那麼高的虐渣值!”

【宿主爸爸我認真跟你講,有的宿主甚至還被零點零零零零零零一的虐渣值卡死在了某一個世界上,結果天天被虐的體無完膚,簡直生不如死,讓我們這些系統看了都要落淚好嗎?有些距離雖然觸手可及,可是到不了就是到不了,哪怕一點點的差距,只要是沒滿值,都不能離開。】

顧東皺了皺眉,不出聲了。

【宿主爸爸要學會收放自如,有時候逼是逼不來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甚至還有可能適得其反,想起你上個世界的結局嗎?】

顧東表情糾結了下,“道理我都懂,可是……”

【可是你如果在虐渣值沒滿的情況下,把陸明哲逼急了,他乾脆就會殺了你,省得自己難過,你也難過,那麼你的任務就失敗了,宿主爸爸,這個世界堅持了這麼久啊,真想放棄嗎?想想滿清十大酷刑!】

顧東嘆了口氣,又生氣又好笑地說道,“然而他已經去牽狗來上我了。”

顧東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叉,就像敵敵畏說的那樣,他太心急了,急於完成任務指標,忽略了自己面對的任務目標是個感情複雜的人,而不是什麼遊戲裏設置好的攻略數據。

【沒呢,敵敵畏檢測到他就站在門外哦~】

顧東挑了挑眉毛,“在幹嘛?”

【腦袋抵着牆,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幹嘛,啊,等我拉近點看看,唔,地上有一灘水?】

顧東,“……”男主已經瘋到隨地大小便的地步了嗎?

【水還在滴!】

尿頻尿急尿不盡?!男主你這病得趁早治啊!

顧東,“……你再往上看看。”

【他好像在哭QWQ】

“……”顧東沉默了。

【剛剛窩還以為他靠着牆睡著了呢,一點聲音都沒有。】

顧東心裏軟了軟,“有什麼辦法能把他叫進來嗎?”

【等他哭夠了大概就會進來。】

顧東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你看着點他。’

【(⊙v⊙)嗯】

床褥很軟,顧東躺着躺着就進入了夢鄉,只是雙手被手銬銬着,睡姿有點彆扭,他眉頭微微皺着,這狀態一直持續到手腕被包裹進一片溫暖中。

【男主回來了!】敵敵畏適時地出聲叫醒了自家宿主。

顧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男主黝黑的眼睛,他臉上已經找不到半點哭過的痕迹,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看到顧東醒來,他的身體一顫,不自在地低頭躲開他的視線,專註地幫他揉着手腕上的紅痕。

顧東這才發現手銬已經被取走了。

氣氛很尷尬,兩人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

顧東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頓了頓,又湊過去在陸明哲的眼睛上小心地吻了吻,說話的聲音也壓得很低,“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你。”

陸明哲緩緩伸手抱住顧東,剛搭建起來的心理防線在一瞬間崩塌,他將腦袋靠在顧東的肩上,眼淚無聲地落下,“岳澤,我知道,我該放手了。”

【虐渣值百分之一百!!!!啊啊啊啊啊終於滿了!滿了!滿了!!】

顧東也回抱住了陸明哲,自動屏蔽了敵敵畏的聲音,側着耳朵傾聽着陸明哲在他耳邊如泣如訴的話語。

“岳澤,我做了好多好多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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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哲番外】

如果這世界上有能使岳澤愛上我的葯,我願意用生命來換,哪怕只有短暫的一天也好By陸明哲

“小哲,你去死好不好?”瘋瘋癲癲的女人抓着他的手臂神經質地說著,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像枯井裏爬出來的厲鬼,一點一點的凸顯出來,尖利的指甲掐進他的皮膚,女人乾瘦的身體好像一陣風就能刮跑。

“小哲,你是媽媽生下來的罪孽,求你讓媽媽解脫好不好?”女人繼續念念叨叨,另一手握着從廚房拿來的菜刀,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生疼。

陸明哲點了點頭,再然後,腦子裏呈現一片空白。等他能看見東西的時候,手裏的刀變得血跡斑斑,地上躺着的女人已經被剁得不成樣子。

“他媽媽是別人包養的情婦,不知道跟過幾個男人,也不知道有沒有得臟病。”

“瞧他生得那好模樣,長大了估計也是個離不開男人的。”

“哎喲,同性戀怎麼了,現在的同性戀可多着呢,要我說啊,小哲,你就應該想開點,向你那媽媽多學習學習,靠着這個長相,能賺好多錢呢,哪需要過這這種苦日子啊?”

……

看着地上的屍體,陸明哲終於解脫地坐在了地上,母親瀕死前的尖厲叫聲,如夢魘一樣終日纏繞他不去。

直到他被捕入獄的那天,才終於如願以償地睡了個好覺。

格瑞立森,這個在報紙上才會出現的名字,他沒想到,自己會被送進這所集聚了世界各地特殊囚犯的孤島監獄。

也對,連生養自己的母親都殺,在孝道至上的X國人眼中,才是罪大惡極無法獲得原諒的那類人。

*

“美麗的東方‘小妞’。”高大結實的黑人獄警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色眯眯的眼神將他從頭到腳舔了個遍。

陸明哲是厭惡這種眼神的,他強忍着才沒走上前挖出那個黑人的眼睛。

這樣的事,從小以來他就干過不少,那些膽敢嘲諷中傷他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那個女人為此帶着他連夜逃了很多次,她知道陸明哲已經長歪了,卻從來沒有去糾正過,大概她的心底也是怨恨那些人的,只是她沒有兒子的那股子狠勁,才默默地慫恿着他做下那些無法挽回的事。

有獄警迫不及待地走上來將他摁到桌子上,骯髒的粗糲大手游移在他的臀部。

“新人第一課,小美人~”獄警吹了一聲口哨,低頭開始解着腰間的皮帶。

“等等,我沒記錯的話,樓長會在今天下樓來查崗。”約克是個有嚴重處子情節的傢伙,他不允許自己看中的小雞仔被其他人搶先佔有。

這個東方‘小妞’一看就是沒經歷過情.事的,反應青澀的很,不管從哪方面看,都非常對約克的口味。

約克是打定主意要把他藏起來慢慢地品嘗了,所以,他決定先不把這個新人的消息報告給阮大虎。

反正那個傢伙身邊還有褐發‘小羊羔’多利,暫時不缺暖床的。

可他約克卻是饑渴了好久,一直都沒找到對胃口的,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自然不會放過。

陸明哲就此逃過了一劫,他十分冷靜地從桌子上下來,將被褪到腿彎的囚褲穿好,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

第一次見到岳澤是在四區那個臭氣熏天的走廊上,嘈雜骯髒的環境中,只有那個獄警嚴肅着張臉靜靜地站着。

警服將對方高大的身體包裹的越發筆挺,紐扣扣到了最上面一顆,緊貼着喉結,只露出小半截麥色的皮膚,像抹了蜜一樣誘人。

他將帽檐壓得很低,半張臉都籠在陰影中,只露出剛毅的下巴,薄厚適中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聽說這樣的人很刻板,也很無情。

他的小腿十分的筆直,被一雙黑亮的軍靴包裹着,性感又禁慾。

陸明哲着了魔一樣通過人群的縫隙窺視着他,直到這些屏障三三兩兩地散開,那個男人也看向了他。

可是很快,對方就將視線移開了,緊跟在那些獄警的後頭往外走着。

陸明哲在跟那個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有點像小時候外婆給他洗的小衣服上經常能聞到的味道。

許久不曾感受到的溫暖從鼻端緩緩侵入他的身體,將他那顆冰冷到不願跳動的心臟包裹的嚴嚴實實,那是一種由身至心的熨帖感覺。

直到身後的獄警因為他長時間的怔愣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后,他才回過了神,一步一步,合著強而有力的心跳緩緩往前走着。

*

“格瑞立森啊,拳頭硬的才是大爺,至少在四區是這樣的。”洛奇晃晃他那頭稀疏的雜毛,硬是厚着臉皮擠到了他身邊,眨着眼睛說道,“誒,我說,你長得這麼漂亮,趕緊找個靠山吧,約克每次看你的眼神都像是要把你扒光,我估摸着這幾天他就會動手了,還有啊,咱們是同寢的獄友,以後找到了靠山別忘了罩小弟一把啊!。”

陸明哲刷着牙的動作頓了頓,他瞟了眼洛奇,將牙刷從嘴裏拿了出來,吐出口中的泡沫,又漱了口水,這才慢吞吞地說,“你為什麼不自己找個?”

洛奇哭喪着臉指了指自己頭頂稀疏的頭髮,“他們說,看着我這腦袋,就夠倒胃口的了。”

“你可以去剃個光頭。”陸明哲把牙刷杯子對着水龍頭沖了沖,擱在牆上嵌着的架子上。

“不不不,沒有頭髮遮掩,我的腦袋就十分的沒有安全感。”

陸明哲不說話了,將手用毛巾擦乾,這才走到了鐵柵欄前,跟其他囚犯一起等待牢門的打開。

洛奇不死心地挨到他身邊,“找到靠山了別忘了我。”

陸明哲依舊不說話。

在洛奇垂頭喪氣想要走開的時候,這個好看的東方青年終於開了口。

“合作吧。”

冷冷的聲音像清風流水一樣拂過耳朵,洛奇的心都要飛起來了,他正要欣喜若狂地說謝謝時,陸明哲又補上了一句。

他說,“各取所需。”

*

洛奇有個好身材,長手長腳,身上的皮膚像羊脂一樣滑膩,特別是那渾圓的屁股,就像兩個奶饃饃一樣溫熱柔軟。

陸明哲坐在一邊,看着那個叫阮大虎的中年人忘情地馳騁在洛奇的身上。

架子床咯吱咯吱地晃動着,粗重的喘.息聲在簡陋的囚室里被無限的放大。

“小哲,你真棒,恩~我的心肝兒!”男人被一條疊得整齊的黑布蒙住了眼睛,只能靠手去揉捏着身下的人,觸手的滑潤肌膚讓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亢奮,挺動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洛奇緊緊咬住了嘴唇,硬是沒漏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潮紅的臉上,那雙眼睛迷離中泛着水光,他好久沒這麼享受過了。

*

陸明哲也聽說了發生在食堂的獄警和二區囚犯單挑事件,在四區囚犯的口中,那位最終獲得勝利的獄警被傳得神乎其神。

“當之無愧的魔鬼獄警。”

“他叫岳澤。”

人們口中反反覆復地談論着這個男人,試圖為枯燥的監獄生涯增添一點樂趣,甚至有人押下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賭魔鬼獄警不久后又能幹趴一位二區的囚犯。

“聽說那個獄警是新來的。”洛奇一邊往嘴裏狂塞着從食堂偷渡出來的麵包,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著聽來的八卦。

陸明哲往後靠了靠,仰起頭看向頭頂藍藍的天空,白雲就像肥皂打出的泡沫,連空氣中都似乎飄蕩着那股溫暖的皂角香,他的腦子裏不由自主地閃現了那個刻板獄警的面孔。

是你嗎,岳澤——你叫岳澤?

陸明哲反覆地念着這個名字,他的心臟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來,像時緩時急的鼓點,一下,一下,有力地敲擊着胸腔。

*

陸明哲打架帶着股狠勁,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那種不要命的打法讓所有想上他的人都望而卻步。

美人雖美,卻渾身都是刺,從來沒有人能在不受傷的情況下觸碰到他,除非是他為了目的而主動靠近的人。

在這種絡繹不絕的干架中,陸明哲變得越來越能打,在四區漸漸建立了威信。

可在另外幾區的人看來,卻是因為阮大虎罩着他,那些四區的囚犯們才會不敢靠近,任誰都知道他是阮大虎新上任的暖床人。

因此,雖然解決了四區的人,但是三區的人依舊會時不時地組團來找他麻煩。

這天,陸明哲又輕鬆解決了一波色膽包天的三區囚犯,剛走出陰暗的廢棄倉庫,他就看到了那個有着溫暖皂角香的獄警。

“岳澤,我叫科瑞。”

紅衣的囚犯靠近那個男人,貪婪的眼神舔舐在他臉上,陸明哲捏了捏手心,強忍着心底的異樣站在了原地。

岳澤,你果真是岳澤。

一如初見時嚴肅的眼神,卻有着與他眼睛截然不同的狠戾打法,像午夜荒林里的狼,又像一把開拓好的利劍,披荊斬棘,銳不可當。

陸明哲怔怔地看着他,只覺得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像塊巨大的吸鐵磁,吸引着他全部的注意力,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靠近,然後徹底地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他看到男人幾下解決了那個看起來十分難纏的二區囚犯,然後帶着一臉兇相的雞肋同伴朝他的方向走來。

陸明哲的心砰砰砰地跳動着,直到岳澤將要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手遵循頭腦裏頭的妄念一把攥住了他。

在男人疑惑的視線下,他緊張地說道,“長官,耽誤你一點時間。”

背脊在猝然的霸道力量下狠狠地撞向了牆壁,岳澤緩緩湊近了他。

陸明哲在那雙嚴肅的眼睛注視下,感覺臉頰微微燙了起來,溫暖的香味將他整個人都團團圍住,甜蜜的滋味將空蕩蕩的心漸漸填滿,甚至溢到了喉嚨口,漫上了舌苔….

陸明哲偷偷卷了捲舌頭,整個人放鬆地靠着牆壁,眼睛一眨不眨地跟他對視着。

“我的時間很緊,耽誤不得。”

陸明哲聽到那張時常抿成直線的嘴唇開開合合地說出了這句話,他咽了咽口水,壓下腦子裏催促他吻上去的聲音,慢慢低頭道,“是,長官。”

男人走後,他才感覺自己的肩膀有絲疼痛。

他慢慢接上錯位的骨頭,嘆了口氣揚起腦袋,出神地望着天空中柔軟的泡沫雲,還有偶爾幾個鳴叫着飛過的黑點,腦子裏想的卻是那個穿着黑色警服的男人。

“岳澤,你討厭我嗎?”

*

回去后,陸明哲滿腦子都是揮之不去的岳澤,甚至時常能在空氣中嗅到類似於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皂角香。

陸明哲覺得自己真是着了魔了。

在之後的幾天,他通過觀察,摸清了那個男人來四區找雞肋同伴聊天的規律。

通過計算,陸明哲精準地把握了岳澤出現的每個時機,甚至還故意接近那個雞肋同伴,旁敲側聽出所有有關他的消息。

“岳現在是樓長了,厲害吧,剛來就當上了樓長,還是三區的,老天!約克嫉妒的都快發瘋了!”蓋格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甚至還模仿了一下約克嫉妒時的滑稽表情。

陸明哲忍俊不禁,眼角瞟到不遠處朝這邊走來的高大身影,卻故意裝作沒看到,笑意盈盈地看着蓋格在那邊吐槽約克。

“在聊什麼,蓋格?”低沉的聲音插了進來。

蓋格收起了臉上誇張的表演,走過去想要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卻被男人精準地避開了。

“岳,你就是這樣冰凍老朋友的熱情。”蓋格的眼睛裏一片委屈。

岳澤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在看到蓋格身邊站着的陸明哲時,竟也十分客氣地朝他點了點頭。

陸明哲心裏狂喜,面上卻故作矜持地笑着朝他點頭示意,“我叫陸明哲。”

“岳澤。”黑色警服的獄警淡淡地回應着。

他願意搭理他了!陸明哲再次嘗到了那由心底泛上來的甜蜜滋味。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

顧東消失了,就那麼憑白無故的從他的生命中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想要去找他,卻因為地位只能被困在四區。

陸明哲這才清楚的知道,權利與自由是多麼的重要。

他開始將手伸向了阮大虎,在他和洛奇縱情馳騁的時候,他將斷了頭的牙刷柄硬生生從他的太陽穴那裏刺了進去。

洛奇半眯着的眼睛猛然睜大,瑟瑟發抖地任由阮大虎沉甸甸的身軀倒在了他身上。

陸明哲將沾了血的牙刷柄噗嗤一聲拔了出來,塞到了洛奇的手心裏。

洛奇震驚地看向陸明哲那隻唯一碰過牙刷卻帶着手套的手,又看了看被自己抓在手心裏的凶具,這分明是他的牙刷!!

“你!!”

“想活命嗎?”陸明哲彎了彎眼睛,戲謔地捏起他的下巴,“那就乖乖聽我的話。”

洛奇這下明白了,這個好看的東方美人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好對付。

*

陸明哲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四區的老大,並且十分的順利,這與他之前早早建立起的威信有很大的關係。

很快他就遞交了轉區申請,帶着洛奇一起轉到了三區,這是他向典獄長特意要到的恩典。

至於怎麼要的,不過是與之前相同的伎倆。

洛奇有副勾人的身體,能征服的了阮大虎,自然也征服的了年紀不小的典獄長。

只不過之前那些人都因為洛奇的頭髮不願意碰他,現在有了陸明哲在前頭打幌子,自然就發掘出了洛奇的這項天賦。

事後,典獄長沒等摘下眼罩就疲累地睡了過去,年紀大了,體力當然也好不到哪裏去。

*

之後的幾天,就跟坐直升機一樣,陸明哲的牢房一點一點往上挪,洛奇跟着他的日子過得也越來越滋潤。

等到他們聯手將三區的老大幹掉后,陸明哲又靠着自己的武力值,在隨之而來的王戰時大放光彩,實打實地坐穩了三區老大的寶座。

一切塵埃落定后,陸明哲將其他的計劃暫時按下,亟不可待地發動手下打聽岳澤的下落。

聽到岳澤被一區的人抓走後,陸明哲整個心就跟在開水裏滾過一樣,疼得他整夜睡不着覺。

可有什麼辦法,他只是三區的老大,跟一區的老大差距不是一點兩點,貿然過去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這樣煎熬了一天,陸明哲苦想無計之下,正想趁着夜晚摸去一區尋找岳澤。

就聽到手下上報的消息,說岳澤被送進了監獄醫院。

陸明哲幾乎是在聽到這個消息的那刻就立馬衝去了監獄醫院,正好就撞上了正拄着拐杖站在岳澤床前的阿爾。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蒼白着嘴唇,眼睛閉着,全身上下都打滿了石膏纏着繃帶,孱弱的像個隨時都會碎掉的瓷人。

“是不是你害的他?”陸明哲聽到自己憤怒到失控的怒吼聲。

“是不是?!!!”

阿爾撩起眼皮淡淡看了眼他,藍色的眼睛透着股輕蔑,“當然,不過是個玩具,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玩具?他捧在手心裏捨不得碰傷一點的寶貝竟然成了這個男人口中的玩具?

陸明哲低頭哧哧地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金色頭髮,還有他身邊跟只狗一樣跟着的紅毛男人,能怎麼辦呢?只怪他不夠強大!連心愛的人都守護不了。

陸明哲拚命地告訴自己要冷靜,這才把胸腔中龍捲風一樣肆虐的怒意稍稍壓下去了些。

“貝米斯先生,我想,我有樣東西想要給你看看。”他開始嘗試着找出阿爾的弱點,只有攥住了這個,他和岳澤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才能過得安生些。

那是從一些已經在格瑞立森呆了幾十年的老囚犯們提供的資料中篩選出來的一張照片。

這個叫阿爾貝米斯的男人,在還是少年的時候就因為謀殺自己的父兄被家族旁支們送了進來,還好他有個精明強悍的母親,硬是幫他名正言順地坐穩了家主這個位置,一些家族中的事務會通過直升飛機送到格瑞立森正在服刑的他手裏,處理好了后再通過直升飛機送回去。

典獄長這邊則是全力配合,只要阿爾不鬧着出獄,乖乖的服完刑期就行。

在阿爾剛入格瑞立森時,就看上了二區一個叫邁利森的囚犯,邁利森很強悍,剛入監獄就展露出了能夠稱霸格瑞立森的實力,他雖然是個西方人,卻有着罕見的黑髮黑眸,配上一張深邃立體的臉,還有他那猶如米開朗基羅的雕塑一樣健美的身體,幾乎是監獄中所有有同性戀囚犯的夢中情人。

然而不幸的事發生了,邁利森在阿爾幾度的告白中都傲慢地拒絕了他,並且明確告訴他自己是個異性戀。

阿爾是個極度自我主義的人,他看上的東西,不論怎樣都要得到手。

於是,在一次進階一區的王戰中,阿爾走了上去,以壓倒性的實力打敗了這個強悍迷人的邁利森,併當着所有囚犯的面狠狠地侵犯了他一整夜。

邁利森從此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身體越來越消瘦,他變得有些鬱鬱寡歡,終於有一天,在阿爾又要強迫他的時候,他義無反顧地從格瑞立森一區最高樓的樓頂跳了下去。

邁利森的故事從此終結,給所有曾經暗戀過他的人畫下了一個飽含惋惜的句號。

所以,當陸明哲拿出那張酷似邁利森,又不是邁利森的照片時,阿爾的呼吸猛然間急促了起來。

“這是誰?”

“邁利森的親弟弟,查爾德。”陸明哲暗含深意地看着阿爾,“這是我從一個東方人的手中竊取的,邁利森在自殺前曾經拜託過這個監獄中的摯友,希望他出獄后能找到當年負氣離家出走,並在X國定居下來的弟弟,幫他好好照顧他。”

阿爾的紅唇翹了翹,溫柔地問道,“那麼,查爾德的地址呢?”

陸明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在這裏,也僅僅只有這裏有,那個唯一知情的東方人前不久剛出獄,想必現在已經回到了X國,現在這整個監獄只有我知道。”

阿爾優雅地將捲髮撩到了耳後,“你的條件?”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不用費多大的力氣,陸明哲笑了笑,只是那笑容透出些陰沉來,“不要纏着岳澤,否則你永遠別想從我口中得知查爾德的任何信息。”

阿爾的藍眼睛眨了眨,很乾脆利落地同意了。

“等他醒來,我會跟你說。”陸明哲依舊不鬆口。

阿爾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岳澤,點了點頭,“我會打電話給媽媽,讓她派最好的醫師過來,只是岳澤此後將作為我手上控制你的把柄,直到你將查爾德的地址告訴我。”

阿爾補充了一句,“在格瑞立森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別試圖惹怒我,陸。”

“當然。”

*

這一年間,陸明哲每天都會守在岳澤的床邊,他看着這個男人的同時,腦子裏就會計劃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迫切的想跟這個男人離開格瑞立森,去一個遙遠又美麗富饒的地方定居,過着只屬於他們兩個的小日子。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他可以不擇手段。

“我的寶貝,為什麼不願醒來?”陸明哲哽咽着用唇一遍一遍地吻着岳澤,期望着睡美人被王子吻醒的童話故事能降臨到他們身上。

那個叫克洛斯的獄醫時常會到這個病房來看他們,有時候也會勸他閉着眼睛休息一會兒。

陸明哲卻只是將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只要一有空就往岳澤的病房跑,守在床前盯着昏迷的男人可以一天甚至幾天幾夜都不合眼。

日子長了,陸明哲自然就發現了克洛斯那雙翡翠一樣的綠眼睛中越來越明顯的疼惜。

陸明哲的心思開始活泛了起來,他悄悄地織出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他靠着克洛斯對他的感情,向他索要了很多不正當的藥物——使人產生幻覺的,麻痹人神經的,使人手腳無力的,等等等等。

那個可以產生幻覺的藥物,則是用於那些想要睡他,而他也想要利用的‘大人物’身上,這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讓洛奇替代他,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想要嘗試或者喜歡蒙住眼睛做那事。

*

當他的計劃一步步推進的時候,岳澤終於醒了。

他心心念念的愛人,他摯愛的寶貝。

陸明哲的胸腔被強烈的喜悅所覆蓋,他幾乎想立刻馬上衝去醫院的病房將他緊緊擁入懷中,在他耳邊說著一遍又一遍甜的膩人的情話。

可他卻忍住了,他想起了阿爾和邁利森的結局,岳澤有着跟邁利森相似的驕傲,也有着遠勝於他的強悍,他和那個跳樓自殺的邁利森是同一類人,所以他不想逼迫他,更不想失去他。

必須循序漸進。

陸明哲這樣告訴自己。

岳澤還不知道他對他的感情。

從始至終,都只是他的單相思。

這個殘酷的事實讓陸明哲的心有些隱隱作痛,可是一想到岳澤帶給他靈魂的溫暖感覺,光是看他一眼,他的心就控制不住地泛出甜蜜來,他想,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吧。

“我愛你,岳澤。”

“有多愛?”

“勝過我自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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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監獄風雲(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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