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個人回來了
?我警告他:“你不要過來!”
衛子傾的衣衫,悉數被泉水沾濕,曲線欲露不露……
我閉上眼,不敢看他。
“娘子,你臉紅什麼?”衛子傾無視我的怒氣,將我不着一物的身體,貼上他的炙熱胸膛。
我掙扎着想要逃開,衛子傾卻將我抱得更緊,曖昧地貼上我的耳畔:“秋惑,我要你……”
我被他死死纏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燙得快要爆炸,我狠狠抬腿,踢向他的膝蓋,衛子傾吃痛,我趁勢逃出溫泉池,披上衣服,向屏風后的梓華閣跑去,“砰”地一聲將門狠狠關上。
衛子傾捂着紅腫的膝蓋,暗自懊惱:娘子,你怎麼對我這麼狠?
第二日,街上人山人海,眾人擠在道路兩旁,歡呼聲此起彼伏,整座京城徹底炸開了鍋。
我站在不遠處,手心裏,全是冷汗。
衛子悅,他回來了。
馬蹄聲越來越清晰,我忽然閉上眼睛,不願再看。腦海中揮之不散的,是他和瀾憐兒在冷宮裏纏綿的一幕幕,還有他對我的絕情,冷漠,利用……
我的手指不斷收緊,似乎用盡了所有力氣,猛地睜開眼睛:長龍一般的隊伍,最中心的少年眉目俊朗,陽光下,耀眼迷人。
一陣風吹來,隊伍中,赫然露出一張臉,正是扮作男裝的瀾憐兒。
我的心突然一下子涼到骨髓,曾經無數次幻想過再次見到他的情形,沒想到,是這樣傷人。
馬蹄聲漸漸消失,再一次,衛子悅看都不看我。是否,有一種苦澀叫做:我恨你入骨,你卻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死死咬着唇,失魂落魄回到了郡主府,四下無人時,我再也支撐不住,“咚”地一聲摔倒在地,嚎啕大哭。
衛子悅,那場火沒有燒死你,也沒有燒死我,註定,我和你的賬,還沒完!
我蜷縮在一角,彷彿蜷縮在當年的冷宮,那種無助,那種凄涼,排山倒海般侵蝕着我的骨髓……
衛子傾突然走了過來,他什麼都不說,只是拚命地抱緊了我。
我猛地踹向他:“滾!”
所有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衛子傾死活不鬆手,我張嘴狠狠咬上他的鎖骨,少年疼得死去活來,卻怎麼也不吭聲。
血液緩緩滲入我的喉嚨,我終於不再咬他,再次推開他:“你滾出去啊,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啊!”
衛子傾卻將我摟得更緊:“秋惑,乖,別鬧。”
話落,我的眼淚刷的一下浸透了他的薄衫,我不再掙扎,猛地環上他的腰,整個人徹底貼在他的身上:“衛子傾,衛子傾,衛子傾……”
衛子傾緩緩撫着我的後背,在我耳畔不斷深吻:“我在。”
很久很久,我哭累了,趴在他的肩頭睡著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衛子傾靠在床榻上,將我整個人圈在懷中。
我看了一眼天色,一腳將他踹下床:“夜深了,你快回去!”
衛子傾故作可憐狀:“娘子,月黑風高,夫君好怕怕,夫君就不走了。”
我一巴掌拍過去:“滾,你一個男的,有什麼好怕的!”
衛子傾假裝哭了哭鼻子:“娘子,你夫君可是第一美男啊,你就不怕壞人把我……”
我攤開雙手:“沒事兒,你那麼厲害,誰弄死誰還不一定呢!”
衛子傾快步上前,兩手撐在我的身側,目光太過炙熱:“娘子,你不愛我嗎?”
我側過臉:“愛你什麼啊,不愛!”
衛子傾卻整個人壓在我的身上,捉住我的唇,絕不離開……
我在他身下手腳並用,又踢又踹,他卻紋絲不動。
他的鼻尖對上我的,眸光似能將我灼傷:“秋惑,他是誰?”
我垂下眼帘,屏住呼吸,故意裝作不知道:“哪個他啊?我不懂。”
衛子傾更加抱緊我,面色染上一絲慍怒:“那你今天哭什麼?到底是為了誰?”
我冷漠地瞪着他:“我為了誰哭,與你無關!”
衛子傾卻狠狠扣住我的後腦勺,再次將我貼上他的唇,懲罰似地瘋狂索取……
猛地,我指尖掐上他的腰際,他吃痛,鬆開了對我的禁錮。
我趁勢踹開他:“滾,我要睡覺了。”
衛子傾倉惶逃走時,丟給我一句話:“秋惑,你是我的,不許為別的人哭泣!”
我有片刻的怔住,又氣又惱地淬了他一句:“誰哭了?我只是眼睛裏進沙子了!”
衛子傾不說話,回眸一笑,我的臉,瞬間紅透,關上窗,他的音容,卻怎麼也揮散不去。
茶花會的事,榮太君一直放不下。她決定,親自審問瀾王府的小廝王科。
陰森森的地牢內,王科被吊在半空中,渾身是血地顫抖着。
榮太君靠在桌上,冷冷審視着他:“你什麼時候去過瀾孟冉的閨閣?”
王科扛了幾天的揍,終於鬆口了:“太君,小人是冤枉的啊?是三小姐主動勾引小人的,小人一時糊塗,才犯下了錯。”
榮太君的臉色變得有些烏青:“證據呢?”這個瀾孟冉,真是豈有此理!
王科乾脆一下子抖落出來:“三小姐送給小人兩個鴛鴦戲水的香囊,小人一直藏在身上。”
“拿過來。”
嚴管家走向王科,王科眼神瞟了瞟自己的胸口,意思是藏在衣服里。
嚴管家撕開他帶血的衣衫,果然有兩個香囊。
榮太君接過一看,臉色黑得能滴出汁來,這綉工,的確是瀾孟冉的手法!
榮太君將那血跡斑斑的香囊,死死攥在衣袖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地牢:“嚴管家,王科交給你了。”
王科的腦袋,一下子耷拉下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終於解脫了。
嚴管家遞給他一杯酒,神色淡淡:“喝了吧。”你也該死了。
王科顫抖着,仰頭一飲而盡,沒了氣息。
嚴管家一個眼色,幾個老媽子立刻過來,悄悄把他拖走。
亂葬崗,王科再次醒來時,看到了一身黑衣的我。
他連忙叩頭:“謝謝郡主,謝謝郡主。”
我扔給他一張人皮面具:“以後,你就叫林飛吧,繼續呆在瀾王府。”
“是。”
這個王科,不,林飛,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