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李洹曾經跟蹤過太太。(39)

番外:李洹曾經跟蹤過太太。(39)

番外:李洹曾經跟蹤過太太。(39)

宮……外孕?

男人聽見這三個字,漆黑的眸子微微縮了下,不明顯,幾乎無跡可尋。

他看着面前的老醫生,薄唇動了動:“我太太在做第一次孕檢的時候並沒有查出宮外孕。”

老醫生拿着檢查報告反覆看了幾眼,略帶遲疑:“這個檢查結果是沒有錯誤的,或許,是第一次檢查的時候……徐先生,檢查出現誤診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徐清揚盯着她,靠向椅背,面色冷靜:“您的意思,是說第一次孕檢出現了誤診?”

男人的眸子極具侵略性,十分的深沉,看得人莫名心慌。

雖然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但老醫生佈滿細紋的臉十分鎮定,她點頭:“只有這個可能。”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這個結果對你打擊很大,你要是實在不相信這次檢查結果,可以重新檢查一遍。”

“不用了。”

男人掃了一眼老醫生的工作證,隨後拿起桌上的檢查結果,起身離去。

他離開醫院之後,給程予墨打了一通電話,把剛剛的檢查結果告知了他。

程予墨聞言,在電話那端沉默了很久。

上了車,對方還沒說話,徐清揚不免有些煩躁,他皺眉,低聲道:“有話你直說,別磨嘰。”

那端,程予墨凝眉,語重心長:“其實不排除誤診這個可能性,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在檢查結果上動了手腳。”

只不過在檢查結果上動手腳,這可是一條人命,誰敢那麼大膽?

徐清揚扯安全帶的手微微一僵,他沉默了下來,半響才道:“你的意思,是說也有可能是宮外孕?”

雖然不想打擊他,但程予墨還是嚴肅的嗯了一聲。

男人的呼吸徒然一沉,在封閉的車廂內,空氣似乎有些窒息,讓人喘不過氣。

電話沒了聲音,程予墨想了想,皺眉,說:“不如你帶小西過來,我找個熟人幫你們重新檢查一遍。”

“萬一是真的呢?”

徐清揚的嗓音有了明顯的顫抖,他現在得先調查清楚事情的始末,暫時不能告訴女人,否則以她的性格,也不知道會被打擊成什麼模樣。

她已經經歷過一次和最愛的人生離死別,如果這次真的是宮外孕,他萬萬不敢想,她該多麼的絕望。

聞言,程予墨也瞬間沉默了下來。

對啊,萬一是真的呢?

男人穩了穩情緒,語氣恢復了冷靜:“這件事暫時不要告訴小西,我會調查清楚再跟她說。”

程予墨應了他,爾後,他有些猶豫的問道:“如果真的有人在檢查結果上面動手腳的話……”

“他會消失在A城。”

男人眸色晦暗如深淵一般,可怖。

掛了電話,徐清揚又重新撥了一串號碼,電話通了之後,他平靜的開口:“替我查個人。”

“您說,上尉。”

徐清揚把剛剛那位老醫生的名字和工作號報了出來,“查查她的背景,最近都和什麼人來往。”

“是。”

……

……

回到老宅的時候,已經快五點整。

徐清揚找了一圈不見人,徐菱秋下來看見,告訴他,“哥,嫂子在你房間午睡,還沒醒呢。”

聞言,男人嗯了一聲,就直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卧室裏面一片昏暗,窗帘沒有拉緊,有淡淡的光線從外面溜進來。

徐清揚反手關上門,放輕腳步,緩緩走到了床沿邊。

藉著隱隱的光線,他看清了床上的人,女人懷裏抱着一個枕頭,側着身子以蜷縮的姿勢熟睡。

他輕輕坐在床沿邊上,伸手把女人垂落在臉頰上的頭髮撩到耳朵後邊,目光專註而又深情。

女人的呼吸很均勻,只是她的眉頭皺在一起,似乎睡的不安穩。

徐清揚用指腹緩緩的摩挲了一下她的眉頭,然後俯下身,在她眉心的位置落下一吻。

好像有所察覺,床上的女人動了動眉頭,爾後,緩緩睜開了眼睛,有點惺忪。

剛睡醒,腦袋還沒緩衝過來,顧惜西獃獃的看着坐在床沿邊的男人,鼻音有些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

昏暗中,男人的嗓音有些溫和,他說:“可以起床了,要吃晚飯了。”

顧惜西揉了揉眼睛,她從床上爬起來,憨憨的問:“怎麼不開燈?”

“怕你刺眼。”他說。

其實只不過是怕她看出異樣罷了。

女人也確實無所察覺,她緩了一會兒,腦袋才清醒過來。

而徐清揚已經把她撈進懷裏,低頭輕啄了下她的額頭,隨口一問:“睡的可好嗎?”

“嗯。”

顧惜西靠在他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聞着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意外的舒坦和心安。

兩人都沒有說話,默契般的沉默良久。

期間,女人突然記起什麼,抬頭問道:“對了,你去醫院了嗎?檢查結果怎麼樣?”

徐清揚垂眸,他在看見懷中人眼底的光芒時,頓了下,嗓音異常平靜:“很好,孩子很健康。”

顧惜西的眉梢立馬染上了笑意:“是嗎!”

她摸了摸肚子,眉目有罕見的溫柔:“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喜歡。”

“我也是。”

男人啞着嗓音,答道:“都喜歡。”

顧惜西一愣,她笑着捏住男人的臉頰,“你怎麼了,突然這麼溫柔,奇奇怪怪的。”

眸色一暗,徐清揚斂住複雜的心緒,他緩和道:“沒事,我去趟書房,你去洗把臉,下樓陪爺爺聊會兒。”

“好。”

……

……

書房,徐弘承正在用電腦視頻和國外的高層談合作。

聽見敲門聲,他頓了下,聲音渾厚:“進來。”

徐清揚進門的時候,順手把門關上了。他來到徐弘承的面前,靜靜站着等候他結束視頻會議。

沒多會兒,徐弘承便合上了電腦,他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也記不得多久沒見了,如今兩父子待在一塊兒,竟然會有一種生疏的錯覺。

他努了努下巴,指向書桌前面的椅子,“坐吧。”

徐清揚依言坐下,他雙腿交疊,看向徐弘承,嗓音平緩:“邵言找到了。”

徐弘承似乎不意外,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搭成塔狀,淡淡嗯了一聲,“把人帶回來吧。”

“出了點意外,她還沒原諒我母親。”

男人說著,眸子筆直的看向桌子後面的徐弘承,問他:“您早就找到了小言,為什麼不告訴我?”

徐弘承看着他,低笑:“因為我跟她保證過,不會透露她的行蹤。”

“為什麼?”

“我能替你母親為她做的事情,只有這個。”徐弘承停頓了一下,嘆氣:“她若是不願意回來,也強迫不得。”

徐清揚皺眉:“所以您就替她掩去行蹤,阻礙我的追查?”

“抱歉。”

“我找了她將近五年。”

徐弘承微微一頓,他知道自己這番行為對他來說過於殘忍,可是他也是迫不得已。

當初找到了邵言,本想將人帶回老宅替她母親好好補償她,可是邵言卻以她母親和死來做要挾,再三逼迫他不準透露行蹤。

所以這些年,他也斷斷續續,替邵言做了掩蓋,防止徐清揚找到她。

還是那句話,“抱歉。”

徐清揚看着他,薄唇緊抿:“我知道您愛我母親,可是我也想找到我的親人。”

徐弘承微微一怔。

他看着面前的人,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這個孩子,從當初他踏進徐家的那一刻,他好像就從來沒有了解過他。

沒等他晃過神,徐清揚已經站起身,他微微彎了下腰,語氣禮貌而生疏:“我先出去了。”

說完直接離開了書房,而徐弘承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最後,只剩下嘆息聲。

……

……

晚飯結束以後,徐清揚他們並沒有留宿在老宅,而是回了別墅。

回去的途中,顧惜西坐在副駕駛坐上,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她說:“爺爺今天心情很好,你在書房的時候,他還興緻勃勃的在那兒和我談論孩子以後的名字。”

男人目視前方,嗯了一聲。

顧惜西歪過頭去看他,好奇的問:“你想給孩子取什麼名字?”

“你取的都喜歡。”

“敷衍。”

顧惜西撇嘴,不過嘴上是那麼說,心裏頭是控制不住的甜蜜蜜。

她窩在座椅上,自顧自的邊想邊說:“要取一個讓人聽了印象特別深刻的名字……”

女人清脆愉悅的聲音滔滔不絕從耳邊響起。

想起今天上午的檢查結果,徐清揚握着方向盤的手也一點一點的攥緊,他抿唇薄唇,眸色深沉。

回到別墅之後,已經是深夜九點整。

顧惜西近來嗜睡的很,生物鐘一直都很準時。她洗完澡,就已經鑽進被窩裏面了。

女人睡覺之後,書房裏面,徐清揚正靠在落地窗前,手裏拿着一杯紅酒,靜靜的等待電話。

燈光昏暗,空氣寂靜的有些森然,內室唯有牆壁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轉動,沒有其餘的聲音。

隔了不知多久,一陣短暫的鈴聲倏地打破了這份充斥着詭異的沉寂。

男人轉身,拿起擱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接通。

電話那一端,很快便響起了一道聲音:“上尉,我調查過了,老醫生沒什麼背景,家裏就一個兒子,而且巧的是,她的兒子李洹是席氏集團副總裁席袁成專屬司機,對了,我打聽到李洹私底下很喜歡賭博,欠了一屁股的債,還是席袁成主動替他還清的。”

席袁成……

徐清揚坐在桌子的一角,手裏捏着紅酒,輕輕的搖晃。

他沉默了好一瞬,開口:“繼續說。”

電話那端的人有了些許遲疑,“我還追查到,李洹曾經跟蹤過太太。”

男人倏地抿緊薄唇,眸子閃爍着可怕的陰沉。

他將手裏的紅酒一口抿盡,擱在桌子上,聲音聽不出喜怒:“還有呢?”

“還有……”

停頓了一下,那端才又開口:“李洹和夏清小姐曾經是同個高中校友,我查過當時應屆的學生,說李洹還追求過夏清,不過被拒絕了。”

席袁成,夏清,李洹……

徐清揚的手撐在桌子的邊緣,他用食指,輕輕的敲擊檯面,“嗒、嗒、嗒”,十分有規律節奏。

他看着窗戶外面的夜色,夜幕已經降臨,整座城市像被一張黑色的網遮蓋住,光明隱去,只剩無邊的幽暗。

“上尉,還有一點可疑的,我查到李洹的賬戶上近來多了一筆巨額。”

男人晃過神,聽見他的話,眉色不動,“查到來源了嗎?”

那端沉吟:“是國外的一個隱形賬戶。”

“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徐清揚一直保持着坐在桌角的姿勢,動都不動,靜靜看着窗外面。

雖然黑暗降臨,可遠處依舊是一片的燈火通明。

他的眸子隨着夜色的變化,越來越深,越來越黑,越來越晦暗。

……

……

隔天,席袁成的辦公室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程政根本攔不住他,只得堵在他的面前,阻止他再次靠近,傷害到席袁成。

見狀,席袁成放下手裏的鋼筆,嘴角噙着一抹涼涼的笑,告訴程政:“沒事,放他進來。”

程政回頭,看了一眼席袁成,隱隱擔憂。

這次男人來勢洶洶,還硬闖辦公室,估計是來鬧事的,就這樣放他進去……

席袁成抬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緊,程政頓了頓,才遲疑的把人放了進來,他看了眼男人,“外面全是警衛,還請上尉別亂來。”

對於他的警告,徐清揚瞟都沒有瞟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席袁成的面前。

程政退了出去,辦公室就只剩他們兩人。

席袁成用手比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男人坐下來聊。

“不必了。”

徐清揚盯着他,冷漠的開口:“我就問幾個問題。”

席袁成也不惱,他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很好奇,能讓徐上尉親自找上門的,究竟是什麼重要的問題。”

男人開門見山的問:“我查到你的司機李洹賬戶里進來多了一筆錢,你給的?”

“嗯,我給的。”

席袁成並沒有問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態度從容很多。

他解釋:“李洹賭博欠了債,我作為他的上司,幫助他也是應該的,有何不妥?”

徐清揚卻突然笑了。

他幽幽看着坐在位置上的人,扯唇:“一百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席副總如此大方,莫不是近來有什麼好事?”

男人的話里嘲諷意味十足。

席袁成裝作沒聽見,他十指交叉,隨意擺在桌子上,平靜的說:“的確如此,不過一百萬對我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對於李洹,可是救命錢。”

徐清揚睨着他,輕笑:“席副總還真是菩薩心腸,功德無量,徐某實在是佩服。”

他說著,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桌子的邊緣,居高臨下的看着席袁成,嗓音變得有些陰涼,他輕輕的說:“只不過席副總,我突然忘記了,您五年前被逐出席氏集團是犯了什麼錯?”

傷疤被人揭開,席袁成平靜的臉上出現了裂痕。

他的面色有些僵硬,筆直的看着徐清揚,眸子有些陰鷙。

徐清揚低低的笑,他的眸子掃了眼男人的腳和桌子邊上的拐杖,笑意漸深:“其實我也搞不懂席琛那個人,你說你這麼一個慈悲為懷的人,他怎麼狠得下心要了你一條腿呢是吧。”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給他的心窩捅上一刀。

過往那些恥辱的記憶翻湧而來,胸腔內的怒火隨之蹭蹭的往上漲。

席袁成的手驀地攥緊,他剋制住怒火,僵硬的笑:“徐上尉到底想說什麼?”

“抱歉,我還以為您聽得懂。”

“你……”

男人忽視他眼底有跡可循的火焰,他直起身,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斂住,“我知道你做那麼多事情,不過是想揪住我一個把柄,讓我站在你那一邊,對付席琛……”

他停頓了一下,眸色漸濃:“但是席袁成,你是不是善事做太多腦子不太好,忘記了老子也有底線?”

入耳的話有些難聽,席袁成呼吸徒然一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是吧。”

徐清揚幽幽一笑,嗓音像凝成冰一樣冰涼:“簡單點說,就是我不管是你主使還是受人之託,千萬別碰我身邊任何一個人,尤其是我太太,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

後半句話,男人故意加重了音。

席袁成的面色一僵,他知道徐清揚的地位,自然也懂得他的手段。

不過他既然敢挑釁他,自然也是做足了萬全的準備。

他緩了緩,面上鎮定,依舊無辜:“徐上尉可真愛開玩笑,我真的一定都聽不懂你在說什……”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男人平靜的打斷他,“你試試,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了。”

他的眼眸漆黑如同無盡深淵,深不見底。

席袁成怔了怔,他壓下心中產生的一絲慌亂,故作冷靜:“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李洹來當面說清楚。”

“不必了。”

徐清揚看着他,輕飄飄的說:“我會親自去找他。”

末了,補充一句:“一個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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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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