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回過味
元歌有多在乎孩子,啟元帝是知道的。這時候卻發現,比起來她竟然也是很關心他,不由露出了一抹淺笑來。只是這個時候,誰都沒有發現。
先前是擔心有孕的皇貴妃出事,劉義便讓駕車的侍衛稍微慢一點不要緊,但是一定要穩。此時聽了這話,幾乎是感激的看了過去。
只要皇貴妃撐的住,快一些趕到龍泉宮,那麼皇上就能儘早醫治身上的毒了。
馬車快了很多,好在這是官道上,再顛簸也是有限。元歌舌尖頂着上顎,壓住胸前那翻滾的感覺,只盼着時間快一點過去。
不過看到啟元帝臉色已經越加青白,心裏面還是一陣陣的害怕起來。不過她覺得自己,並不是已經身陷其中捨不得這人,只是為了自己着想罷了。
雖然腹中雙胎有一龍子,但是如今連生,都還沒有生下來,如果啟元帝就此喪生,那她的下場不一定好的到哪裏去。
好一點的,就是她能藉著李家,還有鎮國公府的威望,拉攏掌握兵馬的王將軍,讓還在襁褓中的兒子登基,再立輔政大臣輔佐。就算以後會成為傀儡,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還有機會可以挽救。
但是怕的就是一種,會有人言明小兒登基是天大的笑話,要在皇室中另立皇帝。
不提啟元帝還有幾個皇弟,且先帝在時,雖然把啟元帝之前的皇子,給打壓的無聲無息,但是卻都是有子嗣留下的。若是這一種的話,那她同孩子的一生,恐怕都要被人監禁起來了。
所以她當然不能讓啟元帝,就這麼死了,絕對不是關心他在乎他。何況他曾經救過小周氏母子,這樣的救命之恩,她也應當償還幾分。
想到自己不想讓啟元帝死的理由,元歌頓時舒服很多。瞄了眼窩在腿邊,黑糊糊像塊上好黑綢子似的小角,她想着一切都會好的。
這可是能誅惡驅邪神獸呀。
想到這裏,元歌騰出一隻手,拎起小角放在了啟元帝的頭邊。希望這隻小東西,能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能夠誅惡驅邪。
毒也是惡呢。
劉義正跪在一邊,小心翼翼的撕開啟元帝的上衣,動手處理他的傷口。撒上止血的藥粉后,見血慢慢的止住了,才鬆了一口氣。
死撐了許久的啟元帝,在傷口處理完畢后,總於忍不住的暈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秒,他才猛然恐慌了起來。
如果他就這麼去了,再也不能睜開眼,就看到他的孩子出生了。還有他的福樂兒,到時候誰會來保護她,照顧她?
一個時辰前,本來隱在隊列一旁,暗中保護皇貴妃的龍十八,還有虎九,一臉奇怪的看到同樣守在一邊的龍五龍五,忽然被叫走。
不過他們卻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有什麼事,才將這二人叫去。只是沒多久雙來了一人,說龍五龍七那邊有事,讓他們二人也過去一趟后,更覺得更加奇怪了。
雖覺得奇怪,卻也衣言前往。畢竟龍五龍七等人,對於排行靠後的他們,是有命令權的。
只是等到了半路,越發覺得不對勁。虎九讓龍十八去皇貴妃身邊守着,而他過去看看,到底是有什麼事。結果來喊人的,立刻翻了臉,擊掌傳出五六人,齊齊朝他們攻擊了起來。
這幾人,雖武功比他們差一些,但是人數上的優勢,卻拖住了他們好一會兒。等把人解決回來時,就看到皇上中毒受傷,行兇人竟然是龍九。
接着皇貴妃補一侍衛給帶走了,倆人正打算一人去保護皇上,一人去追皇貴妃,結果不經意發現那是個假皇貴妃。
於是,倆人齊齊朝馬車追了過去。
顯然長了腦子的人不少,就算一開始的時候,沒能發現端倪,過後也回過味來了。仔細一回想,剛剛在馬車那裏時,伺候的人除了一個劉義外,竟然只有一個老嬤嬤。
堂堂皇貴妃,而且還有了身孕,身邊會只有一個人伺候嗎?顯然不可能,那現在追的這個,真的是皇貴妃的本尊嗎?
該不會是個宮女假扮的吧。
有了這樣的疑慮,自然要說出來。當其中一名黑衣人,將這個懷疑說出來后,聽到的人都若有所思起來。最後領頭的黑衣人,揮手決定:“其他人接着追,你們幾個跟我一起去追那輛馬車。”
雖然他們正在追的,極有可能是假皇貴妃,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所有倆邊都不能放過,正好也可以看看啟元帝,是否已經歸西了。
龍十八同虎九,才追到馬車前,稟明身份入內,不過說了幾句話的功夫,外面跟隨保護的侍衛,便已經發現有十數名黑衣人已經追了過來。
劉義幾乎是后怕的掃了眼外面的情況,如果不是龍十八虎九追上來,以那些黑衣人的身手,殺進馬車裏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以二敵十數人,自然是處於下風。但是龍十八虎九,拼了命的守在馬車前,身上的傷添了一道又一道,卻沒讓人靠近馬車十步。
只是倆人很快便不支,身上的黑衣被血浸透,顯出一種奇怪的顏色來。
龍十八以傷換傷,擊退了幾名黑衣人的聯手攻擊,扶住身邊已經踉蹌跪地的虎九,喘着氣道:“好歹也是虎武衛前十,這就已經不行了?”
“再撐一下,再多爭取點時間!”
龍十八不相信,就算是他們當中出現了叛徒,可是他們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若想將他們一往打盡,除非出動幾倍以上的人數,不然來多少都無用。
想來定是挑了一些好手,將他們都給拖住了,一時半會兒脫不了身。所以只要他們再多撐一會兒,就會有人過來救援了。
龍十八擦了把臉上的血,回頭看了眼被侍衛以身體護住的馬車,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兇狠。
他們暗武衛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大武皇帝的性命。若是今讓皇上死在了這,那他們這些暗武衛,不僅沒有了存在的必要,且要論為終身的恥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