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番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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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喜歡你啊。”少年笑眯眯:“我最喜歡你。”
簡真內心毫無波動。
身為皇帝,每天對他說喜歡的人不要太多,遲衛這種級別的……
實在不算什麼。
只是很奇怪,其他人對他說喜歡甚至說愛都有自己的理由,或者為財或者為權,遲衛呢,這個十六歲的、即將大婚的人,對他說這個又是為了什麼?
為色?
簡真心中笑了一聲,不過由於遲衛本身顏值和自身奇異氣質的原因,他對此並不感覺被冒犯。
有一絲興味被人輕輕扯出來,像一根透明的線,簡真好整以暇,雙手攏袖看着韓召南問:“是嗎?”
韓召南笑了笑卻沒再說話了,筷子又夾了一粒花生米,送入自己嘴裏。
簡真微服私訪並不如同韓召南所猜測的那樣只是為了出來放鬆心情——
這是其中一方面,另外一個原因是因為最近好不容易安分了幾年的北狄又開始作妖,這次皇帝千秋之日北狄照例遣派了使者前來,前幾天這波使者就在皇城腳下搞了一些事情,被搞的世家礙於他們的使者地位一再退讓,卻使這群北狄使者越發猖狂,僅僅幾天時間,他案頭告狀的奏章就已經壘出了一大摞。
韓召南若有所思:“所以,你出來就是為了看看這群使者到底猖狂到什麼地步?”
簡真點頭:“也算是吧,趁着今日無事,沒有收穫就當隨意逛逛了。”
“我和阿真一起怎麼樣~”
他臉上神情蕩漾,看着簡真的表情要多□□就有多□□,如果不是有一張好顏色,大概走在路上露出這樣的表情都會被人當成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少爺。
簡真心裏失笑,挑眉道:“好啊。”
北狄使者住在禮部安排的安都府里,距離他們吃飯的這條街相隔不遠,不過他們還沒有去就山,山就主動來找了他們,一頓午餐還未吃完,酒樓里就傳來了一陣粗獷的北狄語。
韓召南問:“這什麼意思?”
簡真翻譯道:“在說千秋節的事情。”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韓召南:“你怎麼知道我聽得懂北狄語的?”
韓召南尷尬一笑,摸了一下鼻子:“或許是我夢裏猜到的。”
果不其然,不安分的北狄人很快就和一樓的客人起了衝突,將掌柜的弄的焦頭爛額——他們身份在京城來說不算非常高貴,但幾年前北燕和北狄之間的戰爭確實打的不太容易,雖然有了皇帝陛下坐鎮最終收復了失去的州府,但北狄之名的陰雲畢竟籠罩了北燕數十年,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散去的,使者來朝賀天子千秋本來是好事,若態度太過強硬惹惱了他們、進而干擾到兩國關係,這可如何是好?
掌柜無心惹事,只好將他們帶到客人相對較少的二樓——
此刻午飯的高峰時期已經結束,二樓許多位置空了出來,掌柜的便想將他們帶到另一邊,卻不料他有心想要息事寧人,那幾位北狄使者好不容易甩開跟着他們的北燕禮部官員,也根本不願意放過這個惹事的機會,明明有諸多空位卻不願坐,直接用生硬的漢文指了着韓召南他們那一桌道:“我們要坐那兒!”
哇,一下就踢到鐵板,兄台好眼光!
掌柜也是認識遲衛的,雖然不清楚他身邊衣着富貴的簡真是誰,但也知道能跟這位小爺坐一桌吃飯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立馬後悔將人帶上來了!
在下面已經得罪了一些客人,上面來更要和遲家日天日地的小爺作對!
掌柜也有些氣了,道:“各位使者還是坐這邊吧。咱們北燕畢竟是禮儀之邦,小老兒一介生意人,也懂先來後到的道理,各位使者從北狄遠道而來,這些規矩雖不太熟,但做人之理,想必大家都是共通的,也不必我多言是吧?”掌柜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將店開的名氣這樣大,背後自然也有後台撐着,平日腰桿是挺直了說話的,這一強硬起來身上自帶了某些看起來比北狄使者更牛逼的氣勢,一時間看起來竟然有些唬人。
幾名北狄使者漢文不好,怒而就要上前揪住掌柜的的衣服,卻先從靠窗的桌邊聽到了一聲嗤笑——
“真是……”韓召南將花生米拋起來又接到手上,道:“自我感覺多牛逼,嚇得我都快哭了。”他上下看了一眼留着茂密鬍子的外族人一眼,發出了一聲“嘖”的聲音,瞧不起的意味相當濃厚。
其中一名北狄人更忍不住一些,不管不顧的就衝上來,面部表情猙獰,大喝一聲道:“無知小兒!竟敢嘲笑你爺爺我!”
“放肆!”韓召南聲音比他更大!“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到桌子上,一隻腳放到凳子上,吼道:“你可知道我父親是誰就敢這樣對我說話!”
“報上你父名來!老子連他一起打!”
“哈!”韓召南仰天一笑:“我父親正是當今天子——”
哈?
不僅是北狄使者,就連一旁坐着的簡真也愣住了!
韓召南繼續道:“皇帝陛下愛民如子,我身為北燕的百姓一枚,自然也是陛下之子!”他說著朝皇城的方向拱了一拱手,順帶向簡真眨了一下眼:“四年前陛下於幽雲使北狄十萬鐵騎大敗,陛下慈愛,僅僅只是收回了當年被北狄搶去的幽雲十六州而沒有再多要你們一分一厘,如此方給了你們這些外族蠻人錯覺!”少年驀然大聲道:“陛下的四年前威名響徹幽雲長線,不僅北燕百姓清楚,北狄百姓也該清楚!爾等受命前來為陛下賀壽,不好好待在安都府等待千秋節的到來,反而在這裏撒野,難道是想再次引戰?!”
那往前沖的北狄使者退後了一步,又連忙止住,他們在京城鬧事,本來就是想趁機打破和北燕之間的契盟,重新奪回豐饒的十六州土地,哪裏還管什麼陛下不陛下!
在他身後另外兩名北狄使者想到這裏也動作起來,精壯的身體就要撲向韓召南,卻在路途當中被幾個突然閃身出來的侍衛擋住。
韓召南感動的眼淚汪汪:“感謝爸爸救命!”
“爸爸?”
“父親的意思。”韓召南笑而露齒——
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他長得和簡臨淵那麼相像,也不知道簡言西有沒有看着他想起過簡臨淵。
簡真並沒有輕輕放過,就着打鬥的呼喝聲問:“爸爸是哪兒的說法呢?”
“我夢裏的。”韓召南深知秘密的動人,因此並不認真解釋,只道:“阿真來我夢裏,就能全部知道了~”他很快轉移話題,問:“怎麼樣,我剛才帥嗎——帥就是英俊瀟洒威武的同義詞!”
簡真:“……”
他默默轉過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不一會兒那幾個北狄使者就被收拾了,簡真趁禮部官員來此之前先帶着韓召南走了,留下一名侍衛善後。
“接下來去哪兒?”
“回宮。”簡真負手:“你也回國公府吧。”
“……”
這麼快就回宮了啊。
韓召南捨不得。
他穿越過來十多天了,和簡真相處的時間才不到兩個時辰四個小時——
他們甚至沒有一起睡過覺!
韓召南不服,他問:“你有沒有那種可以隨時進宮的令牌呢?”
簡真眯眼:“怎麼?”
韓召南討好笑:“給我一塊吧我想要一塊!我想常進宮找你玩!”
“……”簡真撒謊:“沒有那種東西。”說著轉身就往皇宮的方向走。
韓召南不拋棄不放棄,跟着簡真走了一路,一路上插科打諢,還講了不少冷笑話,簡真一直不為所動,一直到宮門都近在眼前了,韓召南才終於急了:“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你?”
“會再見的。”簡真微微一笑:“你剛才不是說有緣自會相見嗎?”
“這話可不適合對一個皇帝說。”
“你現在想起我是皇帝了?”
“我還想起了你的夏藏閣呢!”
簡真眸色一沉:“這你也知道。”
韓召南退後兩步,反而賣起了關子:“你走吧,想知道我為什麼知道那麼多你的事情,下次見面我就告訴你。”他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你不要去見夏藏閣里那些人!最好把他們全都遣散了!”
簡真:“……”
簡真轉身就走。
韓召南回了國公府,等了三天,七月七日時國公爺奉命進宮為皇帝千秋,帶上了韓召南。
國公爺不解:“小衛,你是不是闖什麼大禍了,怎麼陛下千秋,還專門點你進宮呢?”
韓召南睜眼說瞎話:“上次我在酒樓教訓了一下那幫四處搗亂的北狄人,陛下好像是看到了。”
“原來是這樣。”國公爺鬆了一口氣:“這樣還好點,只不是什麼大禍事,千秋這樣的日子陛下提出要見你,想必不是什麼壞事。”
是不是壞事韓召南不知道,他只是在糾結待會兒怎麼跟簡真說。
怎麼說呢?
上次在宮門口,他誇下海口說下次見面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現在這麼快就是下次見面了,他難道真的要說?
要說,又有點猶豫。
那雖然是簡真,卻不是簡言西,他沒有現代的一切記憶,腦子裏也沒有一點關於韓召南的回憶,職業還是一名帝王。
帝王多猜疑,是簡言西曾經親自告訴他的事情。
從國公府到皇宮的距離不遠,很快就到了,韓召南跟着國公爺到了宮宴所在之地,正是他曾經在畫上看到的西宮。
短短不到半個月時間,他先是看到了作為殘卷存於世的懷陽《千里江山圖》,現在又即將感受常子道《西宮宴》當中的場景,真是天意弄人。
辦這場千秋宴是為了身為皇帝的簡真,其人卻姍姍來遲,開宴足有一刻鐘那人才穿着明黃色的衣袍來了,來后眾人還跪地叩拜,他開口說了一句眾卿平身,眾多官員這才歸位入座。
韓召南的位次緊挨着國公爺,距離簡真並不遠,韓召南好幾次抬眼看他,發現對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節目和陸續送去的禮物上,似乎並沒有在看他的樣子。
韓召南心裏有點煩躁,感覺自己所剩無幾的耐心快用完了,仰頭又喝了一杯酒,偏頭對國公爺道:“爺爺,我想出去透透風。”
國公爺理解的小弧度點點頭,道:“去吧,別走遠,宮中侍衛多,許多去處你也是去不了的,透完風記得回來。”
韓召南便這樣離席了。
也正因為如此,簡真再一次將目光投向護國公那個位置上時並沒有看到人,他皺了一下眉,低聲向身邊的內侍吩咐了一句,片刻后便有人湊到他耳邊道:“在荷花池那邊。”
簡真不甚明顯的點了一下頭。
又過了半個時辰人還沒有回來,簡真便悄然退場了,帶着一個大太監走到了西宮裏的荷花池邊,可惜荷花池極大,找了許久他也沒有找到人。
“人呢?”
大太監忙低首:“剛才還在這兒的。或許是回席了?奴才這就派人去查……”
“阿真!”
大太監話還沒有說完就盛放的荷花池深處傳來一聲呼喚,從碧綠色的荷葉里伸出一隻如白似玉的手出來,一艘小船蜿蜒從中心抵達岸邊,韓召南正坐盤腿坐在上邊,朝簡真揮手道:“快來玩兒!”
大太監大驚,萬沒想到竟然有人敢直呼陛下名諱,更讓人驚嘆的是陛下也絲毫不見生氣,臉上帶着笑就上船去了!
簡真上來了,韓召南便將做船夫用的小太監趕了下去,對簡真道:“我們不要船夫了,任小船飄到哪兒吧。”說著一躺,直接將頭枕在了船板上。
簡真到底沒跟他一樣,只坐着,片刻后小船飄到湖心深處,涼風吹來荷花的香味,迷濛中帶着一點讓人清明的蓮子味兒。
“好聞。”韓召南閉眼:“我們很久沒有這樣了。”
“我們?”簡真重複。
韓召南睜開眼睛:“是啊,我們。”他笑了一下:“阿真,你喜歡我嗎?”
你不喜歡我,還這麼容忍我?
哪個帝王能這麼容忍自己不喜歡的人?所以是這樣吧,哪怕你還是簡真,哪怕我沒有那張和簡臨淵肖似的臉……
你還是會愛上我,我還是會一頭扎進你的網裏。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