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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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轉頭看了看,麟冉川自從跟我來到這人間不是病着就是睡着,真不明白他,在幽冥地府天天被筆筒姑娘無微不至的照顧不好嗎?偏偏要為了這人間游,跟着我偷偷的跑出來,受這般苦罪。我想起他,就一個頭兩個大,這事要是回去被幽冥大帝知道,是我帶着他的獨苗命根到人間受苦,豈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剝了我的官職,不發我工錢。
“吱嘎”一聲,裏屋的門開了,門中沒出現什麼人,我循着往下看,果然是小川開的門。
恍惚君看見小川,突然瞪大眼睛,倒吸了一口氣,驚訝不已道:“忘川獸!”
小川很是傲慢的理也沒理恍惚君,而是自行地跳到旁邊的椅子,諂媚地看着我,好像是在向我邀功。我不理小川,看了看沒關的門,又回頭看了看面部表情僵硬的恍惚君。
我說:“恍惚君認識忘川獸?”
恍惚君問:“竟然真的是忘川獸,你帶出來的?”
我點頭。
他又說:“我叫籬鑠,葉欒姑娘沒記住?為何要叫我恍惚君?”
呃……一個不小心把他外號叫了出來。我笑了笑不說話。我其實是記住了的,籬鑠,很好聽的名字。
他抬了抬手,又說:“忘川獸,聽說過而已,只是沒有想到這麼小。”
小川一個不高興,對恍惚君開始呲牙咧嘴,張揚跋扈。恍惚君笑着看着它,又看了看我,自嘲地說:“你能馴服它,其實也不奇怪!畢竟連……”他低頭垂眼,沒有往下說。
我很是好奇地想往下問,只見一個睡眼朦朧的畫中美男搖搖晃晃的走來,然後走到我的身後,忽然彎下腰,從後背抱住我,將下頜抵在我的肩窩上,磨來磨去,聲音沙啞的說:“阿欒,我困!”
我:“……”
我尊貴的小少主啊,我又不是沒讓你睡覺,你至於跑來抱着我說困嘛。
恍惚君這次是真的被打擊到了,看着我和畫中人這麼親密,耳根微紅地別過頭。
我也不敢得罪小少主,只好將他拉下坐在桌邊,他一直打着哈欠,眼睛也沒睜開。恍惚君沉默,我也沉默,至於小川,它倒是不想沉默,可惜它只能發出單一的嗷叫聲,無人理睬它,所以最後還是沉默了。
青霧道長從正門進來時,就是看到這種詭異場面。他愣了愣,毫不猶豫地問:“你們扮演木偶?還有這位白衣小美人是誰?”
麟冉川閉着眼睛睡得正迷糊,理也沒理他。
恍惚君問:“青霧,你帶回來的消息呢?”
青霧道長毫不含糊,大聲豪放地說:“我查了,這幾位小姐共同點就是,喜歡養花。”
恍惚君看了看迷迷糊糊的麟冉川一眼,問:“莫非是花妖?”
青霧道長搖着頭:“這個倒不像,雖然這幾位小姐都喜歡養花,卻養的品種不同。花妖成精所能控制的也不過是同種類的花。”
“是花盆,而且是那種土陶的淺紅色花盆!”我突然大喊。
身邊的麟冉川被我的聲音嚇得一抖,頓時清醒了,委委屈屈地說:“阿欒,嚇人!”青霧和籬鑠都被麟冉川撒嬌地姿態嚇了一跳,愣愣地看了半天。
最後還是青霧摸着頭,讚許我:“鬼差姑娘果然聰明,如果貧道沒記錯,這幾位小姐府院中確實有這種淺紅色的土陶花盆。”
其實我只是剛巧看見蔣莞小姐屋內正好有個淺紅色的花盆。
既然推斷出淺紅衫大許是個花盆精,恍惚君和青霧道長便決定夜探皇城帝都的某處小姐閨宅,想誘出這隻妖精。
我本能問:“你們去□□?男□□男色?”
恍惚君和青霧道長瞬間呆愣,麟冉川則是一派雲淡風雲的模樣,臉上還有暗自竊喜的笑容,對我無理出牌早已習慣。
青霧道長眉毛鼻子扭成一團,說:“□□倒是個不錯的方法!只是應該找個女子□□吧?難道世間都好男風了?”
他說的有理,應該尋個女子去□□。我看了一圈,只有我一個女子,於是,羞嗒嗒地說:“讓我去色/誘花盆精,我會害羞的!”
恍惚君和麟冉川這次保持了一致的表情,一臉呆愣,然後扭頭不再看我。青霧道長嗤之以鼻,大聲豪氣地說:“找你去色/誘,還不如用男的色/誘來得實際!”
我不服輸地說:“別的我不敢說,我一定是鬼差中長得最標緻的那個!”
青霧道長撇嘴:“嗯,這倒是實話,其餘的都是牛頭馬面之輩!”
我:“……”這道長,嘴裏說話不留陰德!
商量來商量去,最終的結論便是先去皇城帝都其中一家李姓小姐閨宅,見機行事。
我說:“既然也用不到我色/誘那花盆精,那就有勞二位去抓了,我們先行告辭。”
青霧道長疑惑不解,問:“鬼差姑娘你們不跟我們去?”
我搖着頭,堅決不要,我是抓鬼,不是抓妖,這麼危險的事,還是早日抽身之外的好。
麟冉川睡眼惺忪地問:“不跟着他們,你知道在哪裏嗎?”
我看着他,被小瞧的心情很不好,生氣地說:“我是鬼差,自有我的辦法,他們又不給我銀子,跟他們走做什麼!”
麟冉川抱起旁邊的小川,然後說:“小觸,我們跟阿欒走吧!”
“小觸?”我問。
麟冉川說:“它的新名字,觸角很可愛,所以叫這個多好!”
我眯着眼睛,抱着雙臂,看着麟冉川懷裏的小川說:“你是喜歡叫小川呢,還是喜歡叫小觸呢?”
小川搖着腦袋看看麟冉川,又無辜的看看我,委屈可憐極了,最後它還是把頭靠近了麟冉川的懷裏,表示選擇了麟冉川的稱呼。雖然我一向都知道小川它畏懼麟冉川,可是還是沒能料到它在名字上也這麼沒有氣度、輕易地向那位小少主投降。
我咬着牙,斜眼看着偽主僕二人,說:“別人願意叫小川什麼就讓他叫,反正小川在我這裏就叫小川!”我挑釁地看着麟冉川,說:“現在,大川小川我們一起出發!”
小川往麟冉川鑽了鑽,麟冉川訕訕地摸了摸鼻頭,然後氣勢磅礴的大喊:“我們一起出發!”過了會兒又問:“阿欒,我們去哪?”
我:“……”有種!一竿子戳到我痛處。
青霧道長笑呵呵地說:“要不,我們花銀子請鬼差大人?”
我想了想說:“麟冉川,要不我們就跟他們去探探,也可以方便尋到蔣菀小姐的魂魄不是?”向銀子低頭,沒什麼丟臉的。
恍惚君和青霧道長要先準備降妖之事,商量傍晚在皇城帝都東面的李府相見。
我仰頭看了看正午的日頭,問麟冉川:“要不先去客棧把你要送筆筒姑娘的東西拿回來?”
他想也沒想,說:“不要了,本就不是給她帶的,是我自己買着玩的,下回想玩再買就好!”真是有錢人!
我瞪着他,咬着牙說:“麟冉川,你買胭脂水粉要自己玩?”
疑惑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他無辜地問:“哪個是胭脂水粉?”
我:“……”敢情他不知道他喜歡的那個香噴噴的東西,就是女孩子家用來裝扮自己的胭脂水粉?!
我無奈地說:“麟冉川,你從小長在一堆侍女中,這些女兒香怎會不知?”
他無辜地搖頭,說:“她們身上的味道又好聞,我幹嘛要在他們中間長大?!”
我說:“其實是因為那筆筒姑娘把你看得嚴嚴實實的吧?”才不得已遠離環肥燕瘦地美人侍女們!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還有阿欒呢。”
我扭頭,不理他,出了蔣府,漫不經心地逛着集市。我詭異的眼眸顏色加上我一臉怒容的臉,將凡間的過往行人、擺攤小販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他們越是害怕,我的心情就越好,這就是惡人作怪的心理。
自從麟冉川得罪我后,只好乖乖的帶着小川跟在我身後。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鬧什麼彆扭,每次想回頭和他說話,又在看見他副乖巧懵懂不知自己所犯何錯的表情,就愣是不想開口了。
抬眼看見一處名喚百花的樓閣異常熱鬧,此時已經是下午,正是青樓妓院開始營業的大好時間。此處青樓鬼魂怨氣極重,但因正是午後陽氣極重之時,冤魂怨鬼早就隱匿身形不知去處,我手上的鬼差簿也毫無反應。
逛了一下午,夕陽斜照時,我們如約在皇城帝都的李府宅中小姐閨房外相見。青霧道長和恍惚君就有辦法,借除妖辟邪之名,名正言順地進了小姐閨房。這令隱着身形的我很是尷尬,至於同樣隱者身形的麟冉川倒是抱着小川一片懵懂,不亦樂乎,好奇打量四周。
我看着身後小尾巴似的一人一畜,想到這人間穢息,嘆了口氣,只得開口叫道:“麟冉川!”
麟冉川聽見我終於開口喚他的名字了,高興地抱着小川貼到我身邊,眼睛亮閃閃的。
我說:“不許亂跑!”幽冥地府的小少主要是一會兒捉妖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我鬼差葉欒縱然有十命也擔待不起。
不知道哪句話把小少主逗得眉笑顏開,一直笑眯眯地,本來很大的眼睛都笑成了縫。手心痒痒的,真想拿根繡花針穿上他的眼睫毛將他的眼皮縫上!
等到天色暗下來,青霧道長擺了道案,點了火燭,嘴中陣陣有詞,噴水潑墨,道符在手,有模有樣。看到他手中的道符,我心有戚戚然。凡間的道士雖然主要抓妖兼職捉鬼,但是道符這種東西對鬼魂確實威力極大,一旦鬼魂被道符縛住,非死即亡,最輕也得落入道士修鍊魔爪。縱然我是個鬼差,可究其本質還是個鬼魂,心中自然對青霧道長手中道符恐懼萬分。
我貓着腰躲在麟冉川的身後,恍惚君好笑地看着我道:“葉欒,你放心,那妖精不會傷你的。”
我搖頭,無奈嘆息:“可是道士會傷我!”青霧道長噴出火焰,我被驚嚇的渾身開始抖動,那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包圍全身。麟冉川扔下小川轉過身來擋住我的視線,我眼前全是他白緞綉袍的閃爍柔光,看不見嗡嗡作響的道士台。
恍惚君看見我瑟瑟發抖,關切地問:“葉欒,你在害怕什麼?”
我本能的捂住耳朵,彎下腰身,發出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我……前幾世……是被道士當成妖怪來驅除的……”都是這樣的場面,幾世下來,無論是人是鬼,我都是害怕的!
我話未說完,麟冉川伸出雙臂將我攔腰打橫抱起,頭也沒回地說:“我們先告辭了!”
我窩在麟冉川的懷裏,不想聽不想看。
回了客棧,麟冉川把我扔在床上,毫不客氣。
我氣呼呼地掙扎着爬起來,眼珠子瞪着麟冉川。他倒是不緊不慢地用食指狠狠地推了一下我的腦門兒,恨恨地說:“看你以後還貪財!”
他的力道不大,我卻因為沒坐穩,被他手指一摁,栽了個跟頭,頓時暴跳如雷,跳起來直接給了他一個爆栗,聲音脆響,力道十足。我冷笑着說:“怎麼,你還教訓上我了?!”
麟冉川瞬間雙手捂頭,退了幾步,表情甚是委屈,不滿道:“阿欒,你欺負人!”
外面突然陰風陣陣,風聲混亂。我跳下床看了看窗外夜色,回頭對麟冉川道:“你老老實實在客棧獃著,我出去趟。小川,守着他!”話音剛落,我就直接穿牆跳出去。
這陰風中帶着陣陣胭脂香味,正是今日午後路過百花樓之時所聞到的胭脂香。午時所見百花樓怨氣極重,這入夜時分正是怨魂活動之時。歷朝歷代,青樓妓院都是怨鬼幽魂聚集之地,而且大多為女鬼怨氣,厲氣很重。我一邊翻着名冊極亂的鬼差簿,一邊順着胭脂香味追尋跑着。
跑着跑着,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在我的身後。雖然我是個鬼差,不應該害怕夜半鬼敲門的事。可是,這深更半夜,後面跟着個東西,總會覺得不習慣的,我雙手合起鬼差簿,偷偷放慢腳下步子,猛地轉身,狠狠地砸了過去。
只聽哀號之聲,定睛一看,小川的腦袋頓時腫起了個大包,委委屈屈地趴在地上,甚是可憐。它身後不遠處,麟冉川抱着胳膊幸災樂禍地看熱鬧,還陰陽怪氣地說:“小觸,看你偏要比我跑得快,這就是跑得快的結果!”
我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捏住他的耳朵,揪了過來:“麟冉川,不是不讓你跟着我嗎?你怎麼還跟來了?”
他委屈道:“小觸偏要跟着你,我不放心小觸,就跟着它了!”
“麟冉川!”我咬牙切齒:“小川它就是個上古神獸,哪有你猴精八怪,你跟着我竟然還拿小川做盾牌!”小川挺着肚子,急忙點頭,贊同我的說法。麟冉川自知有罪,任由我牽着耳朵,他手摸鼻頭,默不作聲。
我問:“你說你跟着我幹嘛?”
麟冉川依舊沉默。
我說:“我要去凡間的青樓,莫非你也要跟着去?”
他懵懂無辜地問:“我為什麼不能跟着去?”
“青樓是你一個男子能去的地方嗎?”真想把他打哪來塞回哪裏去!
麟冉川揉着腦袋,怯生生地說:“青樓難道是女子去的地方?”
我:“……”青樓確實不是女子去的地方。
“姑娘……姑娘……”細細幽幽顫顫抖音從不遠處的河岸傳來,顫抖之聲毛骨悚然,空靈靈,恐怖至極,這是……鬼嚎的聲音。
麟冉川一個健步,直接竄了出去,率先奔向河岸。我大叫:“麟冉川,你給我回來!”小少主殿下真是哪有熱鬧往哪湊。
我帶着小川好不容易追上他,他腰板挺得比直,一動不動,像個雕像,表情難得嚴肅。
我順着他的視線往河裏看,果然冤家路窄。竟然是當年忘川邊用探魂絲抓住我要將我送進輪迴道的小白臉鬼差。
小白臉鬼差撲哧撲哧地在河水中掙扎,大喊:“姑娘……姑娘……”他雖然是朝着岸邊喊的,卻不是朝着我喊的。我順着水中掙扎地小白臉鬼差視線瞄了瞄,對麟冉川說:“那小白臉鬼差眼神不濟,竟把你當成姑娘了!”
“阿欒,他不是叫我!”麟冉川扭過身頭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我覺得同為鬼差,我似乎不應該冷酷無情,殘害同類。
我也轉頭看了看,麟冉川自從跟我來到這人間不是病着就是睡着,真不明白他,在幽冥地府天天被筆筒姑娘無微不至的照顧不好嗎?偏偏要為了這人間游,跟着我偷偷的跑出來,受這般苦罪。我想起他,就一個頭兩個大,這事要是回去被幽冥大帝知道,是我帶着他的獨苗命根到人間受苦,豈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剝了我的官職,不發我工錢。
“吱嘎”一聲,裏屋的門開了,門中沒出現什麼人,我循着往下看,果然是小川開的門。麟冉川一個健步,直接竄了出去,率先奔向河岸。我大叫:“麟冉川,你給我回來!”小少主殿下真是哪有熱鬧往哪湊。
我帶着小川好不容易追上他,他腰板挺得比直,一動不動,像個雕像,表情難得嚴肅。
我順着他的視線往河裏看,果然冤家路窄。竟然是當年忘川邊用探魂絲抓住我要將我送進輪迴道的小白臉鬼差。
小白臉鬼差撲哧撲哧地在河水中掙扎,大喊:“姑娘……姑娘……”他雖然是朝着岸邊喊的,卻不是朝着我喊的。我順着水中掙扎地小白臉鬼差視線瞄了瞄,對麟冉川說:“那小白臉鬼差眼神不濟,竟把你當成姑娘了!”
“阿欒,他不是叫我!”麟冉川扭過身頭也不回地就往回走。
我覺得同為鬼差,我似乎不應該冷酷無情,殘害同類。
我也轉頭看了看,麟冉川自從跟我來到這人間不是病着就是睡着,真不明白他,在幽冥地府天天被筆筒姑娘無微不至的照顧不好嗎?偏偏要為了這人間游,跟着我偷偷的跑出來,受這般苦罪。我想起他,就一個頭兩個大,這事要是回去被幽冥大帝知道,是我帶着他的獨苗命根到人間受苦,豈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剝了我的官職,不發我工錢。
“吱嘎”一聲,裏屋的門開了,門中沒出現什麼人,我循着往下看,果然是小川開的門。
我覺得同為鬼差,我似乎不應該冷酷無情,殘害同類。
我也轉頭看了看,麟冉川自從跟我來到這人間不是病着就是睡着,真不明白他,在幽冥地府天天被筆筒姑娘無微不至的照顧不好嗎?偏偏要為了這人間游,跟着我偷偷的跑出來,受這般苦罪。我想起他,就一個頭兩個大,這事要是回去被幽冥大帝知道,是我帶着他的獨苗命根到人間受苦,豈不要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剝了我的官職,不發我工錢。
“吱嘎”一聲,裏屋的門開了,門中沒出現什麼人,我循着往下看,果然是小川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