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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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詔書,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個欽任鬼差之責就是個又苦又累還不討好的差事。
白無常大哥還喋喋不休笑眯眯地對我說:“葉欒妹子,看看哥哥們多照顧你,那些鬼差的官職滿了,所以我們跟閻王殿下覲見新設了個官職給你……”
我頓時暴怒,竟然是他們做的好事!小川立即變成巨大的忘川獸張開碩大無比的嘴,黑無常大哥向後退了退,臉色並沒有變。白無常大哥則嚇得“花容”失色,大叫道:“哎呦,葉欒妹子啊,不管你喜不喜歡這官職,好歹你也是咱幽冥地府名正言順的官差了……”
說得倒是輕巧啊,人家鬼差帶的都是正常的鬼魂,而我這要帶的是那些極難對付的又極具有逃跑經驗的鬼魂啊,就像是曾經的我一樣,甚至比我逃跑還要老道。
白無常大哥又安撫我說:“其實葉欒妹子,不用太懷疑自己的能力,你逃跑的經驗如此豐富,只要換位思考,就一定能抓住那些鬼魂的!”
我:“……”
無論怎麼說,我這個什麼欽任鬼差是當定了。因為閻王殿下提高了欽任鬼差的工錢,又賞了我一棟宅子,雖然不大,但是我和小川在幽冥地府終於有個可以安身的窩了。
白無常大哥最後總結了一下:“葉欒妹子啊,你啊不是被這官職的所吸引了,而是被這個不起眼的小宅子勾搭上鉤了,哎……”我看着他,小川也看着他,他冒着生命危險說:“你……將來定是個貪官!”
小川沒等到我的命令,直接撲了出去,白無常大哥“嗖”的一聲沒有影了。
我高高興興地打掃佈置我的宅子,給小川也佈置了一張小塌。整理了一番,興緻勃勃的住進了我的新窩。
可是,還沒等被窩被捂熱乎,我就被幽冥大帝家的那個小少主又一道詔令喚走了。
我看着跟在我身後,困得蔫蔫的小川,向它抱怨:“小川啊,不是說幽冥大帝家的小少主體弱多病,每天嗜睡,醒來不過幾個時辰而已么?你說,現在都月黑風高夜了,他怎麼還派人來召喚我啊?”
走在前面帶路的小魂魄抬頭看了看幽冥地府的黑黝黝的天,自言自語小聲嘀咕:“咱幽冥地府中什麼時候有過月亮呢?”
我覺得不能這麼毒害幽冥地府懵懂無知的小魂魄,就大聲的向他解釋道:“這個時辰,如果是在人間,應該有明亮的月亮。然這幽冥地府中卻是沒有的,所以說,這便是月黑本無有;你又看這裏空氣窒悶,連一絲風絲都沒有,所以稱之為風高吹不到,總結一下,月黑風高夜就是形容這陰氣沉沉的幽冥地府再合適不過的詞語。”豪壯地拍了拍小魂魄的肩膀,我又說:“你若是有機會,就和你們幽冥大帝說一聲,讓他變個假月亮出來,即使不起什麼作用,吟詩作對應應景兒也是好的。”
小魂魄擦着額頭冷汗道:“葉欒大人真是說笑了,我這種跑腿的小嘍啰兵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幽冥大帝。不過若是葉欒大人真有此想法,今晚倒是可以和小少主說一說……”
我呲牙咧嘴:“我和他說?你莫不是要我為了個月亮□□他?”
小魂魄憋着大氣半天不敢喘,怯生生地小聲嘀咕着:“小少主□□您還有可能……”
我十分不屑,手指戳着小魂魄的肩頭,批評道:“想我葉欒好歹也是你們幽冥地府少見的胳膊腿齊全的女鬼,怎麼還不能□□了你們家小少主?”
小魂魄頗為委屈,嘀嘀咕咕道:“胳膊腿齊全的多了去了,我也是胳膊腿齊全的鬼呀!”
我笑眯眯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是女子,這叫性別優勢……”
“還性別優勢呢?!我們幽冥地府男子都比你好看幾分!”小魂魄不服輸的說。
我教育他:“男子長得好看又不頂飯吃!”
小魂魄一着急,大喊:“我們家小少主,怎麼就不頂飯吃了?!”
他如此執迷不悟,我只好反問:“難道你們家小少主,就是個混飯的?!”
“我才不是!”軟軟清脆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語氣略帶委屈。月黑風高夜中,一位青衣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不遠處的小亭石階上。幽冥地府夜晚之光雖不甚十分明亮,但我卻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臉,臉龐年輕,略帶幼稚的青澀,皮膚白皙,帶着虛弱的病態的蒼白,嘴唇也是淡淡蒼白略微帶些淺淺的紫色,一雙深黑溫柔的眼睛,水汪汪的,讓人禁不住憐惜,鼻子別有一番英姿,高挺卻不凸顯獨立,恰到好處。
暗影的流光中,如此脫世清俗的姿容,乾淨透徹,迫人心弦,彷彿是不存在的。如此美人,如畫遺世;沁人心脾,洗滌靈魂;玷污褻瀆,如刺在骨;茫然刺痛,心生敬畏,彷彿一旦碰觸,就會瞬間碎裂。
這種易碎感覺,用一句俗話概括:他就是個瓷娃娃!
我走了幾步,摸上瓷娃娃的臉,摸了三摸,誠懇地對着已經目瞪口呆的小魂魄道:“這個瓷娃娃的臉若是在畫像上,我定要帶到人間去,保准那些幽魂怨鬼毫不猶豫立馬跟着我回幽冥地府,甚至連活人也要連哭帶喊的非要自殺變成鬼來見他真人不可!”
被我輕薄的瓷娃娃臉紅到耳根,小魂魄似乎也被這般美男色迷住,愣在原地,毫無反應。
我見無人搭理我,只好回頭問:“小川,你說是不是?”小川異常乖巧的低聲叫了兩聲,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那青衣男子愣了一下,眼睛瞪得圓圓大大地,表情疑惑看着我,問:“你叫誰小川?”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彎腰抱起小川舉到他面前,說:“我在叫小川啊,就是它,我的寵物。來,小川,我們跟這位畫中小美人打聲招呼!”
那男子表情委屈,鼻子一筋,小嘴一撅,大眼睛斜睨。
小川反應極為激烈,往我懷裏直鑽。我輕撫有點不對勁的小川,抬頭歉意地對着眼前委屈小美人笑着,安慰他說:“那個,你不要介意,小川它大概有點怕生,過一陣大概就好了!”
小美人扭頭不理我。
我清清喉嚨又說:“你都多大一個人了,別跟小川較真,千萬別傷心哭鼻涕!”
他:“……”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突然眨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真切地問:“那我和小川比較,你更偏向誰?”
這笑容清純,我無不遺憾地說:“我要是會畫畫就好了!”
他摸着鼻子,嘟囔道:“你想畫什麼?我幫你畫!”
我瞪着眼睛充滿希望迫切地盯着他瞧,他被我盯得有些發毛,身子不禁地打了個寒顫,抖了一下。我咽了下口水說:“當然是把你的這張臉畫在畫上,我帶到人間,去勾搭那些不願下地府的冤魂野鬼!”
眼前的畫中小美人眉頭一皺,委屈至極,眼神幽怨。旁邊的小魂魄怕是看不過去了,對我磕磕巴巴道:“呃……葉欒大人,這位是小少主殿下。”
我訕訕地撓了撓頭:“原來是小少主啊,果然是可以□□我的!”
小少主大眼睛一瞟,嘴撅得更高,委屈言:“我就只能□□了?”
我硬着頭皮點頭道:“容顏甚好,若是你再送我一張你的畫像,再加上你的身份,我到人間去宣傳,肯定能又快又好地勾搭回來更多的鬼魄。”這就是廣而告之的效果。
他撅着嘴,賭氣說:“你不怕人間的凡人都跟你跑回來,人間沒人了嗎?”
我拍着胸脯跟他保證:“不怕,到時候閻王殿下自會想辦法。他要是想不出來,擅於陰謀詭計無處不用其極的天庭也能想出來。”
他想了想,似乎十分贊同我的觀點,於是點了點頭,摸着鼻子說:“那就不用給你畫像了,我親自跟你去趟人間。”
我搖頭,誠懇地勸說道:“你去不去無所謂,畫像比你重要的多!”
似乎,無意中又戳中畫中人的痛楚,只見他嘴一撇,臉一扭,頭一回,身一轉,走到亭子周邊的一處椅子上,利索地坐在上面,靠着一根柱子,轉瞬間安靜了。
我覺得,他是不是自己偷着哭去了。於是邁着步子走進他的身邊,細細的盯着他的臉看了許久。嗯,很好,眼睛閉着,沒有眼淚。過了一會兒,怎麼看怎麼不對,他、他、他竟然……睡著了!
我轉身後跑,去尋帶我來的小魂魄,那小魂魄不知何時早已不負責任溜之大吉、消失不見了,留我一人面對如此尷尬境地。
一時間,我也不知是去是留。
幽冥地府的小少主一旨聖詔將我詔來,可如今正主竟然不管不顧地做着春秋美夢、睡得香甜,留着我這個非正主,又不能貿然離去,只能和小川小眼瞪大眼,打發這漫漫長夜。
最後,我累得蹲在小少主的身邊仰着頭看着他,小川也被我強行拉在身邊蹲着,捨命陪主人一起看畫中美人。
小少主他看起來很虛弱,連呼吸都十分微弱,如不細細探過,真是微不可查。記起他的傳聞:他從小被禁足在幽冥鬼府的少主府內,不得出入。外界都不知幽冥大帝還有個么子,直到他的大哥蒼裰儲君被天庭腰斬身亡,他才被幽冥大帝宣佈身份,立為新的儲君,之後得以允許出入少主殿。
也許正是這樣的從小禁足的生活,才使得他有着如此這般乾淨透徹的令人生畏氣質,不被這混沌世俗所沾染。
他睡香甜,身上微微的散着淡淡的青草氣息,嘴角微微上揚,臉上不再是委屈楚楚可憐的表情,代替的是甜甜的笑容。這般幸福,定是夢中夢見什麼好事!
胡思亂想、痴痴獃呆的仰着腦袋,我竟然整整看了小少主一個晚上的睡顏!我搖頭感嘆,只能怨自己貪圖美色、自作自受。
幽冥地府雖然沒有太陽、月亮,但是卻也有黑白晝夜。太陽、月亮是天庭送給自己所轄的區域的福澤,名義上是造福各族的,實際上則監視各種最好的利器。幽冥鬼族本就是雄霸一方的,自然這太陽、月亮不能被允許進入。
清晨時刻,眾多雜亂的腳步聲急促地響起,隱隱約約,從亭子外面匆匆而來。
我站起身來,揉了揉已經蹲麻了的腿,又搓了搓僵住的脖子,叫上小川,看了一眼依舊熟睡、乾淨清澈的畫中美人,轉身躲進了暗處。
這暗處離亭子有些遠,待我躲好后,看見小少主身邊出現個藍衣女子。她十分熟練的去摸摸靠在亭子柱子上依舊熟睡的畫中人的臉,又摸了摸他的手,最後順着他的衣襟摸進他的胸膛。我撇着嘴,轉身,帶着小川離開,用眼角看見那女子將畫中美人攬進懷裏,拖拖拽拽的帶到了他們帶來的轎子上。
回到我的新窩,被那小少主坑了一晚上,真是有氣沒處撒憋屈慌,連帶着我喝茶的茶碗茶壺都乒啦乓啷的被我摔得直響。
“呦,葉欒妹子這是生什麼氣呢?”白無常大哥笑嘻嘻地邁進門,自來熟地拿起我的茶壺聞了下,說:“葉欒妹子終於不請我喝清水了!”
我看着他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搶下我的茶壺,本來好好的生活讓他給我安排了個欽任鬼差的差事後就一團亂,於是看着他嗔怒道:“白無常大哥,您還是喝清水吧,我昨天蹲着看了一晚上小少主睡覺,這茶我自己喝了就好了,就不請您了。”
“呦,還那麼吝嗇啊!嘻嘻,小少主昨晚個兒原來是見葉欒妹子去啦。哎呦喂,這一晚上啊,可慌壞了他的貼身侍女碧桐姑娘,帶着小少主府上的人尋了幽冥鬼府整整一夜!”
筆筒姑娘?就是那個隨便摸人的藍衣女子?想到這裏,我重重地將茶杯直接扔到桌子上,茶杯的蓋子沒禁住我的力道,從杯子上滾了下來,在桌子上上下擺動的轉了幾下,停了下來。
白無常大哥看見我臉色,一時半會兒地也摸不到頭緒,只好沒趣的告辭,臨走時還負責任地提醒我該到人間去做差事了。瞧着白無常大哥背影的背影轉身不見,我一賭氣,鑽進我昨晚上沒來得及捂熱的被窩繼續睡覺去了,才不去管那凡界人間的幽魂冤鬼!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覺得有毛茸茸涼涼的東西在我的臉上一下下的刷着,我猛地着張開眼,映入眼的竟然是畫中美人。他手裏拿着一根紫毫毛筆,上面有着些許墨汁,眉眼彎彎,衝著我直笑。
我頓時坐起身來,直接瞪着小少主那張無害的臉,光腳蹦下床,衝到門口,低頭朝着門口蹲着地可憐兮兮的小川大喊:“小川,你怎麼看家的,怎麼讓外人隨便進來我們的房間?!”聲音之大,語氣之狠,語速之快,手指還標準指向小川,一副潑婦罵街的姿態。
小川還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群竊竊偷笑的聲音從院子傳來。我抬起頭一看,滿院子的男男女女僕人侍女。為首的藍衣女子很是眼熟,好像是前幾日我看見的那個將畫中美人帶走的那位。
我和她面面相對,沉默不語,互視了許久,直到有人輕輕地拉我的衣袖,我還是堅定不移地不移視線的盯着那藍衣女子。那女子的視線終於從我的眼睛轉移到我的衣袖,我也順着她的眼睛轉移,發現一隻蒼白好看的手搭在我的衣袖上,只聽那人委屈地說:“你睡了幾日了,都不肯睜開眼睛看我!”
我扭頭,小少主依舊是那種一塵不染乾淨純粹氣息環繞,身上隱約透着青草香氣。甩開他的手,轉身進了內屋。他揮了下手,門應聲緊閉,也隨我進了裏屋,笑眯眯地掏出樣東西,獻寶似地遞給我。
我一看,竟然是他的畫像,畫中的他帶着淺淺的笑意,栩栩如生。我一個興奮地就撲了過去,搶了下來。
他撅着嘴:“我都拿出來了,又不是不給你,你急什麼?!”
我笑嘻嘻地美滋滋地看着手中的畫像,果然他進了畫像更好看。
我問:“畫中美人,你是特意給我送畫像的?”
他似乎適應了一下我的稱呼,才緩緩點頭。
我又問:“那筆筒姑娘可是你的通房丫鬟?”
他突然被嗆到,咳了起來,本就略微蒼白的臉紅紅的,也不知是咳嗽地還是害羞地。好一會兒,他才啞着嗓子說:“胡說八道!”
我撅着嘴,數落着他:“對你連摸帶抱,連內衣里都摸了,還說不是?”
他皺着眉,頭搖得和波浪鼓似的,道:“亂造謠!”
我剛要開口教育他,“咚咚”地敲門聲響起,筆筒姑娘清脆溫柔的聲音傳來:“少主,該回府了,一會怕誤了您吃藥的時辰。”
他對着門外說了聲好,然後笑着對我說:“我先走了!”
早走早好,絕不遠送!
小少主看我不做聲,只好撓了撓頭,開了門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院子裏終於靜悄悄的了。我掐着指頭,算了下時日,屬實自那天白日起,我已經足足地睡去了三天。找來水盆,清洗下臉,水中倒影入眼,結果……震驚無比!
我的臉上被黑色的墨跡寫了秀氣十足的兩個字:“懶蟲”。
小少主,你欺人太甚!
怪不得我剛睡醒那刻,他拿着個紫毫毛筆得意洋洋,臉上的花都開了,原來這小子是沒安好心!怪不得,剛才院子裏眾男男女女僕人忍不住偷笑,原來是笑我這張花臉!
小川可憐地在我腳邊晃來晃去。我蹲下,指頭按着它腦門哀嘆着說:“小川啊小川,你好歹還是個威風凜凜的忘川獸……”它聽到這話,得意的衝著我搖着它的尾巴。我接著說:“可是,你怎麼連你自己家主人都保護不好,怎麼會放小少主進我屋中畫我的臉?”
忘川獸頓時泄了氣,蔫蔫地耷着腦袋,可憐兮兮的。我也不忍心責備它,即使它是上古神獸,再聰明再厲害,可是畢竟只是個獸,並非仙人,我又如何能苛求。
睡了三日,再不去人間,恐怕真要誤了事。收拾好簡單的行李,揣着畫中人給我的畫像,帶上鬼差官印仝僆玉和鬼差簿,領上小川出了小宅子。
仝僆玉和鬼差簿是鬼差的兩件法器,因為像我這種幽冥地府賤民出身的,本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魂魄,並沒有什麼仙術法力。如今當上了鬼差,與人間鬼魂不同的就是無論白天黑夜我都可以自由活動,不會像是人間流連忘返的鬼魂怕那光芒十足的日頭。鬼差身上並沒有凡間魂魄的積仇怨氣,法術武力上都比不過凡間魂魄,自然要依靠兩件法器。
閻王殿下派給我的這兩樣法器是每個鬼差都有的,鬼差簿上寫着每位鬼差需要抓捕的鬼魂名字和死亡時家庭住址,給鬼差抓捕指路引道用。鬼差不知魂魄生前事,但已死的魂魄,憑着執念,便會留在原地。
仝僆玉這個法器則是用來收服魂魄和裝魂魄的容器。用探魂絲結成鎖魂套,收服的魂魄,裝在玉中,帶回幽冥地府的閻王殿交與專門負責輪迴轉世的官差即可。我當初死的時候,就是這麼被正好去辦公差的白無常大哥帶回幽冥地府的。
奇怪的是,我的仝僆玉卻與普通的鬼差的大不相同,他們的都是一塊通體雪白的玉牌,掛於腰間,而我的卻是一塊淡綠色的小巧玲瓏的玉牌,我發覺比較適合掛於頸項之間當個小巧玲瓏的裝飾品。
我想,大許是因為我要抓的是那些留戀人間的冤魂野鬼實難對付,所以才會有個特別的仝僆玉。我從荷包中找了個漂亮的細繩,將這塊小巧的玉牌掛在脖子上,冰涼的玉石貼在我的肌膚上,感覺奇奇怪怪的。於是,我便高高興興地喚着小川跟着我走向鬼差去人間的專用通道——瞳禱門。
不知怎麼了,去瞳禱門的這一路上,好多男男女女眾僕人侍女來去匆匆地跑來跑去,有些看着還挺眼熟。
剛走到瞳禱門邊,突然一群小廝人追上我。我停住腳步,立在原地,看着他們在我身邊仔仔細細地盤查了我幾圈后,實在是忍不住地問道:“這幾位小哥,這是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