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04
?說實在的,對面暗戀對象走得非常慢,但是對於陳輒文來說,對方那就是猝不及防殺過來的。
陳輒文的緊張被放大到極致,但他的暗戀對象只是丟了魂一樣,雙眼沒有焦點,直直地經過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他。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陳輒文屏住了呼吸,等對方走到自己身後,陳輒文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立即轉身看向暗戀對象,滿腦子的問號:不對,為什麼他的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生病了?還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滿懷着疑惑,陳輒文本着“他狀態這麼差我好不放心啊”的想法,默默地跟了上去。
陳息青178的個子不算矮,但是陳輒文187算很高了,他遠遠地跟在陳息青身後,前面的人走得很慢,他也放慢了腳步,非常耐心地跟着。
背影真好看啊……
走路的姿勢也真好看啊……
甚至,陽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來的影子也比別人的好看……
風吹着前面的人柔軟的頭髮,陳輒文的心被那一頭吹亂了的頭髮搔得又癢又溫柔,他提着健身包以及一隻沃爾瑪的膠袋,覺得手裏的重量剛剛好到令他心情愉悅,覺得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前面那個發著光的暗戀對象。
想知道他怎麼了,想和他說說話,想知道他叫什麼。
陳輒文着了迷一樣的跟着陳息青。看他進了沃爾瑪,急急忙忙去將手裏的東西寄存,等待出小票的時間一直在擔心,擔心這次是不是要把人跟丟了;好不容易小票慢吞吞地吐出來了,他一把抓起塞進口袋就衝進超市。
還好,幸虧他個頭夠高視線夠遠,也因為病懨懨的暗戀對象走得很慢,他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了陳息青。
陳輒文鬆了一口氣,默默地把微皺小票從口袋裏掏了出來,又撫得平平整整放了回去。
陳息青推着購物車到了酸奶區,走走停停兩分鐘才白着臉拿了一板養樂多和一盒鮮奶,等他稍微走遠,陳輒文也湊到了酸奶區去看那一板五瓶的小罐子,試探的也拿了一板。
後來陳息青什麼也沒買,直接去了收銀台結賬。陳輒文當然也不會再逗留,隨便找了個看上去會比暗戀對象先結完賬的結賬出口,匆匆把養樂多放下。
還是剛剛那個收銀台,剛剛那位小姑娘收銀員。
陳輒文這麼高的個子,加上實在是好看得過分的臉和身材,讓人想要忘記也是比較困難的,收銀小姑娘一天見了他兩次,心情好像也變好了很多,竟然主動小聲地打了個招呼:“剛才忘記買了嗎?”
“……啊,是啊。”陳輒文的注意力都在前面已經結完賬的暗戀對象身上,一時沒反應過來,結完賬說了聲“謝謝”,又飛奔去取了寄存的包,超了條近路跑到沃爾瑪出口等了十幾秒,果然,陳息青慢吞吞地上了自動扶梯。
出了一頭汗的人鬆了口氣跟了上去——謝天謝地,沒有跟丟。
前面那個人可能真的是身體很不舒服,竟然一直沒發現自己,他一直不緊不慢地跟着,一直跟到最後,陳輒文的心又開始跳了,因為他的暗戀對象刷卡走進了自己住的小區……
這……他……他是搬家了嗎?現在開始,他要和我住一個小區了嗎?!
陳輒文忐忑地跟了上去,刷了進門卡。他發誓,他只是想知道暗戀對象住哪棟,別的不會多去打擾他。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他的暗戀對象一直在走着自己回家的那條路,左拐,直走,第五個路口右拐,那一排最中間的,乙單元……
同一棟樓,同一個單元……跟做夢一樣。
陳輒文沒有再跟下去,再跟下去就暴露了。
其實他完全不需要擔心,他就住這棟,大大方方地擠上去和陳息青一起坐電梯,順便看看對方住幾層,為以後多做準備。陳輒文知道自己該這樣做,可他畢竟只是個對着自己喜歡的人智商直線下降的人。
眼巴巴地看着電梯在自己住的7樓停了下,又在12和18樓停了下,心裏默默地記下了這三個數字,陳輒文上了對面的電梯。
陳輒文在家喝養樂多,他第一次喝這個東西,以前覺得這麼一小隻應該是小孩子吃的東西,沒想到……
他看着身旁四個小空瓶和手上剛剛開的一小瓶,覺得太陽穴有點點跳動。
暗戀對象喝的東西也這麼好喝啊……
他坐在沙發上,想着喜歡的人和自己在同一棟,離自己很近,更是喝養樂多喝得一臉滿足,一旁達能在舔着他的一小盒酸奶,吃得狗臉上也是一臉滿足。
——
陳息青沒有辦法集中精力去上班,他請了半個月的長假窩在家裏。
睡着不安穩,醒了不安心,吃飯吃不下,散心也感覺四周熟悉的一切戳心窩子。
傅審言知道自己有多愛他,怎麼會想不到他出去了自己該有多難熬?因為他不在乎,所以自己的情緒他完全不會去顧及到,他只需要奔向自己的白月光就好。
陳息青能知道自己的結局,無論怎麼樣,也就只能這樣了。
他很清楚傅審言,傅審言這次出去根本就不可能是什麼散心,他只是想再去接觸接觸付俊卓,如果感覺還能和那個人走到一起,他回來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和自己分手;如果覺得付俊卓還是不能安定下來,傅審言還是會回來和自己這個備胎過下去。
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呢?
陳息青沒錯,錯就錯在愛的那個人不是對的人。那麼傅審言錯了嗎?對啊他是錯了,怎麼可以一方面對付俊卓念念不忘,一方面又拖着自己呢?
以前的那些平淡日子之所以平淡,是因為兩個人的生活之中只有陳息青克制的愛和傅審言的根本不愛,一個太愛一個不愛,太愛的那個處處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去要求得到什麼,不愛的那個不會介意有個對自己這麼好的伴侶陪在自己身邊,倒也可以相安無事過這麼久。
有什麼關係呢?陳息青以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傅審言愛不愛自己都沒關係,他可以一直這麼下去,畢竟傅審言不愛自己也不會去愛別人,畢竟傅審言人是在自己身邊的。
可是,付俊卓出現了。
一出現就秋風落葉,將自己掃出了傅審言的世界——蚍蜉大樹,絕對的力量懸殊,如果裁判是傅審言,那麼自己絕對是被秒的那個角色。
真憋屈啊,什麼都只能憋在心裏。他不能吵架,傅審言不會和他吵;也不能多說,傅審言不會和他多說。
如果連交流都拒絕,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這是自己選的路,腳上磨出了泡,磨出了血,能去怪誰?
那一串鑰匙還在自己手上,他知道自己應該懂事地默默地把鑰匙放回去,表示退出,可是他就是做不到。他想,他可能需要一個完完整整的結局,需要當面和傅審言分手,這樣不聲不息地無疾而終會讓自己憋出病來。
他要的只剩痛快地當面說清楚,哪怕讓傅審言對自己親口說一句:“我愛的還是付俊卓。”
只要明明白白地跟他這麼一說,他就會立刻放人,他可以立即分手,絕對不拖泥帶水。錯就錯在傅審言的態度,只要傅審言模稜兩可,他就狠不下心來抽身。
他對傅審言一向狠不下心來。
他恨自己明明心如明鏡什麼都知道,卻還是耽於傅審言的曖昧說辭。
終於,在傅審言出去的第二十天,陳息青受不了打了他的電話。
能憋二十天沒有聯繫他,真的是需要代價的,陳息青現在常常會感覺胸膛里鬱結了一口氣,怎麼深呼吸也不見緩解。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那邊傳來久違的聲音,熟悉卻也陌生:“哪位?”
這種懶懶的聲線,陳息青一聽就知道,傅審言現在一定是在睡覺,眼睛都沒有睜,直接摸到手機就接了。
二十天,原來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聽到他的聲音,內心還是不可抑制地泛出痛苦:“不記得我的號碼了么?”
那邊的聲音清醒了一點,接着傳來被子面料的摩擦聲,再聽聲音感覺傅審言已經坐了起來:“……我現在不方便。”
“和男朋友講電話,還能有什麼不方便的呢?”陳息青明明這二十天已經過得跟個喪家之犬一樣,現在握着手機話卻說得帶了三分殺氣。他知道,他和傅審言是不可能有未來的了,所以說話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考慮再三小心翼翼,總歸已經不可挽回,那就破罐破摔吧,“是和付俊卓在一起吧?傅審言,回來和我明明白白分個手,你就可以和他正大光明了,和當初那樣。”
那邊沒有回答。
陳息青繼續說:“東西我已經都搬出來了,明天我去還個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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