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程雨漓逐漸迷濛的淚眼瞪向他,咬牙切齒的說:“當然是性病、AIDS那一類的風流病!”虧他還有心情問是哪種病,自己應該很清楚才對。

修長的手指勾起她下顎,俊臉湊近怒氣滿面的小臉蛋,龍薩略眯起的雙眸直凝望進她眼底急欲隱藏起的情緒,“小雨,你是不是——”

“我沒有!”她只差沒放聲大叫。

“我還沒把話問完,你怎麼就知道答案。”他挪揄的眯看她。

她臉上旋即掠過一絲心虛,“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哦?那我想問什麼?”他勾起惦懶的魅笑,嗅出她很沖的語氣里的酒味,不必猜測也清楚,她這酒鐵定是在BlackJack喝的,而小紫必定對她“動了點手腳”,否則她不會如此反常。

“你想問我是不是哭了,所以我回答你沒有,就這樣。”

“不,我想問的不是這個。”他刻意拉長尾音。

“不然你到底想問什麼?”她嗓音尖銳地問。

龍薩露出自傲淺笑,雙手捧住她臉蛋,“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話出口的那一瞬間,程雨漓甚至忘了要忍住淚水,就這樣任由透明水珠滑落臉頰,怔怔地看着他邪惡又俊美的笑臉。

他像個暗夜惡魔般,問自己是不是已經打算出售靈魂對他神魂顛倒。

她神緒恍惚的輕搖首,“沒有,我沒有……根本是你作夢,我瘋了才會愛上你——”

“那麼,你敢看着我眼睛,對我說一句“你不愛我”?”他使勁壓住她蠢蠢欲動的肩膀,防止任何一個讓她逃逸的機會。

“我不愛——”

“看着我的雙眼說。”他冷硬地下達命令。

程雨漓猛然對上他陰鬱的瞳眸,頓時,自己的防備和對他的厭惡排斥都顯得可笑又無力,她最痛恨的就是這雙眼睛,深邃又充滿神秘感,老是在無聲無息地誘惑她。

“我不愛你!我根本就不愛你!我討厭死你了!”她終於哽咽出聲,“你是個不講真情的男公關,只喜歡騙女人感情的牛郎,只要付錢就可以隨便和女人上床的爛男人,根本沒有節操——”

龍薩抓過她,垂首深吻住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或者也可以說,這些話全是程雨漓用來欺騙自己真實情感的借口謊話。

他百分之百能確定,程小雨這個女人確實愛上自己了。

他深情地吻住她,用前所未有的柔情蜜意哄騙她就範,薄唇毫不客氣地對她肆意掠奪,濕熱的舌尖不時試探着她膽怯逃避的唇,他甚至將她完全摟進懷裏,她幾乎像棵蘿藤,只能單純地依附着他的身體吸取溫暖。

龍薩絲毫不讓程雨漓有閃躲的機會,將她抱起身,熱燙的唇舌不曾離開過她的嘴,他們瘋狂激烈的一路吻入大廳,吻進無人電梯,吻進十五樓的豪華公寓。

一直吻到龍薩偌大的床鋪上,他急躁地扯開自己的襯衫,用高超的吻技將程雨漓吻得天旋地轉,只能猛烈喘息接收他一波又一波的侵襲。

他因情慾喧騰而氤氳的眸子迎上她迷亂的眼眸,低沉沙啞的嗓音性感地在她小巧的耳邊細語,“這張床,你是第一個躺上來的女人。”

程雨漓暈眩的腦中不斷地盤旋重複着這句話……按下來的那些甜膩纏綿,她用一顆發暖的心迎接。

她主動回摟他,有些不服氣的說:“你是個很糟糕的男人,但是我愛你。”

龍薩吻住她的唇辦赫然失笑,“你是個很糟糕的女人,但是我喜歡。”

程雨漓生氣的瞪着他,仰起臉咬了他嘴唇一口,見他雙眉擰起后才鬆口。

“程小雨你慘了,我會讓你知道這一咬的代價有多大。”

在謐靜的濃夜、十五樓的空間裏,空氣中充滿着戀人的絮語和怦然戀曲,那是專屬於他們的……午夜之戀。

銀白的月光自落地窗上的蕾絲布簾斜映入室,程雨漓背對着身後環住自己腰身的男人,疲憊的雙眼瞪住映照在大理石上的淺柔月光。

她居然……和龍薩上床了!她不僅把初吻送給了他,還連本帶利把初夜也送他,還對他——告白!

這一切是不是夢?還是說她宿醉未醒?將視線收回,挪移至腰間那隻環摟住自己的手臂,結實的肌肉和修長的手指與寬大的手掌,驀地,程雨漓剛消退的爆熱又陡升,渾身緋紅。

霎時,攬住她纖腰的手臂縮緊將她往後拉去,“你發燒了?”

龍薩扳過她暈紅的臉蛋,前額熨貼她額心測量體溫。

“沒、沒有。”她不敢直視他激情過後的臉龐,太迷人了,讓人毫無招架之力,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就像吸食鴉片般墜入永晝永夜的漩渦,想抽身時已病人於心,無法拔除。

“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確定她體溫沒有異常升高,龍薩才挪開前額,但雙眸仍緊盯住她彆扭的臉。

“我缺氧不行嗎?”討厭,他幹嘛一直問。

“缺氧?那我幫你做人工呼吸。”

他低笑着,旋即把唇湊上,卻被程雨漓驚悸地伸出小手捂住,並一臉無奈地瞅着他。

“你別開玩笑了!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她很想擺出正義凜然的臉來罵他,可是在身無寸縷僅覆著薄被的情形下,實在很困難。

“哪裏不對?”他挑眉。

“你和我這樣是不對的,一個藝術家是不能和自己的繆思有曖昧……還有,你和我發生了這種、這種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不覺得丟臉嗎?你不是老說我很沒有格調、說我糟糕、說我——”

“程雨漓,你現在才想撇清關係不嫌太晚?”龍薩斂下笑容,怒意堆聚於眉宇間。

“好吧,算我吃虧一點,反正失身的也不是你,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關於今天的事,往後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有人刻意裝傻,還在滔滔不絕地討論着收拾殘局的作法。

“程小雨!”惡魔忍不住咆哮。

“幹嘛?難道你不想挽回這個錯誤嗎?”她被他的怒喝嚇得縮起臉。

“幾個鐘頭前,是誰說她愛我?又是誰沉迷在我的床上?”這個女人真的很懂得怎麼惹他發火。

程雨漓臉紅得家火燒,“我今晚喝多了,把你當成別人了——”

“是嗎?那你的別人剛好也叫作龍薩?”

他瞪着她心虛的雙眸。

她也火了,氣急敗壞地說:“你一定要說得這麼露骨嗎?我確實是喜歡你,不過我們根本不適合彼此——”

“適不適合由我決定,不是你。”兇惡地宣示完,龍薩托起她的臉,又以另一波火熱攻勢征服她。

程雨漓簡直不敢相信,短短一個晚上,她居然和一個以為永不可能有交集的對象在床上滾兩次!?

瘋了瘋了,這整個世界都瘋了!

“小雨,我喜歡你……”

在程雨漓失去意識陷入天旋地轉的纏綿寸,耳邊傳來龍薩親昵的呢喃。

說真的,她感到有些小傷心,為什麼他就不能說“小雨,我愛你!”呢?

難道他不知道,喜歡和愛,也是有段差距的呀!

小紫訝異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落座的男人,他正掏出煙低首點上,修長白凈的手夾起煙對她揚揚手當作招呼,漫不經心的姿態卻足以迷倒在場所有女性。

她看着龍薩心不在焉地咧嘴微笑,狐疑地皺眉問道:“都辭職了,來這裏該不會是想跟老客戶道別吧?”

他吐出煙霧,淡淡地說:“只是習慣性來這裏坐,沒打算跟誰道別。”

“你連一個辭職的理由也沒給,說走就走,為什麼這麼突然?”

“我要走還需要理由嗎?親愛的堂姐。”他將空酒杯挪近小紫,示意她添滿。

小紫略眯眼,“怎麼,你決定要收心回美國了?親愛的堂弟。”語末特意拉長音嘲弄他。

龍薩彈彈煙灰,慵懶地睨着她,“還沒打算,不過,想在台灣多混一陣子。”

他下意識的放縱銳利視線梭巡着店內。

“你辭職的原因該不會是為了小雨吧?”這幾天BlackJack的生意明顯少了許多,主因正是這個說走就走的男人。

“我只是厭倦了這裏,當初只是你邀我加入,而我剛好閑着發慌便來台灣,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麼能吸引我繼續久待。”

當初加入BlackJack的公關群,他只是想嘗嘗夜夜笙歌的荒唐日子,但現在卻莫名地感覺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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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屬男公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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