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受的困境

21.21、受的困境

?話說另一頭,銀霄和厲鳴蟬尚不知曉司馬御風已經展開行動,二人仍然處於驚惶之中。

確切地說,是某位孕夫在那裏自己嚇自己,連帶着周圍的人也不得安生。唯一過得輕鬆恣意的大概也只有小桃花了——雖然他本人並沒有感到有多輕鬆。

這孩子果真如他老子所說,時常發熱,過了那一陣兒就沒事了。住到小院的當天,兩個大人守了他大半宿,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徹底退熱。結果第二天,大人們累壞了,他卻生龍活虎地滿地跑,以至於被他“阿娘”罰去站樁……

聽厲鳴蟬說,小桃花的大名叫郭承安,跟他老爹的名字相對。銀霄就納悶了,他居然會同意讓兒子跟着老酒鬼姓?以某刺客的性格,這不能夠吧!

厲鳴蟬倒是看得挺開,坐在院子裏一邊調'教自家兒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說:“反正長得又不像我,跟我姓又有什麼意義。你肚子裏那個將來生下來要是不像你,我勸你還是趁早扔了吧,免得後夫看了礙眼。”

銀霄當時正倚在旁邊的躺椅上剝栗子吃,聽到他的話差點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

“屁話!我兒子怎麼可能不像我。”拌嘴已經成了他們生活中的必備項目。

“站直了,不許晃!”厲鳴蟬冷着臉瞪向提着水桶站在矮木樁上的兒子,然後伸手從孕夫的食籃里抓了一大把半生不熟的毛栗子,坐在一旁慢慢剝。

九月初的嶺南栗子,才剛到成熟期,大部分還沒有落殼。他們吃的這些是城裏的南貨商人帶回來的,好多都還是青的,外面裹着厚厚的毛殼,味道也不夠清甜。不過是嘗個新鮮,用以解饞罷了。

用黎大叔的話來說,銀霄現在過的簡直是豬一樣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就等着過年待宰了。不僅是厲鳴蟬,連孕夫自己也深以為然。

“我看你這肚子不像六個月,倒是七個多月的。再這麼吃下去,到時看你怎麼生得出來。”厲鳴蟬對他向來沒有好臉色,說話也毫不忌諱。

銀霄在心裏喊冤,心想自己懷的是兩個,能不大嗎?但他總覺得這種事有點難以啟齒,因此也就任由對方去說,半點不做解釋。迄今為止,知道他懷着雙胞的也就只有黎大叔,他並不想將此事弄得人盡皆知。

繼“波浪鼓”事件之後,銀霄總感覺日日提心弔膽,生怕陸演過來搶兒子。這種想法就像黃河絕堤一般,一發不可收拾。越是如此,越是覺得兩個孩子負擔太重了,比不上獨生子來得安全……

人一緊張,就容易嘮叨。而他嘮叨的對象目前只有厲鳴蟬。

“假設兩個人共同栽種了一棵樹,其中一人付出得多,另一人付出得少。後來樹長大了,結了果子,你說果子該歸誰?”

“誰先搶到就歸誰。”厲鳴蟬覺得這廝真夠無聊的,打的什麼鬼比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說他跟陸演的事。

銀霄橫他一眼,覺得刺客白長了一顆看似聰明的腦子。他要是打得過陸演,還用在這兒發愁嗎?

從天域來到這裏的五個人,全都因為天地偉力的壓制而失去了法力。換言之,他們除了壽命上佔據優勢,其實各方面都和凡人差不多。特別是銀霄,他從前擅長的是符陣,須要藉助山川河流本身的靈氣才能施展威能,來到這個世界基本上等於是個廢人了。

他的體質比不上從小接受鍛體訓練的魅影刺客。對方可以利用五年時間學習名為“武功”的東西,並且達到二流高手的水平。他卻做不到。

蝶秋靈學習的是醫道,即使在這個世界無法發揮出“六道輪迴”的威能,至少也能做個正正經經的醫者。

司馬御風就更不用說了……那人已經將劍道突破到極限,能夠溝通天地道運,受到的影響是最小的。況且以他的本事,就算不能施展“天劍九式”,同樣可以劍試天下!

相對而言,君懷眥當初的情況比銀霄還慘——那廝修鍊的是《天書三卷》,精通風、水、火三系魔法。一到這個世界,靈力盡失,加上體質連銀霄都不如,差點被人虐到死……

可人家君懷眥跟某人不一樣啊!人家敢耗費千年修為將自身血肉鑄成法寶,吸收天地萬物的生氣代替法力,其他人做得到嗎?

仔細想想,銀霄跟另外四個人比起來,還真沒什麼優勢可言。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對比他的現狀,陸演的情況則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整個摩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大郢皇帝都要讓他三分。更別說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抗衡整個中原武林也不在話下。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俗話又說:龍游淺灘被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銀霄不敢自稱是大丈夫,可人家陸演卻是真小人!這些年來有意不讓他接觸武學,成天只知道消耗他的精元,後來乾脆把他當成狗、拴在地宮裏……

半年前若不是被那人強迫,他也不可以弄大肚子。這不是仇?這不是怨?

銀霄現在做夢都想罵一聲:“卑鄙!”

好好的人,說不愛就不愛了。好好的日子,說不過就不過了。陸演要是腦子沒病,那就是心理有病!

“我現在畫張符紙詛咒他還來得及不?”某位孕夫嚼着栗子肉,天真無邪地衝刺客問道。

厲鳴蟬用一種直白的眼神,像看傻子似地看着他,假笑道:“有用——至少有點兒心理作用。”

“你再這樣,很快就會失去我這個朋友。”

“呵呵,我好怕。”

“……”銀霄噎得沒話說,轉過頭暗暗罵道:嘴巴這麼壞,活該你是被壓的貨!

這邊大人們鬥嘴斗得不亦樂乎,可苦了被娘罰站的小桃花。他才五歲,就得用兩條細了巴嘰的胳膊平舉八斤重的水桶!而且還是兩個時辰!

爹啊,娘在虐待你兒子啊!快來救我……

可惜他老爹還不知道在哪個酒缸里泡着呢,哪有功夫管兒子。小桃花只能哀嘆一句命運多舛,打着哆嗦在那裏自憐自艾。

別人家都是慈母嚴父,偏生他們家是反過來的。阿娘自己沒什麼武學天賦,卻一心想讓他成為武林高手。笨鳥不知道自己飛,卻下了個蛋、讓蛋飛……

厲鳴蟬看他兩隻眼睛轉來轉去,就猜到這小子又在東想西想了。於是厲聲說道:“不專心,多罰半個時辰。”

“啊?!”

小桃花傻眼了,手上一松,木桶“哐”地一聲摔在地上,濺了自己一腳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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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休想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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