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62.第 62 章

出了金鑾殿白淺就頭也不回地走,剛剛人多,蒼梧景鳶不敢喊她,等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她才叫住白淺。

白淺轉過頭,欠了欠身:“四公主。”

“白淺,你還好嗎?”

“我好得很,不勞公主費心。”

蒼梧景鳶聽着這麼生分的話,皺了皺眉:“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既然現在你既然已經拜相了,以後少不得要在母皇面前經常露面,像今天這樣的話你不要再說第二次了。剛剛如果不是我在母皇面前及時截斷話頭,恐怕母皇現在已經起疑心了。”

“看來我倒要好好謝謝四公主了。”白淺冷笑一聲:“不過公主這份心意可能要打水漂了,還請四公主下次不要再多管閑事。”

“白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蒼梧景鳶眼見白淺越說越不講理,一股無名火也冒了出來:“今天換作是別人,我眼睛連眨都不會眨一下,只因為是你我才要護着你,你明知道我的心,為什麼還要說話帶刺?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不管再大的事情你都能冷靜判斷,怎麼這兩天就像變了個人?”

“因為那些都是別人的事。”白淺深吸了一口氣:“我從來都是這樣一個人,我不完美,我也有七情六慾,會憤怒,會絕望,會嫉妒,會仇恨,當殺母殺父仇人就在面前時,我也會恨得沖昏頭腦。四公主,你看清楚了嗎,這樣的一個白淺才是活生生的白淺,不要把你想像中的那個白淺套在我身上。”

“我從來都不是把你當成完美的人來喜歡,我才不管你是什麼樣的白淺,在我心裏,你就是你。白淺,聽我的話好不好,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不必了,四公主,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白淺看似柔和,其實內心和蒼梧景鳶一樣倔:“四公主,我們就這樣吧,請你不要再試圖用你自己的方式來保護我了,那不是保護,是一種折磨。”

話至此,蒼梧景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自從那日兩人又吵了一架后,蒼梧景鳶和白淺的關係越來越僵,曾經最親密的兩個人,如今卻形同陌路,往昔的情分似乎都是畫紙上的墨,水一洇就化濕了,再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徒留作畫人惋惜痛心。

就在兩人關係越來越淡化的時候,沈燁出現了,並且做了一件驚人之舉——他在朝堂之上,當場表示願意娶四公主,成為四駙馬。

女皇因為沈賀的事情,對沈家還有所忌憚,但想到如果又與沈家聯姻,那麼自己的地位便會更加穩固。她沒有馬上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只是曖昧的表示如果四公主同意,那麼她這個做母皇的也會同意。

雖然沈燁的求婚沒有成功,但這個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

沈燁很快就去朝陽殿見蒼梧景鳶,申辰的臉色不是很好,他把沈燁攔在門外。

“貴君,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景鳶的婚事?”沈燁別有深意地看着申辰:“你今日要是再攔着我,可別怪我多想。”

“我現在是景鳶的養父,我自然要對她負責,沈公子過去對景鳶不屑一顧,現在又跑來求親,我不得不懷疑你的誠意。”

申辰的話說得中肯有理,沈燁一時沒法反駁,但這時卻聽到蒼梧景鳶說:“貴君,讓表哥進來吧,來者是客,總不能將他拒之門外。”申辰聽了這話才讓開身子,只是眼睛始終盯着沈燁。

沈燁本以為蒼梧景鳶不會再理他,說實話,過去蒼梧景鳶粘着他的時候,他心裏巴不得能甩掉她,畢竟這麼一個無父又不受寵的公主實在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好像是之前那次牡丹詩會,沈燁就發現蒼梧景鳶變了,變得更理性,更自信,而且看見自己也沒有再像過去那樣撲上來,而是離得遠遠的。

一開始沈燁以為蒼梧景鳶是在使用欲擒故縱的把戲,便表面上接近她,想戲弄她一番,結果蒼梧景鳶不僅不領情,還越躲越遠,甚至不止一次說出已經不喜歡自己的話。

沈燁自小以來都頗有女人緣,現在被一個一直看不上的女人拒絕了,便越來越不甘心,起初他提出要娶蒼梧景鳶是為了羞辱她,但隨着接觸的機會變多,沈燁發現自己真的對蒼梧景鳶產生好感,剛好沈賀倒了,沈家需要一個新的盟友,沈燁這才自薦。

“景鳶,不如我們去御花園走走吧?”申辰的目光讓沈燁如芒在背,沈燁本來也是試着提出,沒想到蒼梧景鳶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沈燁沒想到蒼梧景鳶還願意與他獨處,臉上不禁泛起清淺的笑容。蒼梧景鳶已經知道了沈燁向女皇求娶她的事,如果是以往,她肯定避之不及,但現在不同,由於白家當年的事情牽涉到皇家,所以宮內的資源暫時不能用,而‘天羅地網’能知道的信息也有限,但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辦法,就是找當年的當事人,聽說沈霄當年與白淺的母親共事過,說不定她會知道什麼。

“景鳶,你在聽嗎?”沈燁說了一大堆的話,但蒼梧景鳶陷在自己的思索中,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沈燁也不惱,他從袖子中拿出一支鑲着貓眼石的名貴金釵,獻寶似的遞給蒼梧景鳶。

“這是一個鄰國朋友送給我的,我覺得很適合你,你就當禮物收下吧。”蒼梧景鳶正想要拒絕,抬頭便看見白淺往這邊走來,心裏不禁起了一個念頭:她想看看當白淺看到她和沈燁在一起時,會有什麼反應。

“那就謝謝表哥了。”見蒼梧景鳶居然叫自己表哥,沈燁心裏不由一動,他看着蒼梧景鳶鴉羽似的烏髮,試探地問:“表哥幫你戴上好不好?”

“那就有勞表哥了。”蒼梧景鳶露出一個笑容,她平日裏冷若冰霜,現在這一笑卻艷若桃李,沈燁看得有些呆了,偏生蒼梧景鳶還難得露出小女兒的嬌態,催促沈燁。

沈燁回過神來,趕緊小心為蒼梧景鳶簪發,而從白淺那個位置,看到的卻像是沈燁抱着蒼梧景鳶。

白淺,過來,只要你一生氣,我馬上推開沈燁。蒼梧景鳶眼睛直視着白淺,她希望白淺會憤怒地衝過來,質問自己為什麼要變心,而到那時,自己不會管身在何處,都要緊緊地抱着她。

白淺顯然已經看到了這“相擁”的兩人,但她沒有一絲的變化,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走,這樣的表現,讓蒼梧景鳶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直到白淺離開后,蒼梧景鳶立馬把沈燁推開,然後往朝陽殿走去。

這之後蒼梧景鳶並沒有馬上拒絕沈燁,反而時不時地與他多加親近,還經常“很巧”地被白淺看到,但白淺每日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而讓蒼梧景鳶沒了信心。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算起來蒼梧景鳶和白淺也置氣了小半個月,經過一段時間的認真調查,蒼梧景鳶終於得知當年白家的死與女皇有着重大關係,白淺的母親是蒼梧開國丞相,不論在宮裏還是宮外都有很高的地位和名聲,而那時女皇剛登基,自然害怕功高蓋主,為了穩固自己的江山,加強自己的權力,女皇便決定先把白丞相一家殺了,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於是可憐的白相便成了政治的犧牲品。

事情的真相不僅蒼梧景鳶知道了,一直在暗中調查的白淺也知道了,但她沒說什麼,只是轉身朝房裏走過去。

“四公主,四公主,不好了,我們家小姐有沒有在您這兒?”

“秋容,發生什麼事了?”見秋容面色蒼白,蒼梧景鳶也焦急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家小姐收到一封信,也不知寫的是什麼,引得她又哭又笑,之後我們家小姐就進了房門,吩咐不許人打擾她,但我多留了個心眼,發現我們小姐過了一會兒便偷偷溜了出去,袖子裏好像還多了一把匕首,之後我追出來,便找不着人了。四公主,你說我們小姐怎麼會變得這麼古怪?”

“秋容你再四處找找,我也幫忙找,記住,不能讓人知道白淺今天的事情。”蒼梧景鳶知道那封信里應該就告訴白淺她父母真實的死亡原因以及真正的兇手,以她的個性,恐怕現在就要去找女皇報仇了。

果不其然,蒼梧景鳶不敢耽擱,她走了小路,在離女皇宮殿幾米遠的地方發現了白淺。

“白淺,不要去,白淺!”

蒼梧景鳶一把抓住白淺,防止她犯下大錯,但白淺卻突然失態地把匕首架在蒼梧景鳶脖子上:“這是我和女皇的帳,你現在最好放手,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母皇身邊有這麼多侍衛,恐怕你連她的身都近不了。”蒼梧景鳶極力說服白淺,但白淺顯然並不怕死,一個勁地要找女皇拚命,後來蒼梧錦繡見說服不了她,索性一個手刀讓白淺暈過去。

想着她昏過去時難以置信又憤恨的表情,蒼梧景鳶也只能無奈地把先人帶回朝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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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立相為後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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