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今天要做甜黨
每日早晨例行打掃完畢，夏羽端着木盆子回到后廚，卻在廚房後門猛地停止腳步，鼻子不停抽動，嗅着廚房傳出的撲鼻香味。
肚子咕嚕叫喚。
話說回來，暑假第一天的早餐，還沒有着落呢。
夏羽把木盆子放好，鑽進后廚，果不其然，老頭子正在廚台上烹制兩碗早點，而且看樣子已經進行到最後幾個步驟。
甜味從鍋里冒出，老頭子拿起鍋，往兩個大碗倒進經過調配燒煮的紅糖水，然後又往碗裏灑進油炸花生，碾碎的核桃仁，最後是一點蔥花。
忍不住吞咽口水。夏羽牢牢盯住廚台上的兩碗早點，喃喃道：“對不起了，今天我就化身甜黨。”
老頭子做的是豆腐花。
在祖國內地很普通平常的一樣小吃，可是，自從離奇來到這個平行世界，夏羽還是第一次在東京見到自己非常熟悉的家鄉美食。不知為何，鼻子酸酸的，就是想吃。
洗了手，夏羽走過來，“一碗給我的？”
老頭子點頭。
夏羽一點也不客氣，抱碗就走，來到店面找了個位置隨意坐下，白瓷勺子在碗裏舀了一勺子豆腐花出來。
他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碗豆腐花與他印象中的小吃有所不同，主要區別在於豆腐花，太晶瑩剔透，好像是果凍，勺子舀起來時還晃動不息。
“豆腐花能做到這種程度……藝術品？”夏羽張大了嘴巴。
超出常識了。
白玉般的豆腐花見過么？放在以前夏羽肯定一百個不相信。他仔細嗅了嗅，吸進一股豆漿的撲鼻清香，內心再無懷疑。
“先吃吃看吧。”
昨晚做了一碗拉麵后，老頭子明顯轉變了態度，就比如現在這份早點，在夏羽看來有點炫技的味道。
莫明間心情有點緊張，好似自己牛嚼牡丹會破壞這種堪稱藝術的美食，夏羽深吸了口氣，穩住略帶一點顫抖的手，將勺子湊近嘴巴。
剛入口，豆腐花的清香就在舌尖彌散開，蔥花、油炸花生和核桃仁的味道完全沒有破壞這股豆香，反而將口感和味道進一步烘托出來。而且，豆腐花如同煉乳，入口即化，夏羽只是輕輕嚼了幾口，再吞咽下喉卻變成了流體食物。
那感覺彷彿是在吃豆漿，滿口的香味，此刻夏羽滿腦子都是金黃的黃豆，整個人像是躺在豐收的黃豆海洋上，遨遊，愜意。
不知不覺，一碗豆腐花就被消滅乾淨。
鐺……
勺子與碗底發生悅耳的碰撞，夏羽才激靈靈清醒，一瞥空蕩蕩的碗，不由聳聳肩，“這就沒了？”
吧唧吧唧回味唇齒之間的余香，夏羽拿起空碗回到廚房。
“這是什麼豆腐花？”他問老頭子。
“很平常的素食豆腐花……”老頭子也把吃乾淨的空碗放到碗池裏，頭也不回，“豆腐花是主材料，其它配料並不重要。”
夏羽立刻明白了老頭子的意思。
暗示豆腐花不同尋常么？
豆腐腦、豆腐花都是做豆腐的中間產物，不用說，肯定是老頭子在做豆腐的時候，把剩下來的豆漿做成了豆腐花。
從本質上說，豆腐、豆腐花的成分沒有任何區別。豆腐花的品質同樣代表豆腐的品質。
沒有多問，夏羽耐心等候豆腐的成形。
一個小時后。
在廚房揭開木托盤的裹布，整整一大盤的新鮮豆腐呈現在夏羽眼中。
他瞳孔微微縮了縮。
光看豆腐的雪白和細膩顏色就知道品質非凡，夏羽遲疑了一下，嘗試性地伸出食指，輕輕戳在豆腐表面，咚，反彈的勁道令他眼中冒出驚奇之色。
這時候，讓夏羽非常陌生的信息在眼前彈出：
“【水豆腐】，品質絕佳，為多種菜品的主材料，系統建議宿主使用此高品質食材烹制《魔幻麻婆豆腐》，發光的料理出現概率增加……”
鑒定食材？
夏羽錯愕不已。廚神系統還有這功能？
他不由一拍腦袋，問道：“系統，我現在廚藝多少級？”
“lv3。”
“昨天您完成了初始任務，等級提升一，獲得1個閑置的天賦點。”系統勤勤懇懇回答。
“對了，以我現在的廚藝等級，天賦點可以用在哪個方面？”
“刀功，火候，這是兩個基礎天賦。當然，宿主也可以把2個天賦點分配在‘食材辨別’這一選項上，強化系統的檢定功能。”系統道，“注意，目前宿主廚藝等級過低，達到lv10才可解鎖進階天賦。”
夏羽稍作思忖，就決定道：“那就1點刀功，1點火候。先這樣分配。”
“請求已接受。”
一瞬間，身體有了某種變化，夏羽鬆鬆肩膀，卻又找不出變化的根源。
注視着案板和一把廚刀，夏羽伸手把廚刀拿起來，盯住倒映着他面孔的銀亮刀身，目中有股難言的驚喜。
廚藝幾個基本素質中，他刀功肯定是最好的，原因無它，這麼些年過來，每日每夜替老頭子處理各種食材，刀功早就練出來了。
可是，這次握刀的感覺有明顯的不同。
該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是練刀多年的刀客，突然間頓悟，與常年隨身的佩刀產生了心靈感應，人刀合一。
這種說法有點誇張，但夏羽實在找不到其它語句形容。
目光微微一凝，瞥過旁邊木托盤裏新鮮出爐的白玉水豆腐，刀芒一閃而過，夏羽信手拿起一塊仍然濕漉漉的水豆腐放在案板上，右手鋒利的廚刀咚咚咚與案板碰撞，每次都是一切到底，下刀動作流暢自然，隱隱有種酒店老主廚的氣質。
不久，豆腐片鋪滿案板，就好似紙片，每片的大小、薄厚程度，以人的眼睛根本難以看出細微的區別。
“呼……”
通過切豆腐習慣突然提升一個台階的刀功，夏羽輕吁口氣，眼中有興奮，也有一絲駭然。
這才分配1個天賦點，刀功提升就這麼明顯，要是一口氣把刀功天賦點滿，那他豈不是在刀功一項就達到了廚神的水準？
突然意識到廚房還有其它人。
夏羽呃了一聲，放下廚刀，瞟視過去，果然見到老頭子有點發愣看着案板上的豆腐片。
想必老頭子已把他切豆腐的過程盡觀眼底。
“你的刀功……”
老頭子想問，卻又搖了搖頭，負手離開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