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處女料理
老頭子不自覺地鬆開環抱的手臂。
三十分鐘，夏羽掀開裹住麵糰的濕布，手持明晃晃的鋒利鋼刀，唰唰唰砍下，麵糰頓時被切成一條條，再給條狀的面灑上色拉油，案板鋪上一層澱粉，開始拉麵條！
新手要拉麵並不容易，尤其是想拉出細細的麵條，那更是困難，可夏羽接下來的表現讓老頭子和神原正人都睜圓了眼睛。
一條條麵糰在夏羽手上變成了面絲，他隨手一抖，面絲在半空飛舞，柔韌綿長，粗細均勻。
砰砰砰……
飛快在廚台上擺了三個大碗，灑了清油的面絲被塞進鏤空的篩勺，夏羽找來空盆子倒滿了熱水，就把萬千條銀絲浸泡到水中，不過幾秒又拿出來，分別裝進三個大碗裏。
隨後，揭開高壓鍋的鍋蓋，大湯勺裝滿了清香的湯水，一勺就是一碗，眨眼間三碗熱氣騰騰的拉麵出現在廚台上。
夏羽把剛剛煎炸好還在平底鍋里的牛肉片，平均分配到大碗裏，並切了蔥花灑上去。
“搞定——”隨手把圍裙一摘，夏羽沒有多看自己烹調出來的拉麵，而是在關注廚神系統的提醒：
“系統：鏡像水晶消耗完畢，你掌握了新的食譜，廚師經驗提升了。”
噫……
連忙打開個人面板，夏羽在已掌握的食譜欄目上，發現剛剛通過鏡像水晶學到的《夏氏牛肉拉麵》。
如果完成初始任務還能拿到第二張食譜《魔幻麻婆豆腐》。
《夏氏牛肉拉麵》是綠色食譜，《魔幻麻婆豆腐》則是藍色，這也代表菜品最終的品質嗎？
夏羽滿心的懷疑。
好的食譜能烹制好食物不假，但這也要建立在廚藝的基礎上，給一個廚藝小白全宇宙最好的食譜，連食材都備好，他烹制的食物也是黑暗料理居多，不能吃那種。
所以，在夏羽看來，食譜只提供引導和方向，類似配方一樣的東西，具體發揮還要看廚師的個人廚藝。
但是食譜的品質到底代表什麼？於是夏羽向系統提問。
“綠色是一般品質食譜，也指該菜式所能達到的最佳品質。藍色則是精良品質食譜，如果烹調得當，有概率出現發光的料理。”系統回答。
發光的料理！
食戟之靈的‘神之舌’都有，中華小當家亂入在夏羽看來很正常了。
如果看過中華小當家，不難發現一個做菜的真理：所有不會發光的料理，都不是好料理。
這點放在如今的平行時空，同樣適用嗎？夏羽不由沉思。
“這就是你烹制的牛肉拉麵？”
身後一個聲音將夏羽吵醒，回頭看去，原來是那個中年大叔神原正人闖進了廚房，夏羽張張口，瞟見旁邊的老頭子對神原正人的擅闖廚房保持默認態度，自己只能聳了聳肩。
“是的，請享用！”
夏羽認認真真把三碗面端到前台。
神原正人坐回此前的位置，夏羽把一個空碗收走，把新鮮熱乎的拉麵放在他跟前，然後轉身端着空碗消失在後廚。
被晾在座位上的神原正人愣了愣，沒想到夏羽就此離去。
作為新手廚師，難道不應該站着聽聽客人怎樣評價他的菜品嗎？除非他對自己的菜品非常有自信！
眼中掠過一絲狐疑，神原正人抽抽鼻子，濃郁的湯汁味和牛肉香味吸進鼻，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又回來了。他不禁低聲喃喃：“……好熟悉的感覺！”
“怎麼跟我前面吃過的那碗拉麵，味道相似？”
低頭湊近碗裏的面又吸了一口，神原正人滿面的陶醉，肚子裏似有蛔蟲在咕咕叫喚，也顧不得多想，拿起筷子就夾起拉麵，送入口中。
有些燙，神原正人嚼着，詫異睜大了雙目。
這面彈性和口感太好了！
從第一口就停不下來，神原正人一連吃了半碗，旁邊有個聲音提醒他：“你可以試試湯汁。這才是我夏氏牛肉拉麵的精華所在。”
這聲音低沉蒼老，有股感概。
神原正人愕然抬頭，老頭子就站在旁邊，面前擺着一個空碗，不知何時，他已經消滅了一整碗的拉麵，湯汁都喝得乾乾淨淨。
“湯？”神原正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狼吞虎咽可能錯過了一道菜品的精華，不由放下筷子，拿了個小勺子，在碗裏舀了一勺清湯。
當清湯入口，神原正人身體毛孔通通舒展而開，好似經過了一場溫泉泡澡，皮層下涌動着神秘的熱流。
“牛骨……”
“花椒，桂子，草果，姜皮……”
“等等，除了牛骨，還有牛肝的味道？少許雞湯……咦，還有蘿蔔片，是為了吸掉油脂，讓湯色清亮澄澈么？”
閉着眼睛自言自語，神原正人半晌睜開眼，低頭注視面前還剩一半的牛肉拉麵，再偏頭看看站在旁邊默然不語的老頭子。
“夏老闆，您的孫子，真的不是一位大廚？”神原正人難以置信。
從味道和口感來講，這碗面，甚至超越了半小時前他吃過的那一份。
都是牛肉拉麵，一個是爺爺做的，一個是孫子做的，依照廚藝水平，後者絕對是遠遜於前者的，廚藝最直接體現的就是菜品。
可是，前後兩碗牛肉拉麵徹底打破了神原正人心中的常識。
更何況他非常清楚老頭子的廚藝水平，因而才更加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大廚。”老頭子癱着一張臉，讓人難以看出他內心的想法，“……廚師都算不上。說實話，這也是我這個作爺爺的，第一次吃上他烹制的料理。”
老頭子喵一眼桌上空掉的大碗，心中同樣在回味。
“你很幸運，神原先生。”
“幸運？”
“對，這麼優秀的處女料理，難道你不覺得幸運？”老頭子微微眯着眼。
神原正人莫明間感到一股寒意，頓時小雞啄米般點頭：“幸運，很幸運！”
夏羽正在後廚清洗餐具，並沒有刻意關注店面的交談。
叮。
隨着一聲系統提示，他完成了廚神系統的初始任務，《魔幻麻婆豆腐》食譜出現在物品欄空間。
“學習！”
夏羽使用了食譜，一股信息流塞進腦袋，眼神空洞幾秒鐘后恢復清明。
“大豆，高湯，豆腐，麻椒，辣椒，蒜末……”
心中念出食譜所需要的材料，詳細的烹調步驟好似電影在腦中重複播放着，夏羽不由躍躍欲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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