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25.第 25 章

排骨麵一如既往的不好吃,和疼痛感一樣,味覺觸覺這些,不包括聽覺和視覺,都有一定程度的消減。

林茂全程淡漠着臉,嚼蠟般把一整碗面吃了精光,連最後的湯湯水水也喝了。他放下碗筷,手指邊是吐出來的骨頭。

從餐桌邊離開,他又坐回到沙發上,在這些小說世界裏,基本很少會培養出自己的興趣來。一是待的時間有限,二是下個世具體什麼情況,在沒進入前,確定不了,也就沒必要去做些無意義的事。

也因此,大多數時候,在脫離劇情之後,他基本都是孤單待着,等待着下一場劇情開始。

這天晚上韓嘯沒有回來,林茂在客廳里一坐就是一整天,到夜裏凌晨才行屍走肉似的回卧室。

管家一直在旁邊陪着,看顧林茂在他的工作範疇內。

隔天中午韓嘯風塵僕僕回來,身上帶了深深的酒味,林茂看着他在玄關處換拖鞋,脫下上身外套,掛門后的鐵鉤上。

韓嘯硬朗的眉宇深擰,當他目光游移到林茂那邊時,被對方淡漠的神情所怔。

那雙清泉透徹的眼眸,一遍清明,不復之前的懵懂。

毋庸置疑,林茂恢復記憶了。但太突然了,他還抱着也許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對方才會恢復。

“你回來了?”林茂嘴角漾出的笑,自然柔和。

韓嘯眼瞳縮了縮,雖然心底有很多疑惑不解的地方,但都一一化開在林茂柔軟的笑意里。

不管他這是真心的,亦或者假意,只要他人一直在他身邊,完完全全屬於他,就足夠了。至於那顆心,總有一天會只裝下他,時間還長。

“吃午飯沒?我去弄。”林茂又接着道。

“……嗯,已經吃過了。”兩人間似乎從一開始,就基本沒有過現在這樣的平和,韓嘯一時,到也再找不到話題。他任由林茂在客廳坐着,去了浴室,沖了個涼,然後穿着家居服出來。

頭髮濕漉漉的,韓嘯拿了毛巾走出浴室。

剛擦了兩下,手裏毛巾被人抽走,韓嘯盯着旁邊的青年,眸色沉甸甸的。

林茂卻是不在意韓嘯帶着侵略意味的目光,他聲音清朗:“我來幫你擦。”說著他就用毛巾蓋住韓嘯的頭,輕柔地擦拭着水漬。

韓嘯頭髮短,不似林茂的,一會就徹底幹了,林茂將毛巾移開,放在手心裏捏着。

“……我想回醫院上班。”林茂頭低垂着,天花板上暖黃的燈光傾瀉下來,在他發梢暈出一道光圈。

“你放心,我不會逃,你這裏還有我的照片、視頻,我能逃到哪裏去。每天都待在這個屋子裏,什麼事都做不了,就那樣孤孤單單地,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我怕這樣下去,我會再瘋的。我求你,可以嗎,讓我回去醫院,我保證,會乖乖聽你的話。”

到後面,他聲音越來越低,幾乎成了呢喃,嘴角的笑也變得苦澀起來。

韓嘯昨天夜裏,在某商會上見到了喬越,對方身邊跟了一個漂亮的男孩,應該是他新找的玩物,喬越對看上的東西,喜歡的快,厭棄地也快,韓嘯料想,他應該對林茂失去興趣了,前段時間,一直跟在他身邊試圖跟蹤他的人,也都撤了。

讓林茂回醫院上班,也不是不行。他再另外找人時刻保護就好。

“嗯,可以。”韓嘯沉思良久,點頭道,末了,似乎想起什麼來,他又補充了一句,“我答應你了,你是不是也該拿出點表示來?”

林茂眼睛詫異地微擴,他遲疑地問:“什……么?”

“你說什麼。”韓嘯手指捏上林茂下顎,在他抿緊的艷紅的唇上揉了兩下,食色性也,他當然也不會例外。

林茂面色間起了掙扎,他唇角微抽:“現在?”外間天色亮晃晃的,將整間屋子都照得透亮。

“現在!”韓嘯嗓音沉厚。

林茂不是傻子,男人注視他的眼眸里,逐漸升起的情yu氣息,他看的一清二楚。失憶那段時間的事,他都記得,知道怎麼在yu望的控制下,主動打開身體,攀附到韓嘯身上。

現在他清醒了,即便事先知道,這樣的事,不可避免,但要他先主動,他做不到。

然而,看韓嘯的意思,他要回醫院,又似乎只有這個方法可以走。

老天,這樣玩弄他,有意思嗎?

林茂悲苦地一笑,他閉着眼睛,把身體送過去,直接親在了韓嘯的臉上。

韓嘯沒動,灼燙的目光一直黏在他臉頰上,林茂把心一橫,睜開眼,對着韓嘯的唇咬過去。

笨拙的動作,讓被咬的人發出低沉地笑聲。

“來,把嘴張開,我教你!”韓嘯的**已經在身下快要撐破褲子,可他忍耐着,引導着林茂的滑膩的舌頭進入他嘴裏,然後勾住對方唇舌,一起墜入**的深淵。

這是一場十分契合的xing愛,不管是林茂,還是韓嘯,都從中得到了過往時間裏從來沒有過的gao潮和快感。

韓嘯的確說話算數,轉天,就讓林茂可以自由進出這屋,不過在他身上安裝了定位器,同時還配備了兩名保鏢。

醫院那邊給林茂的兩個月假期,剛好到時間,林茂回去復職。

在幾個晝夜交替后,一天林茂拿着病例表,檢查病患時,意外的碰到了一個相熟的人。

“……林茂。”易家聲驚喜的叫道。

林茂清冷的臉轉瞬涼了下去,他看着易家聲,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棄。他有今天的境遇,全是拜易家聲所賜,他不是聖人,心也不寬,會記恨,同樣也會憎惡。

林茂抿着唇,當沒聽到,轉身準備出門。

咚!身後傳來悶響,然後是凄厲的聲音。

“對不起,林茂,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當時腦袋發了昏,才會出賣你,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你不是喜歡我嗎?我也喜歡你,真的,我沒說謊。”易家聲趴在地上,他的腳骨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被打折,從床上摔落下去,碰到傷處,他痛苦不堪,一張曾經英俊帥氣的臉,此時此刻,青白暗沉,像剛從深坑裏爬出來的醜陋怪物。

林茂停腳回頭,目光由上至下,帶着刺骨的寒冷:“對不起有用的話,警局也可以關門了。”

“林茂,林茂……”遠去的身影決絕無情,易家聲悲哀的趴在地上,他拳頭不停捶打着地面,可慢慢的,那雙渴求的眼睛,陡然變化,變得即惡毒又譏誚。

林茂坐在自己的診室里,手裏拿着杯剛剛接好的溫開水,他喝了兩口,便放回木桌上。

——恭喜,激發隱藏劇情。

“嗯?”林茂疑問,不過臉上似乎早有預料。

——易家聲將私下聯繫上喬越,告知對方林茂的行蹤,喬越會帶人來找林茂,正好那個時候林茂誤以為韓嘯是在玩弄他,傷心欲絕,然後跳樓自盡。

“後面那兩句可以省略,我知道我會跳樓。”

——我這不是為了保持劇情連貫來着。

“也就是說,最後‘我’會死在喬越面前。”

——是的。

“死了以後?”

——我向虐文大神申請過了,也得到了它的批准,你可以在劇情完結過後,自由發揮。

“怎麼都行?”

——怎麼都行。

只要將小說世界劇情,按照小說劇本,一一走完,世界就將具有完整度,不會再受其他外界的任何干擾,衍生出其他不可控的世界,也就可以完整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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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醫院的急診病人很多,林茂忙到很晚,才得以下班,要是換做以前,韓嘯鐵定會打電話來催促他,可今天電話響都沒響一個。林茂坐在專車裏,心裏沉悶悶的,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一如他的擔憂,當他返回住宅,看到不屬於他的皮鞋擺放在鞋櫃裏時,一顆心轉瞬墜到了谷底。

管家人也沒看到,韓嘯在客廳里,戴了一副沒有度數的黑框眼鏡,正在處理文件,看到林茂回來,只是冷然地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表示。

林茂彎腰換了拖鞋,往屋裏走,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人的交談聲,林茂心下疑惑,他走了過去。

然後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和管家正在忙碌着做飯。

許是有感應,那年輕人回頭,與林茂目光接上,前者手裏還拿着刀,他揚了揚手,聲音動聽地像是古典樂器彈奏出來般。

“嗨,你好。”

年輕人長得溫潤帥氣,像松柏一樣,帶着堅毅不屈,給人很良好的第一感覺。林茂覺得年輕人很眼熟,他撤眼看向身側的窗戶,裏面映出一個模糊的面容,但也足夠看看的真切,年輕男人臉孔與他相似,或者可以說,他像對方。

林茂怔了一怔,一種酸澀感從肺腑深處陡然冒出來,絲絲盤繞在他體內,他覺得胸口很窒息,快要難以呼吸。

他並不確定這是因為什麼,只是在一個瞬間,他發現年輕男子臉龐的笑很刺眼。

“……再等會,還要炒一個菜。”年輕男子像是沒有發現林茂臉色不好,竟又說了一句。

林茂回視過去,年輕男子切好了菜,開始開火熱油,一邊的管家也目光略帶憐憫的看了林茂一會,然後去幫年輕男子打下手。

林茂從廚房門口扭身回客廳,沒有哪一刻,如同現在這樣,感覺到自己多餘到可笑。

餐桌上一共放了四菜一湯,光是看品相,都足以讓人食指大動,林茂只會幾個簡單的家常菜,光是品相就不及年輕男子。

他也不眼瞎,在坐下吃飯時,年輕男子就一直用一種很溫柔很繾綣的目光看着韓嘯。

林茂已經不用再去揣測了,年輕男子喜歡韓嘯。

至於韓嘯他,林茂暗自打量過,看不出神態間有什麼變化,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韓嘯整個人也跟着柔和了很多,他平時都給人以冷冽剛毅感,眼下因為年輕男子的存在,那股冷冽彷彿被對方中和了一樣。

林茂看他們交談說話,他完全插不進,雖然他也不想說話,可是主動和被動隔離,還是不一樣,他想把那股莫襲來的失落感敢走,可是沒用,一點用都沒有。

兩人間彷彿營造出了一種外人無法融入的氣氛,林茂嘴裏沒味地咀嚼着飯菜。

驀地,碗裏放了塊肉進來,林茂順着筷子方向抬眼,是年輕男人,穆斐,剛才他介紹過自己了。

“別光吃蔬菜,多吃點肉,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韓嘯,不是我說你,既然都住一起了,就該好好對待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被你虐、待了。”

穆斐說的是玩笑,不過兩個當事人卻都是同時愣了下,穆斐看兩人臉色都有些古怪。

打趣道:“不會吧,你老毛病還沒改?還喜歡打人?”

“吃快點,時間不早了,等會我讓司機送你回去。”韓嘯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催促穆斐。

穆斐嘴角的笑微滯,他佯作無所謂地道:“那明天的事,你答應嗎?”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韓嘯見林茂吃飯的速度越來越慢,幾乎沒吃,表情變得不太好。

穆斐笑了一聲:“好,那我明天再聯繫你。”

隨後都安靜吃飯。

飯畢,穆斐打算收拾碗筷進去洗碗,韓嘯攔住他,說車子已經等在外面了。穆斐面露遺憾。

他到門口處換上自己的皮鞋,回頭對屋裏的林茂揚聲道:“……我個人覺得你還不錯,有時間約你出去玩。”沒相處多久,也大概摸清了林茂的性格,穆斐心裏覺得,這樣的人,再來一打,也不是他的對手。曾經他把韓嘯主動推開,現在他回來了,想通了,該屬於他的東西,就只能屬於他。

韓嘯走在前面,也就沒有注意到,穆斐踏出房門后,忽然回頭,臉頰的笑不再輕和,而是倨傲鄙夷。

門緩緩合上,林茂在原地站了一會,跟着他神色陡然一轉,淡然地轉開身,有點口渴,他拿了杯子到飲水機下接了杯冷水。

咕嚕咕嚕將水飲盡,林茂拿着空杯子放在茶几上,自己則坐在沙發里,半個身體陷了進去。

廚房那邊傳來乒乒乓乓的碗筷相碰聲響,林茂把電視打開,還是調到動漫頻道,但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熊大熊二了,是一群羊和一隻狼的故事。

林茂面無表情地看着。

“進度。”

——總進度80%,分進度20%。明天是重頭戲,要把看見心愛的人,卻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鬼混的戲碼演繹的淋漓盡致,才算劇情完成。

“你解釋下什麼是淋漓盡致?”

——就是尋死覓活。

“文藝點。”

——不會。

小黃書右邊扉頁上露出一個可憐的顏表情。

——白月光和你還挺像,不過那是冒牌貨。

“反了吧,我才是冒牌貨。”

——沒反,渣攻二喜歡的是‘林茂’,只是暫時還沒看清自己的心,等他意識到‘林茂’更重要時,你已經死透了。

“呵,有意思。”

——必須肯定有啊,黃粱煮白肉大巨巨可是……

“打住,我暫時對她沒興趣。”

——嗚嗚嗚,賤受你太傷我心了。

“把心掏出來,我看看。”

——你以為我像你啊。

“我怎麼了?”

小黃書止住了話頭,啊,它可忘不了,上個世界裏,林茂把自己心挖出來那一幕,要有多血腥就有多血腥,雖然那具身體是它塑造的,沒有痛感,可肉、骨頭、血這些卻都是真實的。

當林茂無機質陰冷的目光筆直落到小黃書身上時,它忽然抖了兩下,跟着一個蛇精病晚期的賤受,它感覺自己挺辛苦的,回去見虐文大神,一定要讓它多安慰安慰自己脆弱的小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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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林茂半睡半醒間,身上壓過來一個重物,灼燙的吻落在自己頸部,他掙了一下,發現兩隻手被一根皮帶捆縛着,壓在自己頭頂。男人的動作很急促,親吻開始帶了啃噬意味,絲絲縷縷的痛從被碰觸的地方傳過來,林茂身體本能地開始顫抖害怕起來,他用力掙動,帶來的是另一方直接霸道強勢的鎮壓。

黑暗裏,林茂看不清對方的臉,那雙深黑的眼睛,帶着一簇幽光,彷彿貪獸般,要將他撕裂,啃咬,吞下肚。

隨後,熟悉的疼痛再次襲來,一如最開始的那個夜晚。

隔天林茂醒的很早,身體一動,下、半身針扎一樣痛,他臉龐往一邊轉,旁邊沒有人,只有他孤零零躺在床上,他伸手去摸床單,一片冷意,韓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起床離開了。

林茂下床到浴室,打開花灑,讓冰冷的涼水衝到自己身上,後面灌滿了韓嘯she在裏面的精ye,林茂手指插、進到裏面摳挖,他額頭抵在寒冷的瓷磚上面,開始無聲笑了起來,笑着笑着,聲音轉為了哭腔。

他好不容易認清自己的心意,說是有受nue傾向也好,斯德哥爾摩斯症也好,他心裏雖然不願意承認,可這具身體已經向韓嘯提前屈服了。他認命,然後想就這樣和韓嘯好好過下去,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韓嘯說的喜歡他,難道是謊言。

林茂弄不懂,帶着滿心的傷痛,林茂還是去了醫院,他也不是女人,再悲春傷秋,也還要裝作沒事,努力工作。

周遭一些同事看他面色黯淡,詢問他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如果他們能解決,一定會幫忙。

林茂只是搖頭,他的事誰也幫不了。

易家聲還在糾纏着林茂,似乎打定主意,想和林茂扯上牽連,哪怕林茂全程對他無視,他寧願瘸着腿,也要在林茂周圍蒼蠅一樣徘徊,不肯離去。

林茂沒有心情應付易家聲,落在外人眼裏,就真的以為他們兩有什麼,林茂作為當事人,知道這些事時,已經為時已晚。

林茂工作完回去,汽車還沒開到門口,就遠遠看到前面有兩個人在拉扯,林茂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他覺得自己應該不去看,可眼睛不受控制。

拉扯的人是穆斐和韓嘯,他們像是在爭論又像是在說話,不知道說了什麼,穆斐忽然就抓着韓嘯衣服,臉湊了過去,親在韓嘯嘴唇上,而韓嘯只是任他行為,沒有把人推開。

但在林茂那個角度看來,他認為這是韓嘯默許的了。

所以,他算什麼?

替代品嗎?現在正主回來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滾了。

林茂內心愴然,他掉頭就往街道上面跑,他一直跑,一直跑,連後面的有人叫他,都完全沒有聽到。

林茂筋疲力竭,最後停在一家酒吧外,他也不管自己身上有錢沒錢,提腳就沖了進去。

在他身後追過來的韓嘯看他進了酒吧,深沉的臉色變得更加陰鬱起來。

他快步跟過去,也進了酒吧,酒吧里燈光閃爍不定,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整個地板似乎都在掙動,韓嘯在人群里尋找着,林茂相貌比旁人來得更為出眾,很快,韓嘯就找到了他,但下一秒,韓嘯黑瞳縮了起來。

林茂手裏拿了一瓶酒,正往嘴裏用力灌,他旁邊一個陌生的男人,手搭在他肩膀上,湊近他,臉上的笑淫邪噁心。

韓嘯排開舞池裏扭動的人群,長腿一跨,就出現在林茂面前,他暗沉的眼盯着摟住林茂的中年人,在對方疑惑的視線里,一把提着人衣服領口,就直接來了個兇狠強悍的過肩摔。

肥重的身體猛烈撞擊地面,將周圍兩張卡桌也一併帶翻,桌邊圍坐的客人均被恫嚇到,立刻從高櫈上跳下來,往旁邊閃,以免被殃及池魚。

音樂聲還在繼續,然而看清楚韓嘯動手的諸人,都停下各自手裏的動作,眼睛盯着韓嘯。他今天穿了身深色套裝西服,西服剪裁合體,將他一米九幾的高大身形,襯托的極為完美,猶如剛從t台上下來的男模般,女人們眼裏冒紅心,而男人也羨慕又嫉妒。

他們開始紛紛猜測,帥氣有型的男人為什麼會出手,直到男人走向某個地方。

有的人在惋惜,有的則慶幸,這麼帥的人去攪基才好啊,這樣他們的競爭對象又少了一個,還是最利害的那個。

人們的想法韓嘯不可能知道,他也毫不關心,只一心放在已經有醉意的林茂身上,看他把酒當水一樣,沒有顧忌的喝,韓嘯就覺得好不容易制住的暴虐傾向又有冒頭的苗頭了。

一把奪過林茂手裏的酒瓶,韓嘯拽着人胳膊,就往身上拉,林茂腳下不穩,直撲到韓嘯懷裏。

他迷迷糊糊認清來的人好像是韓嘯,開始激烈地又踢又踹。

韓嘯不想和一個醉鬼計較,加之喝醉酒的林茂雙頰緋紅,眼裏水光瀲灧,殷紅的唇因為生氣微微嘟起,很多視線從他身上移到林茂那裏,屬於他的人被旁人看到了,讓韓嘯十分不爽,他脫了外套罩林茂頭上,摟着人就快步離開酒吧。

把林茂塞車上,韓嘯跟着坐進去,回家後放了熱水,給林茂洗了澡,林茂醉過去睡著了,韓嘯擦乾他身體,抱着回卧室,隨後一直摟懷裏,也閉眼睡了過去。

近在眼前,咫尺之間的臉,硬挺俊逸,男人眉骨深邃,面部輪廓線條分明硬朗,薄唇輕輕抿着,不管看多少次,林茂都必須承認,他很帥,他生來就是受眾人仰慕的,所以,他會喜歡上,在受過那樣殘忍的虐待后,會喜歡上,也不算稀奇。

可是,為什麼要騙他?

因為他好騙嗎?

明明心裏有喜歡的人,卻還要深情款款的對他說喜歡他。

喜歡這兩個字,就那麼廉價。

男人強健的臂膀還橫在他腰間,林茂心裏苦澀的,像是吞了無數的黃連。他想離開這裏,他不想再看到,任何同昨天類似的狀況了。

那樣真的顯得他,像一個可悲可憐的小丑。

林茂看男人還沒有醒,小心翼翼把對方胳膊移開,他赤足下地,盡量用最低的聲音打開衣櫃,把身上的睡衣換了,他朝門外走,當走到門口那裏時,卻是忽然又生出一種濃烈極端的不舍來。

這是他這一生第二個喜歡上的人,估計也會成為今後他唯一愛的人,至於易家聲,他的存在,都讓林茂心生反感。

林茂轉回身,想再看男人一眼,只是剎那間,他呼吸漏了一拍,本來還熟睡的男人,此刻已經醒了,正面色陰沉地盯着他。

林茂覺得害怕,他怕這個樣子的韓嘯。

每當他露出這樣的表情時,他就會遭受不堪的境遇。

可兩隻腳不聽他的使喚,明明他腦子裏炸裂開了,快逃,馬上跑,快啊!

然而腳下一步也動不了。

韓嘯一醒來,就發現懷裏空落落的,跟着,一顆心也忽然就變空了起來,彷彿誰用刀剜去了一個角落,那種撕心的痛,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危險狂躁。

看到林茂竟然穿好了衣服,背對着他離開,他覺得青年的背影莫名決絕起來,韓嘯兩步衝到青年身邊,一把拽住他手腕。

他面容可怖駭人,聲音也低沉危險的像是轉瞬就能破壞一切,他幾乎咬牙切齒:“……你要去哪?”

鋼鉗一樣的手指箍得林茂腕骨生痛,他極力掙脫,可手上的痛越來越大,他眉宇因為痛苦擰得死死的。

“我去哪裏?哈哈哈,你問我去哪裏?”

林茂大聲發笑,笑着笑着他面色陡然一嘲:“我還待着這裏,看你和穆斐相親相愛,我真沒那麼賤!”

“你發什麼瘋,我和穆斐沒什麼。”韓嘯被莫名指控,覺得林茂這是在無理取鬧。

“我發瘋,我昨天親眼看到他……難道是我眼瞎?還是你們在故意演戲給我看?”林茂說不出口,他怎麼能說出口,光是想一想那個場景,他就覺得眼睛發酸地想要流淚。

管家早早起來了,在廚房裏準備早餐,聽到這邊吵鬧聲響,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出來看。

韓嘯將林茂拖進屋,砰地一聲大力關上門。

他把林茂摁在牆壁上,湊到林茂面前,強大的威壓四處散開,屋內空氣都變得凝固沉悶。

林茂滿心悲怒,已經暫時感知不到其他。

“大清早的,你就發瘋,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現在變得肆意妄為?”韓嘯並沒解釋關於穆斐的事,他覺得既然他說了和穆斐沒關係,林茂就該安靜下來,可林茂始終不依不饒,他的耐心也快要告罄,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善於柔情蜜意的人,因為意識到自己心意,所以在林茂面前已經有所克制收斂了。

林茂看着韓嘯,男人眼底的神色,分明是在怪責他無理取鬧,他想,他自己主動退出去,免得將來被男人趕走,起碼給自己留最後一點尊嚴。

可是韓嘯不給他,林茂眼角發紅,他始終都是錯的。從喜歡上這個人那一刻開始,他就錯了。

林茂咬着唇,沒再言語,韓嘯當他認錯了,鬆開林茂手腕,他低目,發現握住的地方一片刺目的艷紅。

韓嘯拉着林茂,開門到客廳,從柜子裏找了一些藥膏,這些是最開始那次,他在林茂身上割出數刀后,家庭醫生留下來的。看到這些熟悉的藥膏,他倒是沒多大感覺,他有暴力傾向他自己清楚,那個時候只是當林茂是件玩物,所以不關心不在意,現在,林茂身上受一點傷,似乎都跟着轉移到他身上,他也覺得絲絲縷縷的揪痛,大概這就是喜歡了。

當年喜歡穆斐那會,好像也沒有現在這樣全身心都關注到對方身上。

林茂安靜坐沙發上,看韓嘯拿了藥膏,在他手腕出細細揉捏,不該再繼續這樣錯下去,不該了。

韓嘯把藥膏都抹散,兩人間在外人看起來彷彿寧靜祥和。

“……你最近好像和易家聲走得挺近。”韓嘯把藥膏盒擰上,抬目間,神色忽然變得森冷。

“我不管你對他怎麼樣,是余情未了,還是想再重新開始,你現在是我的人,以後也只能是我的人,離他遠一點,我可以答應你讓你出去工作,也可以像以前一樣,讓你待着這屋裏,哪裏也去不了。你聽懂我的意思沒?”

林茂先是震驚,然後喉嚨再次發酸,是易家聲要纏着他,他是醫生,也不可能真做出什麼把病人趕出醫院的事,但他自認為和易家聲沒有任何牽扯,怎麼到了韓嘯這裏,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韓嘯的樣子,儼然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林茂知道,他要是反駁,就會變成狡辯。

林茂頭點了點。

在這場他選擇的愛情博弈里,他完全處於下方,而且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吃了早飯,韓嘯和林茂一起出門,司機先把韓嘯送到他公司,再掉頭去的林茂醫院。

汽車快速行駛,車內一片死寂。

小黃書落在司機後腦勺后的車椅上。

——容器找好了,相貌體格方面和你這具皮囊有七八分相像,對方還有二十小時心臟停止跳動。

“某個npc?和劇情有關?”

——無關,世界法則自動補充出來的。

“他什麼身份?”

——一紈絝,不過有個利害的爸,大樹底下好乘涼,也算可以,就是運氣不太好,吃個飯也能遇到用炸彈自、殺的,被流片擊中頸脖,在醫院躺了快兩個月了。

“脖子?沒當場死亡?”

——沒,離頸部大動脈差三毫米,不過也是個活死人。

“嗯,可以。”

林茂眼帘微動了一下,他側開眼,看到車窗玻璃中自己的面孔,眸光愈加幽深。

還有最後一場劇情,走完就可以脫去這具皮囊,他已經迫不及待,甚至想要,馬上就去墜樓了……

這一天在醫院,林茂再次遇到了一個,如果有選擇,永遠也不想見到的人。

他的診室門虛掩着,按理說,就算是其他護士醫院要進去拿東西,都會把門主動關上,可眼下什麼情況。

林茂走過去,握上門把手,緩緩推開門。

他應該是眼花,肯定是眼花了。

林茂把門關上,再次打開,對面窗戶邊依舊還是站了一個面帶微笑的男子。

林茂回頭,想逃開。身後忽然被大力推搡,林茂踉蹌着進到自己診室。木門關上的聲音,落在林茂耳朵里,彷彿地獄的催命符。

林茂臉色嚇地煞白,他嘴唇張了幾次,都發不出一個音。

整個後背,從肩胛骨,到腰到胯骨,火燒火燎地痛。

這些日子都和韓嘯在一起,彼此都刻意不去提他後背上的血色圖案,他甚至差點把它給忘了。

怎麼可以忘呢,怎麼能忘。

“……早啊,林茂。”喬越的笑淺淺的,好像林茂真和他關係不錯,但雙方都心知肚明。

林茂吸了口氣:“你,有什麼事?”這裏是醫院,走廊里都有攝像頭,他不信喬越真敢做出什麼來,況且韓嘯還給他配了兩名保鏢。

等等,林茂神色一滯,那兩名保鏢在哪裏,難道他們被喬越……

林茂不敢去猜想那個可能。

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一一落在喬越眼裏,知道林茂可能在擔心保鏢們,於是他好心提道:“放心,他們都很好,只是暫時失去自由而已,我目標也不是他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喬越,你真是個垃圾。”林茂咬着牙色厲內荏地罵道,他不擅長罵人,但喬越這個人,他是真的恨到了骨頭縫裏。

喬越微笑着,他從窗戶邊向林茂一步步逼近,他走得很慢,好整以暇地欣賞林茂綳起來的身體,他滿臉恐懼害怕,可偏偏要做出不屈堅韌來,真是矛盾的人。

要是肯低個頭,向他軟言幾句,說不定他會心軟。

不過那樣一來,也就沒有意思了,他找了這麼久,可不是為了一個隨便就屈服的玩物來的,就是要恨他,明明恨,卻又反抗不了,才夠味。

喬越停在林茂眼前,他比林茂高半個頭,窗外的陽光照到他背後,然後在林茂身上落了一片黑影。

林茂後背抵着門板,喬越帶來的人就站在診室門口兩邊,有病人前來應診,他們直接把人趕走了。

林茂心臟劇烈跳動,似乎轉瞬就能跳出嗓子口。

“看來韓嘯挺喜歡你的,把你養胖了。”喬越捏着林茂帶了點肉的下顎,比在他那裏好多了,瘦得只剩排骨,抱着都覺得嗝肉,有點肉好些,軟乎乎的。

這種輕薄帶來的屈辱感,還是在他診室,林茂心頭燃起一簇烈火,他揮臂打開喬越,哪怕是蚍蜉撼樹,他也要撼一撼,總比束手就擒好。

林茂握拳就猛朝喬越那張臉上砸過去,被喬越躲開,他又跟着再上一拳,這一次喬越沒躲,一手格擋,然後反抓,咔噠一聲脆響。

林茂的腕骨錯位,豆大的汗從額角冒出來,林茂咬着唇,不願意示弱。他一手扶着折斷的手腕,眼神不屈的盯着喬越。

不管他要做什麼,他都不會喊一個痛字。

“你知道嗎?”喬越脖子轉動了兩下,能聽到卡卡骨頭摩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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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賤受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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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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