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都市孽情12

12.都市孽情12

——真狠!

——雖然身體感覺不到痛楚,但那麼多血,很嚇人好不好。

“你不是人!”林茂開着銀白色的跑車在黑夜裏穿梭,他神態間是慣有的冷漠涼薄。

——嗚嗚嗚,你罵我!賤受我跟你講,我下次不給你特權了,讓你死了就馬上離開世界。

“隨你!”

——你道歉啊,你道歉我就原諒你。

林茂嘴角勾起一個很小的弧度:“沒關係。”

——我讓你道歉啊,不是我。

“廢話太多。”

——嗷嗷嗷,我要罷工,虐文大神我要罷工。

“它聽不見你的聲音。”

——我不理你了。

小黃書癱在副駕駛位上,做躺屍狀。

林茂眼睛微斜,他眸色深黑:“郭江那邊情況怎麼樣?”

——已睡着。

“十秒鐘,十、九、八、二、一。到時間了。”

——七六五四三呢?你吞了?

郭銘翼被人堵在地下停車場裏,他早有準備,也預感最近不會多太平,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還是失誤了,失誤在不該太自傲,以為仇家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胆,可現在,他們不僅明目張胆,還直接拿着砍刀,在外面等着他出去。酒店這邊的電梯停運,而對面的樓梯出口,堵着五六個提刀的打手。

郭銘翼在意識到不對勁之前,就給自己在外面的人打了電話,時間過去二十分鐘,他的人一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他們是有備而來的,郭銘翼十分確認這一點。他這邊剩兩個人,一個胳膊受傷,血流了一地,要麼坐以待斃,要麼衝出去,也許還能拼出一條活路。郭銘翼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下屬,讓他們讓開。

“老闆,不行,不能出去。”未受傷的那名屬下不肯讓開。

郭銘翼冷冷瞥了他一眼,繞過屬下身體,朝拐角外面走。

他的忽然出現,讓停車場裏搜尋他的人都在一個瞬間后,猶如發現獵物的鬣狗,兇猛地撲了過來。

郭銘翼轉動脖子,骨骼發出咔咔的聲響,他捏着指骨,當第一個打手衝過來時,他身體一右側,快速躲過對方凌厲的一砍,拳頭緊握,出拳就是一擊,直接砸在打手下顎上。

打手口腔內牙齒被打落了數顆,第二個,第三個打手一同揮刀,郭銘翼右手擒住一打手腕部,左手反抓刀柄,往後一按,刃身與劈砍下來的另一把刀直接對上,發出了鏘地脆響。

郭銘翼提腳,狠狠一踹,將第二個打手膝蓋骨踹裂,奪走打手握着的刀,斜劃上去,第三個打手措手不及,胸口一條血痕迅速蔓延。

旋腿橫踢,第三個打手被郭銘翼踢中腦袋,身體飛出三四米遠。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打手一窩蜂湧上來。

郭銘翼雖然反擊很迅速,但雙拳難敵六手,後背上被砍了一刀,加之越來越多的打手加入,雖然他這邊也有兩名部下,但郭銘翼用眼角光去看了下他們,有一個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另一個,也搖搖欲墜。

咔噠!擰斷一個打手的胳膊,郭銘翼被逼退到了身後的牆壁邊,圍攏過來的眾打手,個個都眼睛猩紅,誰殺了郭銘翼會有兩百萬的錢拿,每個人都想要那兩百萬。

打手們揮舞起手裏的武器,向郭銘翼齊湧上去。

轟!一聲巨響,出口處的欄杆被直接撞斷,然後是汽車因為急速停止,輪胎刮擦地面造成的刺耳聲響。打手們手中動作有片刻停止,就是這短暫的停滯,給了郭銘翼一個絕佳的反擊機會,他兩步跨上去,同打手們混戰成一團,雖然身上挨了數刀,但倒下來的打手更多。

憑空出現的跑車在一個急剎后,停在打手們身後,車門由里打開,走下來一個穿着純黑衣褲的青年,青年容貌俊逸,身姿鋼骨挺拔,他右手自然垂在身側,其間握着一根同樣通體漆黑的甩棍。

在看清楚青年的模樣后,郭銘翼心口猛地一緊。只是青年下車后,卻是一眼也沒有看他,青年提着甩棍,往他這邊快走。

其他打手也發現了青年的存在,一些人開始轉移目標,將刀刃對向青年。郭銘翼捂着手臂上滲血的傷口,倒靠在一輛汽車門邊。

就在他幾米開外的地方,一場激戰緩慢上演。

漆黑的甩棍在林茂手裏,被發揮到最大功效,每一個打擊,都能讓打手們痛嚎。林茂知道攻擊哪裏能讓打手快速失去戰鬥力,他都往打手的手腕,脖子等地方重擊。

同郭銘翼不一樣,前者直接用力量,林茂則多是靠技巧取勝。

橫七豎八倒下的打手已經有三分之二,林茂還在繼續戰鬥,不時有刀刃落在他肩膀後背,轉眼,握刀的人就會被他一棍子打趴下,林茂神色肅穆,一雙黑眸幽深,泛着冷寒的光芒。他孤身站在戰場中間,猶如嗜血的修羅。

郭銘翼休息得差不多了,感覺周身力氣漸回,他從地上撿了一把鋼管起來,加入面前的戰鬥里。

兩個人互相照應着對方,一時間到輕鬆了不少,周圍的打手慢慢減少,而停車場外面,也有了其他汽車駛入的聲音。

郭銘翼踹飛一個打手,林茂甩棍直擊攻擊者脆弱的頸骨,忽的,林茂看見一個人鬼祟地偷襲郭銘翼,林茂來不及多想,身體已經出離意識,閃身上去。刀刃刺進林茂腹部,林茂抽回打在另一打手身上的甩棍,舉着棍子就往捅他的人面上打。

不過晚了一秒鐘,那人被郭銘翼一重拳砸中面額,鼻骨當場凹陷,慘叫着痛苦呻、吟。

一輛霸道的路虎從停車場外開了進來,堪堪停在郭銘翼身邊,車門快速打開,裏面的人大叫。

“老闆,快,走啊!”

郭銘翼轉身將腹部鮮血直冒的林茂劈手抓過來,攔腰摟着人往後車座里塞,跟着他也迅速坐進去。

下屬轉動方向盤,將車子調了個頭,嗖地橫衝出車庫。

林茂雙手按着自己傷口,但完全止不住血,鮮紅色的液體不斷從他指縫往外面流動,他臉色慘白,嘴唇也幾乎沒了顏色,他兩隻眼睛雖光芒依舊,不過落在旁人眼裏,直覺得他這是迴光返照。

伸出手,郭銘翼幫着按壓傷處,林茂倒在椅背上的頭顱轉過去,他看着郭銘翼,燦然一笑。

“郭江……,不,郭銘翼,對不起,我之前沒有認出你。”

咳咳!咳!林茂嘴角咳出一縷殷紅來,他沒在意,也沒去擦。

“對不起,那個時候你掉進河裏,我沒有馬上去救你。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郭銘翼是恨林茂的,初中時期兩人感情很好,經常一同約伴上學放學,然而有一天,他不慎失腳掉進旁邊深水裏。他在河裏大聲呼救,林茂不但不救他,反而轉身就跑了,後來要不是路過的一個民工發現了他,他當時就死在那裏,回家后,他發了一個星期的燒,等再回學校,他想找林茂問個清楚,被告知林茂幾天前就轉學走了。

郭銘翼認為這是林茂見死不救,差點害死他,怕他追究,所以偷偷跑掉。郭銘翼一直在找林茂,然後在前段時間,才總算查到了林茂的行蹤。

他曾經從林茂面前走過,可林茂全然不記得他,甚至還和好幾個男人勾搭在一起,郭銘翼覺得那不是他最初認識的林茂,他完全變了,所以郭銘翼準備報復他,他開車將林茂撞倒,用假意溫情,俘獲林茂的真心,再像林茂曾經拋下他一樣,瞬間消失。對於林茂的身體,郭銘翼沒有想法,被那麼多個男人操、過,他嫌臟,但又得讓林茂心傷,最好的方法就是帶着他的錢一樣消失。

郭銘翼是不缺錢的,林茂那三百萬還在卡里沒有動過,只是一想到林茂也會同他過去一樣,承受着被人遺棄的痛苦,他就覺得很有報復的快感。

但現在是為什麼?

林茂找到他,不僅幫他逃生,還向他道歉,一點沒過問他曾經的欺騙和離開。

說到底,林茂在郭銘翼生命中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只是他一直沒有意識到而已。

眼下,林茂以這樣不可轉換的形式,來到郭銘翼的身邊,還為他受了傷。

郭銘翼只覺得內心大受觸動,他尤記得林茂剛剛的一舉一動,他面對眾人毫無畏懼,凜然不屈,沒有絲毫的膽怯和害怕。這樣的一個人,和最初見到的那個完全不一樣。郭銘翼為林茂奪目的身姿所俘獲了所有目光,他也是這個時候,漸漸意識到,他的恨意,其實多數來自愛意。

因為太喜歡,所以在被背叛的時候,才會那麼恨。

林茂用鮮血將郭銘翼的恨意,洗滌了乾淨,剩下了,就只有拳拳愛意了。

“林茂,你再堅持一下,很快就到醫院。”郭銘翼見林茂眼帘蓋了下來,對他說道。林茂睫毛細長,在微微顫抖着。

“還有多久?”

——二十分鐘。

“我是說到醫院。”

——不出意外的話,十分鐘。

“……那就讓它出個意外。”

——行。

林茂身體輕輕移動了一下,他聲音變得很輕,笑容也暗淡:“我沒有逃跑,銘翼,我那個時候沒有逃跑,我到附近找人去了,我看到一個民工,然後哀求他過去救你,只是在回來途中,我掉進了山溝里,腳骨折,等我慢慢爬到河邊時,你和民工都不見了。我不知道你在哪個醫院,就沒有去找你,等我回家,我爸媽因為吵架,在鬧着離婚,我媽直接收拾了行李,將我連夜帶走了。你相信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丟下你,銘翼,求你一定相信我。”

“我信,你別激動,不要激動。”郭銘翼握着林茂的手,大概是血流的太多的原因,他覺得林茂的手冰涼,像握着一根冰棍似的。

“謝謝,謝謝你不怪我。”

汽車突然來了一個急剎車,後座的林茂和郭銘翼都往前撲去,郭銘翼及時將林茂身體帶他懷裏,自己則撞上前方座椅。

“怎麼回事?”郭銘翼堅毅的臉上全是怒火。

“老闆,前面修路,這裏不能走了。”

“那換條路。”郭銘翼道。

“到醫院就這條最近,換其他的,沒有半小時到不了。”下屬小心翼翼解釋。

郭銘翼朝兩邊看,右邊似乎有些樓盤,他料想那邊應該有診所。

“走那邊。”

下屬把車掉頭,轉過一道彎后,朝向右邊行駛。

很不湊巧,走的路段因為修地鐵,也封了路。

林茂眼皮一耷一耷的,精神開始渙散,他聲音疲憊,像是隨時都會昏過去:“我有點冷,銘翼,你抱抱我好嗎?”

郭銘翼將林茂摟進懷裏,他神色焦急惶恐,好不容易才和林茂解除誤會,認識到自己的真實心意,如果林茂這個時候有個三長兩短,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林茂將臉埋在郭銘翼頸邊,他身體因為失血過多,細微戰慄。

“我不想回去,我爸媽天天吵架,我不想看到他們,銘翼,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郭銘翼緊擁林茂的身體,他嗓音沙啞,帶着自己都不易察覺到的哽咽:“好,我不會讓你看到他們,我們永遠在一起。”

“謝謝,謝謝你……我很高興,真的,沒有哪一天像現在這樣高興,我想一直都這樣,一直……”

耳邊的聲音戛然而止,一瞬間除了汽車發出的聲音外,周遭陷入死寂。

“林茂,小茂!”

郭銘翼將林茂從身上移開,後者的頭顱無力耷聳着,眼睛輕合,像是睡了過去。郭銘翼顫抖着手去試探林茂的呼吸,什麼都沒有。

從林茂身上流出的血,也蔓延到郭銘翼衣服上,整個車內都是濃烈刺鼻的血腥味。

“回去,不上醫院了。”郭銘翼面部隱匿在陰影里,雙眼裏冒出來的噬人光芒,讓前面的下屬打了個冷戰。

汽車又掉頭,然後開往郭銘翼的住處。

郭銘翼家裏客廳內有個兩米長的魚缸,一到家,他就讓屬下出去買白酒,而他則把林茂屍體放在地上,然後將魚缸里的水放完,撈出裏面的魚、水草、石子等各種雜物。

當魚缸清理乾淨,郭銘翼打橫抱起林茂,托舉他身體,緩緩放進魚缸里。

屬下們抬着數個酒罈過來,郭銘翼指揮他們把酒倒進去。

魚缸再次被灌滿,林茂屍體漂浮在中間。血液在水裏蔓延開,很快將一缸池水都染了通紅。

“這樣,我們就能永遠不分開了。”郭銘翼站在魚缸外,目光深沉又帶着癲狂地看着裏面的人,他的下屬們在他身後,面面相覷,都狠狠抖了一下,覺得他們老闆,估計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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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賤受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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