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抄家流放的夫君(3)

143.抄家流放的夫君(3)

︿( ̄︶ ̄)︿︿( ̄︶ ̄)︿陸尚書雖知妻子此舉有些不妥,但他到底不是個任人揉搓的泥捏性子,心裏也積攢了一堆怨怒之氣的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把妻子這堪稱打臉一樣的回禮給放出門去了。

所幸,定遠侯府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因傷退伍的將士,尚書府的回禮再多,對他們而言也算不得什麼,很是輕而易舉的就又熱熱鬧鬧的挑了回去。

陸夫人朱氏的這一行徑看在外人眼裏,沒人覺得她是故意噁心定遠侯府,反倒覺得她這是識大體,有一腔為兒女着想的慈母心。

即便被定遠侯府坑走了唯一的寶貝女兒,也不因一時之氣而大肆鬧開弄得大家顏面上都不好看。

為了自己的女兒能夠在定遠侯府過得舒坦一點,更是打落牙齒往自個兒肚裏吞的真心實意與定遠侯府做起了親家。

陸拾遺明知道外面的人這是誤會了朱氏此舉的真實動機也裝傻不說。

回到定遠侯府後,更是就着外人腦補出來的這股清奇畫風,很是含蓄的為自己的母親大人宣揚了一番。

對陸氏夫婦心懷理虧的馮老太君婆媳沒想到陸夫人朱氏居然如此心胸寬廣,自然大為感動,直說一定要找個時間正式去陸府拜訪一回,為他們此次的惡劣行徑表達深刻的歉意。

不管怎麼說,在別人精挑細選為自家女兒踅摸女婿的時候,因為擔心別人不把女兒嫁給自家孩子,就直接一招釜底抽薪把人家女兒強行弄到手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卑劣。要知道,父親是六部尚書之一,母親又一連生了九個兒子的大家閨秀可一點都不愁嫁。

深知馮老太君婆媳此去和火上澆油沒什麼區別的陸拾遺在知道了兩人的打算后,自然委婉的制止了她們的這一衝動,讓她們過一段時間再考慮這件事情。

而被她一言點醒的馮老太君不由得苦笑一聲,“也對,親家就算承認了我們這一門親戚,恐怕這心裏還攢着火呢,來日方長,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們會讓親家充分感受一把我們的真切情誼的。”

由於丈夫不在身邊的關係,回門禮結束后,陸拾遺就退去了一身新嫁娘的嬌羞,跟着馮老太君和蘇氏學習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侯府當家主母。

——定遠侯一脈傳承歷來艱難,基本上就沒有哪一代有過兩個以上的孩子站住腳,因此也就少了其他大家族裏的那點齷鹺事。

作為板上釘釘的未來侯府當家人,在馮老太君和蘇氏手把手的教導下,陸拾遺開始了解定遠侯府的一切。

她舉一反三的聰明表現也讓馮老太君婆媳在私下裏不止一次的感慨說:“真不愧是陸家九子的嫡親妹妹,這股子聰明勁兒簡直如出一轍,也不知道銳哥兒和拾娘以後的孩子會不會也幸運的繼承到這一點。”

對於隨着一月之期越近就越發情難自主的把孫子(曾孫)掛在嘴邊上的馮老太君婆媳陸拾遺並不感到意外也沒覺得就因此產生了什麼巨大的壓力。

畢竟早就預料到這一天必將到來的她已經藉著掌理家事的天賜時機尋湊出好幾副能夠讓人把出滑脈的藥材了。

對已經把‘凡事必做兩手準備’當成一種本能的陸拾遺來說,她是不可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馮老太君等在丈夫嚴承銳面前所作出的那點虛無保證上的。

如果她成功受孕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她沒有,她也不介意用一劑假孕葯讓她繼續舒舒服服的在定遠侯府呆下去——直到嚴承銳回來真的讓她懷上身孕為止——不管輪迴了多少世,不管外面套着的這副皮囊是美是丑,她陸拾遺都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所幸,對待保家衛國的英雄上蒼從來都是仁慈的。

幾乎每天清晨起床都會為自己把上一回脈的陸拾遺在接近月滿的前一天如願以償的從自己的素腕上把出了喜脈。

一抹堪稱喜悅的弧度從陸拾遺嘴角緩緩翹起,陸拾遺知道:曾經讓原主耿耿於懷的無子心結對她而言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定遠侯府虎視眈眈的緊迫盯人下,奉皇命來到定遠侯府替陸拾遺把脈的翁老太醫自然沒有讓定遠侯府上下失望。

在一番例行的搖頭晃腦後,翁老太醫很快就滿臉驚喜的睜開眼睛,向所有人正式宣佈了陸拾遺成功受孕的消息。

手都不受控制在打哆嗦的馮老太君一面在心裏勸告自己保持平常心,一面強忍住眼眶裏渾濁的老淚,問翁太醫她孫媳婦現在的身體如何,肚子裏的孩子又好不好、康不康健。

拐杖都被手中汗水打濕得險些握不牢的定遠侯也緊隨其後的問了好幾個應該怎樣照顧孕婦的問題,當初蘇氏懷嚴承銳的時候他還在邊關和韃子殊死搏鬥,等到好不容易收到皇上的進京述職旨意,兒子都已經開口學會叫爹了。

同樣激動的臉上笑容如春花一樣綻放的蘇氏也語速飛快的把個翁老太醫問了個只差沒兩眼冒金星。

等翁老太醫帶着葯僮背着醫箱一路小跑地飛奔出定遠侯府時,望向身後大門燙金匾額上的眼神猶然還有幾分心有餘悸的意味殘存其中。

顯然,馮老太君他們的熱情着實讓這麼老太醫難以招架。

京城從來就不缺少消息靈通的人,翁老太醫前腳才出了定遠侯府,後腳就要不少人收到了定遠侯府世子夫人成功懷上身孕的消息。

這些人裏面自然也包括一直都惦記着自家寶貝的陸府上下。

聽說女兒真的身懷有孕的陸尚書頓時大喜,不待定遠侯府派人前來報喜,就攛掇着妻子帶着一大堆東西迫不及待的打算坐馬車到定遠侯去探望。

陸家九子也想和父母一起去瞧瞧自己一月未見的寶貝妹妹,不想卻被老父親劈頭蓋臉的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們這一窩蜂的跟過去是個什麼道理?定遠侯爺是個什麼身體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總不能讓馮老太君和拾娘的婆婆出來招待你們吧?你們也不怕折壽!”

狠狠地打擊了兒子們一番的陸尚書夫婦在定遠侯府受到了馮老太君和定遠侯夫婦極高規格的熱烈歡迎。

——至於此刻的陸拾遺,也不知道是不是身懷有孕的緣故,在送走翁老太醫后,整個人都睏倦得緊,然後被馮老太君婆媳緊趕慢趕的催促着回房歇息去了。

在苦主面前不由自主就會帶上幾分慚愧情緒的馮老太君婆媳在陸夫人朱氏面前更是把姿態擺得很低,並且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她們的可惡行徑對朱氏表示深刻的歉意和懺悔。

不過馮老太君老而彌辣,在最初的誠懇道歉后,很快就改換了口風,一臉語出肺腑的對朱氏大肆誇讚起了她的心頭寶陸拾遺。

“雖然覺得很對不起親家,但是為了能夠娶到拾娘這樣的好媳婦,哪怕是用點別人瞧不上的苟且手段,也是值得的。”

蘇氏也在瞬間領悟了婆母說這番話的真正用意,忙不迭配合著也誇起了他們家的大功臣,直說這個媳婦沒有娶錯,既孝順又乖巧,有對方在,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彷彿年輕了十歲。

對別人誇獎自己沒什麼感覺,但要是誇起自己女兒來就忍不住快活得渾身都要冒歡喜泡泡的朱氏在聽了馮老太君婆媳對女兒的一番真切誇獎后,臉上緊繃的神色也情不自禁的變得緩和。

“我們家的拾娘就是這麼的優秀,你們為了她,在越過我們陸家的情況下跑去宮裏請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她一臉與有榮焉的把馮老太君婆媳的誇獎話照單全收,“說來說去,這想要找個好媳婦就要講究一個快、狠、准,畢竟誰也不知道後面還排着多少人打算跟你們搶不是?”

“是是是,我們就是這個意思。”馮老太君婆媳聞聽此言自然是滿口附和不提。

上房原本還帶着些許尷尬僵凝的氣氛也在兩邊各退一步的默契下,重新變得流動起來。

這邊,內院耳根子軟的尚書府人朱氏可以說是被馮老太君婆媳一舉拿下了。

那邊,外院陸尚書還在努力的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同時在心裏暗自懊惱,早知會有眼下這一幕就把家裏的那九個拖油瓶也帶過來了,相信有他們在,這定遠侯別想在他們陸家人手中討得了好處去。

一到外書房就直接擺開棋盤和定遠侯廝殺成一片的陸尚書沒想到不管他如何絞盡腦汁,對定遠侯這個在戰場上屢立奇功的常勝將軍來說都和以大欺小似的沒什麼區別。

大半個身體都只差沒趴在棋盤上的陸尚書哪怕心裏再不怎麼甘願,也不得不捏着鼻子,丟盔棄甲的選擇推枰認輸。

定遠侯也是做父親的人,他知道陸尚書為什麼執意要勝他一局,面對額頭都急得冒出急汗星子的後者,他表情嚴肅而鄭重地道:“拾娘既然嫁入了我們家,我們就會好好待她,我兒承銳也是個知法守禮的好男兒,又有我們這幾個老的在一旁看着,他不會也不敢讓拾娘受委屈。”

而陸尚書要的也正是定遠侯的這份表態。

“陸某與拙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麼一個女娃娃,含在口裏怕化捧在手心裏怕摔的嬌養着長大,在娘家還好,就怕她嫁人後,會在夫家受到什麼我們所不知曉的委屈。”面上哪裏還瞧得出半點焦急之色的陸尚書以茶代酒的和定遠侯碰了一杯。“如今,能聽到侯爺說這麼一句話,陸某這心也就穩穩噹噹的落回肚子裏了。”

這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主動掉進了對方挖的坑裏,還殷勤的遞了一回鏟子的定遠侯在心裏暗叫了聲“老狐狸”,神色間卻是一派言笑晏晏之態的一再對陸尚書連連保證——直說對這個兒媳婦他們全侯府上下都很喜歡,斷不會有什麼讓其受委屈的事情發生——不管陸尚書用這樣的方式來挖坑埋他是對是錯,他們家強娶了對方家的閨女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妹妹,就算到了侯府也不要害怕,大哥會經常讓你嫂子去侯府看你的。到時候在侯府你甭管是受了什麼委屈,都要和你嫂子說,等你嫂子回來告訴大哥,大哥再幫你出氣。”

陸廷玉說話的聲音帶着幾分從喉嚨里摳出來的澀啞意味。

陸拾遺知道他這是在自責,自責自己的無能為力,自責自己明知道前面是一個巨大的火坑還要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跨進去。

“大哥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去吧,我是個什麼性格你還不清楚嗎?”陸拾遺故作俏皮地伸出手像小時候一樣拽了拽陸廷玉的耳朵——由於陸拾遺比幾位兄長都小了一大截的緣故,小時候的她沒少坐在自己幾個哥哥的肩上拽着他們的耳朵逼迫着他們扛着自己到處撒野。“再說了,我可是定遠侯府的老太君親自求娶回去的未來冢婦,又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嫁過去的,他們要是不好好的對我,外面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們給淹死!”

“就算是這樣,妹妹你也不能放鬆警惕,”陸廷玉被陸拾遺輕鬆的口吻感染,凝重的面上也帶出了點點笑意,“不管怎麼說,定遠侯府於你而言,都是一個從未接觸過的陌生環境,誰也不知道你會在那裏遇上些什麼。”

只要想到全家人捧在手掌中的乖乖兒就要這樣嫁出去了,陸廷玉這心裏就怎麼都不是滋味兒。

“放心吧,大哥,我知道怎麼做的。”陸拾遺不耐煩地又摸索着揪了下哥哥主動往後仰了仰臉,讓她更好拽一點的大耳朵,嘟嘴道:“怎麼我都要嫁出去了,你還這麼嘮叨呀,就不知道說兩句好聽的話哄哄我嗎。”

“我也想哄啊,可是我怕我這一哄,某人的小淚缸子就徹底綳不住了,到時候哭花了臉可怎生是好?”這回陸廷玉是徹底的被自己的妹妹給逗笑了。

“哼!我才沒你說的那麼沒用呢!”陸拾遺從鼻腔里哼出一聲,把臉扭到陸廷玉的另一邊肩膀上,擺出一副‘你小看我,我懶得再和你說話’的姿態出來。

哪怕腳步放得再慢,也一點點接近垂花門的陸廷玉用力抱緊了趴在自己背上——輕盈得彷彿感覺不到重量——的妹妹,刻意壓着音調對她道:“齊元河那小子現在被我們關在柴房裏,對他,你心裏可有沒有什麼章程?”

陸廷玉的話讓陸拾遺眼底閃過一抹瞭然之色。

果然,在接收原主記憶的時候,她就覺得奇怪,陸家九子在京城向來以機敏睿智著稱,以他們的能耐怎麼可能會連自己的妹妹跟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私奔都沒有絲毫察覺——可見那晚分明就是他們大開方便之門,寧願冒着違抗聖旨株連全家的風險,也要把妹妹給放走的。

只可惜,原主選錯了託付終身的人,他們也看走了眼,如此,才造成了原主的終身憾恨和激發了拾遺補闕系統的感應。

“那天我被皇上突如其來的旨意弄昏了頭,急病亂投醫才會被他蠱惑,現在我已經全想明白了,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麼他就必須要承擔意圖拐騙名門閨秀與他私奔的後果了。”在自己的親兄長面前陸拾遺沒有故意做出一副羞愧的恨不能自殺的難堪姿態以作懺悔,而是語氣格外鎮定的甚至帶着點頤指氣使的嬌橫模樣把她的心裏話說給對方聽。“不過為了陸府和我的名譽着想,大哥你就算是想要做點什麼,也暗地裏行動罷,免得將來有什麼不好的流言傳到你家未來姑爺的耳朵里,惹出不必要的風波。”

陸廷玉默默的聽妹妹把話說完,良久,才在定遠侯府世子翻身下馬大步朝這邊迎過來的關頭,聲音沙啞而帶着些許哽腔地對陸拾遺道:“妹妹,直到這一刻,大哥才真切的認識到你確實就像爹和我們所說的那樣一夜長大了。”

早已經守在垂花門口的陸家其他八子見大哥背着妹妹過來,一個兩個的趕忙圍簇過來,鐵青着一張臉警告英姿勃發的新郎官要他以後一定要對他們妹妹好,否則可別怪他們做大舅子的拳頭硬,揍他個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儘管明知陸家所有兄弟合起伙來都未必能傷到他一根毫毛的定遠侯世子嚴承銳誠意十足的羅圈拱手作揖,擲地有聲的表態說一定會對陸拾遺好。

陸家兄弟即便心中還是滿心的不舍和擔憂,但到底吉時已到,耽誤不得,只能緊咬牙關的看着妹妹被喜娘攙扶進被裝扮的珠光寶氣的大紅花轎里,晃晃悠悠的跟隨着她翻身上馬的新婚夫婿,駛向另一段嶄新的人生。

定遠侯世子的婚禮在京城人的眼睛裏是帶着些許悲愴和慘烈意味的。因此,眾人幾乎可以說是自動自發的過來為新人祝福。他們把早已經準備好的福字香囊往新郎和新娘身上拋——香囊裏面是他們從京城郊外各大佛寺道觀求祈來的百合花——希望藉由這樣的方式,讓新娘能夠藍田種玉,讓新郎能夠平安凱旋。

京城百姓們的表現讓定遠侯府上下滿心感動,同時也為自己能夠守護這樣一群擁有感恩之心的人而倍感自豪。

在戰場上丟了一隻胳膊一條腿的定遠侯拄着拐杖背脊挺拔的向每一個過來參加婚禮的人表示感謝。哪怕身已殘疾,哪怕唯一的兒子即將代替他走向戰場,他的臉上也瞧不出半點傷心難過的跡象,相反,眉宇間滿是堅定毅然之色的他對前來道賀賓客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定遠侯府深受皇恩,能為陛下征戰沙場,自當死不旋踵,無怨無悔!

在熱鬧的跨火盆和拜堂儀式結束后,當今皇帝的聖旨和陸拾遺的四品誥命服就如同他私下裏向陸尚書所承諾的那樣來到了定遠侯府,雖然比起原本承諾的要慢一點,不過總比沒來的要好。

畢竟有誥命還是沒誥命對陸拾遺這種還沒有升格成侯夫人的——很可能要守寡的未亡人——新嫁娘來說完全就是本質上的區別。

一心盼望着新郎官今夜能夠‘大展雄風’的賓客們當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不識趣的灌嚴承銳的酒,他們幾乎是推搡着把新郎官推到新房所在的院落里去。

而過來賀喜的女眷們也和他們的想法一樣,哪個都沒有提出鬧洞房見見新娘子的意思,一個兩個的對老太君馮氏和侯夫人蘇氏說著“以後有的是時間”之類的各種祝福話,就接二連三的告辭去和自家的父兄或夫君匯合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嚴承銳到達新房的時間也已是二更初刻。

只是陪着賓客們淺酌了幾口的嚴承銳此時的大腦依然保持着絕對的清醒,他步履迫切中帶着幾許克制地緩步走到正容端坐在婚床上的婀娜女子面前,隨後從喜娘奉上來的托盤中間拿過綁了紅綢的喜秤,一點一點地將遮住新娘子臉容的龍鳳呈祥蓋頭挑開了。

只覺得眼前瞬間一亮的陸拾遺下意識抬頭,就和一雙漆黑深邃的烏眸對了個正着。

兩人默默互望了彼此半晌,嚴承銳揮退了喜娘和眾丫鬟,轉身走到桌前端上早已經準備好的合巹酒遞了一杯給陸拾遺,隨後一撩袍擺在她身邊坐下道:“娘子,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雖然你是被迫嫁進我們家的,但是只要我嚴承銳還活着一天,就會讓你過得舒坦體面,不受任何委屈。”

“我信你的話。”陸拾遺看着面上強作鎮定卻依然能夠從眼底看到些許緊張和歉疚之色的嚴承銳微微一笑道:“不過比起讓我過得舒坦體面,我還是希望你在戰場上能夠努力活得更久一點,畢竟……”她主動而大膽的率先與他的手臂交纏在一起。“夫妻一體,只有你這個做丈夫的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這個做妻子的才會真的如你所保證的這樣——不受任何委屈。”

原以為陸拾遺即便是面上不表露出什麼仇恨情狀,但內心深處也會對他滿懷怨憎心理的嚴承銳在看到陸拾那滿溢柔情的明亮眼眸時,頓然整個人都怔愣住了。

“怎麼?相公你連這樣的承諾——”眼見着他發獃的陸拾遺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的笑意,故意揚了揚眉毛用自己捏在手裏的酒杯撞了一下對方的。“都不願意許為妻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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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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