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厲鬼
這是楚楦第二次被強行拽走,眼看着無法反抗,他用另一隻還能自由活動的手隨手抓起一件東西,往那東西的身上砸去。
卻也於事無補,東西穿透空氣砸在遠處,根本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放開我!”楚楦用手去掰那東西的手,再次觸摸到可怕詭異的觸感,那根本不是一隻正常的人手,就好像是……好像是……被燒焦的屍體!
這個認知嚇到了楚楦,他馬上甩開那隻手:“滾!滾!”
蹬腿的動作,令身上的浴巾和薄被散開,一股溫熱的氣息和周遭清冷的空氣形成強烈對比。
楚楦再次被抓住雙手摁在頭頂上,這一次不再是可以反抗的力量,是手腕快斷掉的無法掙扎的力量。
如果膽敢再動彈一下,楚楦相信自己的手腕馬上會應聲而斷。
他能做的只有認命了,認命地閉上眼睛,急速地喘氣,為自己倒霉的命運做最後的祈禱,希望那東西別再這樣對待自己了。
眼淚不知不覺中,不爭氣地溢了出來,雖然只有一點點,但確實最能代表楚楦此刻的心情。
“你要什麼……你究竟要什麼……”
“是想要我的命嗎?”
“你是不是有冤屈?”
“你是誰,是我認識的人嗎?”
楚楦不停地用說話來緩解自己的緊張和害怕,他感到滑膩冰涼的觸感落在自己臉上,在舔舐自己的眼淚。
“……”楚楦咽了咽口水,感受着那根死氣沉沉的舌頭,從自己臉上一路往下移去,路過的地方無一不顫抖,無一不緊繃。
當冰涼的舌頭掃過開張的大腿根部,楚楦整個人如同被電擊般虛軟無力,連合上大腿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這是不正常的,他不認為自己弱成這樣。
而那東西又在做那種事,就像上個月在停車場的一幕,現在想起來仍然讓楚楦羞恥無比,羞得連腳趾頭都蜷縮起來躲着不願意見人。
“這就是你的目的?”他咬牙切齒,恨得緊:“那你找誰不好,為什麼偏偏來找我?”而且,這個鬼還是個男的。
“不要!”楚楦驚呼出來,然後快速地咬着唇,整個臉上都扭曲了:“唔!”
下面傳來詭異的快感,令楚楦不由自主地弓着身體,他一邊顫抖一邊享受,兩股強烈的感覺在衝撞着沒有經驗的身體,幾乎讓人崩潰在當場。
而楚楦確實崩潰了,完全沉溺在陌生的情|欲當中,無法找回理智。在不知不覺中雙手被放開,他卻沒有反抗,而是情不自禁地把手放在那東西的頭上……摸到的不是頭髮,是冒兜。
楚楦的動作似乎讓那東西停頓了一下,緊接着繼續更放肆地撩撥、褻玩,偶爾會讓楚楦疼得皺眉,便用手指緊抓住那東西的肩膀……也是很瘦的,感覺沒有什麼肉,很硌人。
這次那東西確實渾身僵硬了一下,因為楚楦抓着他的肩膀。
因為這片刻的停歇,楚楦稍微找回了一點點理智,他當下很想摸一下對方的臉,看看究竟是什麼!
伸出的手指很快就被抓住,然後被摁在自己火熱的地方,做最後的撫慰……
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這幾分鐘楚楦出奇地冷靜,他在黑暗中睜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腿間的‘人’,雖然什麼也看不清,只有觸感十分明確。
最後那東西再次用嘴接了……那些噴洒出來的濁液。
楚楦仰着脖子,顫抖着用詭異的心情度過這短短的幾秒鐘,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享受更多還是其他什麼感受更多。
之後便迎來一陣空虛和無力,還有強烈的羞恥感。
楚楦一把推開那東西的肩膀,讓自己重獲自由。
這個時候那東西就像上次一樣,不會再管楚楦。他的目的彷彿就是對楚楦褻玩一番,行為著實可惡得很,令人惱火得很!
他還在這裏,還沒走,楚楦慢慢站起來打開燈的時候就知道。
雖然到處都是亮光,可是被包圍的窒息感如影隨形,空氣中都是那東西的氣息,令楚楦想逃離這座宅子。
可是他知道,無論自己去到哪裏都會被找到。
所以楚楦沒有離開房間,他只是拉起薄被裹住自己的身體,靜靜地呼吸着,眼睛有些空洞,有些茫然。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他小聲道:“能跟我談一談嗎?”眼睛望向桌面上的筆記本,死死盯着:“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告訴我?”
卻無論怎麼盯着那筆記本,都沒有動靜。
要不是屋裏那沁涼的感覺還在,楚楦都以為他走了。
“不願意告訴我名字,那告訴我,你會讓我死嗎?”楚楦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他呼吸急促地等待答案。
可是這次仍然沒有答案,那隻圓珠筆永遠地靜止。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這些都是無法回答的問題?
楚楦感到一陣無力,還有虛脫,他突然不想再問下去了。不想知道對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他逃避一般走到床邊倒下,用薄被捂住自己的頭。
當那沁涼的空氣襲來,楚楦伏在床上,暴躁地低吼:“滾,不要靠近我!”
他的抗拒顯而易見,還有自暴自棄的情緒,溢滿了整個空間。
這是不受控制的,即使明知道自己反抗不了,卻還是在做無謂的掙扎。
也許有用呢?他會聽呢?
楚楦心想,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裏折磨自己?
亂糟糟地想着這些事情,突然回過神來,發現那東西竟然真的沒有靠近,楚楦慶幸的同時,拚命祈禱對方是個講道理的,最起碼應該有點人性,別那麼殘忍!
他閉上嘴,珍惜這短暫的相安無事,然後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
記得白醫生跟自己說過,要是再遇到奇怪的事情,可以去找一個人!
楚楦心裏一松,終於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他很想馬上起身去找那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張,不過……他看了一眼房間的角落,也許那東西正在盯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白天,等白天再去找吧。
楚楦安靜地躺好,放緩呼吸強迫自己入睡,暫時什麼都不要去想,等到明天就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楦的呼吸終於平穩下來,進入睡眠狀態。
房間裏那股涼涼的氣息,一直都在,直到東方日出,才漸漸消散。
重新看到陽光,感覺周身暖融融的楚楦,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他馬上爬起來,去浴室找到自己昨晚換下來的衣服,終於在口袋裏找到白醫生給他的那張紙。
楚楦照着電話號碼,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自稱徐道人,位位徐道人,給了楚楦一個地址。
是市中心的地址,楚楦馬上收拾東西回市中心去。
他先回了一趟家,去到那位徐道人的扎紙鋪,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四十分。
徐氏扎紙鋪位於舊城小西區十三街,門面不大也不小,裏面擺滿了各種各樣與祭奠有關的東西,包括那些陰森森的紙人。
徐道人二十齣頭的模樣,穿着一件淺灰色針織衫,一條休閑褲,扮相很時尚,比普通年輕人還潮,根本看不出來是做這行的。
他站在櫃枱前面,翻着一本巨大的日曆。
“有客人來了?”抬頭的瞬間,楚楦終於終於看清楚了徐道人的五官,鵝蛋臉丹鳳眼,是個古典的美男子。
“你好,徐道人,我是上午給你打電話的,我姓楚。”楚楦抱着心事來的,表現急切,開門見山:“徐道人,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楚先生,這邊坐。”徐道人對他略一打量,然後將他請到一個博古架後面的小茶室。
楚楦跟了過去,見到這位徐道人他的心卻沒有安穩下來,心想這麼年輕的師傅,能幫上忙嗎?
不過人都來了,問一問總好過自己瞎琢磨。
“徐道人,其實是白醫生介紹我來的。”
“白雪?”徐道人低眉正在泡茶,聞言抬頭看着楚楦,很驚訝:“你就是白雪說的那個,八字至陰至陽的倒霉鬼?”
“什麼?”楚楦也很驚訝。
“元年元月一日零時零分出生,這是你的八字對吧?”徐道人仔細把楚楦打量了一遍,剛才只覺得這個人面相特別,命格罕見,卻沒想到是那種八字,他當即露出憐憫的目光。
“是。”楚楦的眼神黯然無光,他似乎也有預感,自己的八字不好:“這個八字會怎麼樣?”
徐道人依舊憐憫地看着他,不忍告訴他真相:“楚先生,你這個八字易招厲鬼,在厲鬼眼中,你就好比一根千年人蔘,大補之物。他們對你的陽氣趨之若鶩。”
“鬼不是怕陽氣的嗎?”楚楦急忙道。
“沒錯,普通人的陽氣旺盛,會讓鬼避之不及。但是楚先生你是陰陽相和之體,你的精氣可以被厲鬼吸取,化作自身力量。”徐道人不忍心地說:“你急着來找我,就是遇見厲鬼了,但是我得告訴你,能夠對你下手的厲鬼不一般,我也沒有把握可以一擊即中。”
而且生成這個命,驅了一隻厲鬼還有千千萬萬隻厲鬼,徐道人心想,這位楚先生只怕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