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震驚
青山村中。
晨霧散去，朝陽初升，村子熱鬧起來。
一群晨練青年從山上趕回，打鬧嬉笑聲傳遍村中，讓整個村莊都生機勃勃。
一部分青年趕回家中做農活，一部分青年則趕往窯廠，在新開闢的場地里修建新窯。
老窯崩塌之後，只剩下一座備用土窯，陸長根親自出馬，指揮村中近百名青壯年，開始修建新窯廠。
有地有錢有人，新窯廠的面積自然比老窯廠大——是老窯廠三倍有餘！
陸長根不但蓋了新窯廠，還準備在旁邊修建幾十套房屋，分給勤奮努力的工匠們居住。
一套套新房用紅色火磚砌成牆壁，用塗油的松木當做房梁，上面蓋上一層黑色青瓦，漂亮得解釋得不成樣子。
“長根叔，這房子真是給我們住的？”
有青年工匠望着漂亮的心房子，又看看自家破爛的茅草屋，忍不住紅着眼睛朝着陸長根問。
“只有最勤快最出色的窯匠才能分到，你要是敢偷奸耍滑，就滾回家去住你的茅草棚吧！”
陸長根笑着踹了他一腳，這廝卻興奮無比，一溜煙跑去幹活了。
最後五套帶圍牆的四合院，分兩套給廠里的兩位大匠師，陸長根自己家一套，張九霄家一套，最後一套準備留給今年幹得最好的年輕人。
大傢伙都議論着最中間那套，那是留給張九霄家，實至名歸的最好的。
張九霄的強大眾人有目共睹，如今他已是村長，村中的年輕人幾乎都在跟他學武。
“長根叔，九霄哥怎麼還沒回來？”一個青年問道。
“是啊，好幾天沒見村長了，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九霄哥那麼厲害，會出什麼事兒……”
“我看啊，八成是跟着哪個村的大姑娘私奔了。”
“怎麼可能，哪個村的姑娘有我們千秋妹子漂亮！”
一群青年哈哈大笑着，拿張九霄和陸千秋打趣，陸千秋雙手叉腰，瞪着大眼睛，卻拿這幫傢伙兒沒法。
“你們這幫小混蛋，敢拿本村長開玩笑，膽兒很肥啊！”
張九霄從遠遠歸來，藤杖被當成扁擔，兩頭各自挑着兩百來斤的肉塊。
兩大塊肉鮮艷晶瑩，顯然不是豬牛肉，一幫大小伙見到頓時直流口水。
“拿去吧，燉好了中午吃，大傢伙一起打牙祭！”
這肉塊乃是巨蛇怪的肉，堂堂“怪”級妖怪的血肉，其中蘊含海量天地靈氣，乃是滋補的上佳之物。
村裡這幫小夥子，很多人資質都不高，想要老老實實的修鍊出成就來，那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所以見到巨蛇怪的肉，張九霄想盡辦法切下四百來斤，弄回來多多少少給大家補補。
精怪級的血肉，可不會多見！
“村長，師傅，方老闆來了！”
剛把肉放下，就見到陸長根的一個徒弟，領着一群人過來。
為首者面色雍容，身穿長衫，但身上透露的不是文人儒雅，而是武者的爽直！
張九霄微微吃驚，這位方老闆竟然也是位先天高手，修為不在蕭主簿之下，只是隱藏得很深。
“方老闆，請這邊坐！”陸長根招呼道。
“陸師傅，聽說青山窯廠出了些意外，方某特趕來看看能否幫得上忙。”方老闆客氣說道。
“方老闆大仁大義，陸某等人感激不盡……方老闆定製的四套瓷器，曾經在窯廠坍塌時損壞，但我這徒兒手腳麻利，前些日子已重新做好雕花，只差入窯燒制這最後一道工序。”陸長根拱手解釋。
那批陶胚在窯塌時破碎，但張九霄回來之後，便不斷趕工將三十六件精瓷全部做好。
雖說慢工出細活，但他修為提升之後，對精神力掌控越來越強，趕出來的瓷器比之之前的，有過之而無不如。
不過他們相信，方老闆卻是皺起眉頭，那批精陶損壞他早已知曉，他寧願把收貨期限延後，也不想得到一批粗製濫造之物。
“方老闆，我們去看看那批貨如何？”陸長根看出他的心思，開口笑道。
“這個……也好！”方老闆點點頭。
陶胚就存放在不遠處，幾人大步前行，很快便到了跟前。
方老闆是識貨之人，初時還神情淡定，漸漸的眼睛瞪大，很快便呼吸急促——這批貨雖然未完工，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方老闆瓷器商世家出生，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此刻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陶胚做工且不說，單單那精細的雕花，鏤空的做工，流暢的畫面，就足以讓任何瓷器商人震驚不已。
雖然，他也曾得到過這種檔次的貨，但那是諸多大師級陶匠，偶爾超水平發揮，意外得到的絕佳極品。
眼前三十六件，卻全都是這種檔次的極品，這怎能不讓他震驚！
“方老闆，意下如何？”
待方老闆將所有陶胚都看了一遍后，陸長根才笑着問道。
“陸兄，這都是你徒弟的傑作？”
方老闆回過頭來，望着陸長根，鄭重的問道。
“正是，這些都是我徒弟的手藝。”
“是他在幾天之內趕工出來的？”
“沒錯，我這徒兒天賦極佳，速度出奇，三天之內便為寫批陶胚點畫刻花完成。”
“不得不說，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方老闆倒抽一口涼氣，而後忍不住點頭：“陸兄，這願再出預訂價的雙倍，不，出預訂價三倍的價錢，來購買這批貨……並且，方某希望從今往後，方家商行全權代理青山窯廠的貨物。為表示誠意，方面願意無償奉送紋銀千兩，助青山窯廠擴大規模！”
“這個……”陸長根轉頭看向張九霄，如今窯廠的話語權歸他。
“方老闆言重了！”張九霄淡淡笑着，朝他拱拱手，“這批貨乃是方老闆定製的，這加價之事何從說來。至於代理青山窯廠之事，九霄只能答應方老闆，在同等價位前提下，方家商行擁有優先購買權。”
方老闆這才注意到張九霄，一番打量之後，很快臉色變了：“你就是新任村長張九霄兄弟？果真是天賦絕頂，想不到年輕輕輕，竟已晉級到先天境！沖你這句話，方某斷無不答應之理……富貴，取三千兩銀子來，就算是給張兄弟晉級先天的賀禮吧！”
張九霄本想拒絕，但明白方老闆是想交好於他，至於三千兩銀子，以方老闆的財力完全不在乎。
“那便多謝方老闆！”張九霄也不客氣，“今日我打了些野味，方老闆嘗嘗我們這山野之菜如何。”
幾人朝着窯廠伙房走去，準備讓老廚師多準備幾個酒菜。
到達伙房門口，卻見兩個老廚師，正用刀剃着一塊巨大的肉。
方老闆不識得這是什麼肉，只覺得一股誘人清香，讓人神清氣爽，忍不住仔細打量了幾眼。
幾眼之後，他突然間臉色大變，神色通紅：
“這是什麼凶獸肉……不對，這是某種先天精怪的肉……是你獵殺了這隻先天精怪？”
“不錯，一隻實力堪比先天巔峰的巨蛇怪，九霄費勁全力方將他獵殺！”
“堪比先天巔峰！”
方老闆倒抽一口涼氣，隨後便是雙眼通紅，帶着些許憤怒吼道：“如此珍貴的妖怪血肉，你竟然拿給普通人使用？你可知道，這種高等血肉在練武者當中，乃是有價無市的珍貴食材！再說，血肉中蘊含的天地靈力，普通人食得太多會五臟不調，溢血而亡。”
“多謝方兄提點！”張九霄聞言心中微驚，隨後豁達道，“這裏還有兩百多斤肉，方兄若不先前，就送給方兄吧！”
“這……太貴重了！”
方老闆沒想到張九霄如此大方，若真是怪級巔峰妖獸的血肉，一斤價值超百兩銀子，算下來這兩百多斤肉，價值足有兩萬兩。
“方某願意用兩萬兩銀子來購買……”
“若再提錢，未免就俗了！”張九霄搖搖頭，他可不願欠人情。